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依舊麵向著大海,背對著林皓。但聽了林皓的話,他已經將頭低下來,很沉重,很委屈!
林皓見裘岩如此,很難過。
他走到裘岩身邊,把手輕輕搭在他肩上:“裘岩,及早放手吧!睿智如你,你應該知道這段感情帶給你的隻會是痛苦!”
“我知道,但是我已經身不由已!”裘岩痛苦地搖了搖頭。
“唉,這或許就是報應了吧,誰讓你欠了那麽多女人的情債。周采月就像是你感情上的一個債主!嗬嗬,老同學,你節哀!”
做為老同學,林皓了解裘岩對感情的態度。他實在心疼現在這樣的裘岩,所以努力想說一些輕鬆的話題想調節一下氣氛。可是說完他又覺得這樣把裘岩說得也太慘了,這明顯違背了他說這些話的初衷了嘛,於是又想安慰安慰他。
“不過,我覺得蕭天也是蠻慘的。老天先讓一個姐姐出現在他身邊,然後又從他身邊奪走了。九年多時間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現在又派來一個妹妹,照樣折騰得他死去活來。唉,這樣想來,我覺得蕭天還是比你更慘一些的。”
結果是他不但沒能安慰裘岩,裘岩的頭還低得更低了。
林皓隻能無奈地看向前方的大海,哀歎一聲:“唉!問世界情為何物啊!”
裘岩終於再度開腔:“林皓,你說我和蕭天兩個欠債的不好過,那采月這個債主她就好過了嗎?”
林皓簡直要死的心都有了:“我說裘岩,你就不能關心關心你自己好不好過呀?”
裘岩望著不遠處的大海有些悠悠地問道:“林皓,你有愛上過哪個女人嗎?”
“有,但我也沒像你這樣呀。”
“那你有一個像蕭天這樣的情敵嗎?”
林皓著實有些頭大:“那倒沒有。我承認這的確是你的一個劫。但是裘岩,你也要明白雖然感情的事的確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已的,但並不表示你一定就要像現在這樣明知不可能還要往裏陷呀。”
“為什麽你就那麽確定我們不可能呢?既然老天當初沒有讓采月成為蕭天的秘書而是成為了我的秘書,那麽我為什麽不能認為她才是老天真正想要送給我的禮物呢?”
“Ive admiration for you.(我服了你了!)”林皓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相信采月對我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裘岩說著眼神有些迷離起來。
“你憑什麽說得這麽肯定?”
“我吻過她,她並沒有拒絕,而且她很自然地回應了我。”裘岩說得居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很肯定,她對我並不是沒有一點心動的。隻是蕭天占據她的心已久,她做不到那麽快地放下。”
林皓的眼神微微滯了一下又亮了一下。
“你這樣說的話那我覺得還是有那麽一點意思的。看來,你和蕭天之間的這場戰鬥才隻是剛剛開始。好,老同學,那我就預祝你能成功抱得美人歸!”
林皓向裘岩伸出了右手,兩人雙手用力握在了一起!
“走,林嫂的飯應該做好了,和我一起去吃飯!”
“好!”
兩人一起離開書房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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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采月年後上班第三天。
新年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如此寓意美好又氣氛極好的日子,裘岩怎麽可能放過約采月的機會呢?尤其他現在對蕭天的心態已經掌握了幾分。所以他決定乘蕭天還不清楚自己對采月的感情前,加強對采月的追求攻勢。
那個浪漫雪夜的浪漫之吻後,裘岩發現他和采月的關係不僅沒有因為那一吻而變得更加地親密,相反采月越發躲他了。這實在讓裘岩有些抓狂。
果然,當他對采月提出約會的邀請時采月一再地後退和閃避想要拒絕。
但他既然決定了要加大追求的攻勢,就不打算再任憑她像以前一樣地閃躲:“采月,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在我的麵前你可以放下一切的自我防護,因為我會是你最大的保護。”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要說采月一點都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
所以她答應了!她找不到拒絕裘岩的理由。
當裘岩帶著采月再次來到那個雪夜到過的中餐廳時,采月有些驚訝地看著裘岩。那晚蕭天的挑釁和她的退讓曾讓裘岩多麽地難堪呀!
裘岩一笑,拉住采月的手坐在了上回他們坐過的座位上。
“很奇怪我為什麽會這麽做是嗎?”
“嗯,有一點。”
“采月,我不是一個喜歡回避問題的人。我一直相信如果一個人不敢麵對一段過去,那麽這段曾經的曆史就將一直壓迫這個人。我不喜歡被曆史壓迫,我的選擇從來隻有前進!”
裘岩背靠著椅背,單手放於桌麵。說到“前進”兩個字時,放於桌麵的手食指向前一指,霸氣又內斂!
采月必須承認此刻的裘岩才是真正的他。他在別人麵前冷峻異常,但他對她向來是溫柔但從不懦弱,強勢卻並不強硬。
這樣的男人對任何女人都是具有強烈吸引力的,她自然也不例外,因為她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她迅速收回看向裘岩的目光,按下微微有些加速的心跳。
還好,服務生拿著菜譜走了過來。點好了菜,兩人等著菜上上來。
采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聲音很輕柔地問道:“如果我說我始終不能放下蕭天,你還會這樣嗎?”
“會!”裘岩盯著她回答得毫不猶豫。
“為什麽?”
“如果對蕭天這樣的男人你都可以說放下就放下,那我即使重新得到你的心也會很容易失去。”
“如果我說我已經放下了,你又會怎樣?”
她的聲音依舊輕柔,隻是做了采月半年多的老板了,裘岩還是輕易就聽出了她這話裏明顯藏著東西,那是一種叫犀利的東西,棉裏藏針!
但老板就是老板,秘書就是秘書,采月聽起來如此矛盾的問題並沒有讓裘岩表現出一點意外的樣子。
“我會很高興。”
“可是這和你之前的回答很矛盾。”
“一點都不矛盾,因為你說的兩個放下不是一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你能接受我現在的放下,是嗎?”她終於抬起眼直視著他的目光。
“不是。你現在的放下隻表示你願意試著重新開始一段感情。對此我很高興,但我不會僅僅滿足於這種放下,我要的是你真正放下蕭天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我說過,我要你把你的心完整地給我。”
裘岩說這話時定定地盯著采月,並且眼神異樣的深邃,異樣的熾熱。她與他隻對視了片刻就把眼睛垂了下來。
裘岩分明地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慌亂,盡管稍縱即逝,但足以表明她的心被攪亂了。而這正是他期待的!
兩人很愉快地用完了晚餐,裘岩提議去中心公園猜燈謎,采月從小就喜歡猜謎,很高興就答應了。
猜謎現場設在中心公園的廣場之上。當兩人到達時,這裏早已是人群熙攘、人聲鼎沸。到處掛著各式宮燈樣式的燈籠,雖是黑夜卻亮如白晝,廣場音箱中還循環播放著節日喜慶的傳統民樂,如古時的廟會一般。情侶們一雙雙一對對,手挽著手或肩搭著肩,有的情不自禁,直接就在人群中緊擁著在熱吻。
燈謎的謎麵都是打印在紅紙上的,一圈套一圈地懸掛在廣場臨時架起來的架子上。
一進入人群,采月就開始像個孩子一樣拍著手、瞪著大眼看著寫著燈謎的紅紙猜起燈謎來。她看著燈謎,裘岩卻一直在旁含笑地看著她。
自從愛上采月以後,裘岩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被人稱“僵屍總裁”的冷麵總裁了。他時常會對下屬們露出他的笑臉。
起先大家很不習慣,以為這位冷麵總裁是打算有什麽新的驚雷要給到他們了,後來終於發現他們這位年輕的總裁是真的轉性了,於是就慢慢接受了。但問題也很快接踵而至。
女員工們妝容越來越妖豔,裙子越來越短,領口更是開得越來越低。直到裘岩不得不親自出麵,直接把行政總監叫到辦公室,讓他立即修改公司員工手冊,對員工著裝、尤其是女員工著裝做出更具體的明確要求。即使是這樣也沒有刹住這股比美風,還是有不少女員工偶爾打打擦擦球。
采月在外圈看了幾個燈謎後就開始撇嘴,說不猜外圍的了,太簡單了。然後就拉著裘岩朝內圈走去。按往年的規則,燈謎是越到內圈難度越高。
內圈的燈謎果然難了不少。即使是這樣,裘岩手中的紅紙也是越來越多。按規則,猜出了燈謎的就可以取下印著謎麵的紅紙到服務台那裏去領取獎品。獎品並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大家都隻不過圖個喜慶和開心而已。
“兔子請老虎(打一成語)?兔子為什麽要請老虎呢?”裘岩看著一個謎麵嘀咕起來。
采月見慣了裘岩平時在下屬麵前果決下令的模樣,這會兒見到他居然在那一個勁地思考和嘀咕著兔子為什麽要請老虎,忍不住就大笑起來。
裘岩手撫著下巴,很奇怪地看著她:“采月,你說是什麽原因會讓兔子想要請老虎呢?你想到的原因很可笑嗎?”
他擅長推理,對於這種不合邏輯的事情有一種下意識的想法,那就是想要搞清楚這裏麵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