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封不動的按照圖紙,消耗這麽多人力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解鎖匣打不開鎖,這樣的結果無疑相當令人失望。
百裏芙蓉也是生性好強之人。
她心裏也憋上了一股火氣。
於是立刻喚下仙靈鶴,就準備去北蒼耀那動手強搶。
“師傅,等下,千萬不可。”雷嶽見狀,快步上前,將之阻攔。
“你還有什麽辦法?”百裏芙蓉口吻很是不耐。
雷嶽正待說話,百裏問天等人也圍了上來,齊聲規勸,“大師,此行還需重長計議啊。”
“對啊,還請三思啊,四族大比之前,兩軍已經鬧得足夠大了。”
“三思?”百裏芙蓉睜大了眼睛,“我三思,鎖怎麽辦?”
紅蓮軍眾聽這話,皆是默然無語。
其實嚴格說來,碧瀅和她非親非故,根本沒必要幫這等死忙,可偏偏百裏芙蓉就是看北蒼耀不對味,並且她本人更是個堅實的女權維護者,兩相疊加之下,反應如何能不激烈。
試想,當初百裏飛雲隻是擺了雷嶽一道,這女人就直接將部落三公子生擒活捉給徒弟出氣。
現在再做出什麽瘋狂的行為對她來講都太正常不過。
“報~”
百裏芙蓉正準備駕鶴而去,就聽到遠處傳來一個拖得綿長的聲音。
隻見一名青翎軍官快步跑到此處,說道:“北蒼耀喪失理智,單槍匹馬的殺了青陽軍三十多人,現在已經被刑法堂羈押,雙方族長和高層已經鬧上了長老堂!”
“他還真敢殺人?!”百裏芙蓉聽了這消息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不禁為北蒼耀的瘋狂之舉感到咋舌。
這情況也意味著,她根本不可能現在再去找茬兒了。
事情已經鬧的足夠大,如果再去攪局,或許真的就無法收場,屆時,四族大比無法正常舉行,丟臉的乃是百裏全族。
這樣的結果,不是百裏芙蓉所願意看到的。
“真敢殺人,這北蒼耀瘋了。”她嘀咕著放飛仙靈鶴,重新來到金籠前,歉意地說道:“孩子,隻能讓你再苦一陣子了,大姐的確是找不到鑰匙打開這該死的鎖。”
碧瀅乖巧地輕搖臻首,“芙蓉大姐,您能這樣幫碧瀅,我已經很高興了。”
兩個女人在那裏說話,雷嶽則是孤身一人走到角落裏悶悶不樂,他現在心裏堵著一口氣,想到百裏青陽是為了自己才和北蒼耀結下梁子,現在又受到這麽大的損失,就渾身不痛快。
恨不得衝上刑法堂殺了北蒼耀而後快。
“一切……等到大比!”雷嶽咬牙切齒地捏緊了拳頭,盤膝入定,重新進入了修煉狀態之中。
俗話說,洞中一日,外界三年。
這不僅是說修煉之人身居山中,與世隔絕,終日修煉,不知時光荏苒。
但這也說明,修煉狀態中,人全身心沉浸在體悟境地下,是無法察覺現實生活中的時間流速,通常一覺醒來,便不知不覺的過了一宿甚至更長。
雷嶽境界低微,自然不可能一打坐就耗費三秋之長的時間,可數個時辰還是很輕鬆即過。
皎潔的明鏡高懸夜空。
乳白的皓月撒下清輝。
夜幕降臨,農人歸宿,商旅回營,百裏部落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當然,正在進行唇槍舌戰的長老堂除外。
北蒼耀殺了三十名百裏部落的士兵,這事性質惡劣到了極點,即便百裏破浪性格再怎麽溫和,再怎麽不想挑事,也必須給百萬族民一個交代,不然子弟兵平白被人殺了那麽多,就草草敷衍過去,誰能吞的下這口氣?
不過高層的事,自有高層去操心。
紅蓮軍窪地外,一個普通的采藥人背著滿是草藥的背簍,步履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巍峨翠雲山,縹緲望煙峽,悠悠采藥路,了了是年華,咳咳……人老咯,走個路爬個山,都不太靈便了,數數老太婆都去了三十載,離壯兒為部族的榮耀捐軀也已經過了八千五百三十個日日夜夜,獨剩下我……咳咳……還苟延於世,這日子啊~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老漢唱著歌,自己跟自己說話,似乎能在這死氣沉沉的夜晚為寂寥的心帶來些慰藉。
他拄著陪伴了他十多年的拐杖,走著這條從小開始踏過無數次的路。
“呼呼~”
不知從哪裏卷來一陣妖風,刮得他背後的草藥上下跳動,隨著風力逐漸變強,終於,草藥之間那點微弱的牽扯並不足以抵擋這股力量,四散飄飛出背簍,驚得老漢連忙彎下佝僂的身軀手忙腳亂的四處亂抓。
這是他忙碌了一天的勞動成果啊。
但瘦骨嶙峋的雙手比之於浩大猛烈的強風顯得是那樣的無力,堪堪逮住了幾片殘葉,然而小半簍子藥材卻已經被刮向四麵八方,消失在了光線昏暗的夜色裏,讓這老態龍鍾的采藥人當即老淚縱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咻~”正在這時。
一道碧藍色的光影飛速掠至此處,速度快到肉眼都難以捕捉。
見老藥農這般模樣,這殘影頓時停了下來,顯現出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男子。
“老伯,沒事吧。”這男子俯下身,關切地詢問老農的情況。
但老人兀自是低聲抽泣,低聲無助地說道:“我的草藥,我的草藥都給刮走了~嗚嗚嗚。”
他布滿縱橫交錯的歲月年輪的臉上已經被淚水打濕,在月輝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晶瑩。
這令年輕人睹景生情,心裏一痛,迅速的馭動身法,將那些散落的草藥悉數撿回,放回了老漢的背簍裏,輕聲安慰道:“老人家,別哭了,晚輩已經幫您把草藥全都撿回來了。”
聽了這話,老農扭頭看了看那重新盈滿的藥簍子,這才漸漸停下了哭泣,感激地看著麵前的這位後生,伸出兩隻幹瘦的胳膊,連連顫聲感激:“好人呐,謝謝你啊,謝謝!”
他情緒激動得就要跪地叩頭。
這嚇得年輕人連忙扶住他的腋窩,溫和地說道:“老人家,這都是我該做的。”
他說完,不知從哪摸出來了一根繩子,幫助老人把那些草藥綁好固定住,以防再度被風卷跑。
“好人,你讓我怎麽感謝你才好啊~”老農感激的情緒無以複加,抓著年輕人的手又情不自禁的重了幾分。
這令青年男子怪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老人家,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隻不過晚輩的確是想問問,這紅蓮軍的駐地是在附近吧?”
(大夥可以猜猜這人是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