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一棟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小樓裏,頂樓最角落一間辦公室的窗前,一位身著筆挺軍服的軍官正眺望著遠方。
他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裏,就可以讓人感受到那安靜中所蘊藏的強大能量。
身後傳來兩聲音量不大、卻鏗鏘有力的敲門聲。軍官說了聲“進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xx集團軍x師許援,向將軍報到!”
軍官緩緩地轉過了身。
這真是一位年輕得不像話的將軍!除此以外,這更是一位帥得不像話的將軍!
許援行完軍禮,就張開雙臂激動地朝蕭天撲去。
“老大,一聽到你回來的消息,我連夜就趕了過來。大炮、瘦豬和老槍他們遠,估計得今天下午才能趕到了。”
蕭天拍了拍許援的肩:“聽說你提師長了?”
許援嘿嘿笑了兩聲:“不管提什麽,我永遠是老大手下的兵!老大,這回上麵是不是終於要大幹了?”
蕭天指了指靠牆的沙發椅。
兩人邊朝沙發椅走過去,蕭天邊說道:“我們的小龍影該長大了!”
他們所在的這支部隊,名為“龍影戰團”,是高層為了適應新形勢下作戰的發展要求,在六年多前專門組建的一支小型特殊作戰部隊。
這是一塊特殊的試驗田,如果試驗成功,這種作戰模式就將得到推廣。
這支部隊代表了我軍最先進最強大最綜合的作戰能力。所以,高層對這個戰團一直給予了特別的關注和寄予了特別的厚望。
許援一臉的興奮:“太好了,大家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前陣子看新聞鬧得厲害,我恨不得帶著人直接跑到僑東去把獄給劫了。後來又一想,誰能把老大你給關住呀。嘿嘿,果不其然,時候一到,您就把那幫子老爺們都給幹了。”
提到前陣子的事,蕭天卻並沒有許援期待中的那麽高興和意氣風發。他隻是淡淡地一笑,然後就叉開了話題。
下午,大炮、瘦豬和老槍幾個果然都先後到達,一一向蕭天報到。眾人見麵,都是好一番激動,又是摟又是抱。
見人差不多到齊了,蕭天大手一揮:“晚上想吃什麽?我請客!今晚不說紀律,隻談感情!”
一提到吃,瘦豬的興致立馬就上來了,“我知道聚福樓的小酥肉巨有名,每天定量供應,我去了多少回都沒吃上,今晚跟著老大無論如何都得吃上這一口。”
相比吃肉,大炮卻對喝酒更有興趣,“老大,今晚我們幾個聯手要是灌不倒你,我們就一起倒著走出吃飯的地方。”
上次分開時和蕭天拚酒,大炮慘敗,這回他學乖了,拉上了同盟軍,而且一拉就是三個。
老槍露出鄙夷的神情,“大炮,你這可不地道!四個幹老大一個,我才不和你一起。我要站在老大這邊和你們仨兒幹!”
蕭天好久不見大家,興致也是頗高。
“好,聚福樓就聚福樓!今晚你們想怎麽喝,我都奉陪!但說好來,不許穿軍裝!不許耍酒瘋!過了今晚,沒有我的點頭,你們誰都滴酒不許沾。”
在蕭天辦公室談完正事,就差不多到了飯點。回到宿舍,脫去軍服換上便服,幾人再次聚到了一處。蕭天一如繼往地一身黑,另外還有他的標配:墨鏡!
許援是這幾人中長得最帥最有型的,對蕭天的卓越風采大提意見:“老大,您就不能不這麽拉風麽?什麽時候讓兄弟我們也能贏些回頭率呀?”
蕭天笑著搖了搖頭:“我這是多年養成的老習慣,改不掉了。這樣,明天我為你們每人都準備一幅墨鏡,行了麽?”
“沒用,墨鏡戴您臉上是大腕,戴我們臉上頂多是保鏢,還是鄉村級那種!”大炮一語而出,眾人都大笑起來。
對於他們麵前這位老大,不光是普通大眾,就是他們這些軍中的校級軍官,同樣也是覺得神秘兮兮的。
他們這個戰團的成員,個個都是從全國各地不同軍團和不同兵種挑出來的頂尖級人才。這幾年,他們不定期地聚在一起,進行聯合培訓和作戰演習。非集訓期間,他們則各回自己的部隊,就像和龍影完全沒有關係。
頂尖級人才,往往也都是頂尖級刺頭。
戰團成立起初,連換了三任總教官,沒有一個可以搞得定這些刺頭。三次被迫換帥後,高層終於破例,指名蕭天暫停魅影指揮官的職責,全力負責此戰團的訓練。
之所以說是破例,是因為蕭天那時的真實身份並不是現役軍人。而這支戰團的總教官,理應是一位現職的高級軍官。
他們初見蕭天時,還以為他是哪來的電影明星來部隊體驗軍人生活的。後來才知道,他是上麵派下來的新總教。再後來,他們知道了眼前這男人居然還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們就更淩亂了。
眾人一路說笑著殺到了聚福樓,到了訂好的包間,一一落坐。
點完菜,蕭天看了看腕表。
“這的小酥肉還真是不好定,下午打電話過來時就已經定完了,我托了一圈人才破例定到的。這還不算,這還有個規矩,每桌最多隻許點一盤。小酥肉涼了就沒那個味了,袁鐵他們幾個還得要一會兒才能到,你們幾個先忍忍,等袁鐵他們到了再上。”
眾人自然都表示沒意見。
幾人正吃得開心,包間門被人推開,進來四個身形魁梧的大漢。
瘦豬立馬高興地站起:“袁鐵,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盼到你們了。”
見瘦豬如此激動,四人感動得什麽什麽的。
大炮大笑道:“袁鐵,你還真以為瘦豬是見著你們高興呀?他這是盼著能早些吃到小酥肉呢。因為老大說要等到你們到了,小酥肉才能上上來。”
眾人一聽這話,一起大笑。
“還是老大夠意思!老大!”袁鐵等幾人走到蕭天麵前,先是對著蕭天敬了個端正的軍禮,然後就是狠狠用力的大擁抱。
瘦豬強嘴道:“袁鐵,你別信大炮的。他這張嘴就是總放大炮!咱倆的交情,他們都不懂。”
袁鐵嘴一撇:“我和你什麽交情,怎麽我自己都不懂呀?”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鬧騰間蕭天讓服務員去催小酥肉了。
很快,負責遞餐的服務員,手裏托著一個精致的托盤進了包間。揭開蓋子,一盤誘人的小酥肉就美美地呈現在了眾人麵前。
瘦豬立馬就雙眼放光。
小酥肉放在了蕭天的麵前,眾人等著蕭天先吃,蕭天卻讓服務員將肉按人頭分成了九份,每人一份遞到了各人麵前。蕭天又將自己的那一份讓服務員遞給了瘦豬。
“你們都是頭一回吃這裏的小酥肉,我以前和客戶來這裏倒是吃過幾回了。瘦豬你最好這一口,我這一份你一起吃了吧。”
瘦豬很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皮:“老大,這怎麽行呢?還是您自己吃吧。”
蕭天笑了笑:“別和我爭了,再爭肉涼了,可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瘦豬有些慚愧有些感動地低下頭,吃起肉來。
眾人邊吃,邊交口稱讚。
蕭天看著自己手下這八大羅漢滿足的樣子,臉上笑意盈盈,比他們還滿足的樣子。
大家吃得滿嘴帶香,酒也喝得豪氣衝天。蕭天說到做到,果然和眾人拚起酒來。老槍也說到做到,堅決地站在蕭天一邊,與眾人對拚。
四小時後,參與拚酒的幾人,就隻剩下了蕭天一個依舊穩穩地坐在座位上。看著一個個醉得爛泥一樣的部下,蕭天壞壞地笑了。
袁鐵這幾個沒參與拚酒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敢和老大拚酒,這不是作死嗎?”
蕭天剛上任時,和對待前三任教官一樣,他們也是聯合起來整蠱和對抗蕭天。可幾個月下來,卻是他們個個被蕭天整得生不如死。
蕭天整他們的方式相當地邪門,專揀他們的心尖尖肉猛掐。
比如瘦豬愛吃,蕭天就請大家吃好吃的,然後讓整整兩天粒米未進,餓得雙眼都冒了綠光的他坐在桌旁,隻許看不許吃。瘦豬每每想起那段日子,就肝腸寸斷。
他們曾向上聯名抗議蕭天對他們的折磨,甚至連罷練和絕食這樣的方法都使出來了,蕭天卻隻是嘴裏“哼”了一聲。
罷練嗎?可以!
蕭天命人脫了罷練者的衣服,親手拿著毛筆,在他們的胸前和背後各畫上了一隻巨大的王八,誰可以身上帶著這巨大的王八連續三天站在訓練場入口處被人圍觀,他就徹底放了他們,想回哪回哪。
但有一條,帶著這王八走出這個大門的人,以後若是後悔了想要再求著回來的,他打死都不收了。
絕食嗎?也可以!
誰敢勸他們吃飯,誰自己跑去訓練場負重跑,跑到跑不動為止。鬧出了人命,他親自向上麵交代!
上麵有人看不過,想要出麵幹預蕭天的這種管教方式,蕭天就一句話回過去。
“誰想管,誰親自來帶這幫人,否則閉嘴!”
不久,蕭天就得了一個綽號:“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