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幾乎每個人,都跟著音樂節奏在點頭跺腳或高舉著雙手身體扭動,還有許多人跟著一起唱,更有許多遠處座位的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靠前的位置,跟著節拍擺動。
蕭天和裘岩倒沒有亂扭,但都雙手節奏分明地拍著掌,連林銳都忍不住站在坐位原地,用手打著拍子。
音樂結束,采月最後一個瀟灑的甩頭,腳下一頓,結束!
靜止片刻,然後全場一片舉手歡呼。
有人搖著頭朝旁邊的人感歎:“就是張惠妹本人到場,估計也就這個效果了吧?”
蕭天走到台前,親自伸手將她從台上接下來。
采月微笑著衝眾人揮了揮手,在一號桌重新坐下來,迎接她的是裘岩火熱的目光和楚明珠略帶複雜的眼神。
周圍人還在歡呼和狂喊:“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蕭天湊近她的耳旁,邪邪地低語:“我都硬了!”
采月雙眼圓睜地瞪向他,這頭牲口!
蕭天猶嫌不足,又湊近她,再來一句:“我敢保證,不止我一個這樣。”
采月受不了了,必須製止這頭牲口現場發情。她嗔怒地伸手在他腰間用力地掐了一下。蕭天享受地低笑出聲。
兩人的調笑淹沒在一聲喊叫聲中,但兩人的親密卻逃不過同桌的另一男一女。
裘岩的眼神如刀刃一般地盯著自己身邊的女人。
采月立刻地感受到了裘岩的這道目光,她低下了頭,身體朝遠離蕭天的一邊歪過去。
還是楚明珠聰明,這個時候根本沒把目光放在蕭天和采月兩人的身上。她才不要做被虐的單身狗,眼不見為淨。
剛剛采月在台上的表現,讓身為女人的她都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熱力四射、骨子裏麵帶著性感味道的女人,的確很難讓男人抗拒。
台上,主持人以一副被震撼到的表情走上了台。
“我需要確信一下,各位,我剛剛不是穿越到明星現場演唱會了嗎?”
台下一片笑聲。
然後,主持人埋怨:“你們剛剛太不聰明了,喊什麽‘再來一首’,要喊‘不過關,再來一遍’!”
台下又是一片笑聲。
“我現在好羨慕董事長,他天天在家就可以欣賞現場的演唱會。”
又是一片笑聲。
整個周年慶酒會就這樣在最後的狂歡和笑聲中結束了。願意留下繼續享用美食的人,可以留下來繼續吃,因為現場自助餐依舊擺在那裏。而且,有不少吃貨別人在跳舞和遊戲,他們依舊在大塊朵頤。
蕭天拉著采月的手上了車,一到車裏就忍不住要糾纏一番,被采月推開了,要他注意影響。
“好,攢起來,回家一起算。”蕭天還是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鬆開她。
裘岩作為男伴,又作為東道主,當然是責無旁貸要送楚明珠回明珠酒店,雖然明珠酒店與公爵酒店的車程,隻不過五分鍾。
兩人上了車,裘岩想著之前把楚明珠拉下泳池的事,覺得有點報歉。
雖然是楚明珠先把他推下去的,但在那之前,也是他在台上太不給楚明珠留麵子了。不管怎麽說,他是男人,怎麽可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把她當女士來尊重呢?這很不對!
於是,裘岩想著自己應該向楚明珠道歉。
“晚上的事,我有點過份了,對不起!”
楚明珠微微有些意外地看了裘岩一眼,然後又把頭扭向車窗外,沒說話,就像什麽都沒聽見。
這算什麽,他很少這麽低聲下氣對一個女人道歉的。她居然裝沒聽見。裘岩打算再給楚明珠一次回複他的機會。
“我向你道歉,你沒聽見嗎?”
楚明珠很奇怪地轉過頭來,看著裘岩:“你道歉了又怎樣?我要對你感激得痛哭淋涕,還是要跪下來舔你的腳呀?”
裘岩的火又上來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女人存在?要不是因為她是貨真價實的楚氏總裁,他都想讓人查一查眼前這個會不會是隻人妖呀?怎麽火氣那麽衝?
“算了,再怎麽說,你也還算是一個女人,我就不和女人一般見識了。”
這回是楚明珠的火上來了。
今晚和蕭天分開前,她雖然極力讓自己不要去注意,可她眼角的餘光還是掃到了蕭天看著采月的那火熱異常的眼神。那是一個男人無比愛戀和渴望一個女人的眼神。她多希望蕭天可以用那樣的眼神,也看她一眼。
他說他喜歡她,卻從來不曾用他看那個女人那樣的眼神看過她。難道她真的比那個周采月差了很多嗎?
“什麽叫‘還算’,我就是個女人!”楚明珠簡直是柳眉倒豎。
裘岩一臉受驚嚇的表情:“實在沒看出來。”
楚明珠也是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她的女性性征這麽明顯,這還是第一次居然有男人說,看不出來她是個女人。
說女人不像女人和說男人不像男人一樣,是一件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尤其剛剛她在蕭天那裏已經受到不小的打擊了。
“你瞎了?這都看不出來?”說這話時,楚明珠不自覺地就挺了挺胸。
裘岩的眼睛不自覺地往那裏瞄了瞄,的確很壯觀,目測應該有D。
“你以為胸大就是女人了?現在醫學整容這麽發達,男人一樣可以變大胸。”
楚明珠簡直氣到要暴了,“我不是女人!你敢不敢打賭,跟我上樓!”
裘岩嗤笑了一聲:“幹嘛,打算誘惑我?可我對不男不女的女人,沒興趣!”
楚明珠也冷笑了一聲:“那是,某人怕暴露他不是男人的真相,我還是給他留點麵子比較好。”
果然,被女人說“不是男人”這種話是男人的死穴。
裘岩被點中了,立刻回嘴:“你說誰不是男人?”
“誰不敢上樓,誰就不是男人。”楚明珠朝裘岩瞪著眼睛,繼續進攻。
裘岩也瞪著眼前這個強悍得不像女人的女人,牙一咬,“上樓就上樓!”
楚明珠原本的想法是,裘岩的心思都在周采月那個女人身上,他肯定不會、也不敢跟她上樓,所以她才敢以此來回擊裘岩。誰讓裘岩的話那麽損!誰知,他居然真會說要上樓。
這下,楚明珠的臉色變了。
兩人正打著嘴仗,車子已經停在了明珠酒店大堂大門前。裘岩作勢要推門下車,被楚明珠揪住了衣服。
“那個,我自己下車就可以了。”
裘岩一看楚明珠臉上那種畏懼的表情,開心了。
這還是今天一整個晚上,他第一次見到楚明珠的這種表情。他決定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痛打落水狗。
“某人不是要證明自己是女人嗎?終於怕了?承認自己不是女人了?”
楚明珠的眼又瞪了起來。
這男人怎麽會那麽渣?就不知道男人應該讓著點女人嗎?她都示弱了,說她自己下車就可以了,他怎麽還要步步進逼?這他媽真不是個男人!
楚明珠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狠話。
兩人四隻眼互相瞪著。終於,楚明珠也像剛剛的裘岩一樣,牙一咬,誰怕誰呀?看誰先露怯!
“上就上,你以為我怕你呀?”楚明珠說著推開了車門。
裘岩也是一推門就要下車。
薛勇有點頭大了。老板今天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跟個女人如此地計較?要被周采月知道了今晚的事,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取得的進展,不就泡湯了?
“老板。”他叫了一句裘岩,試圖提醒他。
裘岩被薛勇這麽一叫,也冷靜了些。算了,要不他就向這個女漢子服軟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楚明珠得意地冷笑了一聲,她就知道裘岩是一時被他激的,他根本就不敢真的怎樣。
裘岩聽見楚明珠那一聲冷笑,血又往腦袋上頂。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就不信,楚明珠真敢在他麵前脫衣服誘惑他。
兩人彼此都憋著氣,互不理睬地進了電梯,然後上了樓,再然後進了楚明珠的套房。
兩人一開始都是氣勢如虹,可是真等進了套房,兩人就都有些慫了。
從進酒店大堂到電梯,再到走進套房的這段路程中,兩人都在心裏期盼著對方能先服軟後撤,可是直到真的到了套房了,兩人沒有一個先後退的。
眼前的情景是,楚明珠不敢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女人,真的使出手段來誘惑裘岩,而裘岩也不想為了證明自己是真正的男人,而對楚明珠怎麽樣。
兩人誰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卻又都不肯先後退。所以,兩人就又像在酒會現場一樣,彼此大眼地瞪著大眼了。
“你怎麽不動了?誘惑我呀?”終於,裘岩先開口挑釁了。反正這種事吃虧的都是女人,男人就是真怎麽了,也是占了便宜。
楚明珠這會兒其實已經後悔了,裘岩想得沒錯,這種事男人能怎樣,不管兩人怎麽樣,吃虧的都是她。可是,她實在做不到向裘岩服軟,不然,兩人也不至於弄到眼前這個局麵了。
在這世上,能讓她誠心服軟和示弱的男人,就隻有爸爸和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