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念間,法相成。
蒼翠的古樹枝蔓橫生,年輪密布,樹冠茂密搖曳生姿,自有一股古樸莊嚴的浩然正氣。
“竟然是植物法相,氣息好強!”那倆黑大個瞪著眼睛驚呼道,在強大的壓迫感下,他們當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了,驅使暗月犀低著腦袋,用尖銳的獨角朝雷嶽衝撞而來。
那獨角內流轉的暗曦蒙上角質層表麵,清冷的月華氣息頓時四處飛逸,隻不過,這樣一來,反而使炎熱的空氣溫度驟然降低,舒爽的涼意讓人的毛孔都舒張開來。
雷嶽第一次覺得對手的法相的特性似乎也沒那麽壞……
不過漸漸的,他就感覺到了不對,空氣的溫度的的確確是降低了,但這寒意,似乎並不是針對人的皮囊,而是詭異地滲透皮膚表麵,直接朝心髒而去。
“不好!”他連忙回頭對李泰清高喊道,然而,原本的櫃台後方,哪裏還有人影。
雷嶽連忙跑了過去,隻見李泰清和百裏升榮兩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劇烈地抽搐著,牙齒上下碰得嘎嘣嘎嘣響,那樣子就好像是被扔進了冰窖裏。
“果然,是寒毒!”雷嶽神色凜然,用菩提樹將兩頭犀牛死死纏住,然後把地上的兩人抱了起來,跑出法相商鋪,直到感覺那寒月之力漸漸消失,才把兩人放下,對周圍明顯麵露驚容的群眾說道:“鄉親們,麻煩幫我看一下,謝謝!”
說完,他顧不得周遭人忌憚的眼神便又火急火燎地躥入商鋪之中。
此時此刻,菩提樹的根莖已經分散開來,完全將兩頭暗月犀捆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同樣的都是虛相境,對方兩人的相力修為僅僅比他高一個不算太大的層次,然而自己的相力卻是摻雜著地煞級品質的精粹力量,這已經完全足以彌補雙方修為差距上的劣勢,並且還猶有過之。
再者,自己的法相可是實實在在的地煞階神物,地煞階和靈階之間的差距,比真神境和虛相境大了不知幾何,完全可以不按道裏計。
擁有如此巨大的優勢,如果打得太艱苦,反倒不正常。
“轟!”
菩提聖光覆蓋著樹體,任憑犀角上覆蓋的寒月之力被催發到什麽程度,都無法滲透一分一毫,就好像一顆水滴被落入火海中,頃刻間便會被蒸發至虛無。
“給我拚了!老大不在,就雙月合璧吧!”
一名黑大漢齜牙咧嘴地頂著雷嶽的死亡纏繞,喉嚨裏發出低沉的聲音。
“好!雙月合璧!”
話音剛落,兩頭被捆住的犀牛渾身綻放出皎潔的光輝。
仿佛受到了同伴的召喚,兩道光輝離體化作半月形,並且在半空中融合起來,結成了一道滿月,雖然不太大,可給雷嶽的感覺,比之前的寒月之力強了兩倍不止。
“這竟然是融合戰技?”雷嶽挑了挑眉頭,心道這群從飛火軍裏出來的兵痞還真是不一般,竟然會融合戰技。
融合戰技的效果就好像法相戰陣,隻不過局限性很大,隻有一些特殊的物種具有這種天賦,並且無法像戰陣這樣可以融合很多數量的法相,並且擁有陣法之力為主導,相較之下,威能就小了很多。
但縱然如此,也足以讓雷嶽暗自戒備起來。
“飛葉虹光!”
菩提樹的根莖道道撤下,用力在地上一拍,飛速地後退到雷嶽麵前。
千萬條枝葉上下甩動,數道拉長的綠色光影倏爾激射而出。
和那飄飛過來的滿月能量體轟然撞在一起。
“轟隆隆~!”屋內空氣被兩股淩亂的衝擊力攪亂,雷嶽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頭發被瞬間大躁的強風吹得豎直起來。
然而他兀自是不敢放鬆,意念附著在周身的汗毛之上,仔細的體悟著空氣之中的氣流走向以及溢出的能量波動。
見之前的攻勢被抵消,於是又伺機抖出幾片飛葉。
那兩名士兵根本來不及再凝聚一輪滿月出來,連忙四下閃躲。
“砰砰砰!”飛葉眼看就要將牆壁射穿,居然硬生生地倒轉方向,被菩提樹吸回樹冠之上。
雷嶽並不想因為自己的攻擊對鋪子內部有所破壞……
“嘩……”屋內的戰鬥,讓圍觀人群發出歎為觀止地驚呼聲,所有人的眼內都綻放著興致勃勃地神采。
“哇靠,厲害啊,一挑二,還能如此從容。”
“真帥,你看到他的頭發了麽,真飄逸啊,場景真是夢幻啊……不羈地笑容,放浪形骸地氣質,我好喜歡……”有少女雙眼冒著小星星,盯著雷嶽犯花癡。
也有年輕男子崇拜地說道:“我小時候就向往成為這樣的強者,然而曾經有一份很好的機會擺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老師傅說三個字:我願意……”
“如果非要在加上一個字,那麽會是:我要變強!”
聽著他騷包不已地深情朗誦,身旁的人皆是翻著白眼。
不過這時,數名身披戰甲地軍人策馬趕到。
中間那位乃是一紅發青年,他感覺到商鋪內傳遞而出的能量波動,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那名黑壯男子,皺起眉頭自言自語:“暗月三兄弟又給老子惹些事兒!”
說完,他屈膝蹬地,人便化作殘影激射進法相商鋪之中。
剛剛進去,百裏飛火就看到了兩頭暗月犀,他瞪著那兩人厲喝道:“怎麽回事?!”
見自己的老大來了,那兩個黑壯士兵登時像抓住了靠山般,紛紛撲了上去,哭訴道:“將軍,我……我們三兄弟剛執行完任務回來,便來看望老友,隻是在說話的時候,發生了幾句口角爭辯,聲音稍微大了點,就衝出來一個暴徒。”
他狠狠地指向雷嶽,汙蔑道:“就是他!不僅把大哥廢了,我們兩兄弟也差點被重創啊,將軍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不得不說,這人的主意打得很不錯,先甭管回去受不受百裏飛火的處罰,後者即便是為了撐門麵,都會庇護自己二人。
通過剛才的幾番交戰,他可是深深的領教到了雷嶽的力量,可以說,再戰下去,自己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故而,帶著這樣的情緒,他喊得是聲嘶力竭,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不過,事態的發展,似乎是出人意料。
“啪!”屋內響起清晰地脆響。
那個士兵的臉上便出現了一道通紅的掌印,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愕然地看向百裏飛火走向滿臉微笑地雷嶽,肅然說道:“雷兄弟,怎麽又讓你撞上了這等破事兒?你還真是和這些兵痞有緣啊。”
“飛火兄,你的部隊裏怎麽會出現這種人,欺淩鄉裏,作惡多端!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恐怕這家店就會掀個底朝天!”雷嶽帶著質問的語氣,態度很是強硬,他可絲毫沒有給百裏飛火留麵子,雖然他對後者有好感,可這並不代表,他會丟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