“看來是廖輝的計劃起了作用。”
雷家青年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不過這些人的對話可是被他聽了個清清楚楚。
麵對士兵甲當機立斷的決定,他並沒有醒來反抗的意思,有菩提心在,這點兒毒素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他總覺得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切勿打草驚蛇。
隻是心裏始終擔心著狂風的情況,雖說他知道鳳凰特衛隊那幫人應該不會將這麽隻珍貴的靈禽殺掉,但為了將之馴服,恐怕免不掉一頓虐待暴打。
通過那麽久的相處和並肩戰鬥,一人一鳥之間的感情早就已經相當深厚。
想到狂風可能會麵臨的處境,雷嶽就忍不住一陣著急。
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忽然感到有兩根強壯有力的手指摳開他的嘴唇。刹那間,他立馬卸掉嘴上的所有力量,任由行刑者輕而易舉地把他的上下頜掰開把一種帶有強烈刺激性氣味的酸液倒了進來。
這還遠遠沒有結束,緊接著又有十多種不同味道和感覺的東西一股腦地躥進他的食道,強大的刺激力將他的舌頭和胃燒得火辣辣的,迥異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也是相當奇怪,令人心血洶湧,惡心作嘔。
不過雷嶽兀自是強行按捺住所有衝動,依舊像個死人般一動不動。
“老大,這小子看起來似乎是真的不行了。”
一個隊員說道。
“哼哼,不行了最好,省得給我們日後留下個心腹大患。”
士兵甲沒有絲毫惶恐,隻是徒然加重語氣,“倒完了就馬上到通往外界的山洞口集合!”
“是!”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逐漸遠去。
待得耳旁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風吹草動的時候,雷嶽豁然睜開了雙眼。
他此時早就將體內的那些普通毒素盡數清除。
召喚出菩提樹法相,操控樹根,將綁在身上的繩索狠狠扯斷。
沒有再做任何停頓,就立刻撒開頭跟了上去。
他剛剛將鳳凰特衛隊這幫人的對話聽得真切,並不確定在山洞口集合後,他們會不會馬上離開,並且將狂風帶走。
自己現在並不具備任何飛行能力,這個鳳凰特衛隊要是從高空直接遁走,他也就隻能幹望著了。
“再快點,再快點。”
雷嶽腳步如飛,他敢保證,絕對是跑出了生平最快的衝刺速度。
急切的心情甚至於讓他都無暇減輕跑步造成的動靜。
然而這樣的狀態沒持續多久,他就驀然想起了滄海珠的存在,用狂風趕路久了,都不知不覺的產生了依賴感,一時間竟然是忘記了這個得自於乾坤鎮元鎖之中的法寶。
“呼呼。”
滄海之力席卷腳底,耳旁頓時刮起飛速向後的疾風,整個人的速度飆快了一大截,不僅如此,還消除了跑動引起的聲響……
“人都到齊了麽?”
天雷部落新族地通向外界的山洞內側入口。
北蒼元波冷冷地注視著麵前這一大群北蒼氏的士兵,聲音相當洪亮。
“你們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要這麽著急讓你們撤下?”
“是因為我們最為精銳的部隊,淩昊將軍率領的蒼龍軍被三族聯軍圍住了,我們必須要火速前往目的地增援。”
“下麵聽我號令,鳳凰特衛隊所有人即刻向高空進發,奔往目的地雞公坡!”
“而其他人。”
說到這裏,北蒼元波頓了頓,轉而看向北蒼千影道,“你帶好你的兵, 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雞公坡,不得延誤,記住!是最快的速度!如果延誤了戰機,唯你是問!”
“聽明白了嗎?”
後者此時心中有千萬個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回了句,“明白。”
“哼,我沒有聽到任何明白的意思!”
北蒼元波瞪大了雙眼。
“報告長官,下官明白!”
北蒼千影也是抬高了聲音。
“哼!把這隻靈禽看好,它乃我們鳳凰特衛隊所有,除了什麽岔子,你應該知道後果。”
北蒼元波點點頭,目光落在了旁邊的一個大籠子裏,裏麵正是無精打采趴著不動的狂風獅鷲。
“什麽人?!”
這時,北蒼元波的眉頭忽然挑了挑,連忙望向某個方向,不過仔細感應了一陣子,他又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奇怪,難道是我感覺出錯了?不可能吧。”
“我分明聽到那裏有水浪翻卷聲啊。”
又閉上眼睛聆聽了一會兒,他終於是收回了目光,看向麵前所有人,“全體都有,根據我剛才分配的任務,往雞公坡進發!”
話音落下後,北蒼元波徑直騎上鐵甲飛鷹,帶著自己的隊伍扶搖升空,直接飛跨天坑壁障的阻礙,消失在北蒼千影等人的視野中。
原處,少了盛氣淩人的指令聲後,總算是歸於相對的風平浪靜。
“哎。”
北蒼千影並沒有按照北蒼元波的意思馬上調集軍隊進發,而是重重了歎了口氣。
見他這般反應,身旁的一名副官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我們還不走麽?那個鳳凰特衛隊的不是讓我們立刻前往雞公坡麽?”
北蒼千影冷冷地吐了口唾沫,“哼,雞公坡!聽他那意思,如果我們不按時趕到,就會上報上級,降下重罰,我們走路的速度,怎麽可能比得上他們在天上飛?”
“不但如此,我們不僅趕不上,恐怕會慢上很多。”
“也就是說,我們到了那,不管怎麽樣,不管如何拚盡全力,都逃不掉被罰的命運。”
北蒼千影說著說著,胸口的呼吸也跟著劇烈了起來,“你們也很清楚,部族的懲罰有多麽嚴厲,我不願意讓我還有我的兵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受到重罰!”
他這番話,已經讓所有聽到的士兵動容。
這群人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一貫嚴酷殘暴的軍官會流露出這樣的一麵。
“這樣的壓力,壓得我很累,我相信大家也肯定感覺很累!”
“這樣的日子老子受夠了!!我已經為了那幫大老爺們拚斷了一條胳膊一個眼睛……”說到這,他徒然停了下來,重重地喘著粗氣,捏著的拳頭也激起手腕處根根交錯的青筋。
仿佛掙紮了很久,猶豫了很久,終於是篤定地咬牙做出了一個極為重大的決定。
“反正橫豎都是受罰……”
“老子還不如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