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帝的根基
末帝-姓孫名皓,公元242~283年。享年42歲。在位十六年(公元265~280年)。國號承吳;國都建業(武昌一年),年號:改元者八,即:元興一年;甘露一年;寶鼎三年;建衡三年;鳳凰二年;天冊一年;天璽一年;天紀四年。
太皇太後:無。
太上皇:無。
皇太後:尊母何氏(先帝後朱氏被奪璽綬)。
皇後:騰氏。
皇妃:張氏、小張氏。
皇太子:未立。
皇子:不載名。
皇女:無。
諡號:無。
廟號:無。
墓寢:不載。
二、任前簡曆
孫皓字元宗,又名彭祖字皓宗,是孫權的孫子。孫和的兒子。魏景帝永安二年(260)18歲封為烏程侯,少時隨父在封地生活。永安6年(264)先帝崩,由朝廷派使迎入京城嗣帝位。時年23歲;可獨立執政。
三、嗣位背景
景帝永安6年(264)崩,彌留時已不能言,乃手握丞相濮陽興手,使太子孫覃出拜,算是托孤遺命。事後濮陽興與左將軍張布商議說:“蜀國已經滅亡了,勢必危及東吳。太子覃年尚幼弱恐難保國,不如迎立烏程侯皓料為得計。”張布也讚成,遂入白朱太後,朱太後說:由丞相裁決便是,於是,便派人迎入嗣位。當然還有右丞相萬彧,曾為烏程令與皓相善,因此在濮陽興和張布跟前也說了好多關於孫皓的好話,在他的極力推薦之下,才促成了這樣做。
四、任期要聞與軼事
1、朝廷上下
庸主必然露本性
迎繼嗣位,一切依章辦理。誰知他將群臣送給先帝、朱後的太後印奪回,但號朱氏為景皇後,號自生母為皇太後,諡父和為文皇帝,封休子覃為豫章王。勒令就國。封騰後父牧為高密侯拜衛將軍。末帝孫皓在任烏程侯期間的確是個賢吏,當地人民稱讚甚美。今得嗣位皇帝,他感到格外榮幸。因此他對朝中的大臣恭敬愛戴,對下級官吏也是關懷體貼,對人民群眾更是關心備至,做了幾件像樣的事。第一、他下了詔書開放糧食救濟窮人;第二、宮廷內多餘的宮女放出去讓她們婚配給沒有妻子的人;第三、連養在禦花園裏的鳥畜都放歸山林,表示自己作為一個君主不應有特別的玩樂。當時舉國上下,人們都稱讚他是個有道明君。
萬沒有想到時間不久,他就覺得站穩了腳根,便一下子就露出暴君的本性來了。荒淫暴虐不顧一切了,他搜羅進來的美人要比放出去的宮女多得多,整日裏與美人們糾纏不息,不理朝政,單顧傾人壓人。這時丞相濮陽興和左將軍張布很後悔立了這麽一個國君,他們背地裏歎著氣。不知道怎麽傳到了孫皓的耳朵裏,他就趁著這兩位大臣上朝的時候叫衛士把他們拿住,定個罪名發配到廣州去,半路上指使人把他們殺了。散騎常侍王番,不願意委屈求全地奉承孫皓。孫皓發了脾氣吆喝一聲,就把他砍了。這還不夠,他還叫左右親隨,把王番的腦袋報著玩。既而,又逼死了朱太後及朱後生的兩個兒子,殘忍如此,惹起了許多人的痛恨。是年改元寶鼎元年,大赦天下,以陸凱為左丞相、常待萬或為右丞相。
這會兒丁忠唆使他去打弋陽,他心裏頭真想去幹一下子。好在鎮西大將軍陸凱(陸遜子)反對出兵,他說:“北方新近兼並了巴蜀,司馬炎已以晉代魏。派使者跟我們來往,這可並不是怕我們,而是誠心養精蓄銳,等待時機。現在敵人勢力強大,我們想碰碰這運氣偷襲一下,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麽好處。”吳主孫皓總算聽了他的勸告沒出兵,可打這兒起跟晉斷絕外交,從此又增添了晉對吳的仇視。
吳主又要把都遷到武昌去,奢侈無變。一切生活的享受得由揚州的老百姓供應,別說供應物資逼得老百姓難過日子,就是把這些東西尤其是糧食,要從下遊往上遊運送,路又遠也夠受了。陸凱又上了個奏章勸孫皓照顧人民,減輕徭役。他又說:“漢室失勢,天下三分,現在曹劉兩家又是因為失去了民心才給晉兼並了,這些事情明擺著,請陛下考慮,考慮!現在已經楚歌四起,他們說:寧喝建業水不吃武昌魚;寧回建業死不止武昌居!”現在國家沒有一年的積累,人心惶惶,願陛下挑選廉潔的百官遠離小人,這樣上天喜歡,人民歸附國家就可以安寧了。
吳主聽後大不高興,可是他碰到的實際困難,比如東西遲遲運不上來是事實。因而才又在那年年底把都城又遷回到了建業。
第二年(268)元月以右禦史大夫丁固為司徒,右禦史大夫孟仁為司空。吳主孫皓又大興土木,起造一座五百丈見方的昭明宮,令二千石以下的官員都得上山去監督民夫砍樹,他還起造一座很大的花園,裏麵有土山、石山、亭子、樓閣、看台等畫棟雕梁精致到了極點。這筆費用得拿億萬來算。陸凱也屢次勸他,可他不聽,還想殺死陸凱。因為陸凱名望大,才沒有下手。建衡二年(公元270年)十一月左丞相法凱卒。至鳳凰二年,右丞相萬或被遣,司徒丁固卒三年太尉範慎卒。
吳主孫皓有個心愛的妃子,她派惡奴上街,看見有什麽她喜歡的東西,拿手一指就得獻上來。街市上開鋪子的,瞧見宮裏派來的惡奴,就像見了老虎一樣地怕他們。有個硬勃子的大官,叫做陳聲,他做了司市中郎將(管理市裏政刑治教的)平時他還得到吳主的寵用,他按照法令把一個惡奴辦了罪,這可闖了大禍了,那個妃子在東吳主跟前撒嬌地哭訴著吳主就借個因頭,把陳聲的腦袋用燒紅了的鋸鋸下來。還叫別人把那顆人頭當作球踢著玩。有時候他用車馬把人撕成碎片,有時候他跟大臣們喝酒,喝醉了叫左右提出別人的過失,過失大的就砍頭,過失小的就抱眼睦,剝臉皮。有一位大臣中風不能言語,說他是裝假,就用火放到頭上燒他,一直把他燒死了。
大臣們對孫皓的行為,有的恨,有的替他著急,怕他這樣下去,怎能保得住社稷。有個中書令叫做賀邵的曾經在奏章上引《左傳》的話向他說過:國家興盛起來把老百姓看作兒子。國家就快要亡了,就把老百姓看作糞土和草芥。可是孫皓老是不在乎。天璽元年〈276〉任董朝為司徒。到3天紀三年〈279〉夏,以軍師張悌為丞相;都督何值為司徒,執金吾滕為司空。新上任的“三公”的心裏並不感到榮耀,相反看到主上這個樣子更是著急得很,經常勸戒,可是那孫皓總是不聽。
公元275年也就是末帝天冊元年,吳大司馬陸抗,害病死了。他在害病的時候,上書給吳主孫皓說:“要注意西邊的防守,西陵、建平,是守衛我國最為重要的兩座城!位置在上遊,敵人要是發動戰船順流而下,真是像閃電和流星一樣的快,要靠別的地方發兵去救就來不及了。這是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不是其他邊境上的一些小衝突可以比擬的,請陛下千萬不可大意!”吳主孫皓並沒有聽從陸抗的話,加施防守。
2、討伐內外
三分為一統
早在公元272(晉泰始八年),將軍羊祜鎮守著襄陽,就曾向朝廷多次提出伐吳。並在軍力擺布和物資準備方麵屢屢推促晉主加速辦理。羊祜認為現在有了巴蜀,進攻東吳應當利用上遊的地理優勢,從巴東順流而下。打西陵開始,他就秘密上了奏章,建議把王睿留在益州,叫他負責督造戰船訓練水兵,晉武帝同意了。仍舊讓他做著益州刺史,再上一個龍驤將軍的頭銜,統領益州和梁州的軍務。王睿就開始了大規模的建造戰船的工作。
公元276年也就是末帝天冊二年,改為天璽元年鎮南大將軍羊祜上書,請晉武帝征發東吳,他說:“先帝(昭)平定巴蜀的時候,天下人都以為東吳也一定可以同時平定下來。可是到了今天已經十三年了,江淮地勢的險要比不上劍閣。當年進軍蜀地。孫皓的暴虐過於劉禪,吳人遭受的痛苦比巴蜀人受到的痛苦更大。我們大晉的兵力,比過去任何時候都強,不在這個時候去平定四海統一中原,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呢?”晉武帝倒也讚同羊祜的話,可是朝廷中多數大臣商量下來都顧到北方,對南方的事不大感興趣。他們為了秦州和涼州的擔心,不願意打到江南去。羊祜很著急又上了個奏章說:“等到打下江南,北方自然平了。”可是大多數大臣還是認為要先打北方,於是伐吳又隻好停了下來。
到了第二年羊祜病死了,一直拖到279即吳末帝天紀三年,才又激起了老將軍益州刺史王睿的氣憤,他上個奏章說:“孫皓荒淫殘暴,應該立即發兵去征伐。一旦孫皓死了,東吳另立一個新主,開明的話,敵人就會強大起來,再說臣在這兒造船也已經七年了,造好了船一直沒用,有的都壞掉了要修理。臣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還能活多少年呐?孫皓要是死了,臣要是死了,船要是都壞了,這三樁事隻要發生一樁,征伐東吳的事那就難辦了。”請陛下千萬別失了機會!
晉武帝看了王睿的奏章,又打算征發東吳了。並得到了王睿,王渾,何攀,杜預,張華等一致讚同。公元279年十一月晉下令派鎮軍將軍司馬仙、安東將軍王渾、建威將軍王戌、軍南將軍胡奮、鎮南大將軍杜預、龍驤將軍王睿、巴東將軍唐彬等七路大軍共二十多萬兵馬,同時分頭向東吳進攻。並由一向反對羊祜,反對征伐東吳的皇上的親家賈充,擔任大都督總指揮。當然他開始有點不同意去,還是皇上逼著他去的。
公元280年正月即東吳末帝天紀四年了。鎮南大將軍打中路,向江陵進兵,安東將軍打東路向橫江進兵,兩路兵馬打到那裏就勝到那裏。二月,龍驤將軍王睿和邊東監軍唐彬率水兵打西路向秭歸進兵。這一路困難重重,開頭幾天連船都不能通。原來吳人按照建平太守吾彥的計劃,在大江險要的地段布置了鐵鏈,鐵鎖把大江攔腰截住,又把一丈多高的鐵錐子按在水麵上,好象無數的兵刀,暗礁,王睿的船沒法過去,這此情況終於給王睿摸清了,他知道了要進兵必須把水底下的鐵錐子打掃幹淨。
晉兵采用木筏子打先鋒,上麵托些草人經過木樁便沾粘上了。後麵跟著燒鏈隊,這一隊的木筏子平麵上鋪著泥土,上麵架著很大的火把,幾個人抱不過有十多丈長巨大的火把,還吃足了油,一點就著。在前麵開路,別說是木樁,就是鐵鏈鐵鎖燒了一會兒也得斷了,東吳隻憑這些木樁鐵鏈守江南,守兵可不多,還不等開大戰就逃散了,就這樣掃除了水底下的和江麵上的阻礙物,大隊的戰船就順水而下了。
不幾天王睿這一路水兵,打下了丹陽,西陵、荊門、夷道,江鄉就與進攻進陵的杜預的大軍會師了。原來杜預派部將周旨,帶著八百多名勇士穿上吳兵的軍服,連夜渡江埋伏在樂鄉城外。他們還在巴山虛張旗幟,放火燒山。東吳都督孫歆不敢對付隻好退回,周旨他們八百人趁著亂勢跟著逃兵進了城,他們一直衝到內帳去見東吳都督孫歆。孫歆還以為是自己人,結果乖乖的當了浮虜很快接收了東鄉。王睿又在水上打敗了東吳的水軍都督陸景。杜預又打下了江陵,真是勢如破竹,至此,沅水湘水以南零陵、桂陽、衡陽,直到廣州所有郡縣都風一般地投降了。
王睿唐彬又增加些兵馬向夏口進軍。那邊進攻夏口的平南將軍胡奮也已打下了公安,跟建威將軍王戌會在一起,王睿又跟他們會師。這樣王睿,胡奮,王戌三路兵馬一同打下夏口,武昌,把吳兵順流趕去,一路的郡縣望風投降,大軍的矛頭一直指向建業了。
吳主孫皓發慌了,他派丞相張悌,率陽太守沈瑩、護軍孫震,副軍師諸葛靚,發兵三萬渡江迎敵。這三萬人是東吳的精兵,三月渡江,開初打了一次勝仗,後來晉軍集中起來,吳兵就大敗,張悌陣亡,孫震、沈瑩、諸葛靚他們死在亂軍之中,這時建業人心慌亂。
王睿的隊伍遠在武昌也打過來了,吳主孫皓派遊擊將軍張象,帶領一萬水軍去抵抗。張象,一看滿江都是王睿的戰船,白天旗子遮住了太陽,晚上燈火壓倒了月亮,嚇得張象就投降了。這樣的話就是說:孫皓派出去的將軍和一萬名水軍居然沒交一戰就投降了。派人去報告皇上。孫皓正要追問他們為什麽不抵抗?忽又有幾百個宮殿裏的伺侯皇上的人跑上來說:“北軍來了,我們的將士不肯拿刀抵抗敵人,請問陛下怎麽辦?”孫皓沒有法子隻好把不抵抗的首領嶺昏給殺了。恰巧有個叫陶睿的將軍來見吳主孫皓,他說有辦法對付晉軍,隻要用大船就可以撞翻晉軍的小船,孫皓一聽高興極了,馬上拜他為大將把節杖交給他,讓他去發號施令。
陶睿召集了兩萬水兵準備了幾百隻大船,命令下來明天就出發。原來這位大將是看的七八年前的老皇曆,以前的情況是這樣,可現在不同了。晉兵用的是也全部是大船。兵士心想,跟著這樣一個人去打仗,無非是去送死。於是等天黑這二萬士兵逃得一幹二淨了,第二天這位大將也不見了。
這時候王睿的戰船離建業隻有五六十裏路了。王渾還是把軍隊駐紮在江北,琅琊王司馬伷他們也到了塗唐。孫皓急得不得了,有中書令胡衝等幾個大臣跟他說:“不如學安樂公劉禪呢!”孫皓點了點頭,並打發使者分頭向王渾,王睿,司馬伷三個將軍請求投降,還把璽綬送給了司馬伷。
王睿率領的八萬大軍,長江一百裏接連不斷都是戰船,在老將軍的帶領下,在動番似的戰鼓聲中開進了石頭城,城頭上飄揚著無數的白旗,真所謂一片降旗出石頭,王睿指揮軍士安了營。吳主孫皓叫人扛著一副棺材自己露出上身反綁著兩手領著一批大臣到軍門來領罪。王睿親自給孫皓鬆了綁叫他換上衣帽,吩付左右把棺材燒了。然後請東吳君臣到軍中相見。
孫皓雙手捧上東吳的圖籍。王睿收下了。上麵記著有州四個,就是荊,揚,交,廣州。郡43個,縣313個,戶五十二萬三千,男女人口230萬,官吏3萬2千,士兵23萬;米穀二百八十萬斛,船五千多艘,後宮婦女有五千多人;東吳從公元229年孫權稱帝傳了四個君主至今280年共51年。亡國。
晉將司馬伷派使者送孫皓和他的家小,還有那顆皇玉到了洛陽。孫皓帶著兒子身上持著泥土又綁著上身到了東門,不敢進去,晉武帝派個大臣給孫皓鬆了綁,賜了衣服叫他三天以後才來見皇上。
到了第三天晉武帝召侍大臣及公卿大臣的子弟輩都參加。隻見孫皓上殿趴在晉武帝前磕頭晉武帝請他起來給他一個座位,對他說:“這個座位我已經給你準備很久了!”孫皓這時隻好心裏邊說:“我在南方也給你準備了個座位。”現在孫皓投降了,隻好座在晉武帝為他準備的座位上,但他心裏又想這個座位莫非是劉禪座過了的吧?劉禪於271年就死了,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呢?這時還有晉大臣責備他說:“聽說你在南方挖人眼睛。剝人臉皮,這算什麽刑法啊?”孫皓一看,原來是那個刺死魏曹髦的元凶叫做賈充。他也落得來發泄一下氣了,便回答賈充說:“做臣下的謀害皇上用這種刑法,還有不忠不孝;背叛主人的用這種刑法。”說得賈充紅著臉想打孫皓又不敢,還是晉武帝連忙把話岔開,總算讓賈充下台。
過了一個時候王渾,王睿,杜預,司馬伷他們先後班師回到洛陽,晉武帝大封滅吳的功臣。從此三分天下一統歸晉。
五、國體構建及主要對民政策
與先帝不變
六、重要文化科技成果
無。
七、略評本帝
本帝孫皓新執政時,顯得謙虛謹慎,對大臣們尊重、崇敬,對工作認真負責,群臣讚不絕口。誰知好景不長,他一反常態,從一個明君突然變成了個昏君。是他想錯了:他把權力看成是私人的產物。他認為自己說話很靈,為所欲為,沒有誰敢作怪,便妄法放肆,導致發展到寵及奸臣排斥忠良,尤其濫殺無辜,視國事如兒戲,視人命如草芥,個人生活,則荒淫無度,整日裏沉於酒宴,思懷聲色犬馬,不恤政事。然而這一變,便葬送了大好河山,毀滅了親族家小,落得個趴地去磕頭,縛手受降聲譽掃地,遺臭萬年的下場。故世人認為東吳的滅亡,完全由庸主孫皓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