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帝的根基
齊帝-姓曹名芳。公元233~276年享年44歲。在位十五年(240~254)。國號承魏,國都洛陽,年號:改元者二,正始九年,嘉平六年。
太皇太後:無。
太上皇:無。
皇太後:尊繼母郭氏。
皇後:甄氏、繼後張氏,又繼後王氏。
皇妃:王氏。
皇太子:未立下一代屬由朝臣廢立的。
皇子:不見記載。
皇女:不見記載。
諡號:曆。
廟號:無。
墓寢:不載。
二、任前簡曆
曹芳字蘭卿史無直載,有說是曹揩子即曹彰孫。他從小生長在皇宮。青龍三年(235)由魏明帝取得充作己子,並立為齊王。景初二年,(238)曹睿病重立為皇太子,不久睿崩即嗣皇帝位。
三、嗣位背景
第一、魏明帝已三十多歲了,雖然妻妾甚多,可卻身邊無子。於是他從宗室中取得二子,一名芳一名詢為已有,芳為長子,詢為次,舍次立長是曆代嗣主規紀。
第二、魏主曹睿在病危時,已立下遺書,並口授芳為皇太子,委以曹爽和司馬懿輔政。
四、任期要聞與軼事
1、朝廷上下
新政再分配,能力乃關鍵
魏明帝曹睿駕崩,全權委以曹爽,司馬懿輔政。其實在曹睿病重期間,囑咐後事之際,很想重權托付宗室曹宇、曹爽和曹肇,偏曹氏幾個都無能。戰勝不了司馬懿的阿諛奉承人劉放和孫資,而迫使托付權轉移到司馬懿手中。獨曹爽雖仍表麵上占據首輔。自己無能,難怪司馬懿大權獨攬了。
曹睿告終,立加曹爽,司馬懿,侍中職銜,並宣布停止接待中外使節和都督中外軍事,錄尚書事。一切興作都說是遺詔的。由曹爽,司馬懿各領兵三千人輪流宿衛,權勢相浮。惟爽年輕資淺,常事懿如父,凡事皆訪不敢專行,懿亦裝著謙虛的樣子,故還勉強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還有東平人畢朝,南陽人何晏,鄧揚,李勝,沛人丁盛他們幾個人都有才名挾策幹進。魏主曹睿在位時,曾說他們浮華躁亮,摒黜不用,偏曹爽要引為夥伴,在他身邊當上個一官半職,一經秉政便相繼錄用,並把他們看成是自己的心腹。何晏等即為曹爽策劃道:“國家重權不願輕委異姓,今可入自天子,加懿為太傅,外示推重內慎防。維此後尚書奏事,先為大將軍,免為懿所牽製,大權庶不致落旁了。”曹爽聞言稱善,遂推懿為太傅,且舉弟曹義為中領軍,曹訓為武衛將軍,曹彥為散騎常侍。又徙吏部尚書盧毓仆射,即令何晏代任。進鄧揚,丁謐為尚書,畢朝為司隸校尉,步勝為河南尹,征東將軍滿寵為太尉,衛臻為司徒,崔林為司空不變。自以為全部安排妥當了。一切權力不會跑掉,可以自己獨占了。哪知司馬懿對他所做的一切都看得非常清楚,隻是冷眼旁觀哩!早已窺透隱情,但因尚對自己有禮貌,隻好姑與周旋,不加幹涉。越年改元,正始元年(240)司馬懿提出;中書監劉放為左棣大夫;中書令孫資為光祿大夫。到了孟夏,曹爽與何晏等所謂的夥伴和心腹人物,開始逐漸經常在一起作歌飲酒,把朝廷軍政大事丟過腦後了。司馬懿卻與劉放、孫資他們看在眼裏,喜在心頭。從此慢慢地露出頭角來了。
曹爽自恣禍及三族
曹爽執意畔蜀,弄得個大敗而歸。但他尚不引以為咎。首輔的職位並沒有動搖。少主年令尚稚,不過十五六歲,不識賢愚,已立甄氏為後,也尚年少。郭太後深居宮中,守著曹丕遺詰不預外事不理政務。太傅司馬懿是說患病就是不病也不敢明咎,所以曹爽喪師無人糾劾。
至此曹爽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不盡心理政專放縱恣情,一日不如一日竟發展到結黨營私,驕奢無度。郭太後見得實在不上眼稍有違言,批評了他幾句。爽便把她徙居到了永寧宮,並派人管束。那曹爽則從宮中尋求美女,見有姿色可人,便即取來,連前魏主曹睿身後遺妾,也被爽傳取數人,藏入窟室輪流奸淫。他的飲食穿戴盡似天子,相比各種玩物也充積府中。又建重樓、畫閣、雕宇、峻牆。晝與私黨同飲,夜與姬妾交歡,真個是事事稱心,無求不有。
爽弟曹義深以為憂,屢次對著爽哭著勸諫,爽終不從。有時與弟曹訓、曹彥等出外遊獵,日暮不歸。有司農桓範也諫道:“將軍總領萬機,哭禁兵不宜與兄弟並出。若有人閉城拒絕,誰來接你進去呢?還乞求你要三思羅!”爽感到無所謂,他說:“何人敢這樣做,你太多心了呢!”桓範無奈,隻好任他自行。
獨司馬懿天天稱病,累日不出。河南尹李勝求曹爽想要求到荊州去任刺史一職,得到了曹爽的同意。李勝便去向司馬懿辭行,他見懿擁被臥著,有二婢在左右分侍,目眼口蹇,似乎不省人事。維連叫數聲才聲響道:“你是何人?”勝答:“河南尹李勝,今奉詔命調為荊州刺史,特來拜辭,不忍太傅竟病成這個樣子。”懿喘息了許久道:“並州麽?君受屈此州,地近朔方須好好防備!”李勝聽後著急地說:“是荊州並非並州。”懿故意錯說道:“君從並州來麽?”勝又答論道:“現奉調為荊州刺史。”懿才大笑道:“年老耳聾未解君言,君今還官本州威得壯烈,好建奇功,可昔我死在即,不得複見了。”勝又以吉人天相為解。懿顯得無所謂地說:“人生總有一死,隻我子師、昭兩兒才淺識短,還讓君等念我舊情代為照拂呢,且請將我意代達大將軍。”說至此,聲帶鳴咽,旁顧二婢,用手指口以作喝狀。一婢取湯與飲,懿將口就湯不能吸盡流下沾襟。一婢忙取襟揩拭,累得懿不勘疲泛,氣竭聲嘶。李勝目睹這種情況隻好不使再說,因而告辭。由懿子師和昭送出門外。
李勝飛馬至曹家,向爽報告司馬公屍居餘氣,形神已離,可無再慮了。曹爽亦大喜,勝別過爽自去赴任。何晏、鄧楊等聞懿病篤無不開懷。時有平原人叫做管輅善於卜易,遠近有名。何晏便把他請到家中問他可任至三公否,說什麽近日夢見青繩聚梁等為何兆。管輅料定他的心懷不良也是無好結果,便與他胡亂說了幾句。何晏說還不是老生常談,管輅答說不錯呢。老生見不生,常談見不談,說罷拂袖而去。
轉眼魏正始九年(248)正月了。司徒衛臻遜位,以司空高柔為司徒,光祿大夫徐邈為司空,不久辭職。以車騎將軍王淩為司空,太尉滿免,由蔣濟繼任。少主曹芳,按照常規出謁高平陵,曹爽兄弟並邀了好多私黨臨駕出都。獨司馬懿稱病已久,未能相從。爽總道是懿病將死,毫不加防。那知懿與二子師、昭,已經從各方麵打聽了好幾天了,完全掌握了爽的行動情況,已確認是個極好的機會,便當即發難。勒兵閉城,使司徒高柔,假節行大將軍事,占據曹爽營地;太仆王觀行中領軍事,占據曹義營。然後就去向郭太後表明,說曹爽舞邪亂國,應該廢去他的官職加以斥責。郭太後記得先前勒令她遷宮一事憤從心摟,頗恨曹爽就表示同意他們這樣做。接著太尉蔣濟,尚書令司馬孚為司馬懿擬出草表,由懿帶頭劾爽。使黃門齎出城外奏報少主。懿自引兵到武庫去,配齊所需器械屯駐在洛水橋。曹爽的大將軍府裏尚留有司馬魯芝在家,知道了都中的變化情況,很著急要去出城通報曹爽。這時也有商諸參軍辛敞正在一個人獨自左疑右慮,不好作出決定,便去過問胞妹辛憲英。憲英為太常羊耽的老婆。她很是個精明人,看到其弟踉蹌進來,問其何事,敞又懼又急地說:“天子在外,太傅謀變,妹尚未知麽?”憲英微笑著說:“太傅這樣做的目的,是要消滅曹大將軍的。”辛敝又問:“太傅可以成功嗎?”憲英說:“曹將軍哪是太傅敵手。”辛敝又問:“要出城否?”憲英說:“隨大流便了。”辛敝即與司馬魯芝引數十騎奪門徑去。早有人報告司馬懿。懿考慮的不是芝、敝兩人,而是司農桓範素有智略,恐他出去從曹爽。所以司馬懿則采取了以托郭太後的命令召桓範來為中領軍。桓範本來想從命,可是範的兒子在外,跟著曹爽沒奈何,不可不從曹爽。於是桓範出至平昌城門,門已緊閉,守吏是桓範的舊部,叫做司番。也有不讓他出去的思想,可是桓範叱喝他是舊屬,不得攔阻,即被他過去了。司馬懿聞範出走急對蔣濟說:“桓範出去了。”齊笑著說:“不要緊,曹爽不會信任桓範的。”懿即召侍中許允,尚書陳泰要他倆人去見曹爽叫他自己迅速趕回都城來認罪,可保身家。許陳兩人照辦。懿又召殿中校尉尹大目,好言對他說:“君為曹將軍的故人,煩你與曹爽做一下工作,說服他老實回來。隻是免官以外,別無他事如若不行可指洛水為誓。”大目表示願意去做好工作。
那曹爽尚隨著少主到處射鷹走犬,高興得很。忽有黃門跑到跟前,下馬跪著交書與少主芳。接受後啟至攬表,隻見上麵寫著:“臣懿承先帝委托怎麽輔佐陛下。今天將軍爽背棄先帝遺誌,放亂國憲,不理政事,淫汙酒樂,專拉幫結派,專權為私,又以黃門張當為都監,離間百官,傷害骨肉。天下洶洶,這根本就不是先帝的本意所出。根據這種情況,臣雖已年邁,怎麽敢忘記先帝的遺言呢?所以要求陛下罷免曹爽、曹義所管理的吏兵,以侯的身份去任他處,不得在軍營延宵,否則即以軍法從事。臣的隊伍已至洛水浮橋,監督其行動情況,謹此上聞。”
少主芳閱罷,交與曹爽。曹爽目瞪口呆麵如土色。不一會兒司馬魯芝和辛敝到來,報知城門四閉。太傅亦兵屯洛水橋,請大將軍商定大計。曹爽與兄弟等商議俱無良策。可巧桓範亦到,一下馬就說:“太傅已變,大將軍何不請天子去許都調兵討逆。”曹爽說:“照你的說法,我的家屬不盡在城中呀,必然會遭到屠戳了。”桓範見爽當斷不斷,又對義說:“若不以範言,你們幾個的門戶能夠保留嗎?今天子在側,能號令四方。奈何自投死地呢?”那曹義亦默然不語。範又進言說:“此去許昌不過一宿可以到達,關南有將軍別營一呼即應,所憂的是糧食問題,幸我又帶了大司農印章,可以征發。事在急行,稍遲便要遇禍了。”剛剛說完,許允和陳泰又到了,他們傳達懿言:“請爽兄弟回去,可保爽身家。”更覺滋疑。未幾,又由尹大目馳至,他又說:“太傅講了,指洛水為誓,就是要大將軍免去軍權,餘無他意。”爽聽了這些話以後,信以為真,稍覺愁眉。時已天晚,便留宿伊水南岸,發屯田兵數千名聊充宿衛。自在帳中勢力徘徊,直至五更尚無把握。桓範入帳催逼道:“事已火燒眉毛了,如何尚未決定。”爽舉刀投地說:“我雖免官,但還是個富家翁。”桓範大哭出帳道:“曹真倒算是個好人,怎麽生出曹爽、曹義這樣二兄弟來呢?真是無用之物。”天明了曹爽則對少主說:“自願免官。”並把大將軍印解下交給許允和鄒泰帶回洛陽。主簿楊綜恰恰諫阻道:“公現在挾主握權,什麽事實不可以做呢,怎麽能輕易就放棄了大將軍印綬乖乖地去送死哩!”曹爽還在自信道:“太傅老成重病諒無食言。”即奉主還宮。懿當然迎駕,且聽令爽等還家。當夜就由懿遣兵圍住爽第。越日即由廷尉奏稱說:“黃門監張當已被拿住,並說爽兄弟三人,及何晏、鄧揚、丁謐、華軌、李勝等同謀反,約於五月舉事。司農桓範,知情不報,應該連坐。”於是分頭拿捕,一同下獄。陸續斬首,並夷三族。懿赦了司馬魯芝和辛敝揚綜三人。
司馬懿計殺曹爽,得專政權,光祿大夫劉放孫資等說懿有大功力升丞相,並有九錫,少主芳照依。太常王肅送詔,懿固辭。是年改元嘉平元年(249)。太尉蔣濟歿,以司空王淩為太尉;以司隸校尉孫禮為司空,次年孫禮歿,以尚書令司馬孚為司空。
司馬師得勢耍權謀廢立
且說魏主曹芳嗣位已有十餘年。一切政事俱歸司馬氏裁決。司馬懿先殺曹爽,威震朝野。到了臨死這一年,還殺死了太尉兼揚州都督王淩,及淩甥充。州刺史令狐愚,說他謀立楚王彪,所以又請旨賜彪自盡。並將諸王公錮置鄴中派人管束,不準與郡國交通。以司空司馬孚為太尉光祿勳鄭衝為司空。
到了司馬師繼承司馬懿輔政的時候。他的用權理念還大過乃父(懿於嘉平三年歿)。魏主曹芳年已逾冠一些兒沒有主權,當然不樂。嘉平三年(251)曹芳後甄氏病逝。越年嘉平四年(252)立光祿大夫張緝女為繼後。緝不得與政,反令避嫌家居,亦懷怨恨。太仆李恢有子名豐,少有清名,為世所稱。獨其父親嚴厲約束,不準他接待客人。可恢死了,李豐出為尚書。仆射司馬師還看重他,提他為中書令。李豐又與夏侯玄親熱,玄自從被召入都後,因為是曹爽的親屬,所以削去了他的兵權,隻得了一個太常職銜。心裏常常悶悶不樂,所以常與李豐一齊玩的時候便起心商議要謀殺司馬師為曹爽報仇。夏侯玄的兒子夏侯韜的老婆便是一個公主,所以夏侯韜也官拜給事中。父子乃常入宮廷參予機要,魏主曹芳亦視為心腹之人。曹芳也恨司馬氏,常對夏侯父子說起司馬氏的事來就流涕。這樣一來李豐雖然是司馬師提撥起來的,但心裏還是擁護和痛情魏主和夏侯玄的。惱恨司馬師,即很想與夏侯玄一起設計誅司馬氏。且使夏侯韜轉張後父親張緝,聯合起來除奸,緝當然相從。
嘉平六年(254)二月。魏主曹芳擬定封後宮王氏女為貴人。李豐便暗與黃門監蘇鑠,永寧署令樂敦,召從仆射劉賢等私下定謀:擬定等到魏主封貴人王氏時的儀式上一定會請司馬師到場,就借此機會誅殺司馬師。接著任夏侯玄為大將軍,張緝為驍騎將軍。誰知事未幾不密為師所聞,他立即遣舍人全羕引兵召李豐。李豐也知道計謀被泄,不敢不往。去到那裏見到司馬師,那司馬師一再盤問。李豐不禁動怒道:“汝父子包藏禍心,將圖篡逆,可惜我無力誅汝,我死後當為厲鬼以擊賊。”師聽後大怒,即令武士執著刀環,猛擊李豐腰部,李豐即刻暈斃。司馬師遂遣使收捕夏侯玄,及後父張緝,交付廷尉鍾毓。毓親自訊玄,玄正色道:“我有何言,隨你定罪罷了。毓乃令玄係獄,遂將玄緝二人斬首東市,玄子韜與公主賜死。再執蘇鑠,東敦、劉賢等一體交斬並夷三族。司馬師還不滿意,還要帶劍入宮見了魏主芳,便怒目道:張女何在。”芳戰栗道:誰為張女?“師曆聲道:就是張緝女兒。”芳起立作揖道:張緝有罪,該女並不知情,乞大將軍寬恕。師又說道:逆犯女兒就使未言知情豈可為國母,應該即日廢置。芳俯首無言。師竟逼令張後出宮,可憐張後毀妝易服,哭辭魏主,由內侍擁出宮門幽錮別室。師方才趨出,令詞臣草詔廢去皇後張氏,不到數日張氏累亡,想是被司馬師謀害致死了。
魏主曹芳無法可施,隻得冊王氏為貴人,即將王氏繼立為後。後父奉車都尉王淩,遷官光祿大夫,受封廣明鄉侯。曹芳雖不能製師,但始終對司馬師不懷好意,師亦心下忌芳,背後裏又在潛謀廢立了。
這時正好蜀將薑維收降了魏狄道長李簡,進兵河間臨洮諸縣。司馬師接得警號,擬定親弟司馬昭引兵拒蜀。當即入白魏主,請旨召昭,昭留守許昌,奉召入見,魏主芳表示同意,昭率兵拒蜀。中領軍許允,與魏主左右、侍臣,想乘間殺昭,再勒兵收師。當下密奏曹芳,芳亦依議。但等到司馬昭入宮辭行,曹芳見他威風凜凜,不由得膽戰心驚,因此便將密謀撂起不敢發出。偏司馬昭又刁猾,微有所覺。便急出宮去與乃兄師商議。師囑昭留洛陽,觀察情況再說,但一時未查出什麽確鑿言訊,隻有許允屢次入內與魏主背地裏入語,乃即誣他擅散官物,令他到樂浪郡去守邊。且遣壯士在路上刺殺了他。
這時又正好接得隴右守將徐質軍報,與蜀兵連戰數次,擊死蜀將張嶷,蜀兵已退。司馬師樂得將親弟留下來與議廢立之事宜。司馬昭更加凶殘不亞乃兄。他極口讚同司馬師入朝大會群臣,首先倡議說:“今主上荒淫無道褻近娼優。聽信讒言,閉塞賢路,若長此守位,必危社稷,敢問諸公意見如何?”群臣一聽個個都怕了那司馬師,隻好隨聲附和道:“漢代有霍光廢昌邑王,俱為安定社稷,所見今日事亦惟公命。”師欣然道:“諸公既然以伊霍的做法,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司馬師何敢避責呢?”說著即從袖中取出奏稿令眾簽名。眾見奏稿是請命太後,說得曹芳是如何昏愚,如何淫亂,明明是十有九虛,但又不敢違背師命。若違,誰都知道非誅夷不可,隻好依次署訖即簽了字。便呈入永寧宮。郭太後本不幹予外政,看到這般奏本,默不一言。司馬師在朝等候太後的意見,且一邊與群僚議定將迎立新城王曹據嗣君。惟太後的意見好多時不見頒到,因此再遣大鴻臚鄒芝入問。芝馳至永寧宮,見太後與魏主芳對坐,並麵帶愁容。芝竟對曹芳說:“大將軍想要廢陛下,改立彭城王。”太後道:“待我麵見大將軍,從容決議。”芝作色道:“太後有子不能教,今大將軍已與群臣商決勒兵坐待,尚有何言?”太後無詞可答不禁淚下。俄而,又有人馳入,手持齊王印綬交與曹芳,令他退就舊藩。芳知不可留,拜辭太後與鄒芝同至殿中,別過百僚,出乘王車,竟赴故邸。有幾個忠厚官員,送了一程。太尉司馬孚悲不自勝。獨司馬師昂然自若,再使鄒芝往素璽綬。太後說:“彭城王,據說是武帝庶民為先皇季叔,若果還得,試問將我置諸何地?且明帝從此絕嗣,大將軍想亦未安。我意不如迎立高貴鄉公髦。髦係文帝長孫,明帝從子這樣才合付右禮,小宗應繼大宗,可與大將軍謹議,再來報我。”芝聽了此言,倒也不便駁斥,便出告司馬師。師也覺正論難違,隻好依命。使芝再去告訴太後,仍取璽綬。太後道:“要親交璽髦。”芝複告師。師乃遣使持節迎高貴鄉公髦。一麵降王皇後為齊王妃,勒令出宮就邸。
2、討代內外
朝中無能人司馬懿乘勢樹威
正始二年(241)吳兵三路入寇警報速達京都。大將軍曹爽不僅失色道:“有這等事麽?”一時驚惶失措,看來隻好請司馬太傅作主了。何晏等亦無計所出,隻得促爽與司馬懿會議軍情。曹爽不得已趨出朝堂。朝中侍臣趕緊向爽問計,爽說:“須待太傅計事。”當下遣人往迎司馬懿,誰知司馬懿卻托詞有疾,不肯到來。爽嚇得手慌腳亂的,忙入見少主曹芳,請旨召懿。懿接到詔旨後亦推諉於曹爽,並說明自己待疾少愈便當入朝。曹爽見此情景實在著急,便再叫光祿勳盧毓,齎詔向懿問計。懿方答說:“被為淮南要衝,現由將軍王陵把守,可以無憂。惟樊城,相中兩處,必須大將往援,方能卻敵。”毓還朝複旨,朝臣都囑望曹爽,勸令東征。曹爽未經大敵,不敢出師。轉眼間已越數日,樊城被吳將朱然圍住,相中亦為諸葛謹所攻,連章告急。許昌和洛陽兩都,人心惶惶。司馬懿自稱病愈,出議軍事。這時正好王陵報捷,擊退吳將全琮,淮南解嚴。司馬懿說:“相中民夷十萬流離無主,樊城被圍逾月緊急萬分。大將軍方握兵權,奈何坐視不救呢?”爽無詞可答,隻好仍說無才特候大傅定奪。何晏在旁發言道:“樊城堅固易守難攻,敵眾屯兵城下,不戰亦疲,但用長策製禦,自足驅入。”懿微想道:“強場騷動,主少國疑不乘此時出師卻賊如何安定社稷?大將軍能往則往,如若不能,懿年雖老,願督軍一行。”朝臣聽得懿願出師,當然讚成。懿即調動人馬,擇日南征。少帝芳親率百官送至津陽城門外。懿拜別而去。才經旬月,便得捷書。樊城圍已解,吳兵連夜遁去,相中亦擊退了吳人,於是宣詔班師。太傅司馬懿振旅而還,獻俘行賞,又有一番張皇氣象,不需細表。
獨大將軍曹爽,相形見絀,未免減色。本來是鄧楊、李勝,勸爽相機立功,方足敵懿。現在卻成了功屬於懿。而爽則係毫不占。怕死無能,躲在京城不敢出戰。難怪司馬懿逗笑爽無能了。
事有湊巧,沒過多少天,又得軍報說,蜀大將軍蔣琬進任大司馬,他帶兵出屯涪城,圖謀襲擊魏境。曹爽受了上次的白眼,加上鄧楊李勝的勸說,便壯了壯膽後,又來自請伐吳。可是司馬懿說:“人家蜀未進兵你怎麽去伐他呢?不是挑釁別人嗎?何必勞師呢?”因此曹爽不能實現,故與蜀之間遷延了兩三年未動兵刀。
五、國體構建及主要對民政策
與先帝不變。
六、重要文化科技成果
無。
七、略評本帝
曹芳即位年少,依托從兄曹爽主輔。曹爽又無能,隻好由司馬懿主政,鑽個空子殺死了曹爽。曹芳弱冠後本來可以主政,但隻顧淫汙,酒樂。使司馬懿又看不慣了。幹脆一聲令下又把他廢了。就這樣稀裏糊塗,沒頭沒腦地完成了他的皇帝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