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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突如其來

如果兩人現在不是正躺在水中,蕭天真的懷疑,他現在會不會被這把如岩漿般熾熱燃燒的烈火,給活活地燒死。

這樣的愛撫與糾纏,用任何文字來形容都顯得蒼白而無力。兩人唯一的顧忌就是,動靜千萬不要太大,以免驚到旁人。

在極度的疲倦與興奮中,在無法自控的顫抖和長吟中,采月昏了過去。

蕭天像以往兩人顛峰歡愛後一樣,緊緊地抱著她。隻是這一次,他不知道采月這一睡過去,是真的隻是暫時地睡過去,還是一睡就不會再醒了。

在回國的飛機上,采月就曾經很鄭重地告訴過他,她不想再做任何的檢查和治療了。如果哪一天她突然就昏迷了過去,不要帶她去醫院,更不要試圖給她手術。她寧願就這麽倒在他的懷中美美地離開,也不要被一堆冰冷的機器包圍著,在受完各式各樣的折磨後,再像個怪物一樣地離開。

從知道她的傷情後,還是決定丟下一切接她回到自己的身邊的那一刻起,蕭天就告訴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裏,她想怎樣就怎樣,他將尊重她一切的決定、一切的想法,不管對還是錯、不管合理不合理。

蕭天安靜地抱著她,用被子將她裹得密不透風,因為,他家的傻丫頭好怕冷!

他等待著她能慢慢醒來,然後再次用她那雙明亮又靈動的眼魅惑他、氣惱地瞪他,嘴角帶笑地挑逗他、和他天南地北地聊。她想聊什麽,他都陪她聊。

他等待著她能夠再次醒來,然後安靜地望著他、安靜地抱著他、安靜地什麽也不做,隻是讓他感受到她就在他的身邊就好!

可她就那麽一直地睡著、睡著。

他守著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醒來。就像他曾經也這樣地睡著、睡著,她守著他、也幫他守著他的雲天,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醒來,會哪一天才醒來一樣。

蕭天就那麽安靜地抱著他心愛的女人,一直安靜地抱著,也不管自己的手累了、酸了、麻木了。

第二天,明豔豔的太陽依舊升起,依舊不吝熱力地照耀著大地,照耀著一切快樂的、苦惱的、哀痛的人。不管平凡的人,還是偉大的人,這陽光都平等地灑下。

裘岩打算今天晚些去公司,但他和往常一樣,早早地就起了床,晨煉完洗了個澡,打開電視一邊看著早間新聞,一邊等著蕭天和采月下樓。薛勇也坐在一旁,隨手翻著他最喜歡的一本軍事雜誌。楚明珠則依舊在樓上的臥室守著心藍。

家傭林姐早就做好了早餐。早間新聞已播完,蕭天和采月卻一個也沒下樓。

裘岩想,兩人久別重逢,想多粘一會兒,這也是人之常情,就沒在意。

又半小時後,楚明珠抱著心藍下了樓。

兩人都不想打擾蕭天和采月,於是他們自己先用了早餐。

早餐吃完,蕭天和采月依舊沒有下樓。

裘岩這時才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了。他與蕭天和采月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這樣的情況很不尋常。於是,他上了樓。

連續地敲了幾聲門,裏麵一直沒有動靜。他又叫了蕭天和采月的名字,還是沒有動靜。

裘岩不再顧忌,扭開了房門的鎖。

客臥內,蕭天正背靠著床頭,胳膊緊緊地抱著采月,臉緊貼著她的臉。而采月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甚至嘴唇也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裘岩的腦中猛地掠過了一個閃念,然後,他隻覺得心猛地一沉,如墜深淵!他甚至雙腿差點一軟,就地坐倒。一向淡然沉穩的他,此刻卻連開口叫一聲蕭天名字的膽氣都沒有了。他隻是呆立在原地,驚慌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他用了足有近半分鍾的時間,費力地定了定神,這才鼓足了勇氣,斷斷續續而又怯怯地問道:“采月…采月她…怎麽了?”

蕭天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緩緩地睜開了眼,小聲地道:“她睡著了!”

裘岩想走到床前好好地看看采月,可是他覺得腿好沉重,有些挪不動步。但他還是一步一步,邁著沉重而艱難無比的步伐,走了過去。

“采月……她還好嗎?”

蕭天再次輕輕閉上了眼,小聲地道:“她很好!我在等她醒來!”

裘岩猶豫著猶豫著,還是將手慢慢地探向了采月的鼻唇之間,雖然微弱但依舊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這讓裘岩立刻大鬆了一口氣。

“蕭天,你嚇死我了!”

蕭天依舊閉著眼,不說話。

裘岩小心地觀察著蕭天的神色,猶豫著道:“要不要送采月去醫院?”

蕭天搖了搖頭:“采月和我說過,她不想再去醫院。”

對於蕭天的話,裘岩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若非采月早已清楚地表明了態度,蕭天怎麽可能任由采月如此地昏迷而不采取任何的救治和幹預措施?若非采月早已遍求良醫,知道如此安然地等候才是她更能接受的存在方式,那麽她也不會對蕭天做出如此的交代。

“那你…?”

蕭天溫柔地看了看懷中的采月,輕輕地卻又堅決地道:“我會守著她,等著她醒來!”

裘岩的心裏立刻有了一種濃濃的蕭瑟之感。

等,這個字對蕭天而言,實在是太過沉重了。但,這個字、這件事對他而言,或許已成了他堅守愛情最好而又最無奈的方式。

“她什麽時候會醒來?”

“不知道!或許今天、或許明天。”

裘岩已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眼下的心情了。傷心?他當然傷心!絕望?雖然談不上徹底的絕望,但濃濃的無力感,是那麽真實而沉重地壓在了他的心頭。

隻是,如同蕭天已經習慣了守候采月一般,他也已經習慣了守候他們兩個,也守候他所關心的所有親人。眼下,蕭天雖然表麵上平靜,但事實上,他的心境顯然因為采月的沉睡而接近於崩潰的邊緣。身為蕭天和采月一直以來關係最為親密、最被信任的老友,他必須在這個時候成為支撐蕭天的力量。

“那你先下樓吃點早餐?”

蕭天搖頭。

“那我把早餐帶上來?”

蕭天還是搖頭。

裘岩歎了口氣,勸道:“蕭天,你別這樣!采月不希望你這樣!當初你昏睡時,采月所受的打擊和悲痛絕不比你現在的少,她都可以挺過來,你怎麽可以這麽放任自己?采月醒過來時,她一定希望她看到的是一個堅強平靜的你。你不能讓采月擔心你!”

蕭天聞言呆了一呆,難道他現在不夠堅強和平靜?

啊,的確是!昨夜他才剛得到了他的傻丫頭對他火熱的表白,然後立刻就迎來了她的沉睡。他心裏的確是害怕的,這落差實在是太大了些。

此刻,他的平靜倒不是裝的,隻是其中更多的卻是無措。

他早知道她隨時可能會沉睡,他還以為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這沉睡來得太快、太突然了,尤其這沉重發生在他最感到幸福的時刻,他其實還是沒有準備好的。

裘岩的話一下子又勾起了那些令人傷心的陳年舊事。

是啊,那時他的沉睡比現在她的沉睡更突然。那時,他的傻丫頭是如何挺過來的呀?

蕭天原以為他對他家傻丫頭的堅韌已很是明了,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還是沒能準確地評價那時候的她。那時候的她所需要麵對的,比他想像的,其實更沉重、更艱難。

所以,當初她在知道他是假昏睡後,才會有了極度堅強之後的崩塌式的極度脆弱。現在想想,他假昏睡之後發生的那些事,其實真的不能隻用“她的任性”這一理由,來胡亂而輕易地解釋。

蕭天點了點頭,小心地吻了吻懷中的愛人,將她輕輕地在床上放平了,又為她把被子揶好,然後才舒展了一下已經麻木得沒有感覺的四肢,慢慢地下了床。關門時,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采月,這才和裘岩一起下了樓。

楚明珠抱著心藍在客廳。見隻有蕭天一個人,采月卻不見下樓,剛想開口問,裘岩連忙朝她使了個眼色,她就及時地把疑問吞回了肚裏,沒有問出來。

蕭天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慢慢地吃著早餐。

裘岩再次朝楚明珠使了個眼色。楚明珠跟著他,走到了一個蕭天注意不到的角落,裘岩這才將采月的突發情況告訴了楚明珠。

楚明珠和剛剛的裘岩一樣,呆立在當場,然後眼淚就漾了上來,望向餐廳蕭天所坐的角落。雖然從那個角落,她並不能看到蕭天。

楚明珠抬起頭,努力地將眼淚收回眼中。

“你現在去公司吧,這裏一切有我。而且,蕭天一定也不希望我們把這件事過於特殊化。我們就隻當采月是太累了,真的睡著了,隻是會睡得久一點。”

裘岩點點頭,這也是他的想法。於是,他輕輕地抱了抱妻子:“辛苦你了,我處理完公司的事,就盡快趕回來。”

兩人走回到客廳,楚明珠和之前一樣在沙發上坐下來。

裘岩走到餐廳,輕輕拍了拍蕭天的肩,道:“蕭天,公司有些重要的事,我必須要去處理一下。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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