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蕭天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
“我不恨你,我厭惡你!”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冷很無情。
也是,在她心中,恐怕我隻是一個閑得無聊,隻知道沒事就誘騙她強|暴她的變態王八蛋。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我總覺得她和我在一起時雖然是委屈的但也是快樂的?
“和我在一起你就真的從來沒有感到過快樂嗎?”他不死心,繼續求證。
“沒有!一點沒有!”她心是口非。她怎麽會沒有感到過快樂?那些與他在一起的時光多少次地在她的心海裏徘徊不走,但是曾經越是美好現在就越是刺傷她。
蕭天覺得心尖口仿佛被針輕輕紮了一下,可是片刻之間隻是針眼大小的傷口就蔓延開來,因為那一針帶著毒。
“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現在想離開了。讓我再抱抱你!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和裘岩了!”他的話說得很慢,比他平時說話的語速慢了許多。
采月沒想到他突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承認了之前一切都是他為了離間和打擊她和裘岩有預謀做的?現在他終於良心發現要罷手了?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再抱抱呢?
聽到蕭天這樣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難過。但她沒有動,就讓蕭天這麽抱著她。
他的唇從身後重重地吻住她的玉頸。她好像可以感覺到他的唇微微有些顫抖。有一絲悸動又在心底醞釀,她立刻壓製了下來。
早餐是采月自己下樓吃的,雖然身上各處依舊還是有些疼痛難忍,但相比昨天已經好很多了,至少她可以強忍著讓自己看起來沒事了。
來蕭天這裏這麽多次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蕭天的別墅裏還有另一個人在。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蕭天這麽大的別墅隻有一個家傭。難道他就低調到連在自己的家裏都要避開人不見嗎?
李姐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穿著很樸素,滿臉都是純樸和藹的笑。采月一看就覺得她是一個很好親近的人,她身上有一種媽媽和大姐般的溫暖。
李姐看到采月臉都笑開花了。
這麽些年了,能來蕭天別墅的女人有哪些李姐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女孩子顯然和別人是不同的。隻要從蕭天親自在廚房幾次地囑咐她那女人口味是怎樣的,後來甚至幹脆在廚房親自動手做起早餐來就可以看出這點。
蕭天喜歡她就喜歡,因為她是將蕭天當成自己真正的親人來照顧和關心的。
早餐吃得很安靜,兩人幾乎都沒怎麽說話,隻是各自吃著自己盤子裏的早餐。吃過早餐兩人就默契地一起往門外走。
直到坐進了車裏,蕭天才開口問了一句:“是想回家還是去公司?”
“回家。”
車裏一路上又都是無話,甚至都沒有問她家的地址,車很順地到了她所住的香榭園小區門口。她推門要下車。
“等等。”他叫住了她。
她推車門的手微微一滯。
“你…”他欲言又止。
她轉過頭看向他。
他在凝視著她,眼中有疑問、有掙紮,還有一絲…像叫不舍的東西。
她的心猛地一顫,可還是又讓自己歸於了平靜。
“沒什麽,你去吧!”他的眼神也好像瞬間平靜了許多,頓了一下才又說道:“再見!”
她沒有說再見就推開車門下了車,忍著身體上被蕭天折磨後依舊殘留的痛楚慢慢朝小區大門走去。
他在車裏望著她,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一個轉角,他這才有些難過地閉上了眼。十幾秒後重新睜開眼發動了車子,拐彎後離開了。
蕭天的車離開了,在轉角處采月再次現身。看著蕭天已經遠去的車,眼中還是沒有忍住湧上了眼淚。一絲寒風吹過,眼睛刺疼刺疼的。
采月在家裏隻躺了半天,下午就去了公司。現在是年底,集團很忙。她必須盡快趕回公司。
裘岩見到她明顯地有些激動,但因為是工作時間,兩人並沒有多說什麽。
果然,除了一些特別緊急不得不立即處理的事,裘岩都壓下了那些工作。很多事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采月在工作卡位上一坐下來就像鬧鍾上緊了發條一般立即有條不紊地運轉起來了。一周的工作量她需要盡快消化掉。
忙碌中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了,她卻根本沒注意到時間,依舊在專心審核集團各部門和分子公司的明年計劃報表。這張表是集團明年整體工作計劃調整的重要參考基礎,所以她一回來首先著急的工作就是把這件事辦妥。
以前的秘書隻是把數字匯總到表格裏就上報給裘岩了,她卻在製作計劃報表時加了一欄內容,就是計劃說明,要求各分公司對計劃額度的確定做出簡要而明晰的說明。因為這樣可以幫助裘岩在最短的時內裏摸清集團各部門和所有分子公司明年計劃的情況,不僅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沒有按表格完成的她會讓sofia一個一個電話去催問。她總是把工作做得比別人超前一步或幾步,做得比別人更細致更徹底。
在離下班還有五分鍾時,她終於覺得自己可以對這張表做到心裏充分有數,不怕裘岩的任何提問了。於是她拿著做好了標注的表走到裘岩辦公室門口,按禮儀要求輕輕敲了兩聲門後推開了門。
有些意外地,裘岩並沒有坐在辦公桌後麵,卻是一個人靠在會客區的沙發上,閉著眼像在休息。
這幾天采月在醫院調息不在他身邊,裘岩一下子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做什麽都有些提不上勁,所以有些工作他都壓了下來,直到今天采月回來,他才再次有勁起來,把積壓的工作統統翻出來忙了個底朝天。到這會兒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就是覺得累,就靠在了沙發上想休息一會兒。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裘岩睜了一下眼,見是采月,他微笑了一下,依舊保持原有的姿勢靠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