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劉豔紅車裏,采月瞬間癱軟了。
“我說祖宗,下回這種事我拜托你別再叫我了!你嫌我命長是不是?”
“除了你我還能叫誰?”采月也是苦惱無比,她總不能叫另一個男人來吧?那才真是嫌對方命長呢。
“我怎麽那麽命苦哇!”劉豔紅哀嚎了一嗓子,然後就上路了。
“看來是時候我要學會自己開車了。”采月望著窗外發愁地說了一句。
“早就勸過你了,這回終於想明白了吧?”
會所門口偏僻處,蕭天和裘岩二人對視了一眼又很快都轉開了臉。
“裘岩,我們非要這樣嗎?我真的不想與你為敵。”蕭天冷著臉先開了口。
“我也不想。但或許我和你天生就是敵人!”裘岩的臉色也不好看。
“別逼我!裘岩!”蕭天的聲音並沒有威脅的意思,倒是有些傷感。
裘岩轉過了身,正對著蕭天:“蕭天,我很想和你做朋友。但隻要采月不確定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會放手!”
蕭天也轉過身,正麵對著裘岩:“所以隻要采月明確表示選擇我,你就會退出,是嗎?”
“我說過我希望采月幸福!如果她和你在一起是幸福的,我就會選擇祝福你們。”
“我和她在一起當然會幸福!”
“如果是那樣,采月為什麽會一恢複記憶就要離開你?”
蕭天微微握了握拳:“那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我們會慢慢解決?我會想辦法解開她的心結,彌補我曾經對她的傷害。”
“你自己也說了是你傷了她。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傷都可以忘掉的。”
“那又如何?愛也好,傷也罷,我都是刻在她骨頭裏的男人,我是她第一個男人,我確定我也一定會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男人!”蕭天朝裘岩走近了一小步,語氣裏霸道的意味強了許多。
裘岩的眼微微咪了一下很快又鬆馳下來,他也同樣向蕭天逼近了一步。
“你可以保持這種自信,但剛剛你也親眼見到了,在她背上的雙手是我的而不是你的!你是他第一個男人不假,但采月並沒有對你備書你就一定會是她最後一個男人!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蕭天的手再次握成了拳:“裘岩,你這是在向我挑戰!”
裘岩沒有絲毫退縮和動容:“你我之間的全麵開戰,恐怕隻是時間問題!”
蕭天盯著裘岩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停車場。
蜀香私房菜館裏,采月和劉豔紅相對而坐。
劉豔紅喜歡吃川味,采月要感謝她今天為自己解圍,自然要遷就她的味口。而且她這段時間胃口也確實不好,想吃點口味重的東西。
第一道火爆腰花先上來了。劉豔紅夾了一塊嚐一嚐就大大地點著頭。
“不錯!辛香爽滑,我就喜歡這個味!”劉豔紅雖然自小家境不錯,但口卻並不刁。
采月卻並不像劉豔紅一樣胃口那麽好。劉豔紅表粗裏細,知道采月現在的心思。但她不想采月連餐飯都不能好好吃。
“趕緊吃!好久沒逛街了,吃完陪我去逛街。”
“今天有些累,不想逛,改天吧。”采月明顯是意興闌珊的樣子。
“你倒是說說你哪天不累?”
“今天特別累。”
“行,那就吃完飯陪我去吃甜品。”
“你什麽時候又成吃貨了?前陣子你不還嚷著要減肥的嗎?”
“哼,你現在每天被男人幸福地包圍著哪裏還管我的死活?我和我那位前天剛掰了,心情正不爽呢!”
采月一呆,心中歉疚不已。這陣子她的確沒有好好關心老友,隻顧忙工作和想著自己那一堆破心事了。
“對不起,豔紅!我不知道是這樣!如果知道是這樣,今天我就…”
劉豔紅眼中閃過一絲晶瑩又很快隱沒,臉上繼續著她的大咧咧。
“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來,吃好喝好!”
采月心中一疼,她很知道老友的為人,劉豔紅的性格看起來像個男孩其實感情很細膩,是個對感情特別執著專一的人。結束一段感情對她來說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她不再想自己的事了,陪著劉豔紅一起大口大口吃起來。配著川菜怎麽能不喝啤酒?兩人叫了幾大杯紮啤,不時地把杯碰得咣當響,果然是吃好又喝好。
吃完飯,采月陪著劉豔紅去逛街,今天她就是再累也一定要陪著老友逛到開心為止。
逛累了,兩人手上都提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坐在了商場大門前的休息坐椅上。
“男人是什麽?男人他媽就是一群發情的公豬。他大白天的居然就在辦公室裏和別的女人亂搞!我…我…”坐下後劉豔紅終於把心中憋著的事說了出來,說完眼淚就流了出來。
采月將老友摟進懷中,眼淚也流了出來。
“我恨不得…當場用刀捅了他,還有…那個女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愛他!”劉豔紅躲進采月的懷中也不顧是在大街上就開始嚎啕大哭。
采月一樣不住地流著淚。將心比心,她的心中想起自己見到蕭天和韓露或是別的女人在一起時的情景,心中就無比理解劉豔紅此刻的心情。
真的隻有哭過痛過才算真正愛過!
幸運的是,哭時痛時能有一個人可以陪著你、和你一起哭一起痛。
“媽,豔紅心情不好,我想今晚陪陪她!”采月給媽媽打了電話。
前段時間她像一個生活在童話故事中的公主一樣在蕭天的別墅養傷,公司的所有事都是劉豔紅在頂著。現在正是劉豔紅最脆弱最需要她的時候,她要陪著她。
晚上,兩個死黨洗浴已畢,躺在了床上。
“采月,還記得我們讀書那會兒,你讓一群男同學陪著你跑步。我那會兒還笑你,說你考驗人的方式太他媽慘絕人寰了。嗬嗬,現在想想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怎麽說?”
“真正的愛的確是需要時間去證明的。我曾經以為我和他會一直牽著手走下去的,誰知道就因為那陣子我忙了些沒顧上他,他就和別的女人好上了。”
“豔紅,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嗬嗬,幸虧你受傷不能管公司的事,否則等我和他結了婚才發現原來他是這樣的人,那我豈不是更慘?”
“你能這樣想是好事。凡事都有兩麵,你現在傷心生氣是正常應該的,但就像你剛剛說的,現在早點結束對你對他未嚐不是件好事。”
哭完痛完發泄完,劉豔紅的心情暢快了不少。
“說了一晚上我的破事了,現在說說你的事。今天究竟怎麽回事,那兩個男人怎麽扛上了?”
采月對劉豔紅這個大拐彎一點準備都沒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劉豔紅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用她很少有的認真和深沉語氣說道:“采月,有些男人的愛需要時間去證明,有些男人你隻需要看他平常對人對事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他未來會如何對他的女人了。蕭天我實在不了解,但裘岩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
“我知道。”采月回複的聲音很低。
“那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我…我不知道。”
采月的話讓劉豔紅驚訝之餘歎了一口氣。
“原來你也有這種看不清自己的時候。我曾經以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糊塗迷茫了,你也會是最後一個保持清醒的人。想當初你告訴我你媽得了尿毒症,我都覺得老天爺玩人玩得太狠了,可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勸我:‘沒事,我媽還有我呢!’那個時候我就對我說,你周采月是我這輩子認定的死黨了。”
采月自嘲地一笑。曾經她也以為自己是不會像現在這樣看不清自己的。
於是她又想起了蕭天,曾經她問他愛她嗎,他說不知道。或許有時候人的確是會看不清自己的,是否是我對他太苛責了?是否他還有我所不知道的苦衷?
得意失意、熱戀失戀,太陽每天照常升起落下。
采月依舊每天正常上班時間在裘岩身邊工作,下班時間就去健身房和kathy一起進行形體訓練。裘岩如果有時間就親自陪著她,如果沒時間也一定會讓薛勇親自接送她。
采月一邊坐著薛勇的車一邊開始留心學開車。
不同的是,從會所水療相遇那天起蕭天就天天親自守在健身房外等著采月,他堅決不允許再出現那天水療的那種事。
他也不對采月多說多做什麽,隻是每天親眼看著他上了裘岩或薛勇的車,然後他駕著車跟在後麵,直到她安全到了家才離開。
這實在讓裘岩無語,也讓采月頗為頭疼。
“顏”的秋冬裝發布會在一步步籌備中,趙飛的生日會卻即將到來。
楚天雲夢大酒樓的一間豪華包房裏,趙飛和鐵幫四大金鋼聚在一起。
“飛哥,嫂子說天哥讓您大辦,那這個生日宴你想怎麽辦?”馬涼身為本市的餐飲業老大,壽宴這種事自然是要比別的人要更熱心,何況這回是飛哥的壽宴。所以他首先發起了話題。
“既然天哥說了要大辦那就大辦。”
其實雖然蕭天說了要大辦,但趙飛原本還是想低調著辦的,隻請鐵幫內部的弟兄們聚一聚就可以了。可是那晚麗都之事後趙飛就一直在琢磨著如何可以幫天哥把那女人給奪回來。他想或許他的生日會是個好日子、好機會。
他要讓他的生日宴成為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不是他的,而是天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