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持續了好一會兒後,采月的右手終於將那柄剃須刀徹底地放下,伸出雙臂抱住了蕭天。
她如此明確的主動表示,讓蕭天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他的努力和忍耐真的沒有白費,她心裏的欲念終於已經滿到,讓她無法再維持住她對他表麵的拒絕和冷漠了。
強烈的愛意挑動了他越發旺盛的戰鬥力。不久,蕭天就後悔沒有事先把空調的溫度再調得低一點。
當這場漫長的戰役終於結束時,床單已經完全是皺得一踏糊塗,兩人的全身都是一層汗津津的粘膩。
“剛剛舒服嗎?”
氣都還未喘勻,蕭天就伸手,將因為汗濕而纏在采月臉頰上的一縷頭發撥開,然後盯著她的臉問出了這個問題。
蕭天的眼睛很亮很亮,充滿了期待,就像一個孩子正在極力地討好他的母親,希望獲得她的肯定和稱讚。
采月閉著眼不敢看他,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蕭天如此直接的一個問題。於是她再一次地選擇了沉默和逃避。
“要是你覺得還不夠舒服,那我再來一次。這一次,一定要讓你開心。”蕭天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地認真,絕不像是在調笑。
采月嚇得立即睜開了眼,很老實地答道:“舒服!”
剛剛那一場運動,雖然她表麵上沒有怎麽表現出興奮,但實在那是她辛苦強忍的結果。
蕭天輕笑了一聲:“是真的嗎?”
其實她舒服不舒服、開心不開心他怎麽會一點不知道。雖然剛剛的他到後來就像一頭發情期的猛獸,但其實他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的臉,很仔細地在觀察著她。
雖然她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麽,但有許多其它的不由自主的表現是騙不了人的。何況還有她情不自禁的擁抱。雖然她沒有留指甲,但他現在的胸口和背部都是一片一片的紅印,全是被她不經意間抓的。
怕他真的要再來一次,采月很認真地點著頭:“嗯,是真的!”
剛剛沒有抵擋得住他連續而卑鄙的攻勢,她被迫屈服了,但並不表示她是真的甘心如此。這樣的事在一起發生得越多,女人就越容易被男人吃得死死的。
蕭天再次輕笑了一聲:“我不信。”
她眨了眨眼,有些緊張地問道:“那你要怎樣才信?”
蕭天沒有回答他怎樣才信,卻道:“如果剛剛你真的覺得舒服了,那麽做為回報,接下來你應該讓我也好好地舒服一次。這樣才公平,對嗎?”
立刻地,采月的緊張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頭竄上來一股火——感情這家夥又是在玩她呢?
既然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她幹脆裝死,他愛怎麽滴怎麽滴,一會兒就當是被一條狗啃了不該啃的地方好了。
蕭天見他家這隻倔貓的臉上,又是一臉的倔強和烈士英勇就義一般的浩然神情,不禁大笑起來。
那倔貓聽他居然大笑,覺得莫名其妙,就又睜開了眼,臉上帶著好奇和不解地盯著他的臉看。
蕭天笑完了,突然就轉而用深沉的眼神望著她。
“你這個狠心腸的女人,我怎麽就那麽愛你?並且越來越愛!欲罷不能、欲退還進!”
她撇了撇嘴,心想,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那麽多絕品的女人上趕著追他,他卻非要像現在這樣不顧自尊地來纏著她。
蕭天將這倔貓那不待見他的表情完全地忽略掉,繼續朝他的目標前進。
他湊近她的耳旁,顫著聲地宣告道,“這一次,不把你愛到昏死過去,我絕不停住!”
他對她一宣告完,就一口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非常厚,圓潤而又飽滿。這是她非常敏感的一個部位,每次他隻要輕咬這裏,她幾乎都是無法自控地會輕吟出聲,至少會呼吸猛地加快。
他不曾告訴過她的是,他也非常喜歡咬她這裏。
采月被蕭天的宣告和他的突然發動,嚇得全身一顫。
被他愛到昏過去,這樣的經曆她已經體會過不隻一次了,那是真正地興奮到要死過去,而不是被折磨得昏過去。那種興奮到要死過去的糾纏,沒有心靈的投入,是達不到那種效果的。
男女間這種事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不知不覺間人就容易身心一起地投入,然後人就像是一步步地踏進了泥沼裏,越是掙紮越是沉得快,不掙紮也是照樣逃不脫慢慢被吞噬的命運。《色戒》裏的王佳芝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可是,現在的她,無比地害怕和拒絕再與蕭天發生任何的糾纏,身體上的,更有心靈上的。她受不了再一次地向他投降,她不可以再愛他,絕不可以!她真的受不了那種進退維穀、不能好生又不能好死的狀態了。
不然,她那天晚上也不會明知道會惹怒他,也非要逃走了。
她驚恐地再次開口求他,“不,蕭天,不要!我求求你!”
蕭天的手剛撫上她的胸前,就聽到了她驚恐的求饒,手立刻就頓住了。
“你說什麽?”
她不是從來沒有求過他。以前兩人的關係無比甜蜜時,她也會對他求饒,但那種求饒是情人間的T情,是欲拒還迎的遊戲。甚至就連昨晚的那次求饒,雖然也有哀求的成份,可還是逃不脫有掩飾和強嘴之嫌。
可是剛剛,他明明地聽出了她的恐懼、她的拒絕。在他們剛剛才那麽如膠似漆之後,她居然還會如此地拒絕他。
“不要!蕭天,我求求你!”采月又一次地開口乞求。她的聲音裏是強烈的哀求、還摻雜著無法反抗的悲痛。
蕭天盯著她的臉,一言不發地足足看了半分多鍾。她的雙眼一如她剛剛求她的聲音一般,隻是哀求地望著他,裏麵並無一絲一毫他期待中想要看到的熱情。
或許我的確不能逼她太狠了,還是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才行,不然,步子邁得太快,會讓她又退回去。至少,剛剛她不是接受我了嗎?
這麽一想,蕭天就打算暫時緩一緩,答應她的請求,不再來了。
“好,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不來了。剛剛出了一身汗,走,我們洗洗去。”
采月一聽他的前半句話,立刻地鬆了一口氣。可是聽到他的後半句話,立刻又緊張起來。
感覺到她的身體一鬆後立刻又一緊,他問道,“你怕我會趁你洗澡時,不老實?”
她輕咳了一聲,沒敢答話,怕萬一惹怒他,他會收回剛剛的話。
“那你自己洗吧,我去另一間浴室洗。這樣可以嗎?”
她立刻點頭。
蕭天無奈地輕笑了一聲,光著身體走出了這間臥室,去了另一間臥室的浴室。
她怕他耍詐,沒敢動。等了好一會兒,見他沒進來,這才想快速地起身溜去浴室衝個戰鬥澡。不想才一起身,雙腿間的疼痛就讓她忍不住地一咧嘴,然後噝地一聲猛吸了一口氣。
蕭天剛剛雖然發動前溫柔十足,但發動後、尤其是她明確回應他後,他還是沒忍住地像一頭野獸一般對她發動了進攻。
其實這麽樣地形容他,她也知道是冤枉了他。她知道並非是蕭天真的想對她粗暴,事實上他真的不粗暴,隻是他的戰鬥力有時候實在是令她難以承受。所以,即便是在兩人柔情蜜意的以前,雖然她時常渴望蕭天愛她,但同時她也會有些害怕。
尤其現在兩人這麽長時間沒在一起了,蕭天積蓄的熱情即便是他努力控製地慢慢釋放出來,那也足夠她好好地喝一壺的了。
當采月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走出浴室時,在臥室她沒見到蕭天。下到一樓,她果然聽到了廚房有聲音傳來,蕭天在做飯。
采月醒來時就已經不早了,又經過兩人斷斷續續地折騰,這會兒已是差不多到中午了。
蕭天的動作很快,把昨天的牛肉燉土豆熱了一下,又炒了個肉沫茄子和青菜。菜端上來時,砂鍋裏還在燉著雞,一股藥香混著雞的鮮味,透過砂鍋的細孔飄蕩在空氣中,又鑽入人的鼻中。
顯然,這雞是蕭天特意為采月的後麵幾餐準備的,因為按他之前說的,下午三點他就要離開,不在這裏了。
用餐時,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埋頭吃著麵前的食物。直到吃完了,蕭天才放下筷子,看著坐於正對麵的采月說了一句:“一會吃完,你來洗碗!”
說完,他就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的大腿上,取出手機瀏覽起新聞來。
采月沒說什麽。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是蕭天在廚房負責喂飽兩人的肚皮,她隻管吃現成的,洗幾個碗倒也是應該的。何況,不洗碗她又能做什麽呢?蕭天好歹有手機可以上網,她什麽都沒有,除了像個傻子一樣地發呆,她什麽都做不了。
而且,蕭天把她關在這裏的目的,就是要用溫柔和威壓一軟一硬地同時對她施壓,讓她對他屈服。床上的事是這樣,床下的事也是這樣。所以,溫柔地做完了飯,現在就到了他對她發號施令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