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從青少年時期就被迫早熟地開始承擔成年人的責任,為生計發愁、還要照顧媽媽。正常的青少年成長期對她而言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空白。
潛意識裏她應該是期待可以有一個和別人一樣的可以撒嬌、可以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的。或許失憶讓她的這種願望得以擺脫現實地成功實現。
他問王醫生,王醫生說這是正常的,因為她受傷的是大腦,任何情況出現都是有可能的。
蕭天知道關於這個問題多想也沒用,他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地照顧她,幫她盡快恢複。
但他實在有些怕采月靠近自己,因為隻要采月一靠近他,他忍不住就想推倒她然後就好好地疼她。可是他又不願和采月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這種關係,這怎麽說怎麽有乘人之危之嫌嘛。
可是道理好講事難做!之前在醫院倒也不覺得特別難忍,那畢竟是公共場所,可是現在到了自己的別墅,這裏又正是他和采月曾經激情纏綿之所,再讓他麵對采月還要做到無動於衷就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采月,那個我們去看看你的房間有沒有安排好,好嗎?”蕭天立即攔阻了采月上前摟他脖子的動作。
采月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很乖地點了點頭,“好呀。”
蕭天就扶著她一步一步慢慢地上了二樓。
他為采月安排的房間就在他臥室的隔壁。因為匆忙,蕭天隻吩咐人將他自己喜歡的深色窗簾和床上用品換成了采月喜歡的白色和綠色。又讓人特別在大床旁安置了一個貴妃榻和一個很舒服的搖椅,因為現在的采月有相當部分時間還是需要臥床,總是平躺讓她很是難受。
總體上房間布置得很簡單卻很溫馨,因為他知道采月並不喜歡奢華。采月進到房間看了一圈,居然小嘴噘了起來。
“怎麽了?不喜歡?”
“這個房間不是原來的房間。”
“什麽原來的房間?”蕭天有些莫名其妙。
采月也不等蕭天的解釋了,自己就慢慢地在周圍找起來。轉了一小圈後就走到了蕭天的房間,然後她就很滿意地笑了。
“這個房間才是我以前住的房間。”
蕭天一聽立刻就一腦門子的黑線了,但同時又很感動。
“你記得這個房間是不是?”
“不太記得,不過感覺好象以前來過這裏。”
這回蕭天主動地輕輕地把采月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可愛的傻丫頭!”蕭天一邊溫柔地說著,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采月立刻就從蕭天懷裏掙脫了出來:“不許說我傻!”
“是,我的丫頭一點都不傻,就是可愛得讓人心疼!”蕭天的聲音溫柔至極,又有點哽咽。他想起了他曾經在這房間對采月做過的事和說過的話。好殘忍!
采月發現了蕭天的異樣,抬起頭看著他:“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那麽多事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這裏,讓我很感動!”
“可是為什麽這裏好像讓我有些心痛。”采月說著臉上原本萌噠噠的表情突然就變了。
“寶貝,不想了!”蕭天立即又緊緊地抱住了她,吻著她的額頭,不想讓她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記憶,這讓蕭天越發後悔他曾經帶給她的痛苦。
“我的頭好痛!”采月舉手要去敲自己的頭。
“寶貝,不要敲!那會讓你受傷的。”蕭天立即抓住了采月的雙手,“不要激動,寶貝,千萬不要傷害自己。你要難受就打我!”
采月使勁地糾著蕭天的衣服,臉上一副難受的神情,額上也迅速滲出了一層汗:“我難受,蕭天,我好難受!我這是怎麽了!我是不要要死了?”她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不是的,當然不是的。”蕭天抱著哭泣的采月,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鍾,采月終於安靜下來。安靜下來的她居然靠在蕭天的懷裏睡著了。蕭天輕輕地把她抱上床,然後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一到一樓蕭天就打了王醫生的電話。
王醫生說那更多的是病人的一種心理反應投射到大腦,問題不大,讓蕭天不用緊張,再觀察觀察,有情況可以隨時給他電話。王醫生的回複和蕭天所想一致,他鬆了一口氣,又重新上樓走進房間坐在床前一直守著采月。
守了一會兒見她睡得很安穩,就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這一次下樓後他撥通了裘岩的手機。
“裘岩,有時間沒?過來我這喝兩杯?”
“我這會還在公司,有些事還沒處理完。怎麽想起找我喝酒了?”
“有些事打算找你商量一下,問問你的意見。”
“好,處理完手頭這件事我馬上過去找你。你現在在別墅嗎?”
“嗯,我剛把采月接過來,這會兒她睡著了。”
“怎麽這會就睡了?”
“剛剛她頭痛,鬧了一會兒,可能累了就睡著了。”
裘岩一聽采月頭痛就緊張起來。
“你別擔心,應該沒事。我剛剛還打電話問了王醫生,王醫生說問題不大,讓我再多觀察觀察。”
雖然如此,裘岩依舊有些擔心:“最好沒事。我最遲一個小時內會到。”
“好,那我等你過來一起用晚餐。”
晚餐很合裘岩的味口,最關鍵的是晚餐的酒是兩人都喜歡的唐培裏儂1990粉紅香檳。餐後兩人到客廳坐下來,一邊繼續喝著香檳一邊繼續聊。
“我父親一直都想回國,所以從小父親都留意教授我中文和一些中國的傳統文化。”
“那你自己怎麽想?”
“我認同父親的想法,所以自從我回國後就一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集團的發展上,希望可以盡快把家族的生意拓展到國內來。”
“難道國外的環境不比國內更好嗎?現在國內很多企業都想盡辦法要開拓國際市場,也有不少企業在納斯達克上市。”
“我們裘家是從我的爺爺那一輩逃避戰亂去到海外的。他們經曆的苦痛讓他們對自己的國家更有一種難以釋懷的愛恨相雜的情懷。
相比國內,國外確實環境寬鬆、法律完善。但父親和我都一致認為自己的根在中國。子不嫌母醜,父親希望自己的祖國可以變得更好,他更希望自己可以親自參與祖國變得強大的這個過程。他常說他這一輩子錢反正是賺夠了,再多也不過是個數字,但回國卻一直是他的夢想。”
“下次你聯係你父親時請轉達我對你父親的問候。當然我更希望有機會的話我可以當麵表達對你父親的敬意!”
“一定!父親對你的評價也是很高的。”
“嗬嗬,和你父親相比,我算不了什麽。”蕭天很由衷地說道。
“你過謙了!”
呡了一口香檳後,蕭天的話鋒突然一轉:“對目前咱們兩家受到的攻擊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嗬嗬,對方不是傻子就是瘋子。”裘岩也呡了一口杯中的香檳,回答道。
“怎麽說?”
“平白無故為自己樹兩個強敵,不是傻子瘋子是什麽呢?”
“你打算怎麽和對方算這筆帳呢?”
“你叫我過來不就是打算和我說這事嗎?”裘岩狡黠地衝蕭天一笑。
“知我者裘岩也!我打算這麽做。……你看如何?”蕭天向裘岩講述了自己的計劃。
裘岩不露聲色近距離地觀察了一下蕭天,蕭天臉上的神情讓他看到他就像一位高明無比的獵手正在老煉地布網,他的那種勢在必得的氣勢讓他有些著迷。
“正合我意!”裘岩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的酒杯輕響一聲碰在了一起。
裘岩仰脖飲盡杯中酒,皺著眉問道:“采月怎麽還沒醒?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我去看看,你在這等一下。”蕭天站起身慢慢上了樓。
裘岩看著蕭天上樓的背影,若有所思。
蕭天上樓後輕輕地推開了他臥室的房門。
怕打擾采月休息,推開門後蕭天沒有開燈。采月睡得依舊安穩。他輕輕在她額頭印了一吻。采月皺了皺眉,晃了一下頭又不動了,接著睡。
看著采月那可愛的小模樣,蕭天又衝著她的唇吻了上去,軟軟的,甜甜的,滋味真好!他忍不住就想多貪點嘴,舌頭就有些不老實了,輕輕翹開采月的貝齒就開始了無聲的進攻。
睡夢中的采月感到了一絲異樣,懶懶地低哼了一聲。蕭天隻覺得一股熱流湧動,手跟著就不老實起來,然後那驚人的彈性和絲滑的手感讓他很快就覺得有些不自控了。
還好一陣海風猛地吹了過來,他立即走到窗前,做起了深呼吸,把自己的欲念強壓了下來。直等到他覺得自己完全平息了那團火,他才敢轉過身來。然後又看了一眼正睡著的采月,再次關上門下了樓。
“采月還在睡?”見蕭天下了樓來,裘岩問道。
“是呀,睡得很香,我舍不得把她叫醒。就讓她睡吧。”
“那你呆那麽久?”裘岩顯得很有意見,蕭天隻能尷尬地笑笑。
“蕭天我可警告你,你不許在這個時候乘人之危、對采月動手動腳。”裘岩果然是受西方教育長大的,說話真是一點都不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