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話音都未落就把車的自動窗簾和自動感應都關上了。
采月一看蕭天這是真的準備要把她就地正法的架式,立刻壓著聲音就嚷了起來:“要死呀,在這裏你就要…唔…”
這小女人總是這麽不老實!先把這不老實的嘴堵上再說。
采月話未嚷完蕭天那霸道的舌就再次侵入她嘴裏,她被迫咽下了口裏想要發出的抗議,再次沒有理智地投入到與蕭天的接吻大戰中。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需要自控和自隱時,蕭天可以讓自己如空氣般無形無體地隱於人前,但一旦他不想自控時,他的囂張卻可以無底限地張揚。
本性裏他就不是一個喜歡墨守成規、循規蹈矩的男人,他向來喜歡行事特立獨行、出其不意。既然在心裏接受了與她這樣的關係,他便不再管是在車裏還是在哪裏。
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狠狠地愛他懷中的女人,愛到她忘記她愛的那個男人叫裘岩,愛到她隻知道在愛她的男人是他蕭天。哪怕就隻是一會兒!哪怕是以這種方式!
而且這隻小野貓野性不改,越來越過份。大白天地和別人打架不算,居然還被人看了身子。再不好好地教訓一下,下回不知道還要出什麽事!
兩人到了車後座,蕭天一把就把小野貓放倒了。可憐的小野貓再強悍,麵對蕭天這隻猛虎的威壓,還是隻有繳械投降的份。
他實在喜歡手指劃過她肌膚時,他心底如絲綢起皺般那樣的波動。但他還是覺得身體的愉悅相比感受到“她就在我身邊”這樣的踏實感給他帶來的美好和滿足,實在算不了什麽。
他幾乎是用惡狠狠的語氣問著她:“下回還敢和別人打架嗎?”
“不敢了!”
“再不老實…有你好看。”
“現在…已經…好看了。”
“這個…算客氣的。”
小野貓有點犯暈,嘴卻還是不老實:“不客氣…你還想…怎樣?”
“還敢頂嘴!”小野貓的嘴立刻被堵住了。
這回小野貓終於徹底老實了,嘴乖乖閉上,手乖乖抱緊他,隨著他一起如在海浪裏一般。
當他終於聽到她軟軟地、低低地卻清晰地叫了一聲,他隻覺得即便眼前是一潭沸騰的岩漿,他也願意投身跳入,讓自己在那團熱力中化為無有。隻因為他聽到她叫的是兩個字:“蕭天”!這是他的名字!
這軟軟的兩個字讓他的血液完全沸騰,也讓他的心瞬間覺得安慰無比。
她如無骨之人一般綿軟在倒在他的懷中。這樣一個時刻,他不想再去分辯他是否是真的愛她,她對他又究竟有幾分情意。他隻想讓自己沉醉在此刻,因為這樣的她終於讓他感覺到,至少此刻她是屬於他的!
整理好戰場兩人依舊相依偎著。
“你怎麽突然就不怕我了?上回見你時你還認為我是惡魔的。”蕭天一隻胳膊輕輕摟著采月,一隻手抓著她的另一隻手,手指輕輕地順著她手指的弧度不斷地來回摩挲著。除了大拇指,其它手指她沒有留長手指甲,手指指腹飽滿而柔軟,讓他覺得很舒服。
她的手同樣反搭在他的手上,他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指節處都微微有一層繭,手掌微微地有些粗糙,但奇怪的是,他的手卻很柔軟。她忍不住在腦中想像著他握槍的樣子,而且是雙手握槍。
電視電影裏的男主動不動就雙手握槍百發百中,但她卻知道在現實中,雙手握槍連發根本不容易做到百發百中。
她答應過海子不告訴蕭天他找過她的事,所以她沒有回答蕭天的話,反而對蕭天問出了她的疑問:“你不是一直以為我是裘岩的女人嗎?那幹嘛還要來找我?”
這個問題實在折磨蕭天許久了。但今晚以後他不想再糾纏在這個問題裏了,因為當他感受到她對他有的那一絲情意時,他已經決定妥協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接受你既心裏愛著裘岩又和我保持現在這種關係,你會怎麽樣?”
說這話時蕭天心裏很是苦澀。停止了糾纏的他們,還是隻能是這種不倫不類的關係。她還是首先是裘岩的女人,然後才是他蕭天的女人。他甚至有點感覺自己像是她的姘夫一般。
她難以置信地抬起了頭看著他,雖然車裏很黑,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是一個允許和他親熱的女人心裏喜歡別的男人的人嗎?那他把她當什麽了?偷情的情人,隻上床不上心?
采月覺得要麽是她聽錯了,要麽就是蕭天瘋了。
“蕭天,你確定你不是在說天方夜譚嗎?”
蕭天無言以對。因為在今晚以前他也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對她究竟是愛意還是肉體的占有?他怎麽會做出如此令人難以相信的妥協和退讓?
這個問題他還不知道怎麽應答,采月接著又問出了一個更加重鎊和折磨他的問題:“蕭天,你到底愛不愛我?”
蕭天一直在握著她手的手指終於停止了動作。
“為什麽不回答我?難道你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要我的身體?”她的心有些發寒了。
黑暗中蕭天皺著眉閉上了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是不是有人找過你?”
“為什麽這麽問?”
“你轉變得太快了!上次見你時你還把我看成魔鬼。”
這是最開始蕭天先問她的問題,她不好說實話虛晃一槍問了他別的問題,沒想到他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又繞回了他的問題。
他們之間仿佛除了身體,其它方麵真的是做不到坦誠相見。
“既然你明知我把你看成魔鬼,既然你認為我是裘岩的女人,為什麽還要來找我?為什麽還要對我這樣?為什麽不承認你愛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告訴我!”
采月不管什麽了,主動向蕭天發起了進攻。這段感情折磨了她這麽久,她一直被夾在蕭天和裘岩之間進退不得,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蕭天的眉越皺越緊!
這女人當眾被人撕了衣服,當眾被那麽多的記者拍了照還像罪犯一樣地被審,他心疼,他也生氣。
心疼她總是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總是因為別人惹上一堆事難為自己、委屈自己。他氣她這麽地不老實,一個女人家家的如此要強,動不動就和別人打架,本來隻有他才可以見識的身子這回被那麽多人看了去。
所以他把事情一處理完就飛奔來了這,像個傻子一樣的等在這裏,想要給她安慰,也想要給她教訓。
來時他傻乎乎地忘了,這女人是欺騙過他的,這女人還是另一個男人的女人。還有,正因為他搞不清自己對她的感情,所以那個雪夜他才躲了、退了。可是當他再度想起這些時,他人已經到了采月家的樓下。
他也想過立即打道回府,但他又忍不住地想在這裏看她一眼。等看到她,他又忍不住想和她說說話。一說話又忍不住想更多。終於到了現在這種局麵。
采月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蕭天,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這麽折磨你自己?我說過,我沒有騙你,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黑暗中蕭天也同樣地看著采月。他不是不想相信她,是他找不到相信她的理由。她和裘岩的親密是他親眼見到的,他們越來越好,他們當著他的麵親吻、當著他的麵秀恩愛。可是她剛剛也是真的在他的懷裏妖嬈得像個妖精。
他又一次陷進了死循環中。氣惱讓他忍不住地拍了一下車的真皮坐椅。
“我不知道!我很想相信你,可是又無法相信你。”
“那你究竟愛不愛我?”其它的都是其次的,這個問題才是她最在乎的。
蕭天再次呼出一口氣:“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蕭天這樣的回答實在令采月無語了:“所以你是在玩弄我?玩弄你自己?”
“我沒想玩弄你!”他的回答有些無力,因為他自己也覺得他的行為很令人費解,很沒有說服力。
采月激動起來:“不想玩弄我?那你剛剛和我在做什麽?”
蕭天再次語塞。這個死循環再次走到了這個死結。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或許我是真的愛她的吧?否則為什麽我總是輕易因為她而激動?…不,我隻愛宛雲一個人!我生她的氣、保護她隻是因為宛雲,因為她是宛雲的妹妹,也是我的親人。…那你為什麽總是要和她發生這種男女關係?這個問題最要命!那是因為,因為她長得太像宛雲了!而且和這女人在一起太美好了!我忍不住!…所以你還是在玩弄她嘛。我沒有,沒有玩弄。…那你還是愛她的嘛。不,我不愛她!”
蕭天的腦袋又疼起來。這些討厭的折磨人的問題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消停些不再來煩他?
“對不起,我剛剛有些激動了!一下子沒忍住!”
這真是神一樣的回答!
“沒忍住?那你怎麽不去找妓女呀?所以你是把我當成妓女了?”采月被蕭天這樣神一般的回答打擊得幾近腦振蕩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