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又是一陣傻樂,這才把剛剛腦子裏過的大部分內容對裘岩說了,當然關於最後麵一點他是堅決不會說的。
“原來是這樣!你們這是在演電影嗎?”裘岩雙眼望天感歎了一句。
“嗬嗬,現在回過頭一看還真是一部精彩的電影,劇本編得不錯!”
“采月和她姐姐臉長得像,性格也像嗎?”
“單論相貌的話,采月比宛雲更美。但若論性格兩人卻很不同。采月先天不足,她長得比宛雲要柔弱得多,但內心卻比宛雲要強大得多,也更有主見得多。采月外表的氣質是溫婉沉靜,但比較來說宛雲的性格卻比采月要柔順得多。我和宛雲在一起大多數時候是她遷就我,但和采月嘛,我估計未來會是我要遷就她了。”
裘岩聽蕭天這麽說不禁笑起來:“她們兩姐妹性格如此不同,你怎麽會先後都愛上她們呢?”
蕭天也有些不解地笑了起來,笑過後想了想才又說道:“隻能說現在的我與十年前的我不同吧?十年前的我會更喜歡宛雲那樣的女人,但現在的我卻更容易被采月這樣的性格吸引。偏巧我又分明在那樣的時間先後遇到了她們。若是順序顛倒過來,或許姐妹倆我一個也不會愛。”
裘岩默默地點了點頭,認可了蕭天的說法。
“按理智來說,我一直覺得采月應該選擇你的。”
裘岩雙眼望著天,語氣有些悠悠地道:“我也這樣認為的。但你和采月骨子裏的氣場的確很合。”
“怎麽說?”
“你的性格和你的名字很像,霸道強勢,高高在上,可偏偏你身上又有一股外人很難察覺到的孩子氣。
采月表麵上柔弱和緩,實際上卻有超乎常人的柔韌和主見。她的柔韌可以很好地化解你的強勢和包容你的孩子氣,而她的主見又讓她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愛你愛到失去自我。
在很多方麵你的確出類拔萃,但在感情上你卻是個很拿不起又放不下的人。這看起來是你的缺點,卻又正是你的迷人之處。你像一團難以掌控的火,一旦點燃,不僅會燒著你自己,也容易將你愛的人燃成灰燼。
采月卻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水,你這團火可以讓她變溫甚至是沸騰,但你卻無法毀滅她。你們倆在一起隻要配合得當,你和他都將得到美妙無比的愛情。”
“你這話怎麽聽著像神棍在算命?而且我怎麽越聽越覺得是我需要采月的保護,而不是采月需要我的保護一樣?你是故意的!故意打擊報複我的是不是?”蕭天意見很大。
“我還沒說完呢。我剛剛隻分析了采月是你需要的那個女人。現在我來分析分析你是采月需要的那個男人。”
“嗯,這話我愛聽。”蕭天滿意地點了點頭。裘岩卻嘴角一撇,壞笑了一下。
“采月是個內心十分強大的女人,所以她的男人也必須足夠強大才能征服她。她看起來像一汪安靜的水,可是她這汪水的最深處包著的卻是一團熱烈的火。隻是一般人根本無法突破她外層的水見到她核心處的火,但你卻是那個足夠強大到可以征服和衝破她外層的男人。
采月還是個征服欲很強的女人。一般的男人根本滿足不了她那強大的征服欲,你一貫的神秘和低調卻完全滿足了她對理想中男人的想像。”
截止到這裏,蕭天對裘岩的話都很滿意。誰知裘岩卻突然話鋒一轉。
“可是就像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一樣,采月從小缺失父愛,但母親又身患重疾,她雖然渴望男人的保護,卻同時又習慣了成為別人的保護。你雖然足夠的強大卻也足夠的脆弱,所以潛意識裏采月更容易被你吸引。
現在你明白了嗎?在我和你之間,采月之所以選擇了你而沒有選擇我,是因為她性格中柔和剛的兩個極端正好對應了你性格中強大與脆弱的兩個極端。”
說著裘岩有些得意和壞笑地看著蕭天。
蕭天先是被裘岩捧得很爽,等他越往後聽越覺得不對勁了。
“原來你拐了這麽大個彎就是想說我比你弱是吧?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弱不弱。”
蕭天一挺身就坐了起來,衝著裘岩一記老拳就揮了過去。
裘岩早就準備好了,蕭天一動他全身肌肉早就繃緊了隨時等著做出反應。
“還敢說你不弱,你看你被我一激就激動成這樣。”裘岩一邊閃躲一邊繼續取笑著蕭天。
蕭天揮了幾下拳腳沒有碰到裘岩就不再進攻了,重新坐在沙灘上安靜了下來:“裘岩,你的分析是對的,不管是對采月的還是對我的,包括你對你自己的。”
“我可沒分析我自己。”裘岩也挨著蕭天坐了下來。
“表麵上沒有,實際上已經分析了。”
“哦?說來聽聽。”
“你說得沒錯,采月和我的性格都是往兩邊極端上走的,所以我們更容易被對方吸引和克製住。
而你卻更像個完人。你表麵上看起來很生冷,實際上性格卻很圓融,決斷而不衝動、固執但不僵化、EQIQ也都是超一流。你的對手基本找不到你的弱點,而你卻可以輕易就找到對手的致命弱點,並且一擊斃命。”
“嗬嗬,你說的是神不是人。”裘岩搖了搖頭。
“你不必否認,我從來沒有這麽誇過任何一個人。我一直認為不管在商場上還是感情上,你都是我難得一遇的對手。我有的優點你都有,我有的缺點你卻沒有。雖然短時間內你無法憾動我,但我也基本上不可能打敗你。”
“嗬嗬,我們倆遇到一起,不知道到底是我倆的幸運還是我倆的不幸?”
“我覺得更多應該是幸運吧,至少我們現在相處得還不錯!”說著蕭天向裘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裘岩也笑著向蕭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兩人重重地擊了一掌。
“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沒有弱點,沒有弱點本身就是個弱點。就像維納斯沒有人可以在為她重接斷臂後使她變得更美,因為她的美正是因為她的缺憾。采月選擇了你而沒有選擇我,不也正好證明了這一點麽?”說著裘岩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眼睛看向了遙遠的大海深處。
“如果我們遇到的不是采月而是另一個女人,她的選擇很可能就不是我而是你。所以這隻能說你生命中注定的那個女人暫時還沒有出現。”說著蕭天將手搭在了裘岩的肩上。
裘岩聽了蕭天的話扭頭看向蕭天,卻隻是笑笑沒有接蕭天的話頭,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你想過什麽時候告訴采月和她母親關於林宛雲的事嗎?”
“我從未想過要告訴她們。你知道的,采月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個姐姐,而采月的母親在宛雲被抱去孤兒院不久就以為她已經死了。如果讓她知道宛雲其實一直和她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她卻錯過而不知,現在知道了女兒卻又再一次的離開了,這是讓她第二次麵對女兒的死,而這一次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對一個母親而言這太過殘忍了。而且她身體一直不好,更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嗯。你說的是。那你為什麽也不打算告訴采月呢?”
“之前我一直以為采月很恨我,每次我幫她都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我怕如果讓她知道她唯一的姐姐是因我而慘死,她會更恨我,更拒絕我給她幫助。
而且一個人要一直懷揣著秘密而活是很辛苦的。我不想采月懷著這麽一個沉重的秘密每天麵對她最愛的媽媽。至於現在和以後嘛,如果采月知道了宛雲的存在,你認為她會如何?”
沒有人比蕭天更了解懷惴秘密生活的痛苦和壓抑,所以他堅決不想采月承擔這種痛苦。
裘岩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你是對的,這件事采月最好不要知道。否則你以前的迷惑現在一定會成為她的迷惑,她會認為你隻是把她當成了林宛雲的替身。以她的個性,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
蕭天看向遠方。其實他不告訴采月林宛雲的存在,還因為采月是知道林宛雲是怎麽慘死的,如果讓采月知道林宛雲就是自己的親姐姐,這隻會讓她這個做妹妹的徒增悲傷。原本隻屬於他的傷心事和仇恨就會也變成讓采月也寢食難安的怨憤。
“你剛剛提到你幫采月,有一件事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影,一年多以前我和玉林集團那次解約的事是不是你插過手?”
蕭天笑了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謝謝!但生意和感情的事一碼歸一碼。蕭天,雖然今晚是我主動來找你的,玉林集團的事我也的確是欠了你一個人情,但並不表示我因此就會放棄對采月的追求。”
那次的事其實是有些湊巧。蕭天的身份不是他自己要著意保密而是他的身份本身決定了他必須自隱。但紀司所負責的部門業務正好與他的工作有些相關,他們因為公幹多次打過交道,所以紀司對他的話習慣了按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