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扭頭,像看外星人一般地看了薛勇一眼。
薛勇頭微微一轉,故意看向別處,好像剛剛那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裘岩又扭過頭,看另一邊的采月。
采月也是頭微微一扭,看向別處,好像剛剛的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裘岩見兩人如此,嘴角帶笑地微微搖了搖頭。
讓采月重回裘瑞國際,他不是沒有想過,但這件事牽扯太多,處理得不好,事情可能就會鬧得很難看。所以,他不僅沒有接薛勇的話頭,反而故意岔開了話題,把薛勇剛剛的那句話,給主動地忽略掉了。
在病房裏一直陪著裘岩直到天黑,采月既充當監工,又充當保姆的角色,給裘岩喂粥、又監督裘岩不許工作過度。有人來找,沒有必要立刻處理的事,統統都被她擋了駕。
裘岩在她的一力監督之下,終於得到了病人應有的休息待遇。
采月陪完裘岩,晚上回到家時,已經是快九點了。
這個點,王姐早已回了自己家,可是沒想到一進門,客廳的燈居然是亮著的。她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就發現蕭天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報紙,電視沒開。
采月有點沒反應過來,“你怎麽會在這?”
蕭天見她終於回來了,就放下報紙站了起來。
“你回來了?累不累?”說著,他就走到她麵前,仔細地觀察著她臉上的神情。
采月躲開他的目光,一邊彎腰換鞋,一邊說道:“你不認為你這是擅闖民宅嗎?”
蕭天一臉的自然,“你在哪裏,我家就在哪裏。我回自己的家,怎麽就成擅闖民宅了?”
采月把換下來的鞋放進鞋櫃裏,直起身來,瞟了他一眼。她真的是很佩服蕭天,他總是可以把一些不著調的話,說得如此地理所當然,並且是順理成章。
“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你別沒事老往我身上扯。”
蕭天見她咬緊牙關不鬆口,也就不和她正麵交鋒了,又走回沙發坐下來,再次拿起報紙攤開,邊看邊淡定地說道:“你可以打電話報警,或是用武力直接驅逐。總之,我說了,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采月對蕭天的難纏,早不知領教過多少回了,知道文的武的、軟的硬的、正的邪的她都玩不過他。於是她也不多說什麽了,直接把蕭天當了空氣,她該幹嘛幹嘛。
於是,屋子裏的這兩人就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各守一方。
打完幾個要打的電話,和劉豔紅又聊了聊“顏”的事,采月就進了浴室,開始洗澡。
蕭天同樣如此,反正這裏又不隻一間浴室。他今天專門取了自己的一些換洗衣服和日用品過來,顯然是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了。
待采月洗去一天的疲憊和夏日身上的粘膩,正打算清清爽爽、舒舒服服地做完睡前肢體拉伸運動就睡覺,蕭天卻穿著睡衣,不請自來地推門而入。
采月穿著吊帶的睡衣,正在床上坐直身體碼著一字,見蕭天突然進來,立刻就收攏了雙腿,整個人是一副防賊的架勢。
“你想幹嘛?”
蕭天自顧自地走到床邊,坐下,然後收腿上床,接著又雙腿一盤,看著他對麵正對他一臉警惕的女人,“不想幹嘛,睡覺!”
“這是我家!”采月義正言辭!
“也是我家!”蕭天毫不知羞。
采月有些上火了,“哪條法律上寫著這是你家?房產證上有你的名字嗎?”
蕭天雙手分別往膝蓋上一搭,完全是兵來將擋的架勢。
“連房子裏的人都要過戶到我的名下,房子是不是我的,有什麽要緊的嗎?”
采月知道,打這種嘴仗她根本幹不過蕭天,幹脆直接挖苦,“你堂堂雲天集團的董事長,想要多少女人得不到,像現在這樣,有意思嗎?”
“我也覺得挺沒意思的!不過,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會覺得更沒意思。”
蕭天倒真是實話實話。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死纏濫打的人,現在這樣,他也挺不舒服的。
聽他說得挺實在的,采月沒那麽火了,心氣也平靜了些。
“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
蕭天點了點頭,他理解她現在的狀態。
在她親眼見到他與楚明珠親熱的視頻,又有林宛雲這個陰影橫亙在他們中間的情況下,以她那樣要強的個性,要她馬上和他像從前一樣,那的確是不太可能。
“我會等你,等到你想通了、然後可以接受為止。這一點,我也說得很清楚了。”
采月歪著腦袋看他:“既然如此,你就在一邊等好了,為什麽又要爬上我的床?你這是等嗎?”
蕭天也歪著腦袋答她:“我是說了等,可沒說你可以去守著別的男人。要是等你等著等著,把你等到別的男人懷裏去了,那我豈不是成了冤大頭、大笨蛋?”
想起昨天這個倔女人才差一點,就和另一個男人訂婚,蕭天覺得,他絕不能對她太縱容了。他必須守著她,以防她哪一天腦子一發熱,又給他一記像昨天那樣的超級大悶棍。
采月微微地昂起了頭,眼裏帶著些許不服氣的挑釁,“所以呢?你想怎樣?”
蕭天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後雙手一攤。
“不怎樣?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隻是你,必須躺在我的身邊!”他說著“你”字時,用手指點了點采月,說著“我”字時,又把手指轉過來,點了點自己。
采月暴起,“你這是強盜土匪行徑!”
蕭天也猛地暴起,一把推倒了她,然後眨眼之間就俯身上前,直接壓上,臉對臉、胸對胸地直盯著她。
“你才知道我是強盜土匪嗎?我說過,你隻能有我一個男人。我警告你,千萬不要挑戰我的底限!”
自己的女人,卻像個小媳婦一樣守在另一個男人的病床邊,居然一守還直守到半夜才回家。這是一路要奔著長相廝守的方向去嗎?
“你起開!”采月伸手就去推他。
蕭天從上午一直忍到下午、再到晚上的火,此刻暴發了。他把她的雙手交疊著,緊緊地壓在她的頭頂,另一隻手手指直叉入她的發間,壓住她的頭,就開始猛烈地吻她。
采月張嘴想罵他,他的舌卻趁勢而入。她奮力咬下,血腥在兩人的嘴裏開始彌漫。
這情景有些熟悉,曾經,他們的起初就是這樣。
蕭天依如當初,哼都不哼一聲,就著血腥更深地吻她。同時他的手伸向她的大腿,穿過了她吊帶睡衣的裙子下擺。她果然還是老習慣,睡覺時不穿內褲。這讓他的犯罪更容易。
與她在一起,他從來都是輕易就可以激動,尤其他們已經這麽長時間沒在一起了,長久地不碰女人,這一碰直接就是烈焰熊起。
但是,蕭天並沒有直接闖入。
在她劇烈的反抗之下,他一邊壓製和躲避著她的踢打,一邊不斷地一點一點地撩撥著她。他甚至沒有去撕她的睡衣,而是微微有些費力地,脫去了那有些阻擋他視野的障礙。
再一次見到她胸口的那粒朱砂,蕭天微微停頓了一下自己的動作。那是她和他感情最濃烈時,專門為他而留下的愛的印跡,那是他們愛情存在過的、最直接的外在證明。
蕭天的怒火消下去了些,但他要她的心卻更堅決了。
他吻住那朱砂記號,然後輕聲地說道:“這是你自己紋上的,還記得嗎?”
蕭天的話,也讓采月想起了他們曾經的那段美好。
那時的她,感覺自己是多麽地幸福!那時,雖然因為他,她又是遭綁架、又是遇槍擊,但她還是毅然地在自己胸口紋下了他的名字。
往事如昨,隻是現在的他們,卻又怎樣?
她難過地閉上了眼:“都已經過去了!”
蕭天沒接她的話,繼續不斷地愛撫和撩撥著她。吻遍了她全身的敏感地帶,她卻幾乎沒有動情的跡象。此刻,她實在沒有辦法一邊在腦子裏想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麵,一邊卻做著與他親密的舉動。
蕭天對她的身體已經很熟悉了,她的冷淡甚至是木然讓他很受傷。他停住了動作,重新麵對麵地盯著她,臉上是怒意與哀傷。
“我不信,我不信都過去了,我不信你真的不愛我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帶著怒意與哀痛,還是強行地闖入了。
屈辱與疼痛讓采月大叫出聲,但她反而停止了反抗。
如果蕭天的暴行,可以讓她因為厭惡,而加速收回她對他的愛,那她願意承受這種暴行。因為這樣也好過她心中帶著對他的愛卻又無法真正與他在一起的痛楚。
身下是好熟悉的感覺!這感覺讓他瘋狂、讓他無法忘卻。隻是沒有了她的愉悅,沒有了她的回應,這樣的美好,卻失去了一切的意義。
蕭天停住了動作,看著采月,輕撫著她的臉。
“阿德斯已經死了,一切傷痛都過去了!重新愛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