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睡吧!”
武薇的話很含蓄,但李姐和小趙都是一聽就明白了。
昨晚,身為平常人的李姐和小趙都睡得很香,什麽都不知道。但對身為保鏢,又就住在采月隔壁客房的武薇來說,兩人昨晚的動靜不可能逃過她的警覺。
起初她以為有可疑的安全問題,偷偷地到了采月房門外,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等她聽分明了房中的動靜,就不禁臉發熱,立刻又躡手躡腳地回了房間。隻是可憐她被那些曖昧的聲音折磨了整整一晚。
雖然別墅的隔音實在做得不算差,但奈何夜裏實在太安靜,采月又因為有海浪聲做掩護,所以有些過於放鬆自己了。再加上昨夜的兩人又都是有意地用身體的放縱,來減輕彼此心裏的痛楚,所以都格外地狂放。
大人們都默契地不吭聲了,可是還有一個不明就裏的小家夥。
“幹爹幹媽不乖,睡懶覺。我要去叫醒他們。”
說著趙若飛還真的從餐椅上遛下來,要上樓去叫醒幹爹幹媽。嚇得小趙趕緊拉住了他。
“若飛,幹爹幹媽不是睡懶覺,他們是,他們是…”小趙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
“若飛,你幹爹和幹媽昨晚忙很要緊的事忙了一晚上,所以今天要好好地休息。”武薇生怕這個倔小子真的跑上樓,趕緊插話救場。
“他們為什麽不白天忙要緊的事?”小家夥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再次發動。
武薇隻好硬著頭皮答:“因為那件要緊的事隻能在晚上做。”
小家夥努力地發動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所有的知識儲備,終於腦袋一拍,“我明白了,幹爹幹媽昨晚一定是在抓老鼠。老師說老鼠都是晚上出來,黑貓警長也是晚上抓老鼠的。”
三個女人全都一頭黑線,李姐愣完就咯咯咯地笑,說:“對對對,就是在抓老鼠。”
小家夥見自己一次就猜到了正確答案,很高興,胃口大開,往口裏塞了一口煮雞蛋後,突然又嘀咕了一句:“等幹爹幹媽起來了,我一定要看看他們抓住的老鼠有多大。”
武薇這回被噎得一陣猛咳。
下午快五點時,采月醒了。兩人周五晚上都是徹夜未眠,昨晚又折騰了將近整整一晚,這會兒睡了十個小時,才終於把覺給補回來。眼看著一片狼籍一樣的床,兩人都是很不好意思。
“你先去洗洗,我把床收拾一下。不然給別人看見就糟了。”蕭天把手搭過來,在采月背後撫了撫。
采月也沒墨跡,她這會兒身上著實是不舒服,又粘又癢。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一下床剛站起來,雙腿一軟又坐倒回床上。蕭天自己也是雙腿發飄,隻能用胳膊扶了她一把。
“行不行?要不你再休息一下?”
采月搖了搖頭:“沒時間了,酒會時間就快到了。”
周年慶酒會是晚上六點開場,這會兒都快五點了,動作再不快點,鐵定是要遲到了。
兩人都快速地動起來,一個洗澡,一個開窗換空氣換床單。然後一個洗澡時,另一個洗完澡出來開始快速地化妝和收拾頭發。
時間到了這個節骨眼,采月也實在沒時間好好作頭發了。還好,她平時的頭發就保養得不錯。這會兒為了讓頭發有些宴會的感覺,她在頭頂用一小撮頭發挽了個嫵媚的圈,然後把剩下的頭發都往左邊攏了攏,後麵用合適的發飾固定住。
等她把妝化好、頭發也弄好,蕭天也洗完了澡,臉上的胡渣也處理得幹幹淨淨的,雙眼也已經是清明,不再是紅通通地布滿血絲了。
臉部和頭發處理好了,采月拉開衣櫃去取禮服,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昨晚兩人運動得太激烈,她的脖子、肩膀和胸口甚至是後背,都全是深淺不一的痕跡。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以出去見人?尤其她要怎麽見裘岩?
他見到她肩上那個舊疤都會發飆,還非要讓她換禮服。要是讓他見到這些最新的親密痕跡,采月簡直懷疑,裘岩恐怕會當場就把她拉到無人之所,把她給強了。
當初她和他在辦公室裏,他就是因為看到她脖子上那兩個吻痕,才被刺激得用領帶捆了她的手,差點直接強了她。
蕭天已經把身上的水滴都擦幹,光著身也走到了衣櫃前。見采月隻站著發呆卻不動,就問她。
“怎麽了?”
采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可以見人嗎?”
蕭天皺了皺眉,考慮了一會兒說道:“那就換一件吧。”
眼下也隻有如此了。
采月看了一遍衣櫃裏所有的晚禮服,隻有一件白底綴著亮片和銀絲的高立領托尾禮服,可以把脖子、前胸和後背都遮住。這禮服隻在胸口中央處有一條不怎麽寬的細深V型的開縫。若隱若現之間,既性感撩人又看得不太分明。沒有別的選擇了,隻能如此了。
換好衣服,采月挑了一副與身上禮服相配搭的鑽石耳墜戴上,噴了點香水、往宴會手包裏放入補妝用的彩妝用品、手機和其它小物品,她就算完成了晚宴前的準備工作。
蕭天也已換了正裝襯衫,並且罕有地係了一條顏色很亮的紅色領帶。除此以外,他今天選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這讓采月想起了她見到過的,他在公開場合唯一一次穿白色襯衫的場景——與她對薄公堂的法庭上。
僅這兩點就可以看出,蕭天對今天這個集團的年慶酒會有多麽地重視。
緊趕慢趕,等兩人到達酒會現場時,也還是遲了有足足十幾分鍾。
不過還好,今年的周年慶按蕭天的意思,沒有如往年一般邀請任何的商界和政界人士,全都是雲天內部高管和優秀員工以及他們的家屬,連合作商都一個沒請。
酒會是在雲天集團自己旗下的公爵酒店舉辦的。
和海景天酒店一樣,這也是一家五星酒店。隻是海景天是休閑度假和商務並重的星級酒店,地點位於市郊,而公爵酒店和裘氏的皇尊凱悅一樣,是座落於CBD商圈的純商務型酒店。
雖然是晚上,但酒會現場卻被四圍裝飾華麗的燈照得亮如白晝。
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泳池,水波在燈光下蕩漾著亮彩。泳池周圍是鋪著白色桌布的長條餐桌,餐桌上是各式精美的自助餐菜式和各種自助點心,包括酒也是自助。
餐床外圍一圈是供到場人員坐下用餐的半月形的弧形桌,每張弧形桌可坐四人,桌上鋪著特製的白色桌布的。這些弧形桌每張相隔一小段距離,若從空中往下看,就像均勻的斷點波浪一般將整個會場圍了一圈。
每個到場的人入場時都會分配一張標有數字的胸牌,各人按胸牌上的數字對號入桌。
長條餐桌和用餐圓桌之間是足夠開闊的可供到場人員跳舞或是自由行動的開闊地帶。泳池前端是臨時搭起來的一個麵積不大的舞台,舞台背景是一麵麵積也不算特別大的LED屏。
現場還播放著聲音不大的、鋼琴和弦樂相配的舒緩的輕音樂。
當采月挽著蕭天進入酒會現場時,就看見陳明濤親自站在酒會入口處,迎接著每一位到場的人員。
今天的酒會既然是純粹的內部酒會,那麽主題自然是集團感謝員工過去一年的辛苦付出的。陳明濤身為集團總裁,自然是需要代表集團對大家表示迎接的。
見蕭天終於到場,陳明濤臉色一鬆。
自從上回蕭天因為采月被綁受傷之事發生,後來又是病房程怡和趙飛雙雙離奇身亡,陳明濤對蕭天該出現時不出現就會有特別的擔心。這種正式場合天哥基本從不遲到的。他心裏不斷地是這個念頭。不過還好,這次他也就隻擔心了十幾分鍾。
陳明濤見到蕭天和采月,鬆了一口氣。兩人走至他麵前了,他才臉帶微笑地同兩人打招呼。
“天哥,夫人!”
“明濤辛苦了。人都到齊了嗎?”
“齊了,就差天哥您和夫人了。”
三人一起步入酒會現場,果然,所有的圓桌都已經坐了人。酒會主持人是公司媒體公關部的經理,也是上回記者招待會的主持人。
見集團最大的三位BOSS齊刷刷到場了,主持人拿起現場麥克風請董事長和總裁分別發言。
蕭天首先登台,手持紅酒杯發表簡短的祝酒辭。
采月在蕭天發言時,並沒有到圓桌就座,而是和陳明濤一起站在一旁,含笑地看著蕭天。直等到他發表完祝酒辭從小舞台上下來,才挽著他的胳膊走到了離舞台最近的一號桌。
她不肯一個人走向一號桌是有原因的,因為一號桌還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自然是裘岩,可是女人卻是讓她怎麽都沒想到的楚明珠。
之前,蕭天就對她提過,這個酒會是內部酒會,裘岩是雲天的董事,自然是要來的,可是楚明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裘岩帶她來的?裘岩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