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剛剛叫你滾呀,你不就是因為這個才生我的氣要和我算帳的嗎?要不這樣,我現在就滾!不在你眼前晃惹你生氣了,可以嗎?”說著采月就趕緊站了起來,一副趁機開溜的架勢。
蕭天被她這樣的舉動氣得咬著牙笑了起來。
“周采月啊周采月,你真不愧是裘岩器重的好秘書!你這裝傻充愣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連我都忍不住想對你膜拜膜拜了。”
“什麽裝傻充楞?我沒有呀。”這女人臉上立刻是一幅癡傻狀。
蕭天氣得拿起桌上的筷子就朝她腦袋上招呼了過去。隻是等筷子要落到她頭上時他手裏的勁收住了,隻輕輕地算碰了一下那女人的頭。
那女人見他胳膊肘掄得那麽圓,嚇得一縮脖子,眼睛都閉上了,隻是沒有用手抱頭,因為她的一隻手正在不停地撓著那處擦了膏體的皮膚,皮膚早就已經被她撓爛了,傷口冒出來的血抓得她幾個手指都是,疼得她眼冒金星,可看來那癢更讓她難受,以至於她更寧願痛。
蕭天發現不對,一把就拉過了她的手,看著那處原本白皙悅目的皮膚上觸目驚心、慘不忍睹的傷口,他又是氣又是心疼!
“我說周采月怎麽別人的話你都那麽聽?讓你擦藥你就擦藥,讓你滾蛋你就滾蛋!為了裘岩,你工作不要了,容貌不要了,貞…”他想說貞潔也不要了,但還是忍住了,隻說出了“貞”一個字。
可是這一個字已經足夠采月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滾——!”她就像一隻被火燒了P股的兔子一樣眼睛紅著,人也蹦了起來,隻是她還是有些忌憚蕭天和她算帳,雖然又喊了滾,但這回沒敢喊蕭天的名字。
蕭天氣得猛做深呼吸,等情緒稍微平緩一點才低聲說道:“不想讓我在這教訓你,就乖乖地跟我走。”
通過上回大白天在馬場車震的事,她是真的相信這個王八蛋可以當眾做出任何駭人的事來,而且今天這事她欠了他的情,所以她很聽話地沒有再和他頂杠。
反正是自動檔,車上蕭天一直死死地抓住她那支完好的手,不讓她再去抓那傷口。很快她被蕭天帶到了一個離咖啡廳很近的高檔住宅小區。
她滿以為蕭天說的算帳會是強迫把她帶至臥室,然後又像以前一樣地淩虐她。如果他要,她會乖乖地給他。因為經過多次的較量她已經很清楚,任何方麵她都不是蕭天的對手,與其又被他弄得一身傷被迫躲起來對媽媽對裘岩說謊遮掩,還不如就讓他順利得逞。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蕭天隻是讓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迅速找出了一個醫藥箱,用消毒棉和消毒水給鑷子消了毒,然後用消毒棉沾飽了藥水。
“忍著點,會很痛!”他說完這一句不由分說抓住她受傷的手腕就用藥水去擦洗她的傷口。
一陣鑽心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就想把手抽回來,可是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臉繃得鐵緊地繼續處理著她的傷口。劇烈的痛楚讓她的手掌緊緊地握成拳手腕也有些發顫,但她不再掙紮,理智告訴她,她的傷口的確需要好好處理。
他的動作非常熟練並且利落,對傷口反複進行了消毒和清洗處理後,他立刻將她的傷口用紗布和醫用膠帶封住了。雖然傷口又痛又癢,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麽讓她忍受不住要去撓了。
蕭天處理完地上的醫用垃圾後就微垂著頭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了。她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道了謝。
“謝謝你!”
這套房子是複式結構,雖然不像蕭天的海邊別墅那麽高大上,但和海邊別墅一樣偏中式風格,地板和主要隔斷都使用的實木材質。但她沒有心情過多地去關注房子的裝飾與風格,因為此刻房子裏的氣氛很是壓抑。至少五分鍾過去了,蕭天還是一言不發。
他很想和她平和地相處,哪怕隻是像普通朋友一樣聊一聊天。但坐下來他才發現他們之間好像已經不存在這種平和地獨處的可能性了。他居然找不到什麽話可以和她好好地說。他的心中一陣悲涼。
她不想繼續與他這樣相持下去了。對他,她有一種恐懼。
“不是要算帳嗎?如果你不想算了,那我走了。”說完她站了起來。
他終於將頭抬起,看著她。她眼底的神色很冷,腳底顯出欲走的急不可待。他又是一陣難過:“我如果真要和你算,你承受得起嗎?”
他的話沒有絲豪威脅的語氣,但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就抖了一下。他的暴戾她已多次見識過,她的確承受不起!這是一個有超強征服控製欲的男人。他想讓女人完全臣服於他、完全無助地跪拜在他的腳下!
尤其是今天他一個電話就讓紀司長乖乖聽命,她相信他絕不可能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他的真實身份和背景她越來越看不清,但有一點她確信,這樣的一個男人如果想要對付你,你基本是逃無可逃、躲無可躲的!
她曾經那樣癡狂地愛著他,但現在,她對他的恐懼仿佛已經超越了那虛幻的愛。她甚至在不久以前寧願毀容也要擺脫他。
我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她想。
“你不是總希望我向你開口服軟、向你乞求麽?我現在求你,求你放過我,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讓我過回我平凡的生活吧!”
采月的話像一根利箭一樣穿透蕭天本已倍感悲涼的心。他雙眼射出銳利的光,看著她問道:“你說什麽?”
他一直極力地低調,一直極力地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為了她,他一次一次突破自己的極限,一次一次和地方官場進行接觸。
他怕她出事,怕有人欺負她,派人每天不間斷24小時地保護她。她隻要一出事他就不顧一切地飛奔到她的身邊。他怕她害怕,默默地做著這一切卻不敢告訴她一句。
她被人下了那麽厲害的迷情藥,寧願咬破嘴唇、寧願大冬天地往身上澆冷水都不肯開口求他一句。在馬場她寧願被馬嚇得暈倒也還是不願服軟求他。可是現在她居然開口求他了,求他放過她,求他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女人的心難道真的是石頭做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