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裘岩認為翁玉這麽做的原因很可能就是為了離間他和采月的關係。因為那個時候他正開始熱烈地追求采月。
翁玉那晚給他的標書是雲天獲得裘瑞國際報價後又改的新投標價的標書。顯然,她是與雲天的那個泄密者達成了某種交易。
用完工作餐回到總裁辦公室午休了一會兒後,裘岩繼續開始他忙碌的總裁工作。
采月擔心周六晚上和裘岩發生的事會讓裘岩和蕭天互生芥蒂,就特別留意著雙方合作的事,隻是她沒有明著拿到桌麵上來講。她以裘岩想要了解工作進度為由,給高新材料部的負責人打了電話。
對方告訴他雙方注資目前都已經到位,股份公司的注冊工作也已經完成,現在各項工作都在按原定計劃開展中。她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雙方合作的事都在按正常進度在開展,並沒有發生不好的變化。
但那晚的事還是讓她心中生起了其它的想法,她想她是不是真的應該離開裘瑞國際了?
蕭天如此強勢而霸道的一個男人,卻在這件事上罕有地縱容了她。尤其在她與裘岩都發生了這種事以後,他依舊沒有強迫她離開裘瑞國際。她一點都不敢認為這是蕭天不在意。
她不是不懂事的小丫頭,她從來就沒有過言情小說裏的YY,幼稚到會認為男人會無止境無限度地寵一個女人。天下的男人沒有幾個願意做這種冤大頭的,蕭天當然更是。
但他就是如此破天荒地嬌縱了她!
她對他的嬌縱自然不是完全無感,更不認為這就是應當應份的。他不開口她也知道,她應該拿出實際的行動證明她是配得他如此寵愛的女人。
可是她開不了口,對裘岩她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下午,裘岩要外出。正要出門,翁玉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
“我馬上要出門,隻可以給你五分鍾時間。”他坐在老板椅上,平靜地看著正坐於他正對麵的翁玉。
“夠用了!”翁玉的神色也很平靜,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信封,自然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之上。
“謝謝這幾年您對我的幫助!在裘瑞國際的經曆會是我職業生涯最難忘的回憶,您是我的老板,也是令我尊敬的老師。”她說著說著還是有些控製不住地難過起來。
她不想自己情緒不受控,所以她果斷地將白色信封雙手呈於了裘岩的麵前:“這是我的辭呈!我手頭的工作我會整理好交給藍沁。”藍沁是她的助理。
裘岩依舊平靜地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她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淒然。窗戶紙已經捅破,離開的確是她最無奈也最好的選擇。
她站起,朝裘岩微微鞠了一躬。她在裘瑞國際工作超過六年了,六年的時間對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不算短的時間。六年裏的點點滴滴匯聚到一起該是怎麽澎湃的一股急流!
眼淚還是沒忍住湧上了眼眶:“您保重!”
裘岩看著她,心中也有一絲沉重。六年的時光,值得懷念的瞬間不少。當初他初到國內,在工作上他的確給翁玉不少指導,但翁玉對他的幫助也不小。六年多的時光,他們都已不是當初的他們。不管翁玉當初為什麽要做那件事,他與她之間多年沉澱下來的情誼還是在的。
他也站起,朝翁玉伸出了他的右手:“你也保重!以後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
翁玉的眼淚終究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看向裘岩。她依舊愛他,甚至越發愛他。隻是這愛結局已定,她隻能獨嚐這愛的苦果。
兩手相握,他的手溫熱而力度剛好,一如他的心,表麵冷峻實際卻溫暖而包容。
兩手分開,他們之間的交點隻能終止於此了。
她快速地擦去眼淚,轉身朝辦公室的門走去,她害怕自己再呆下去會不自控地有更多的失態。
采月正在接一個電話,見翁玉剛進去,很快卻雙眼通紅地離開有些不解。放下電話後她撥通了翁玉的內線,“翁玉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對於翁玉,除了個人性格上的吸引,還因為翁玉和她一樣,守著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而且她們的親人都是身體不好,不知道哪一天就隨時可能離開她們。
采月自己是有別的親人卻和沒有一樣。翁玉卻是真的隻有父親一個親人在本市。她不是本市人,她的父母年輕時離開本地來到本市工作,從此留在本市。
“沒有。隻是突然想換個新的環境。我剛剛給裘總提交了我的辭呈。”
“什麽?翁玉姐,你怎麽會這麽突然地提出辭職?”采月覺得腦袋有些發暈,這實在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當初她初到裘瑞國際,公司裏幾乎所有人都對她冷臉相向,隻有翁玉一個人給予她真心的幫助。偶爾一起吃工作餐時,或在工作中有什麽交往時,翁玉都會很善意地提醒她一些事。那些提醒讓當時的她真的是受益匪淺。所以,對翁玉采月一直不同於對旁人。
翁玉無奈地笑笑:“其實並不突然,考慮很久了。現在隻是下了決心而已。”
翁玉的突然辭職讓采月再次動搖了想要走的念頭。
翁玉是裘瑞國際第一批元老,采月想她的離開多少會讓裘岩有一些傷感難過的。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裘岩再因為她的離開而另加一份難過。雖然職場上離離合合很正常,但對翁玉的離開采月做不到像對旁人一樣平靜觀之。
下班前她給蕭天打了電話,她不回家吃飯了。她想和翁玉好好聚聚。人生離合是常態,所以她才更珍惜現在能在一起的日子。
五天後,翁玉交接完手裏的工作,正式辦理了離職手續。
裘岩特別約了集團還在的諸位元老為翁玉舉辦歡送會。采月因為對翁玉有不同於對旁人親厚的緣故,主動向裘岩提出她也想參加這個歡送會。裘岩自然是不會拒絕她的要求的。
歡送會上大家問起翁玉離開的原因,她隻說工作太忙,父親身體越來越不好,想多抽點時間陪陪父親。大家都表示理解。
歡送會尾聲時,翁玉現場演唱了一首《一起走過的日子》,還沒有唱完就泣不成聲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慨無限,共同回憶起當年裘瑞國際初到國內,還不像如今這般打開局麵的艱難歲月,人人都有些惋惜、有些唏噓!
翁玉在離開前,很鄭重地對采月說了聲“對不起”。隻是采月聽不懂。
裘岩站在一旁聽到這聲“對不起”,更肯定了當年翁玉那麽做的初衷的確是為了栽髒采月。
回到家,采月依舊沒有從歡送會悲戚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蕭天今天是在外麵吃的晚飯,和人談完事回到家時已是晚上十點多。洗完澡躺進被子裏他就很自然而熱切地摟過采月,開始親吻和愛撫她。
“早些睡吧,這幾天不行!”她阻止了他的進一步行動。
他很是失望,不是因為這幾天不能和她歡愛,而是因為這個結果不是他預想要的。他希望她的例假推遲,無限期推遲,那才是他一直盼望的。
“哦。”他並沒有撤回手,依舊輕輕地撫摸著她。
即便不能和她真的成事,他也喜歡這樣地愛撫她。他非常喜歡聽他愛撫她時她微重的喘息聲和輕輕的低哼,有時候他覺得那比真正地和她做運動更讓他覺得快樂和滿足。
與蕭天在一起不多的日子裏,她對他的胃口已經了然。轉過身,她開始主動愛撫他。在他近段時間的密集訓練下,她的技巧已經越來越熟練,雖然她身體不方便,但這已經不妨礙她讓他順利地釋放身體的需要。
事畢,他微喘地抱緊她:“寶貝,我們要個孩子吧!”
雖然他常常找各種理由甚至是耍賴而不戴那層薄膜,他甚至有幾次故意把采月買的套套都扔掉了,但采月在這方麵防他防得甚緊,尤其最危險的那些天,她會專門備好備用的,他一借口說套沒有了,她就會說什麽地方放著她另外備好的。這讓他很是無語和心傷。
聽蕭天再次提起要孩子這個話題,她皺了皺眉。
她必須承認,在心底,她對於自己和蕭天的未來依舊存在著一些不確定。她對自己對他的愛無比確定,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份愛情都會有美好的結果。她的成長期經曆過劇痛,她希望她的孩子可以不必經曆這些。
“我說過我不想這麽早要孩子。而且,媽媽現在還不能接受我們的關係,我們婚都不能結,怎麽要孩子呢?難道你想讓我背著千夫所指當未婚媽媽嗎?”
他湊上前把頭埋於她的發間,嗅著她的氣息,沒有接話。
她不願意要孩子雖然讓他傷心甚至是沮喪,但他並不怪她。她說的都是客觀情況,婚都不能結怎麽就能要孩子呢?
“生氣了?”見他沒說話,她摟著他的腰,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