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不想多做糾纏,直接做手勢,讓暗中保護他的手下出麵攔下了記者,這才讓歐陽晴順利登機。
兩人在機場的照片,當天很快就被上傳至網上,並成為新的熱點。尤其是蕭天戴著墨鏡和口罩痛揍記者的照片和視頻,更是被網友們大量分享和轉發。因為轉的人太多,壓都壓不下來。
從歐陽晴豔照被暴出,采月就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從事情暴光到登機離開本市,整整五天的時間,歐陽晴都是住在蕭天的別墅。
蕭天在和采月打過招呼後,那幾天也都是住在海邊別墅,陪同著歐陽晴,沒有回醫院附近的家。因為他擔心發生了這樣的事,歐陽晴可能會因為情緒不穩,而做出一些可能傷害她自己的事。本來這段時間,她的情緒因為蕭天和采月的事,已經是極度低落了。
蕭天與歐陽晴的公開發聲,讓采月心裏很不是滋味。
雖然歐陽晴以受害人的弱者立場,堅強而理智地選擇了主動承認,她與蕭天的關係隻是知己好友,並明確道出蕭天所愛非她,但對於大多數喜歡對名人私事探究到底和惡意猜想的人來說,這隻是文字遊戲和欲蓋彌彰。
對此,采月無法說什麽。
不管是站在蕭天的立場,還是歐陽晴的立場,他們兩人的表態都沒有錯,都很負責,甚至很讓采月感動。但唯一的問題是,她是蕭天真正的女人!
她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為了保護另一個女人,打破慣有的沉默,就自己的私事對公眾公開發聲。她需要每天聽著自己愛人的名字與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在別人的口中,被一起非常曖昧地提及。
甚至有一些因為之前的情人蛋撻事件,而對她和蕭天的關係有所猜想的同事,還會故意拿著這件事,當著她的麵,大聲地議論和嘲笑。
看著電腦上,蕭天戴著墨鏡和口罩,緊擁著歐陽晴,罕有地出現在記者鏡頭前,並為了她公然對記者大打出手,采月再淡然,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產生波動。
理智上,她告訴自己,這件事表明她的愛人真的是一個很有情義的男人,不管是對相知近十年的紅顏知己,還是對過世超過十年的舊愛。
但在情感上,她必須承認,她的肚量還沒有大到可以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做到無動於衷的地步。何況,她本就知道,蕭天對歐陽晴的感情本就有些複雜,不是那麽純粹。
“十年相伴,此情默默。世間紛擾,我心自在!”她默默地念著蕭天的話,“世間紛擾沒錯,可你的心,真的做得到自在嗎?”
去茶水間續杯時,走到茶水間門口,她毫不意外地再次聽到了關於蕭天和歐陽晴之事的議論。隻不過,因為這是在事件另一個相關女當事人的公司內部,所以議論的範圍大了一些。
“你說,周秘書和蕭天到底是不是真的?上回送甜品的那位姓蕭的幕後土豪,真的是蕭天嗎?”
“以前想來應該是,現在想來應該不是吧?那個歐陽晴發生了這樣的事,蕭天都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可見兩人的感情是水潑不進、針插不進的。十年呀,都老夫老妻了。而且你想呀,有哪個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每天呆在自己對手的身邊做秘書呀?”
“我看也是,那天的甜品八成是周秘書自導自演、催婚的小手段吧?”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八成是!真是心機夠深的。”
“她要是心機不深,能成為裘總的女人嗎?”
“唉,我們裘總,多優秀的一個男人,怎麽就能看上她這樣的女人呢?我真為裘總不值!”
“就是!怎麽她就沒遇上那樣的變態,也來個豔照大暴光呢?”
然後,茶水間裏就是一陣痛快的笑聲。
采月的手緊緊地握著杯子,她很想衝上去,給惡毒八卦的幾人,一人一個大耳括子,但她忍住了。她現在越發怒,就隻能越讓人看笑話。而且,她一雙手,要如何才能堵得住眾多的悠悠之口?
她像什麽都沒聽見一樣,走到了幾人身邊,在另一台飲水機邊,接完水就離開了。
送歐陽晴離開本市的當晚,蕭天和之前一樣,回了醫院附近的家。
雖然歐陽晴的事算是暫告一個段落了,但這件事後續的影響,誰也沒辦法準確預料和控製。蕭天的心情顯然因此而很是低落。采月見他如此,心裏也是越發地鬱悶。
飯桌上,兩人麵對麵坐著,安靜地吃著碗裏的飯,都沒怎麽說話,因為實在都沒心情說什麽話。飯後,兩人一起去了醫院看肖靈。回來後兩人各忙各的,沒有任何交集。
晚上,兩人睡在了床上,依舊各看各書,沒有對話。
直到熄燈躺下了,見采月還是沒有說話,蕭天終於歎了口氣,湊上前抱住了她。
“對不起,這幾天沒好好陪你!”
“我們都累了,早些休息吧!”她閉上了眼,不想多說什麽。
蕭天沒有聽話地休息,他的手開始撫摸她。
采月沒有拒絕,隻是也沒有任何回應。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她也不想和他鬧,所以她想接受也好。可是隨著他的愛撫越來越激烈和深入,她卻發現自己沒有一絲激動。她實在做不到在這種心境下,還要對他假意承歡。
所以,她還是聲音平淡地對他說了一句:“我想休息!”
蕭天的手停住了動作,頓了一會兒,他完全撤離,平躺下來,也沒再說話。
之後兩天情況依舊,兩人連看肖靈都是分開去看。他們並不吵架,也不算同床異夢,隻是不像以前那般,一到夜裏就粘膩得如幹柴烈火,完全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相處樣。
對采月而言,蕭天這幾天情緒的一再低落,表明他對歐陽晴的關心究竟到了何等程度。他甚至可以因為歐陽晴,與她躺在一張床上卻連續幾天不碰她。說她不吃醋、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對蕭天而言,他認為歐陽晴遇上這樣的事,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十分慘痛的陰影,即便不表示關心,起碼的同情也應該是要有的。可是采月不顧他和歐陽晴多年的感情,在這樣一個時候還吃醋使小性,這是令他難以接受的。
歐陽晴豔照事件雖然在網絡上被傳得鋪天蓋地,但電視上卻見不到絲毫影子,所以肖靈對此完全不知情。
某一天,肖靈再次對采月和蕭天提起,怎麽這麽久沒見裘岩。
采月看媽媽心事重重的樣子,怕影響她的康複,隻好告訴裘岩,請他這個周末或哪天晚上有時間,去看看媽媽。
裘岩二話不說,立即就答應了。上次若非他發高燒,早就去看肖靈了。現在肖靈眼看著恐怕都快要出院了,以肖靈對他抱的厚望,他再不去看看,就實在有些不合適了。
歐陽晴周五離開的本市,稍後的周日的上午,市泌尿專科醫院肖玲的病房。
肖靈坐在病床上,對前來探望她的裘岩連聲地道著謝,若非他幫忙,腎源的問題沒有這麽方便地解決。裘岩自然是勸慰著,讓她不必這麽客氣。
“小天,采月,媽突然特別想吃點藕粉,你們幫我去買點來。”肖靈正和裘岩說著話,突然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麽一句。
“我去就行了。”采月站起來就要走,隻不過買個藕粉而已,沒必要兩個人一起去。而且她現在不太想單獨和蕭天呆在一起。
可是肖靈居然非扯上蕭天:“讓小天陪著你,小天辦事,媽放心。”
蕭天知道肖靈是有話想單獨對裘岩說,就和采月一起,離開了病房。
見病房裏隻有裘岩一個人了,肖靈不再有什麽顧忌。
“裘岩呀,阿姨不是一個喜歡羅嗦的人,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我有幾句話早就想問問你。”
“阿姨,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裘岩笑了笑。
“好,阿姨心裏也沒有把你當外人,那你對采月是怎麽個心思呀?”
之前,其實蕭天已經對她說過,裘岩對采月的確有好感,所以,肖靈一直想找個機會和裘岩攤開來說說這件事,隻是因為手術耽擱了下來。雖然她好不容易出了重症室,但誰也說不準,後期她這腎的情況到底會怎樣。所以,她一見到裘岩就等不及要對他說了。
裘岩一見肖靈支開采月和蕭天,就知道肖靈要問什麽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阿姨,謝謝您這麽信任我。我很愛采月!”
裘岩如此肯定而直白的表示,令肖靈的雙眼立刻閃現出欣慰和興奮的光彩,笑容毫不意外地出現在她的嘴角和眉梢。
“好。阿姨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沒有錯。你果然喜歡我們家采月。這真是太好了。采月知道你對她的心思嗎?”
裘岩點了點頭:“嗯,我和她說過。”
“那她是怎麽個意思呀?”
裘岩猶豫了一下,沒直說,卻反問:“您沒有問過采月嗎?”
“沒有,我想先問問你的意思。我的女兒我了解,她不喜歡我和她提這些事,如果你對她沒有那樣的心思,我說了會讓她更不高興,畢竟你還是她現在的老板嘛,說得不好,會影響你們正常的工作關係的。”
肖靈說的這話半真半假,事實上,她早就問過采月對裘岩的意思了。采月的回答很模糊,所以肖靈才急於問清楚裘岩的意思。如果裘岩對采月無意,那這件事,肖靈就不會再拿到采月麵前去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