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天又一想,他看到的、嚐到的、知道的比裘岩更多,心理就又平衡了不少。都說女人小心眼,但在這樣的事上,男人的心眼顯然比女人要更小。
“既然是這樣,那為夫以後一定好好地伺候夫人,讓夫人早日脫離苦海。”說著他用他溫熱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腹,好像想緩解她的疼痛一樣。
她將自己的雙手輕輕地反搭在他的手背上,靠在他的懷中想起心中一直想確認的一件事:“蕭天,當初我在聖龍吧被那些人追趕,你後來真的把那些人都…”她隻說了一半就微微抬頭看向他。
他微微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有些嚴肅了。這件事過去這麽久了,他不太想提起。但采月一與他和好就問到這件事,那表明這件事一直存在她的心裏,所以他想他有必要對她解釋一下。
“也不完全是為了你。我一直小心地不想介入地方官場的事,不過有些人的心過於貪婪,手伸得太長了,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就插了一下手。比方那個袁局,如果不是他在背後暗中搗鬼,本市的毒品交易就不會那麽猖獗。不過,如果不是因為直接和你相關,我也不會做得那麽絕。畢竟不在一個係統,我不想做得太過界。”
聽他這樣一說她心裏有些複雜了:“所以你是故意先動了那些小的,引得大的對你出手,然後你才名正言順對他們出手的?”
他笑著拍了拍她的腦瓜:“女人還是笨些好,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懂嗎?”
“不懂。”她想他是不想就這個話題說太多,所以才故意這麽打馬虎眼的。
蕭天的確如她所想,很快叉開了話題:“寶貝,我想明天去你家。”
“去我家做什麽?”
“找你媽,讓她同意把你嫁給我。”
她對蕭天如此跳躍式的思維有些適應不過來,但更多的是不明白和激動:“你不是應該先向我求婚的嗎?怎麽是先找我媽?”
“管你同不同意你都是蕭夫人,我求你做什麽?”蕭天此刻臉上完全是一幅無賴相,哪裏還有剛剛那個嚴肅男人的一絲絲影子。
采月覺是這家夥還真是夠自大夠無恥的!在醫院病床上騙了她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求婚這麽大的事他都敢直接給省了。她騰地一下坐正了身體:“不行,結婚這麽大的事,我說不行就絕對不行!你必須先向我求婚!”
蕭天也突然坐正了,很一本正經地回道:“我說蕭夫人,你現在是在求你丈夫向你求婚嗎?”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居然又上這家夥的當了,立刻就氣得眼瞪得溜圓了。蕭天卻哈哈大笑,樂不可支。突然她的臉色一變,捧著小腹皺著眉一副難受得不行的樣子。蕭天立刻也是臉色一變。
“寶貝,你怎麽了?”他一臉緊張的神色。
“我疼!”
“這…這…”蕭天急得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治這毛病得他多多履行男人的責任,可是她現在這樣他想履行也不行呀。
“你向我道歉,本來我不會這麽疼的,都是被你氣的!”
“好好好,我道歉!我不該氣夫人的。夫人你消消氣,千萬放寬心!”
道完歉蕭天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瞄了一眼采月,見她的臉明顯是努力地在假裝繃著。好啊,居然敢算計你男人!
咬了咬牙,算了,現在也不能把這女人怎麽樣。這筆帳先記下了,等過完這幾天非得連本帶利收回來不可。采月正得意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被某人記上了帳本成了欠債的了。
兩人又重新靠在了一起。
蕭天閉著眼,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低聲問了一句:“還要幾天?”
采月也閉著眼靠在蕭天的懷裏,一時沒聽明白:“什麽幾天?”
蕭天睜開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
她明白了他要問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做日程安排。”
采月又不明白了:“什麽日程安排?”
他微微有些頭大又賴皮的樣子:“我又不能去找別人,不知道情況我怎麽安排我接下來的行動?”
她終於明白了蕭天的意思,粉拳又揮了過來:“你要死呀?整天就想著這個!”
“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懂男人!”蕭天甘心樂意地受了她一記貓貓爪後哈哈大笑,就先讓她誤會著,反正幾天後她就會明白他所說日程安排的真正意義。
發布會的成功舉辦為“顏”的發展注入了一劑強心劑,發布會一結束劉豔紅和采月就不斷地接到各地經銷商的電話,希望可以做“顏”的代理經銷商。
對於這些電話除了非常要緊的,采月統統交給劉豔紅和市場部總監去處理。她現在最看重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同學聚會。
下班後采月約了江靜、李一衣和王陽在一間川式火鍋店見麵。江靜和劉豔紅個性相似,連口味都一樣,都愛吃川味火鍋。她今天也約了劉豔紅過來,但因為實在太忙,她走不開,所以隻能晚些趕過來。
“親愛的,實在太難以置信了,昨晚的你太驚豔了!”
一坐下,江靜就大聲讚歎著。畢業後繼續留在和讀書時一樣的校園環境裏教書,江靜的性格仿佛依舊保留著在學校裏一樣的直爽和開朗。而他們三個人卻都明顯深沉了許多。
“什麽驚豔不驚豔的,隻是我現在需要那樣的場麵罷了!”采月微微一笑。在裘岩身邊呆了這麽久,她對各種大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也慢慢適應了各種商業的環境和學會了處理的手段。
兩年的時間裏,見慣了權力的爭鬥和利益的置換,她也掙紮也彷徨,隻是從小她就學會了獨立麵對這個世界,她很清醒遊戲規則如此,她隻是一介弱女,她能做的隻是在爭取自己的利益時盡可能地不違背自己的初心。
她覺得自己很不幸,初入社會就遇到了蕭天,被他傷得體無完膚。還好,前幾天車禍的事以後,這最大的不幸也改變了。隻是未來會如何,她依舊不知道。
她覺得自己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裘岩,任何方麵她都很感激裘岩。
“采月,你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比我想像的還要更沉穩老練!”李一衣在一旁插了一句。
身為老同學,這麽長時間未見,自然對采月的變化要比旁人更感受至深。
想當初采月在大學時就處處展現出超越常人的獨到眼光和魄力。不論是開網店還是投資買房,在他們的同學中無一不是走在人前。眼前的她儼然已是商界一顆扶搖直上的新星,讓更多的人看到了她的光茫。
昨天的發布會王陽也受邀去了,看著台上的采月,那一瞬間他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四人一邊吃一邊各自聊著近況。
“我和李一衣要結婚了,今年年底辦婚禮!工作調動的事現在正在談,問題應該不大,到時候我們四個又可以在一起混了。”江靜吃得高興說話聲音也大起來。
“提前恭喜你們了!江靜,你這叫驚豔呢!同學中你可是第一個把自己嫁出去的。”采月由衷地祝福著自己的好友。
“嗯,被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挺驕傲的!哈哈哈”江靜大咧咧地笑起來,“那你呢?你打算什麽時候把自己嫁出去,啊?”
江靜話一出口采月就一臉尷尬。
王陽看了一眼采月,眼神中依舊有落寞和難掩的情愫。
李一衣暗暗捅了一下江靜,江靜立刻臉色一暗,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四人吃得差不多時劉豔紅才急匆匆地趕到。
劉豔紅是采月的中學同學,其他三人是她的大學同學,這回機會難得,幾人坐在一起,總算是認識了。因為劉豔紅的加入,采月又加了幾個菜在鍋裏涮著。
江靜和劉豔紅果然是一見如故,格外親熱,一下子好得就似親姐妹了一般。兩張辣嘴一相遇,桌上越發熱鬧起來。
席散,江靜和李一衣自然同一條線離開了。麵粗心細的劉豔紅在席間就已看出王陽和采月之間不同常人的關係,就隨便找了個理由也自己走了。於是王陽再次請采月上了他的車。
“你們…還好嗎?”
雖然王陽沒有明指你們是誰,但采月知道王陽問的是她和蕭天。王陽所了解的信息隻截止到她車禍失憶時蕭天親自帶她去找他幫她回憶大學的時光,並不知道她恢複記憶後他們發生的事。
“嗯,還好!”如果是早兩天,她還真不知道如何回複王陽這個問題。
“那就好!”他低聲地說了一句。
“你有沒有…”她是想問王陽有沒有女朋友,但又有點怕觸及這個話題。
果然王陽隻是一笑,“或許某一天在哪個街角就遇到了吧?”
她扭頭看向窗外,“放點音樂聽吧!”
王陽按了一下CD按鈕,張信哲的《信仰》緩緩包圍了車裏小小的空間。
“我愛你,是忠於自己忠於愛情的信仰。我愛你,是來自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在遙遠的地方,你是否一樣聽見我的呼喊。愛是一種信仰,把你帶回我的身旁。”
王陽點了一下鍵,取消了單曲循環。
采月的心中湧起一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