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逃嗎?”這是蕭天鬆開手銬後,問的第一句話。
采月躺在無水的浴缸中,全身因為蕭天的折磨而酸痛,尤其是後背,看都不用看,一定是青紫一片。她緊閉著眼,也緊閉著嘴,蕭天的問題她根本不屑於回答。
蕭天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了一下。
“你不是總說我是魔鬼嗎?既然是魔鬼,就算是你恨我,我也一定要占有你!”
說著,蕭天又將嘴唇靠近到她的耳旁。
“就算你恨我恨到想殺了我,我也要完全地占有你!我說了,想要我放手,除非你死、除非我死!可你要是敢尋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采月已經想不出罵他的詞,這樣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以前的那個惡魔重現。
這惡魔開始放水,很溫柔地為她清洗身體。洗完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後他找出疏精活絡的跌打藥油,讓她趴著,親自地為他按摩和推拿。
他的手法相當地熟練而專業,這讓采月不禁想起了去年那個冬夜,曾經深夜闖進她屋裏的那個腰腹部受了重創的男人,然後又想起了他對她說過的話——這樣的愛,一生隻會有一次。
推拿完,蕭天抱著她,輕聲說道:“睡吧!如果你想殺我,趁我睡熟了會是最好的機會!但我絕不允許你自己尋死!”
然後他就閉上了眼。不久,他發出了微弱的鼾聲。
采月與他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了,她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
再一次地這樣被蕭天抱著、與他相擁而眠,采月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這個抱著她的男人是她全心全意愛了十年的男人。他們之間的一切,不管現實如何荒唐,不管未來她是否真的會和他相守在一起,她和他都已是彼此生命中無法抹除的那個人了。
她閉上眼,在他的鼾聲和極度的疲憊中,她也慢慢地進入了睡夢中。
當她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在一處完全陌生的屋子裏。這屋子木質裝飾用得非常多,整體色調偏暗,地上未鋪地毯,明顯帶著蕭天的特征。
采月從床上撐起半個身子,微微一扭頭,她看到了蕭天。
他正坐在角落的一張靠椅上,安靜地看著她。見她醒來了,他從椅子上站起,坐到了床邊。
“醒了?睡得好嗎?”
她警惕地看著他,“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很溫柔地看著她,“在我確認可以安全地讓你回到裘岩身邊之前,你都會呆在這裏。因為我不能讓裘岩找到你。”
采月一聽,立即就要激動。
蕭天輕輕地“噓”了一聲。
“不要激動!聽我說完。我一點都不需要擔心你可以從這裏逃出去,因為你根本逃不出去。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你需要記往的。那就是,你從這房子裏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你再次懷上我的孩子。”
采月先是被蕭天的這些話給震呆了,隻愣愣在看著他。然後,蕭天就是“噓”也沒用了,她完全是暴怒而起。各種她能想到的惡毒詞匯,像昨晚他對她施暴時一樣地,再一次從她的嘴裏嘣了出來。
但是,隻罵了一分鍾,她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不管她罵什麽,蕭天都隻是一臉平靜地望著她,她的罵聲完全觸及不到他的身體和靈魂一絲一毫。
見她閉上了嘴不罵他了,蕭天這才接著道:“所以,你最好乖乖地配合我,越早懷孕你越早可以走出這裏。如果你實在覺得不爽,臥室旁邊就有發泄室,你想怎麽發泄就怎麽發泄。”
采月眼睛不眨地瞪著他,“和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上床,這也能讓你有快感嗎?啊?”
一邊說,她一邊湊近蕭天的臉,盯著他。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人在絕望後,常常可能會出現的邪惡和瘋狂神色。
蕭天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眼中是溫柔的熱與絕望後的冷。采月依舊瞪著他,想要聽他如何回複她,所以倒是沒有躲開他的觸摸。
“沒有你,我也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我做了這麽多年的行屍走肉,才剛剛活過來,你卻又要殺死我。既然是這樣,我就拉著你與我一起做行屍走肉。這樣,我做鬼也不寂寞了。”
他說這話時非常的平靜,甚至滿臉滿眼都是真誠,若是有外人見了他如此的神情,根本不可能想像他會做出拘禁愛人這種變態的事來。
“蕭天,你心理不正常!”
這一次,采月沒用“變態”這個詞,因為蕭天剛剛的那些話和他臉上的神情,讓她很是心疼他。
她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可以如此接近他、如此看到他內心全貌的人。
她知道他的肩上承載了許多常人難以想像的重擔,他其實是個內心情感十分摯熱的男人,但現實中他卻將自己包裹得極其嚴密。
雖然他的身邊有許多好弟兄圍繞著他,敬仰著他,但那些感情都無法與血融於水的親情,和世上最熱烈純真的愛情相比。
可是,在他很小父母就過世後,他就早已不可能擁有來自上一輩的血緣親情了。她那已過世多年的姐姐是唯一一個闖入他心扉的女人,卻在理應最燦爛幸福的時光,因為他而悲慘屈辱地死去。這樣深摯而又沉痛的愛情,令他終於是變得有些偏執了。
采月的憤怒減弱了,眼中出現了幾許溫柔。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有那麽多優秀的女人一心一意地愛著你,你本來可以很幸福的。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我和你已經回不去了。嚐試一下放手,讓你重新開始,也讓我自由,難道不好嗎?”
蕭天的臉上和眼裏也全是溫柔。
“不好!我的世界裏如果沒有了你,一切即便都很好,也會沒有了生趣。如果你從不曾出現在我身邊,我一直這樣地活著也沒什麽。隻是你出現了,又要離開,你讓我嚐到了生的樂趣,我就不願意再嚐死的滋味了。”
她聽他如此地說,不禁伸出右手撫向他的眼角。此刻,他眼中的柔情令她一度冷硬的心,也變得有些柔軟了。
“蕭天,你隻是太執著了!姐姐的死,一直是你放不開的心結和最深的痛,你認為姐姐是因為你才死的,你把我看成是複活的她,所以你總想在我的身上,彌補上這個遺憾。其實你不必如此,我相信姐姐在天有靈,她也不希望你如此。”
蕭天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的手,緊緊地貼住了他的臉。
“我承認我因為宛雲而對你另眼相看,但事情並不完全是你說的這樣。宛雲是宛雲,你是你!我也希望宛雲複活,但我知道她不可能複活。我無比確定地知道,此刻守在我身邊的人是你。像以前一樣地繼續愛我,好不好?”
他吻住了她的手。
她難過地閉上了眼。腦中再次浮現的,是他與楚明珠在一起交纏親吻的畫麵,還有他在與林宛雲的婚房看著身著婚紗的她時,那激動無比的神情和對林宛雲的深情呼喚。
她真的騙不了自己,她就是無法接受,無法接受以一個替身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哪怕她再愛他。
見她閉眼緊皺的神情,蕭天就知道,她依舊不答應。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語氣也從輕柔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強硬了。
“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我們一定會和從前一樣,親密而美好!一切,就從這裏重新開始。”
說完他又換了溫柔的語氣,“以後的事慢慢來。現在,我再給你推拿一遍,你背上的淤青還是新的,現在推會好很快。”
采月的整個背現在都是僵痛的,可以快一些地不痛自然是好的。而且,蕭天剛剛的溫柔讓采月還是願意相信,昨晚,隻是因為她逃離的行為強烈地刺激了他,他才會做出那種惡劣的事來。現在,他應該不會像昨晚那樣地對她施用暴力了。
所以她沒有擰,乖乖地按蕭天說的,脫了衣服趴下。
蕭天的手倒是老實,說推拿就推拿,倒是沒有輕薄她。推拿時,采月痛得直哼哼。但推拿完,的確是覺得舒服多了。
隻是推拿完後,蕭天就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了,然後就開始吻她。
現在正是清晨時分,是男人的欲望無比強烈的時候。剛剛為她推拿時,他就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因為是推拿背部,采月是趴著的。蕭天壓著她,她四肢根本都無法用力地反抗。而且,這種情況下,她身體越是亂拱,反而越容易讓蕭天的火越燒越旺。所以,她隻能老老實實地趴著,任蕭天的唇 和手對她為所欲為。
感覺到蕭天越來越明顯的意圖,采月隻覺到一種深深的傷心刺痛著她。她不相信蕭天真的會完全變成惡魔。
“蕭天,我不願意!難道,你真的又要像以前一樣地強迫我嗎?”她的聲音沒有怒氣,有的隻是悲戚。
蕭天停住了吻,也停止了手的愛撫。隻是,他並沒有從她的身上翻下來。僵持了一會兒,他又抱緊了她,微微有些帶喘地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道:“好,這一次,我不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