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sofia折扣,為了平衡和身邊人的關係,采月決定送總裁辦各位秘書每人一條真絲小方巾,當然顏色和款式一定得是不相同的。現在入秋了,小方巾正是職業裝最好的搭配之一。
而且她現在一身兼兩職,平時也的確多虧了這些下屬和同事在她身邊不遺餘力地幫她,她的確也是很想感謝她們,除了平常時不時地請她們吃吃飯,這樣的小禮物也是她表達心意不錯的方式。
采月把sofia拿過來的報表仔細查看了一下,重點看了一下新材料研發這一塊的報表。因為含肽塗料被禁出口的事,本月這塊銷售和利潤明顯下滑,由此當然也影響了三季度的匯總數字。采月放下報表,皺了皺眉。
“又在想什麽了?眉皺成這樣?”annie一直就是三人中最讓采月感到貼心的下屬了。雖然在工作上采月是上級,但在私下采月卻在annie身上感受到如姐姐一般的關懷。
“哦,沒什麽。我是看這個月新材料研發這一塊的數字不太好看。”
“你操心的事還真是多。也是,你是未來的老板娘嘛,自然是要操心老板的事的。”annie取笑了一句。
兩年多了,雖然采月一直矢口否認,但她身邊這幾位最親密的戰友還是對她和裘岩的關係從心底裏接受了。在眾人麵前,采月與裘岩的關係也的確明顯超出上下級間應有的親密,所以現在采月也不再多做什麽解釋了。
聽了annie的話,她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隻是搖過頭後她自己也在心裏取笑了自己一句,也不怪annie笑你,你的確是心操得太多了。裘岩自然有他的考慮,你又何必多操這份心呢?
但取笑歸取笑,她還是忍不住就這個問題多想了想。
正拿著報表發著呆,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蕭天”兩個字。采月心口狂跳了幾下,她可不認為蕭天沉默了將近一周時間,這個時候卻打來電話會是來向她示好的。而且平時上班時間蕭天也是從來不會打她的手機,他們之間的通話基本都發生在下班後的私人場合。
她立刻拿起手機快步穿過辦公區朝電梯間的樓梯通道走去,她不想任何人聽到她和蕭天的對話。手機接通,蕭天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但蕭天的沉默讓她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他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沉默是因為他一定是在努力壓製自己的怒氣。
“采月,你究竟想怎樣?”蕭天終於開口了,果然是這麽一句直接無比的質問。
采月心裏很是緊張,但表麵上還是裝得鎮定:“我怎麽了?你要這樣地質問我?”
“你說怎麽了?現在全市還有誰看不見你和裘岩的吻?”蕭天幾乎是衝著手機咆哮起來,怒氣怎麽壓還是沒壓住。
果然是海報的事!
采月不得不將手機拿開離耳朵遠一些,等蕭天咆哮完,她才說道:“你別激動,聽我解釋!”
“還解釋什麽?要麽你自己讓人把海報換下來,要麽這件事我替你來做。你自己選吧!”蕭天的語氣和那天質問她是否離開裘瑞國際一樣,完全是最後通碟的口氣。
采月也有些火了!
“我隻是在完成我的工作!我是‘顏’的形象代言人,我必須要履行我的職責。你憑什麽這麽霸道不講理地來管我?”
她的問題問出口後,幾乎是毫秒間手機裏就傳來蕭天更猛烈的狂吼:“憑我是你男人!我要是再如此容忍你,是不是有一天等你和裘岩在床上滾完,然後也對我來一句你隻是為了工作,我就還是得老老實實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
“你別胡絞蠻纏好不好?我和裘岩的海報難道很過份嗎?那隻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廣告內容而已!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麽霸道不講理,那那些平麵廣告模特就不用工作了!”
蕭天簡直要被采月如此的理直氣壯氣到要暴!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和她吵,再吵下去,他怕自己恐怕會涵養盡失,忍不住就會把手機扔掉摔碎!
“我現在不想聽你多說一個字,你隻回答我,換還是不換?”
采月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半因為生氣,一半因為緊張。氣自然是因為蕭天的強橫,緊張是因為她完全相信蕭天說到就會做到,如果她不換海報,蕭天真可能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讓人把海報換了。這不是小孩子之間的鬥氣,她不能不慎重對待。
她想了想,還是不要在他火頭上頂撞他了。所以她聲音變柔了些:“蕭天,你別這樣!”
蕭天卻依舊是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換還是不換!”仿佛他現在這個問題就相當於是在問她:選裘岩還是選我?
采月歎了口氣,語氣很是傷心:“蕭天,你為什麽總是要這麽地逼我?”她想起了趙飛生日宴上,蕭天伸手請她跳那支極具象征意義的舞時的情景。
蕭天此刻正坐在自己的車裏,車正停在路旁,他的眼前正是那采月和裘岩擁吻的巨幅樓體戶外廣告。
雖然並沒有真的吻,隻是臉比較接近而已,但相比兩人互望的眼神和采月嘴角那抹令人心動的嬌羞的微笑、以及整個畫麵呈現出的自然的親密,海報上兩人到底有沒有真的接吻,這樣的細微差別在蕭天看來已經不甚重要了。因為在實際生活中,他已經親眼見到過兩人親密的激吻。
聽到采月傷心的質問,他的雙眼從那嚴重刺激他神經的廣告上移開,極力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才開口問道:“你自己答應過我什麽還記得嗎?你說過以後你再也不會和裘岩有什麽親密的舉動了。”
“我的確是沒有的。現在除了每天正常的工作接觸,我和裘岩下班後連私下的吃飯都沒有了。”
“那海報上和你親熱的男人是誰?”提起“海報”兩個字,蕭天聲音的分貝量不自覺地又提了起來。
采月有些頭大:“蕭天,我們那是在工作,請你不要用‘親熱’這種詞來說我們,好不好?拍攝時攝影棚裏至少不下十個工作人員,你認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和裘岩能真的怎麽樣嗎?如果我和裘岩真的有什麽,我怎麽可能不顧忌你的想法,光明正大的這樣做?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是那種三心二意用情不專的女人?”
蕭天並沒有因為采月這樣說而有絲毫被說服的跡象,他又問了一個新的問題。
“為什麽偏偏是裘岩?”
因為她試過和別的男人拍,但拍不出感覺。可她如果這樣照實回答簡直和找死沒兩樣,所以她隻得深吸了一口氣,換了另一種說法:“因為除你以外,我最熟悉、又最符合‘顏’品牌定位的男人就隻有裘岩。你是不可能陪我拍海報的,所以我隻能找裘岩來拍。”
表麵聽起來好像理由很正當,他的確不會讓自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海報上,可是蕭天還是輕易就抓住了話裏的漏洞。
“為什麽非要是你熟悉的人?”
采月心裏有些發虛了,隻好如實地道:“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找了裘岩來拍的。是後來的確沒辦法了,所以才…”
蕭天的聲音果然再次變了:“所以還是非裘岩不可,隻有裘岩才可以讓你有感覺,是嗎?”
采月無奈地翻了翻眼皮:“蕭天,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蕭天不等她說完就吼斷了她要說的話:“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換還是不換?”
足足一分多鍾的沉默!
采月的手心冒出了汗,她抓緊了手機,另一隻手也握成了拳,但她的唇依舊閉得緊緊的,沒有回答蕭天。蕭天接下來可能會做出什麽事她不敢想,可是既然她已經和裘岩拍出了這些海報,她就不會再退卻。
這些海報若隻是掛在店裏說換就換也無所謂,不是什麽大事。可現在海報已經在本市各區的商業中心的最顯著樓體掛出,而且海報上有裘岩。他這樣一個非娛業界的大眾人物上了廣告海報,本來就是很吸引人眼球的一件事。現在這海報才掛一天就撤下,讓外界怎麽猜想這件事?這很可能會演變成一起營銷和宣傳事故,後果不堪設想。
蕭天這個時候剛看到海報,正是在氣頭上,他才沒有采月想的那麽多。聽采月半天也不回他的話,他的眼就慢慢地咪了起來。就在他想開口說“很好”然後就掛斷手機時,采月終於開口了。
“蕭天,如果你認為我迫於你的壓力而把海報換了你就勝利了,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如果我不換海報你就真的野蠻到自己派人去換,那我隻能說我太不了解你了。”說完采月掛斷了手機。
蕭天舉在耳邊拿著手機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放下,雙眼再次看向那幅海報。
采月如此的回複是把“換還是不換”的難題踢回給了他。她的意思很明顯,她是不會換的。可若是他真的派人換了,她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