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月那個女人對我的明耀集團做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要討回這筆債!周采月也是你要對付的人,所以我們可以再來一次合作。”
阿德斯果然又提出了合作的要求。
程怡的臉上出現一絲狠意,但很快又被她壓下,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果然你才是明耀真正的幕後老板!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阿德斯,我沒心思管你的明耀怎樣了。你想討回周采月這筆帳,我還想找你討回天哥那筆帳呢!
我說過我和你合作的前提是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傷害天哥一根頭發絲。可你是怎麽做的?天哥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醒過來。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你加在天哥身上的一切痛苦加倍地讓你償還。這筆帳不算清楚,你以為我還可能再信你再和你合作嗎?”
阿德斯哈哈地大笑了幾聲。
“我就喜歡你這麽爽直的合作夥伴!上次的事實在是意外。你應該知道,如果我真想要蕭天死,上回我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殺死他了。可我並沒有殺他對不對?
蕭天的真實身份你並不清楚,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且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讓人刺傷他也是不得以而為之的,不然我再被他控製住,那我的人一個都逃不掉,到時候你也會被糾出來。我這麽說你能相信我了嗎?”
“就算是這樣你的人也不能下這麽重的手!”想起在倉庫蕭天雙腿流血的模樣,程怡直到現在都不能原諒自己。她真恨不得殺了這個該死的阿德斯。
“我說過這絕對是意外。以我對蕭天的了解,那點傷絕不可能讓他傷成現在這樣。我現在懷疑蕭天根本就沒有成植物人。”阿德斯聽出了程怡的恨意,說出了一句份量很重的話。
“你說什麽?”程怡瞬間坐直了身體。
“如果不是蕭天故意裝成植物人,我怎麽可能如此輕敵和大意?如此輕易地就上了那個周采月的當!”
阿德斯說這話時氣得真是想吐血。他精心策劃了這麽多年,卻在臨要射門時踢出這麽一個臭球,把球踢到了自己的門洞裏,不僅沒能打敗對手,反讓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阿德斯的話讓程怡心中一動。
現在回頭想想,蕭天的突然受傷倒下在當時的確表麵上看起來是一件壞得不能再壞的事了,但就後來的發展看,這件事卻的確成為了這次反收購戰的重要轉折點。一切情勢在這裏開始變得撲朔迷離,然後是後來的急轉直下。
程怡甚至想,莫非那個周采月早就知道了天哥是假的沉睡?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天哥的授意之下做的?否則憑她年紀輕輕又少有真正的生意場上的鬥爭經驗,怎麽可能在這麽重大又緊急的一件事上表現出神鬼莫測的可怕?
阿德斯見程怡沒有回話就接著開說。
“程女士,這麽多年以來我的想法你是清楚的,我就是要讓蕭天生不如死,但我絕不會真的要了他的命,因為那樣的話就太便宜他了。
我的目標一直就是他身邊最親最愛的人,他最在乎最不能失去的東西。之前是林宛雲,現在是周采月和雲天。現在雲天我暫時是奪不走了,但周采月我卻可以輕輕鬆鬆地殺死她,就像當初我殺死林宛雲一樣。”
“你別妄想了。我不會再和你合作了!”程怡心中又是一陣厭惡。
“不,你會的!我太了解你了!你絕對忍受不了在蕭天的身邊有周采月這麽一個完全占據他心的女人存在。你之前都可以和我合作綁架了周采月,現在這個女人更是占據了你在雲天辛苦了這麽多年才得來的至高無上的地位,取代你成為了在雲天權力最大的女人,我就更不相信你會就這麽看著她輕輕鬆鬆地就把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都給奪走了。”
程怡不說話了,因為阿德斯把她的心理揣摸得太透徹了。這的確是她無法忍受的事。她現在對采月是嫉妒得發狂,也恨得發狂。
真的要再一次和阿德斯合作嗎?
阿德斯很早就想對采月下手,所以雇了黑熊雇傭軍,但那一次蕭天隻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就把采月給救走了。後來,蕭天對采月的保護措施越來越嚴密,除了明麵上貼身保護的兩名保鏢,暗中更安排了後續接應的人,他實在沒機會再下手。
不得以,他和程怡聯係,讓她提供消息,說要綁架采月然後殺死她。但阿德斯說話不算數,根本沒殺死采月,還用程怡和她一起來威脅蕭天,逼蕭天單人赴約。
所以程怡現在自然不敢再相信阿德斯。
可是如果不這麽做,真的就這麽看著那個周采月張狂嗎?我真的以後都要聽命於這個小女人嗎?不,我不甘心!我恨!憑什麽?她才剛剛出現在天哥身邊,她憑什麽就得到這一切!
我該怎麽辦?誰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
程怡的心中開始了激烈的爭戰!兩種不同的念頭像鋸子一樣鋸著她,像要把她鋸成兩半一樣。
但阿德斯顯然不打算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他的聲音再次從手機中傳來。
“我不是想故意耍你,隻是臨時改了主意,我覺得讓蕭天受傷又讓他和周采月發生感情危機,可以讓我更順利地收購雲天。”
程怡冷哼了一聲:“我憑什麽相信你?”
阿德斯也冷笑了一聲。
“你可能認為隻要你擺脫了我,就可以繼續舒舒服服地做你的雲天董事長特助。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隻要這個周采月在,你就別想如願。經過上回綁架的事,她不可能對你一點懷疑都沒有。之前隻是因為雲天要對付我們明耀,所以她才顧不上收拾你。現在,收購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敢保證接下來她要對付的人首當其衝就是你了。
經過這次的事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個周采月看起來年紀輕輕卻一點也不簡單。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她是個城府極深的女人。你現在不和我合作除了她,那你就隻有等著被她解決掉了。到了那時,你可就沒有時間和機會來後悔了。”
阿德斯的話像一記悶棍敲在了程怡的心口上。
從采月讓她簽那份放棄股權優先購買權的聲明時對她所說的話,她就已經分明聽出了采月對她的懷疑和警告。可是相比采月的懷疑,她最怕的還是蕭天知道她的作為。
但以她和蕭天之間的關係,程怡相信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天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是這次采月在反收購戰中的出彩表現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壓力。如果采月真的要對付她,她可能真的要小心應對了。一種少有的恐懼從程怡心底深處生發出來,而這成為逼她走出這一步的最後一根壓跨駱駝的稻草。
聽程怡沉默了,阿德斯知道她再次心動了:“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聽一聽我的計劃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和我合作,如何?”
程怡因為恐懼和掙紮,額頭上已是一層密密的汗珠。她喘了一口氣,微微有些無力地回道:“你說!”
“蕭天現在不是裝植物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嗎?我要你約上周采月一起去醫院看蕭天,在那裏我要讓蕭天再一次親眼看到他最愛的女人又死在她的麵前。”
“你瘋了!居然要去醫院殺人!”程怡聲音猛地提了起來,喊完前麵三個字,又立即用手攏住了自己的嘴。
“我不瘋也不傻!你以為做這樣的事最好是在沒有人的地方嗎?NO,非也!”阿德斯不中不西的中文讓程怡再一次感到無比的厭惡,“醫院裏病人最多,這些病人很多都行動不便,是想當然的弱者,所以他們會是我最好的人質!”
“你別妄想了,天哥的病房外有專人守著,不是特定的人和醫生根本接近不了天哥的病房。”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忙呀。”阿德斯的聲音裏又帶著那絲令程怡厭惡無比的笑意了。
程怡努力地壓下這厭惡感,沉默了片刻才開口:“你這麽肯定天哥是假的沉睡?如果他是真的沉睡了,那你的如意算盤不就白打了嗎?”
“就算蕭天是真的沉睡,他也遲早會醒來。你們不是請了專家為他做診斷了嗎?到那時他一樣會知道周采月的死訊,而且就死在他的身邊。林宛雲出事後,我相信蕭天一定在心裏發過重誓,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第二次!可我偏偏就是要讓曆史重演!到時我看他還有什麽信心和我鬥下去?
周采月死了的話,你和我合作的秘密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你永遠會是蕭天身邊最親近的女人,再沒有別的女人可以和你搶你的天哥了!因為我相信,周采月一死,蕭天的心也就徹底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
程怡的心被說動了!但她還有一個最大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