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裘岩那樣盯著她的眼神終於慢慢地、慢慢地、朝他的懷抱俯下了身。
“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裘總因為我才受傷的,我要進去看他!”病房門外又傳來了周莉尖利的叫聲。
采月還沒來得及真的倒入裘岩的懷中就被這聲音驚醒了。她立刻身子一僵,然後就快速站起坐回到了沙發上。
裘岩的臉一秒鍾之內就黑得想要殺人了!
“讓那女人給我進來!”裘岩冷冽地朝薛勇發出了命令。
周莉得意地瞥了一眼薛勇,扭著臀就進了病房。
一進病房周莉就快速掃視了一圈病房裏的情景。現在這個點實在不早了,她不知道那個保鏢那麽地攔著她是不是裘岩在裏麵正和哪個女人親熱著。
一進來發現並沒有她不願意見到的香豔場景她的心情就好了不少。可是看見采月依舊在,她還是不太高興。
“采月,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這裏?裘總現在受著傷,他需要好好休息你不知道嗎?”
采月瞥了一眼周莉,自己這位堂姐還真是不客氣地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女主人。隻是她實在懶得跟她多廢一句話,就沒理她。
裘岩把采月對周莉的態度看在了眼中。
裘岩的臉色在周莉進來後立刻變了一副模樣,不僅不黑了,反而有了一絲笑意。
周莉之前避開裘岩用晚餐的時間,現在又再次回到病房。她很清楚,夜晚總是容易令人有些非非之想的。
“裘總,您覺得好些了嗎?”
“嗯,我好多了!謝謝你這麽晚了還來看我。”裘岩的聲音聽起來居然很溫柔。
周莉的小心髒跳了起來。果然,夜晚的男人和白天的男人是不同的。她立刻坐到了剛剛采月坐過的地方。裘岩的眼微微咪了咪,嘴角起了一絲冷意,不過很快又收了起來,依舊笑咪咪地望著周莉。
周莉被裘岩那樣地看著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頭也低下、臉也紅了。
“你臉紅做什麽?”裘岩的語氣裏居然帶著一絲壞壞的挑逗。
“我…我…”周莉抬頭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裘岩又立刻低下了頭。
她此刻心中想的是,就算這個男人不是什麽億萬富豪我也願意陪著他。那個惡棍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相比,簡直就是一坨垃圾。她後悔自己的眼光怎麽那麽差,不該輕易將自己交給不值得的男人。
“喜歡我?”裘岩問了一句更直接的話,嘴角帶著一絲壞壞的笑意。
周莉很害羞又很厚顏無恥地“嗯”了一聲。不是喜歡,是灰常灰常喜歡!
“有多喜歡?”
周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又多過了兩秒她才回過味來:“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她說得非常認真。如果以前她是因為錢和地位跟了男人,那麽眼前的男人是真的讓她怦然心動。
“很好!你至少是第500個對我這麽說的女人,你覺得我憑什麽選你?”裘岩的話說得很冷酷很直接,臉上卻依舊帶著令女人心神蕩漾的笑意。
周莉囧得恨不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這個男人真的好酷,如高高在上的王子!這一瞬間,她曾經的高傲如冰塊遇火般,從底部直接融化坍塌。她生出了一種仰望的心態,仿佛一個奴隸願意全身俯伏在主人的麵前吻他的腳趾。
裘岩心裏冷哼了一聲,臉上卻是毫無波瀾:“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嗯?要不要我給你一個答案?”
“好,裘總,隻要您告訴我您想要我做什麽,我一定拚盡全力為您做到!”
裘岩看著周莉再次壞壞地一笑:“你這樣的美人,我怎麽舍得讓你拚盡全力?”
周莉再次小心髒亂蹦:“那裘總,您需要我…為您做什麽?”
裘岩看了一眼采月,見她注意力壓根一點沒放在他這邊,雙手居然還在筆記本鍵盤上飛快地動起來,不禁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和惱怒的神色。
“把衣服脫了!”裘岩很快報出了答案。
周莉的臉色一滯。
裘岩見采月依舊若無其事地專注於她手頭的事,心再次被刺激到。
“怎麽,就這麽點小事你都辦不到?”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泛冷,沒有了之前的溫柔。
“可是,可是這裏還有別人。”周莉咬了咬唇。
“采月不是別人,她是我的秘書,沒有什麽是她不可以看到的。你是擔心你的身材比不過別人還是根本就不願意?”
“都不是!”周莉趕緊解釋道。
“那就快脫!”裘岩的臉又黑了下來。
周莉看了看采月,我還以為她可能是裘岩的情人,原來她隻是裘岩的秘書。像他這麽大的老板每天肯定是要忙一堆事的,難怪她一直陪著他!
看那周采月一副淡定的樣子好像早就習慣了,說不定這個裘岩真的有被偷窺的嗜好呢。
想到這裏,她努力壓下了害羞,真的脫起衣服來。雖然這樣的場景著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越是頂級的富豪心態越是與常人不同。不該矜持的時候最好不要矜持!這樣的男人都是既喜歡征服又喜歡適當聽話的女人的。
裘岩沒有看周莉,一直盯著采月看。直到周莉脫得隻剩下了貼身的內衣時,裘岩終於見到采月停住了手,她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慍怒。裘岩黑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周莉剛剛一直垂著頭,直到此刻才抬起了頭。見到裘岩剛剛還黑著的臉終於有了笑意,她也高興起來。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相當自信的,而且她也真的是有自信的資本。
她帶著笑意剛要去解內衣,裘岩開了口:“可以了!”
周莉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難道裘岩對她的身材不滿意?還是裘岩想自己來完成這最後的工作?她朝裘岩的床走了過去。
“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剛脫了衣服。事情還沒有開始做呢?”周莉再次羞紅了臉。
裘岩嘴角微彎,目光從采月身上轉到了眼前的周莉身上:“你要做什麽?”
“不是您讓我脫衣服的嗎?”周莉愕然,脫了衣服後不是該做些什麽的嗎?雖然裘岩現在受著傷,可是女上男下並不妨礙呀。
“一個女人把自己都脫成了這樣男人還讓她走,你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裘岩的語氣帶著戲謔,同時又冷得像三九天的寒冰。
“裘總,你…”周莉覺得自己的自信和自尊被裘岩的這句話瞬間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裘岩很滿意周莉此刻的臉色:“我的女人現在正衣衫整齊地坐在我的正對麵。你還需要我再說些什麽嗎?”
周莉的大腦轟地一聲重響,“你不是說她是你的秘書嗎?”
“我的秘書和我的女人不可以是同一個人嗎?”
周莉的臉因為這樣的羞辱而漲得通紅。她再怎麽樣終究還是一個女人,一個極度虛榮卻又心高氣傲的女人,剛剛她隻是因為太想得到裘岩而有些走火入魔了。
她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地快速穿好了衣服,狠狠地瞪了一眼裘岩和采月後奪門而去。
“裘岩,你太過份了!”采月的聲音很冷,雖然她也很討厭和鄙視周莉,但周莉再怎麽樣都是她的親堂姐。
“她若不是你的堂姐我隻會更過份。今天警察來醫院錄口供時,那些男人的證詞你沒有聽到嗎?如此不檢點到厚顏無恥的女人還敢跑來誘惑我,你不認為她這更是在羞辱我嗎?
而且,我若不如此快刀斬亂麻地處理了這些整天纏著我的女人,你認為我還有多少時間用來管理公司?”
裘岩的聲音也微微有些冷,並且帶著一絲怒氣。
采月歎了口氣,裘岩的話的確是事實。他雖然對她一直是百般溫柔,但他對別的對他有企圖的女人向來都是冷酷無情的。
她垂下了頭:“對不起!我剛剛不該責備你。”
裘岩的眼緊盯著她:“到我身邊來。”
采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過去:“就這麽說吧。”
裘岩的眼還是緊盯著她:“為什麽不敢過來?你是怕我還是怕你自己?你剛剛生氣是因為周莉是你的堂姐,還是因為周莉是個女人?嗯?”
采月覺得她受不了裘岩那樣的注視,站起來要離開。
裘岩的語氣變得強勢了:“回答我!”
她不敢回頭看他,隻能背對著他說道:“裘岩,別逼我!我的心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忘掉蕭天?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接受我給你的愛?”裘岩激動起來。
裘岩一向冷峻沉穩,極少像此刻這樣激動。采月難過地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艱難地說了一句“裘岩,對不起!”然後迅速離開了病房。
裘岩懊惱得重重地拍了一下床,他背上的刀傷因此而被扯動,傷口崩裂血再次快速地冒出。
第二天很早采月就趕到了病房。看著那層層繃帶之下紅紅的血色她又心疼了:“怎麽這麽不小心?”
“還不是被你氣得。”裘岩委屈極了。
她聽裘岩如此說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情由。她立刻沉默了,坐到了沙發邊,就著茶幾開始忙自己的工作。
她告訴自己,現在是工作時間,裘岩是老板,而她是他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