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光溜溜地一起踏進了浴缸。
互相擦抹間,這怎麽都不是好控製的節奏。換上一缸幹淨的水後,蕭天再一次啟動了曖昧的節奏。
這一次,采月實在找不到借口了,隻好順著蕭天的節奏,對他的愛撫做出相應的回應,同時,她在心裏不斷地做著自我說服的工作:我是蕭天的女人!我要和蕭天在一起!
越來越火熱的吻,令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亂了。
這是兩人合好後的第一次,蕭天自然想讓采月舒服到爆。但身為男人,在將她的腿搭上他的雙肩後,他還是忍不住和裘岩一樣,仔細地察看了她。
雖然采月說她沒和裘岩真的怎樣,但她下班時的異樣,還有她剛剛對他的拒絕和拖延,由不得蕭天不懷疑。再大而化之再大度的男人,在這樣的事上,也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怎麽了?”見蕭天沒動,卻隻是低著頭,盯著她的某處,采月問了一句。
“著急了?”蕭天逗了她一句,他當然不想采月知道他剛剛在做什麽。
雖然蕭天用了調侃和曖昧的語氣,但他剛剛那幾秒之間的停頓,還是讓本就敏感的她,猜到了他剛剛在做什麽。
一股很深的屈辱感和譴責的聲音,同時在她心底產生。
我怎麽會一步一步把自己感情的路,走到現在這個樣子?
和下午與裘岩在一起時,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不同的是,下午是在床上,現在是在浴缸裏。但最最不同的是,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不一樣了。
裘岩的臉和裘岩下午在她耳旁對她說過的話,此刻瘋狂地湧進了她的腦子裏。
采月覺得,她實在進行不下去了。她抬起一條腿跨過蕭天,一擰身就坐正了。
“我…我有些累了。”她實在不知道該對蕭天說什麽。
如此拙劣的拒絕理由,而且是過程中的拒絕,這實在和直接狠狠地扇了蕭天一個耳光沒有兩樣。
采月不敢看蕭天,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但她真的無法繼續下去。那感覺,就好像裘岩正在用一雙既哀怨又憤怒的眼睛,站在一旁看著她和蕭天一樣。
兩人坐在浴缸裏,一個慚愧地低垂著頭,另一個眼睛不眨地直盯著對方。浴室裏隻有兩人頭發上的水珠滴入浴缸時,所發出的極輕微的響聲。
這樣的僵持簡直令人心髒都感到承受不了。還好,這僵持立刻地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
采月快速站起,跨出了浴缸,抓起浴巾把自己一裹就出了浴室。
手機是裘岩打來的。下午和她分開前,他說了晚上會給她電話的。
“喂。”她答得有些急促,她覺得裘岩這個電話來得真的很及時。
“在做什麽?”裘岩的聲音一如繼往地輕柔。
“沒做什麽。”她沒法實話實說,隻好這麽說。不想讓蕭天聽到她和裘岩的對話,她拉開玻璃拉門,走到了露台上。
“想我嗎?”這三個字帶著一絲令人心發顫的力量。
采月不知道該說什麽。當然是想的,連她和蕭天在一起做那麽親密的事,她都忍不住會想起他。可是,她覺得她不能再繼續和裘岩繼續下去了。她越來越發現事情的不受控,越來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很晚了,早些睡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忙。”
她隻能這麽說,隻能盡早結束這個通話。因為她必須在蕭天和裘岩兩人之間,盡快結束和一個人的關係,而這個人,無疑的,必須是裘岩。
落地玻璃拉門再次被人拉開,又合上,是蕭天腰間圍著一塊浴巾也走到了露台。他從采月的身後摟住了她,並將頭搭在了她的肩上。
“我想你!很想很想!想我們下午在一起時的情景,還想,如果不是蕭天的電話,我和你下午時會怎樣。”
手機裏,裘岩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音,撩動著采月本就已亂成一鍋粥的心。而她的身邊,蕭天的唇已經在她的脖子邊不斷地蹭著、吻著。
如此靜謐的夜,蕭天又挨手機那麽近,采月絲毫不懷疑蕭天聽得清裘岩對她說的話。她心裏一陣慌亂。好在,下午的事,蕭天已經知道了。
“你該睡了。我也累了,想休息了。”她再一次提出了要結束通話的請求。
可是,裘岩卻一點都不想結束,“我想和你好好說說話。”
采月無言以對。
蕭天的手,不斷地在撫摸著她。他甚至把手從浴巾在她胸前的接縫合攏之處,伸了進去,另一隻手同時向下伸去。
她試圖阻止蕭天,奈何她一隻手拿著手機,隻有一隻手可以動。而且蕭天的手非常固執,她一扒拉開,他的手立即又回到原處,並且報複性地更加用力。
她知道她剛剛的中止觸怒了蕭天,現在,她最好不要再拒絕他,不然,他可能會做出更激烈的事來,而且她也不想裘岩聽出她的身邊有人,所以,她隻能任憑蕭天的手,在她身體最敏感之處不斷地做著怪。
裘岩突然問道:“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嗯,是啊。”她當然隻能說是,不然,這麽晚了,如果她和蕭天還在一起,那能是做什麽事呢?
“那你下來好嗎?我想見你!”
兩人住得這麽近,走路就可達,從這個方麵來說,裘岩想要見她倒是不奇怪。但關鍵是,蕭天也住在這裏。而且,此時此刻,就在她的身邊。
蕭天的作怪讓采月好想喘,但她不敢。她隻好再次用力地按住了蕭天的手,想讓他暫時停住。
蕭天沒有絲毫妥協,堅決地繼續。
采月隻好用那隻未握手機的手,用力地握緊了欄杆,努力地保持住平穩的呼吸。
“我好累,想早點睡。而且,明天我們不是就見麵了嗎?”
“可我現在就想見你,我等不及明天了。”裘岩的聲音果然帶著急迫,采月甚至可以聽見他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
蕭天的手突然就加快了節奏,采月實在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可疑的輕吟聲。
她知道蕭天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當著裘岩的麵,和她秀恩愛。想來今天下班前的事,也著實是嚴重刺激到他了,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如此對裘岩的。
她極力地壓下自己的喘息聲,再次試圖撩開蕭天的手。
“下樓,立刻來見我!”裘岩的聲音突然就變了,帶著無可抑製的怒氣。
采月想,一定是她那聲實在是可疑的輕吟聲,讓裘岩猜到了她正和蕭天在一起。這對裘岩而言,的確是難以忍受的事。隻要想想下午時,他是那麽在意地察看她,就知道了。
“對不起!”她除了說這三個字,找不到別的更合適的話說了。
“我不要你對我說這三個字!我要你下樓,立刻、馬上!”裘岩的聲音,表明他是咬著牙繃著臉地說出這些話的。
“我不可以!裘岩!”采月的聲音帶著哀求。她的手再次緊緊地抓住了露台的欄杆,她覺得她的情緒因為裘岩的憤怒,眼看也要有些不受控了。
“你都可以當著我的麵和蕭天親熱了,還有什麽是你不可以的?啊?”裘岩罕有地對著手機吼了起來。
裘岩的這聲吼,讓采月覺得腦子瞬間短路,可是仿佛這還不夠瞧,她的耳邊突然地響起一聲車鳴聲,而這聲音顯然帶著無比的怒火,並且這聲音的來源就在離這露台的不遠處。
直到這時,采月才發現,離露台不足50米遠的公共花園的一處暗處,停著一輛車,而那輛車隱約看著正是裘岩的車。
采月隻覺得她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仿佛徹底凝固了一般,手機從她的手掌中,直接地垂直滑落在地,電池和機身完全分離。
蕭天的手,終於停住了。
采月沒有看見裘岩的車,但他看到了。
以他如此謹慎的性格,家門口如此近距離之處突然多了一輛車,怎麽可能瞞過他的眼睛?雖然那車是隱在黑暗中。
他本不想這麽做,至少是不想做得如此地過份,但他聽到了裘岩與采月的對話,聽到了裘岩說的那“下午的事”。
采月臥室的燈開著,所以露台因為玻璃落地拉門透過來的光,完全可以讓裘岩看清他和采月。所以,裘岩的那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既然裘岩自己要這樣地先來刺激他,那麽,他也不想對他客氣了。
但聽到手機裏傳來的裘岩的那聲怒吼,蕭天還是覺得難過和心痛不已。他真的可以對天發誓,在此以前,他從未想過要如此地傷裘岩。
裘岩的那聲吼就像一記猛拳,直接地敲擊在他的心口。又像一把刀,直接紮進了他的心口。
這場感情的爭奪戰,不管他們三人的願望多麽地美好,不管他們三人多麽地想要維持彼此的友好,卻終於還是走到了眼前這種彼此紮刀的地步!
采月腦子完全空白地呆立了足有五六秒鍾,突然就猛地轉過身,“嘣”地一聲用力拉開了玻璃拉門,快步而直接地走到了房間的衣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