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帝的根基
章帝-姓劉名炟。公元57年~88年,享年32歲。在位十三年(公元76~88年)。國號:承漢;國都:洛陽;年號:改元三次即:建初八年,元和三年,章和二年。
太皇太後:無。
太上皇:無。
皇太後:尊繼母馬氏。
皇後:竇氏。
皇妃:六人,大宋氏、小宋氏、大梁氏、小梁氏、小竇氏、申氏。
皇太子:先立慶(大宋氏生)後廢為清河王。繼立肇(小梁氏生)
皇子:共八人除太子、廢太子外:次名伉,封千乘負王;三名全,封平春悼王;四名壽,封濟北惠王;五名開,封河間考王;六名淑,封城陽懷王;七名萬歲,封廣黎賜王。未署名者後宮生。
皇女:三人,長名男,封武德長公主;次名正,封平邑公主;三名永,封陽亦公主。
諡號:孝章皇帝。
廟號:肅宗。
墓寢:敬陵。
二、任前簡曆
章帝出皇妃賈氏。但剛一出生即由馬皇後撫養。很小心,愛如親生,永平三年(公元60年)四歲,立為皇太子。少寬容,好儒術。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十六歲,令說經,明帝器重之。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十九歲登基。
三、嗣位背景
先帝馬皇後一生無子。有後宮皇妃賈氏屬馬皇後前母姐的女關係親誼亦得產下一男,取名為炟,明帝很熱愛。令馬皇後撫養。馬後愛炟如已出。不久立為皇太子,一直在皇宮生活,學文習武,未有動搖過,至永平十八年明帝駕崩,當然登基。是為章帝。
四、任期要聞與軼事
1、朝廷上下
馬太後不封外戚
馬太後平素謙仰,從未提到過母家私事要請朝廷占光。就是兄弟馬廖、馬防、馬光雖得通籍為官,終至明帝世末嚐提拔。廖隻是個虎賁中郎;防與光隻是黃門郎,及章帝嗣位,即提馬廖為衛尉,防為中郎將,光為越騎校尉。爾後章帝且欲加給諸舅封爵,獨馬太後不從。
建初元年,以太尉趙熹為太傅,司空牟融為太尉,並錄尚書事,進蜀郡太守第五倫為司空。
建初二年(公元77年)四月,久旱無雨。一班詔附權威的臣工且奏稱不封外戚至有此變,有求照援舊典,分封諸舅。章帝即欲依議。及太後乃堅持不許。並下詔說:“那些上書建議封外戚的人都是要向皇上獻媚,以謀求好處罷了。從前王氏家族,一日封五侯,而當時黃霧彌漫,並未聽說有天降好雨的反應!外親富貴過盛很少不傾覆的,所以先帝對他的舅父慎重安排,不放在朝廷要位,還說我的兒子不能與先帝的兒子等同。因而先帝即光武帝的兒子也是他丈夫明帝一代人。以至明帝的舅舅即陰氏郭氏的兄弟他們都是從戎打天下而過來的人,且他們如陰興,陰識兄弟,天下選臣豈可及哉?且還說我身為國母,然而身著粗絲之服,飲食不求香甜,左右隨從隻穿普通帛巾,不使熏香飾物,隻想以身作則,樹立榜樣,本以為外戚看到我會痛心自責!”
章帝看到馬後的詔書後,悲哀歎息,再次請求道:“自漢朝建立,舅父封侯,猶如皇子為王,乃是定製。太後固然存心謙讓,卻為何偏偏使我不能賜恩給三位舅舅呢,而且衛尉馬廖年老,城門校尉馬防,越騎都尉馬光身患重病。如果發生意外,將使我永遠刻骨之憾。”
太後聽後回答說:“我反複考慮此事,希望能對國家和馬氏都有利出發,難道隻是想博取謙讓的名聲,而讓皇帝蒙受不施恩於外戚的怨恨嗎?從前竇太後要封王皇後的哥哥,出相封侯。周亞夫進言:‘高祖有規定,無軍功者不得封侯。’如今馬家沒有為國家立功,怎能與陰、郭那些建武中興時期的皇後家族相比等呢?我曾觀察那些富貴之家,官位爵封重疊,如同一年之中再次結果的樹木,它的根基必然要受到損傷,況且人們所以願封侯不就是為了過更好的生活和體麵嗎?現在哪樣都好,即一定要擁有一縣的封地嗎?我已深思熟慮,你不要再疑問了。”說到最後的孝行以撫尉雙親為上時,馬太後接著說:“現在屢次遭到變異,穀價上漲了好幾倍,我日夜惶恐。而要去謀劃外親家的封侯,是違反慈母的善心!”聽了那麽多,皇上這才作罷。
太後還曾下詔三輔:所有馬家親戚,有囑托郡縣官吏幹擾政事的,繩之以法。太後的母親埋葬時,墳土略高,太後對此提出反對。太後的哥哥馬廖就立刻削減墳土。那些謙虛樸素行為,正直的外親,馬太後溫言以待。那些車服華麗,不遵守法度的外戚,馬太後就繼絕他們的屬籍,遣回家鄉。她常常和章帝早晚談論政事,還教導年幼的皇子讀《論語》等儒家經書,講述平生經曆,終日歡樂和諧!
到了建初四年(公元79年)章帝吝然憑馬防到出過一次征,伐羌胡的戰鬥取得了勝利而得功的名譽,恰又逢海內豐穗,四季清平的大好形勢,有人複請加封諸舅。章帝遂封馬防為穎陽侯,馬廖為順陽侯,馬光為許侯。馬太後未嚐豫聞,及封冊已下,才得知曉,不由的喟然道:“我少壯時,但願垂名竹帛,誌不顧命。今年已垂老了,尚謹守古訓,戒之在得,居不從安,食不忘飽,長期不負先帝意誌,兄弟共保太平,偏偏老想不從,令人唏噓,就使百年以後,也覺得賁恨無窮了!”廖、防、光聽到太後的話,乃又上書讓邑,願就關內侯,章帝不許。始勉受侯封退位舊第!是年太後寢疾,不信巫祝小醫,戒絕禱禮,未幾竟崩,尊諡為明德皇後,合葬節顯陵。
章帝親情甚厚
章帝生母本是賈貴人,因為馬太後所撫養,故專以馬氏為外家。未曾加封生母,就是賈氏家族也無一人受寵榮,至馬太後告崩,乃加增賈貴人高級的待遇受享。安車一駟,宮人二百,禦府朵布二萬匹,大司農黃金千斤,錢二千萬,安享終身。
建初七年(公元82年)正月初,沛王輔,濟南王康,東平王蒼,中山王焉,一起入朝,章帝選遣謁者出都遠侯,分給貂裘食物珍果,又使大鴻臚持節郊迎,再由禦駕親視住所,預設高檔床鋪,錢帛器物,無不具備。重四人入都,什麽都從優,連賜上都不需先報告自己的名字。且由章帝起座祭禮,禮畢入宮再用車迎接四王,直至皇帝住所才下車。帝亦興席改容,歡然敘舊。使皇後出宮親拜。四王皆鞠躬,辭謝,不敢當禮。留住了好多日,方許諸王歸國。但因東平王蒼老成重望,再用手詔挽留,直至仲秋已屆,大鴻臚竇固奏請才將蒼遣歸。特給蒼手詔說:“骨肉天性,誠不以遠近為親疏,然數見顏色,情重昔時,念王久勞思得不休。”欲署名大鴻臚奏,自己不忍下筆,顧受小黃門(受詔頒發之官)送給劉蒼。
東平王劉蒼得詔後,便去與章帝麵謝,隨即辭行。章帝親送至都門流涕敘別。蒼國還不久遇疾逾年竟歿。章帝賜贈獨隆,派使護喪,且令四姓小侯及諸國王主一體合葬予諡曰憲,子忠襲爵。
總計光武帝十一子至蒼歿後僅留四人;為沛王輔,濟南王康,中山王焉,以外尚有阜陵王延。到明帝時已曾削封。建初中又被人揭發說他謀為不軌,又貶為侯。後來惟沛王輔最賢,身後留名。濟南王康,及中山王焉,均亦有過失。還幸章帝顧令親戚兄弟不忍加罪,才得保全,就是阜陵侯延亦仍複王爵安享餘年。這也是章帝的厚德、親情換來和諧,內外親們無甚光績也沒有重損之跡。
陰賊險狠的竇皇後
至建初三年(公元78年)冊立貴人竇氏為皇後。後為故大司徒竇融曾孫女。祖父名穆,父名勳,並驕誕不法,坐罪免官。融年近八十乃歿,賜諡戴侯。賜贈甚厚。獨因子孫不肖,嚐令謁者監護竇家。又由謁者劾穆父子,乃勒令竇氏家屬各歸撫風原籍。惟勳妻尚係東海王強女巡陽公主,故許得留住京師。而穆又因賂賄郡吏,亂法下獄與子宣俱死,勳亦坐誅。勳弟竇嘉頗尚修飾,從未違法,乃授爵安豐侯,使奉融祀。勳有二女,貌皆麗珠,至建初二年(公元77年)二女並選入後宮,風姿嫣然,並且舉止幽嫻,不同凡豔。章帝已聞女有才色,屢向傅母要求相見芳容,果然傾城傾國,美麗無雙。當下引見太後,太後亦不禁稱賞。時宮中已有宋,梁諸貴人,為章帝所寵。至二竇女進宮壓倒群芳,居然奪寵,長女性尤敏慧,不但能曲承帝意,直使宮廷上下莫不相望風采,相率稱揚。建初三年(公元78年)三月竟得立為皇後。女弟亦受封貴人。可惜二女雖有美色,入宮承寵,二年有餘卻不得一男,惟宋貴人已有一男,取名為慶,建初四年(公元79年)章帝急欲立儲,竇後一直無子,乃立慶為皇太子。
宋貴人父名楊,為前漢文帝時功臣,宋昌八世孫。原籍平懷。宋楊以恭孝為著名,隱居不仕。胞姑為馬太後外祖母。馬太後聞宋楊有二女,才藝俱優,因選入東宮侍儲君。章帝即位,並封二女為貴人,大宋貴人生子慶,立為太子。宋楊也因此入為義郎,賞賜甚厚。尚有前太仆梁鬆,二侄女,亦入宮為貴人。小貴人生子肇。這四個貴人位置相同,並承恩寵。惟宋大貴人素喜侍奉。前時供應長樂宮,為馬太後所垂憐,子慶得儲嗣。也是馬太後從中主張。惟竇皇後卻暗生妒忌,視宋貴人母子,仿佛眼中釘一般。至馬太後崩逝後得將寵生奸,嚐與母巡陽公主圖害宋氏。外令兄弟竇憲、竇篤伺楊過失;內令女侍閹豎,探刺宋貴人動靜,專謀嫁陷。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宋貴人偶然得病,欲求生菟為藥餌,特別致書母家,囑令求賜。誰知此書被竇皇後截住,竟將它作為話柄,誣害宋貴人,以迷信的形式為太予慶求福,詛宮廷。當下在章帝前裝出一副愁眉淚眼的容態。日夜詆毀宋貴人母子,且言宋貴人必欲為後,情願將正宮位置讓與她。章帝正與竇後非常恩愛,怎能不為所惑?遂將宋貴人母子漸漸生憎,不令相見。竇皇後見章帝中計,輾轉圖謀想把那太子慶除去,方才除根免禍患。隻是自己雖得專寵,終無生育。女弟輪流當父,也總覺得閉塞不通,毫無懷妊消息,百計求孕始終無效。不得已求一替代的方法,把那小梁貴人所生的皇子移取過來,殷勤撫育,視若已生。一麵仍然陰使掖廷令,誣奏宋貴人詛咒皇上,請立案查辦。章帝為色所迷,已弄得神昏顛倒,就批準掖庭令的奏議,使他鉤考。天下事欲加人罪何患無辭?這樣一來不但將宋貴人說成大惡,並連那太子慶亦誣作窮凶。一篇複奏,便由章帝下詔,廢太子慶為清河王,立子肇為皇太子。
太子既廢。又把宋貴人姐妹驅出置兩舍。再由小黃門蔡倫去處置,二姐妹當刑。當即奉到複旨,移徙兩貴人至暴室中,可憐這對姐妹花自悲命薄,憤不欲生,一個吃藥,一個服毒同時斃命。宋楊削職歸裏,最可恨的是郡縣又有人投井下石,更將宋楊做入罪案,捕係獄中,還虧楊友人張峻、劉均等替楊奔走,解釋方得免罪。楊雖得出獄,悲傷惟悴,當即就病亡。清河王慶年常幼弱,卻能避嫌畏禍,不敢提及宋氏。太子肇本與相親,晨夕看望。慶越加謙謹惹得太子歡心。太子肇嚐對章帝。說慶並無惡意,章帝乃囑皇後撫養,所有一切衣食令與太子同等,慶始得幸全。
梁氏姐妹呢,自梁鬆得罪後,家屬並坐徙九真。明帝時梁鬆曾捏造飛書誹謗朝廷,因此大小二梁貴人係沒有外親,得承恩寵,小梁貴人幸得一男進為儲君。合家亦蒙赦還,欣然相慶。哪知為竇氏又聞,竇氏又恐梁氏得誌,便再掉動長舌,讒毀梁氏二貴人。說梁氏父親潛圖不軌,欲為兄梁鬆複仇。章帝竟令漢陽太守鄭據,擁梁鬆入獄,冤冤枉枉構成罪名,梁鬆複徙九真。至此這大小二梁貴人尚然安然無恙麽?美人善優,況兄經此父死家亡,怎得不五中崩裂,兩命同捐嗚呼哀哉!那陰賊險狠的竇皇後至此已陷害了宋梁兩家。尚嫌不足,更迫恨及馬太後納入大小梁貴人,先得專寵。並且馬氏兄弟,均列樞要。也欲趁勢除盡,省得奪權。於是與兄弟內外毗連,拘陷馬氏。馬氏已失內援。馬廖頗能自守,但秉性寬緩,不能約束子弟。馬防馬光常大起第觀,食客常數百人,奴婢仆從不可勝計,積資巨億,往往購置洛陽美田,防且多牧馬畜,為此種種驕姿,已不免惹人譏議。加上竇氏從中謀孽,自然沒有好處。章帝不忍懲治,但再三加誡,隨時監束。正好是馬氏威權日下,賓客亦衰的時候,馬廖的兒子馬豫的同學,友人常在社會上說些怪說,也被竇氏所聞,又彈劾並奏稱馬防兄弟,將一切要職削去。竇後兄竇憲得進任虎賁中郎將,弟竇篤亦提為黃門侍郎。兄弟親幸,並持官省,一班豪門走狗,又竟至竇氏兄弟門前討好。竇憲持勢日橫,任候貴戚莫不畏憚。沁水公主(明帝女)有田園數頃,頗稱肥類,竇憲強製購買,但給錢值,公主不肯與較,隻好飲泣吞聲。此外還有何人敢與爭絕。獨司馬第五倫看不慣,上疏陳清,章帝得書,頗為留意。一次與竇憲偕出巡章,路過沁水公主園田,故意指問,急得竇憲滿口吱唔,不敢詳對。章帝才知傳聞是實,及回宮以後召憲嚴責。幾把竇憲的魂靈兒攆往九霄雲外去了。慌忙匍伏磕頭好似搗蒜一般。正在慌急萬分時忽聽得屏後微動,蓮步悠揚走出一位嫋嫋婷婷的麗妹前來解困。這位麗妹便是六宮專寵的竇皇後,外戚竇憲的親女弟。章帝一見不由的滿腔怒意化作冰消,便叫竇憲起來退去。竇憲得了這個護符,當然易懼為喜,再行叩謝,然後起步趨出。章帝摯著竇後返入後宮不消細說,不過那竇憲自嚇了這一驚後,章帝所增嫌也不淺了。因在章帝時代隻做了個虎賁中郎將未聞遷調。
念經求祥
建初四年至五年間,有校書郎楊路說:“眼下國事少應即講明經義。”他說“近年來有人的文章,往往毀裂大體,這不合聖賢的要求。應當防照宣帝時候博征群儒講經石渠閣故事,永為後世模範雲雲。”於是章帝也下詔,召令諸儒集中在白虎觀中,各盡其言令五官中郎將魏應提問。有侍中淳於恭記錄整理,章帝親自審核,匯編白虎議案,輯成一書。後世所傳《白虎通》就是此本。
當時有侍中丁鴻,表字孝公,穎川郡人,父名綝,曾受封陵陽侯。綝歿後,鴻法襲封,獨借口有病,願將遺封讓與其弟,但朝廷不許。鴻奉父安葬後,便把喪衣放在墳前,私下逃去。行至東海與友人鮑駿相遇。駿問明行蹤,便責備他。鮑駿說:“今漢室重興,正當好為朝廷出力時候,你為什麽要因私恩絕父遺業呢?”鴻不禁感動垂涕歎息,乃還就陵陽。鮑駿複上書薦鴻,說他經學優良。果然朝廷有詔征鴻為待中,並徙封魯陽鄉侯。到了白虎觀開門講經。鴻也列席了。據經論事,陳義最明,諸儒俱自愧。時人便把他的名聲傳出去了。叫他為:“殿中無雙丁考公。”此外還有少府、成封,校尉桓鬱。至台令史,班固,與雍五從樓座,平陵人賈逵以及廣平王劉羨(明帝子)並皆得與講席著有令名。建初五年(公元80年)二月日食,恰逢久旱無雨,傷麥毀稻,弄得人們憂心慘切。朝廷為此下詔求直言,又清理冤案等等。章帝求招直士是為求雨露。待至得雨以後,即由零陵獻芝草表示祥瑞。既而泉陵地方又說有八黃龍出玩於水中,直在輔張楊曆的時候。太傅趙喜,徒爾病終;司徒鮑昱已代牟融後任。融是頭年病歿的,進任太尉,另用南陽太守桓虞為司徒。自趙喜病歿,鮑昱又逝,乃提大司農鄧彪為太尉,當時朝廷呈現這樣的形勢何足稱祥!
章帝:好官迭逢,但有私外親
新任雒陽令周紆持正有威,不畏強權。他一去上任就向屬吏了解地方上有名氣和有民憤的人。屬吏將強豪數人作了介紹。周紆厲聲說:“我意在詳問貴戚,如馬、竇兩家子弟若幹,照你說全都是一些賣菜的平人,這有什麽用處?”屬吏再聽不禁慌恐,才將馬竇子弟約略報了數名,紆又囑:“我隻知國法,不顧貴戚,如你們賣情舞弊,休來見我?”屬吏唯唯作舌而退。周紆乃嚴申禁令有犯必懲。貴介子弟也不敢犯法,多半斂跡肅清。
一夕有黃門侍郎竇篤,出宮歸家。經過止奸亭,亭長霍延截住車馬,定要稽查明白,方許通過。他隨身有仆人數人,倚勢作威,不服調查,硬將霍延推開。延拔出佩劍高聲大喊道:“我奉雒陽令手諭,無論皇親國戚,夜間經過此亭,必須查究,汝係何人?敢來撒野?”竇氏仆從那裏肯讓,還要與他爭論。篤亦不免氣忿,在車中大叫道:“我是黃門侍郎竇篤,從宮中乞假歸來,究竟可通過此亭否?”亭長聽了才將劍收納鞘中讓他過去。篤心尚不甘,再加仆從慫恿,即於次日入宮劾奏周紆縱吏橫行辱罵臣家。章帝明知篤言非實,但為了皇後情麵,不能不下詔收紆,送入詔獄!周紆在廷尉前對簿理直氣壯,仍不少繞。廷尉也弄得沒法,隻好據實奏報,章帝竟批令釋放,暫免雒陽令官職。未幾又提任禦史中丞。可見章帝原有特識,不過典為調停。此中也自有苦哀呢!
臨淮太守朱暉,係南陽宛人。善政得民,境內作歌稱頌道:“強直自遂,南陽朱學”章帝來到宛地聞歌即把朱暉提升為尚書仆射。魯人孔僖,涿人崔駰,同遊太學,並追論漢武帝尊崇聖道有始無終。鄰舍生聽到後,即把駰僖二人的話說成是誹謗先帝譏刺當世。並向上反映,致使崔駰受訊;孔僖這時也隻好上書自訟:“承認自己與崔駰確實談論過武帝功過,但事實不事實,有人著了漢書,裏麵講得很清楚,不用我說自有公平。我自己認為我們沒有半點誹謗之意,更無譏刺當世之意。陛下即位以來,政軌未失,德澤有加,臣等亦何敢寓譏?就使陛下視為譏刺,有過當改,無過亦宜舍容,奈何無端加罪了。”章帝得書閱後,下詔勿問。且拜僖為蘭台令史,喜歡他直言。廬江毛義索有清名,南陽人張奉親眼看見有人薦他為官時,突然接到母喪的噩耗,立即回家並以後屢征不起。後來這種情況被章帝知道了,章帝也感到羨慕,而親自下詔征義為官,但是毛義仍然謝絕。還有任城人鄭均潔身自好,有兄是為縣吏,貪贓受賄屢諫不聽。鄭均隻好自己舍身去做了人傭,掙得工資若幹送給兄手。並泣淚對兄說:“為人要錢靠自身氣力掙來也容易,何為去受贓貪賄呢!”兄聽得則受到了感動改劣從廉。未幾兄歿,鄭均乃敬事寡嫂,撫養孤侄,情禮備至。州郡紛紛向上推薦,鄭均終不肯應征。建初三年(公元78年),司徒鮑昱致書辟召也不肯赴任。至六年(公元81年),由由朝廷下令直召,不得已入都報到。章帝即令他為義郎,後再提為尚書,屢納忠言,後來因病乞休,解職回裏,一肩行李,兩袖清風。一次章帝巡過任城親至鄭均家裏,見他家室蕭條感歎不已。因此特賜尚書奉祿贈養終身。時人號為白衣尚書垂居後世。會稽人鄭弘任淮陽太守,境內出現旱災,弘深入到基層調查摸底掌握實際情況,發放救災物資,深受人民好評。建初八年(公元83年)調為大司農,又奏請修通桂陽嶺路通遂南蠻。至南嶺開通,舍舟行陸,避免了許多船沉的事故。弘在職兩年省費計億萬。後來鄭弘又為當地請省貢獻,減徭役加惠饑民。章帝亦頗以為然,下詔采行。元和元年(公元84年),太尉鄧彪免官即令鄭弘繼任太尉。弘見竇氏權盛恐為國患,常勸章帝隨時限製。章帝亦溫顏聽受,但愛竇後仍是如常。虎賁中郎將竇憲兼職侍中,出入宮禁雖未敢公然驕恣,卻密結臣僚引為心腹。尚書張林、雒陽令楊光黨同竇憲貪髒不法。鄭弘忍無可忍,至元和三年(公元86年)間,指使自己身邊的從吏去揭發林光的過錯,誰知吏與楊光有舊交,先往告光。光聞言大懼,迅速到竇憲處求救。竇憲忙對章帝說情,並劾鄭弘泄漏樞機,失大臣體。章帝問明何因,竇憲即先將鄭弘所劾略述,已而鄭弘的奏文呈上,果如憲言,因此章帝不能不疑,便令左右傳詔責弘,且收弘印綬,另任大司農宋由為太尉。這時鄭弘才明白自己的囑吏為楊光好友,他沒有聽自己的而是按照楊光的旨意所寫成報告。才致今天自己的下場。所以便去了廷尉處說明情況並謝罪。章帝知道內情後也下詔赦鄭弘,但不官複原職。鄭弘隻好乞歸故裏。好久不得複詔,鄭弘已積憤成疾奄臥不起,臨危時尚強起草疏力斥竇憲:“竇憲奸惡,貴天達地,海內疑惑,賢愚嫉惡不知道那竇憲有什麽邪術能夠迷住主上。前漢王氏至禍,曬然可見,陛下處天子之尊,保萬世之祚,而信讒妄之臣,不計存亡之機。臣我雖命在晷刻,死不忘忠,願陛下誅四凶之罪,以謝世人之望。”
這書呈入章帝始遣醫往視,鄭弘已病終。妻子尊弘遺囑,悉還從前賜物,但將布衣從殮。係木為棺,輕車簡從,奔喪還鄉。章帝亦,聽令自便,這卻未免辜負好官,有私外戚哩!
鄭弘即歿,司空第五倫也老病乞休。有詔準令退位,惟終身貴給二千石俸秩,賜錢五十萬,公宅一區。第五倫奉公守節在位以貞白見稱,後來壽至八十考終。太仆袁安繼任,安字邵公,汝陽人氏,待舉孝廉,守亞如故,不久又代桓虞為司徒。光祿勳任隗繼為司空,隗字仲和,品性法廉與袁安並列三公,時稱得人。博士曹褒建議修訂漢禮,章帝下詔公卿集議,安與隗各無異言。獨詞臣班固說要廣集諸儒共議得失,章帝不同意。乃拜褒為侍中舉漢初通十二篇為改訂,共成一百五十篇。章帝不經審簽下令施行,不久章帝崩,群臣多言曹褒檀自更改禮製不足為法。可作廢物丟棄!
2、討伐內外
非人可及的孤軍首領耿恭
明帝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秋,明帝剛崩。西域傳到警報:乃是焉耆、龜茲兩國連結北匈奴攻沒都護陳睦。北匈奴亦出兵柳中城,圍攻漢校尉關寵。朝廷方才大喪,未遑發兵救急!
此時車師亦為北匈奴所誘,叛漢附虜,與匈奴兵共攻疏勒城。校尉耿恭督勵軍士堅強拒守。好幾月不得解圍,儲粟已空,沒奈何煮鎧及弩,取食筋草。恭與士卒共立下誓盟,決無貳誌,所以眾雖饑疲,仍然死守。北單於已知耿恭困倦,必欲生降,因遣使招恭道:“如肯降我當封為白屋王,並將自己的愛女嫁與作妻。”恭佯為許諾,誘使登城,用手格斃橫屍石上。北單於大怒,又增兵圍恭。恭再接再勵堅守如固。一麵遣使求援。柳中城亦危急萬分,再三乞救,朝廷集公卿會議;司空第五倫說:“新皇帝初立,國事未定,不宜勞師遠征。”獨司徒鮑昱發言說:“今使人置身危地不管,豈非大失。若使權勢製宜,後來得無邊事,尚可自解。倘匈奴藐視朝廷入塞為寇,陛下將如何使將,望彼效忠心。況兩部兵隻有數千,匈奴連兵圍攻尚曆旬不下,可見他兵力有限,很難擊走。今使酒泉、敦煌兩太守各率精騎二千人,多作旗幟,倍道兼行出赴急難。臣料匈奴疲備,必不敢當,大約四十日間,便可還軍入塞了。”章帝依議,乃使征西將軍耿秉出頓酒泉,行太守事,即令酒泉太守段彭與竭者王蒙,皇捕捉調發張掖、酒泉、敦煌三郡人馬,及鄯善騎士共得七千餘人,星夜赴援,終因道途遙遠未能趕至。時已改歲下詔以建初紀元(公元76年)當時又正好碰上京師、兗、豫、徐三州連日不雨,釀成旱災,章帝令發倉賑災。有校書郎揚終上疏。說:“近時北征匈奴西域三十六國,百姓頻年服役造成了很多困苦,請陛下速行罷兵,方是變成好事了。”司空第五倫亦讚同揚終的議論。獨太尉牟融與司徒鮑昱上言征伐匈奴,屯戍西域,乃是先帝遺政,並非創行。故人有言,三年無改方得為考,陛下不必如此加疑。昱又專名上書說:“臣前為汝南太守曾檢查過楚獄,逮係至千餘人或死或徙。骨肉分離,更為可憫,今皇上應一切赦歸,能使死生得所。”章帝乃詔令,楚案連坐及淮陽事牽累流戍遠方的人盡可歸裏,共計得四百餘家相率稱頌。
今有酒泉太守段彭捷書傳來,報稱進擊車師,攻克河城,斬首三千八百餘級,獲得生口三千餘人。北匈奴駭退,車師複降。章帝閱畢當然欣慰,不再發兵。但交派城與柳中相連,同在車師前庭。段彭所得勝仗隻能救禍關寵,未能遑及耿恭。這時關寵又積勞病歿了。謁者王蒙等欲引兵東歸。獨耿恭軍吏範羌時在軍中,固請迎恭同還。諸將不敢前進,惟給範羌兵三千人從山北繞行,途次遇著大雪,平地高丈許,還虧範羌不辭艱險,登山過嶺,吃盡了苦頭方到得疏勒城。城中夜聞兵馬聲,疑是虜騎憑陵,登城俯瞰,互相驚嘩。範羌忙揚呼道:“我就是範羌漢廷遣我來接迎校尉哩!”城上聞言始歡呼萬歲,開門出迎,相持泣涕,越宿恭與俱歸,隻摯親吏廿六人,出疏勒城,餘眾任他逃生,耿恭出城不到一裏路,後麵塵頭大起,虜騎陸續追到,當由耿恭,率領範羌等且戰且走,經過許多危險才入玉門關。親吏已死了一半,隻剩十三人了,統是衣履穿決,困頓不堪,中郎將鄭眾守關,乃為耿恭等具湯沐浴,並出衣冠相贈。一麵上疏奏陳耿恭的功勞:
耿恭以單兵固守孤城,當匈奴之衝,對靈敏萬之眾,連日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且虜數千百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曆將帥不勝幸甚。
章帝得奏尚未答複,耿恭已馳入洛陽。司徒鮑昱,複奏耿恭節過蘇武應加爵賞,章帝乃拜恭為騎都尉,恭司馬不修為洛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範羌為共丞等九人皆為羽林軍將。不久又提耿恭為長水校尉,耿恭隻行受命,蒞任去訖。看章帝的樣子也是不同意征西的,怎麽對西征吃了大苦取得勝利的將領顯得很冷淡,封賞亦大薄哩!隻是西域人民和朝中也有大臣讚稱耿恭孤軍守城,堅固不摧堅持一年多的時間,吃盡了苦頭,真不愧為是非人可及的孤軍首領哩!
好漢使:班超在西域
建初元年(公元76年),打經西域車師國漢校尉耿恭吃盡苦頭回到漢廷後。章帝不想再事西域,詔罷西域校尉及都護官。同時也召還班超,班超此時正在疏勒國,奉召將歸。疏勒國人得知全體驚惶,不知所措。都尉黎弇流涕道:“漢使棄我,我必複為龜茲所負,與其後日死亡,不如今日魄隨漢使送與東歸!”說罷即拔劍自刎。超雖然悲歎,究因皇命在身,未敢遲留,便啟行至於置國。國王侯以下,聞知班超要越境東歸,並皆號泣各抱超的馬腳,相持不舍,超大為感動,暫住於置遣使奏明朝廷要求留下。但很久不見章帝的複詔批準。班超越數日複至疏勒,疏勒兩城已投降龜茲,與尉頭國聯兵背漢。超率吏士斬捕叛徒,擊破尉頭疏勒,始得複安。再遣使向朝廷要求是拜本陣狀,仍請留屯西域,章帝才收回前令準超後議。
光陰易逝,已是到了建初八年(公元83年),有烏孫國遣使入漢乞求修好,就是去執行招諭烏孫國的漢使班超也同與東歸,章帝甚喜。即授班超為將兵長史,並提徐幹為軍司馬,另遣衛侯李邑護送烏孫使人返國。且賜烏孫大小昆彌等錦帛。李邑到得於置聞得龜茲將攻疏勒恐道途中梗,不敢前進,反上書奏稱西域難平。長安班超擁嬌妻抱愛子安樂外國,無顧內心,所有先後奏請均不可從,等語。事為班超所聞,不禁長歎道:“身非曾參,乃蒙三至讒言,恐不免見疑當世了。”當下將妻斥去,上書瀝陳苦衷。章帝知超忠誠,因傳詔責李邑說:“超果擁妻抱子屬下千餘人豈不思歸,怎能盡與同心,汝但當受超節度就商行止,不必妄言。”又複書安慰班超,說李邑可留與從事,邑無奈詣超,超不露聲色,另派幹吏與烏孫使臣同至烏孫,勸烏孫王遣了入侍,烏孫王唯命是從即出侍子一人送至班超處。超令李邑監護烏孫侍子偕往京師。軍師徐幹對班超說:“李邑以前曾毀公,想謀敗公功,今何不依詔留邑,另遣他吏入京,護送烏孫侍子。”超微笑說:“我正為邑有讒言,留他無益,所以令他回京。且內省不疚,何臨人言?如必留邑在此,稱快一時如何算得忠臣呢?”及邑返京後卻也不敢再毀班超了。章帝因烏孫內附,已侍子入朝益信班超的話非虛。
越年改號元和元年(公元84年),特遣假司馬和耿恭等率兵八百,西行助超。超既得增兵,複征發疏勒,於置人馬共擊莎車。莎車聞班超出兵特想出一法,陰使人齎著重賂往誘疏勒王忠,叫他聯合莎車背叛班超。疏勒王忠果為所愚,竟將重賂收受,與班超作對,出保烏孫城。超猝遭此變,忙立疏勒府丞成大為王,召回發出兵士,假道攻忠。烏孫城本來險阻不易攻入,超軍圍城數月竟未攻下。忠複向康居乞援,因此康居又出兵萬人往救烏孫城,累得班超進退彷徨,愈難為力。於是分頭偵察,探得康居國與月氏聯姻,往來甚密。乃急速派使多齎金帛往鎖月氏王,托使轉告康居毋為忠援,月氏王也是好利,當即允許。立將超意傳達,康居顧全親誼,還管什麽疏勒國王忠?一道密令轉至烏孫城中反使部眾將忠縛歸。烏孫城即失援兵又無主子,隻得舉城降超,惟忠被康居執去,幸得不死羈居了二三年與康居達官交好,費了若幹唇舌,又得借兵千人還居損中。且與龜茲通謀,欲攻班超,龜茲卻令忠向超詐降,然後發兵進攻以便裏應外合。忠依計施行,遂繕好一封詐降書寫得恭順異常,使入投至班超跟前。班超展書一閱,已知情意,因即招到來使對他說:“你主既自知悔司,誓改前愆,我亦不追究既往。煩你待去回報請汝主速來便了!”來使大喜即去返報,超密囑吏士叫他如此,勿得有誤。吏士奉命自去安排,專待忠到,來授縛。忠還說是班超中計哩,隻率輕騎數十人貿然前來。超聞忠已至,欣然出迎,兩下相見,忠滿口謝罪,超隨口勸慰,彼此談及片刻,似覺得膠膝相投,很加親昵。吏士早已遵著超囑陳設酒肴邀忠入席,超亦陪飲。帳下便作軍樂,名為俏酒,實為助威。酒過數旬,超把杯一擲,即有數壯士持刀突出搶至忠前,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把忠拿下,反綁起來。忠麵色如土,還要自稱無罪,超怒目責忠道:“我立汝為疏勒王,代保奏請,得受刪封,浩蕩天恩,不思圖報竟敢受莎車盅惑,背叛天朝,擅離國土這是罪一;你益據烏孫城,負險自固,我軍臨城聲討,汝不知愧謝,抗抵至半年有餘罪二;你既至康居心尚未死尚敢借兵入據損中罪三;今又詐稱願降,投書誑我,竟圖乘我不備內外夾攻罪四。有此四罪殺有餘辜,天網昭彰自來送死,怎得再行輕恕哩!”這一席話說得忠啞口無言,超命令推出斬首。忠既已殺,超令將忠首示眾。立傳將士千人親自督領,馳往損中,損中留屯康居兵,守候消息。不防班超引軍趨至,一陣斬殺,倒殺斃至七百餘人,隻剩下二三百殘兵了,倉惶逃去,南道乃通。越年又改元章和(公元86年)元年,班超又調發於置諸國兵二萬餘人往擊莎車。
莎車向龜茲乞師,龜茲王與溫宿姑墨尉頭三國聯兵得五萬人,自為統帥,馳救莎車。班超聞得援兵很多,未便力敵,籌劃了好多時,便召入於置王及將校等對他們說:“敵眾我寡,勢必相持,不若知難先退,各自還師。於置王可引兵東行,我卻從西退回,但須待至夜間,聽我擊鼓,方好出發,免得為敵所乘呢。”說至此,便有偵騎入報道:“龜茲兵馬已經到來,相距不過數裏了。”班超令於置王及將校等各歸本營,閉壘靜守,聽號鼓,大眾如言退去。超進攻莎車時沿途已獲住偵探數人係諸帳後,到了黃昏時候,故意釋放,令得返報軍情,龜茲王聞報大喜,親率萬騎西向擊超,叫溫宿王率八千騎東向截於置王。班超登高遠望,聽得虜營喧聲不絕,料他已出發東西,便返入營中密召精兵數千人,裝車停當,待至雞鳴,悄悄地引到莎車營跟前,一聲號令,馳馬突入,莎車營裏的兵士因聽得班超的人馬已還回,放心睡覺,哪知帳外衝進許多人馬。驚起一瞧,統是漢軍模樣,急得東奔西跑,不知所措。班超麾動部隊四方兜襲,斬首五千餘級,盡奪財物牲口。且令軍士大呼道:“降者免死。”莎車兵無路可走,相率乞降,就是莎車王也亦勢孤力竭,隻好屈膝投降!班超收兵入莎車城,再去轉召全營將校及於置國王。於置王等正因夜間未得鼓專用不免詫異,現在聽到說班超傳召,才知班超計中有計,格外驚服!遂共入莎車城,向超賀捷。龜茲、溫宿諸王探聞得消息,也覺得為班超所算未成先怯,各退歸本營去了。自經班超有此大捷,西域諸國亦都更加畏懼班超了,他們說班超用兵如神,我們怎敢再生心背漢了,就是北匈奴亦聞風震撼好幾年不敢來犯邊了。從此西域及北疆地區又安靜下來了。眾國附漢,漢廷威勢大樹。章帝得專意內治,定時巡視四方,百姓安居,天下太平!真感謝出了個好漢使班超!盡忠報國,舍身為民。
五、國體構建及主要對民政策
先帝相同。
六、文化科技成果
元和三年(公元86年)王充寫了一本叫做《論衡》的書,主要是針對當時儒家思想摻了神秘主義的讖緯學說,使儒學變成了“儒求”。即當時以漢章帝為代表集中博士在自虎殿進行講經並編寫了一本《白虎通義》的書,大力宣傳迷信神秘化而進行批判的著作。現存文學有八十五篇,尚缺《招數》一篇。《論衡》在總結前人的基礎上,建立了唯物主義的哲學體係。在自然觀,形神關係,認識論,社會曆史觀,文學等方麵都有自己的見解,它概括評述了東漢以前的各種學說和思想,因而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
七、略評本帝
章帝十九歲登基,三十二歲死去,坐了十三年的天下,嗣位時尚處弱冠。全靠馬太後指點。後來自己主事在用人方麵還是胸懷寬闊的,故一時良吏迭出。尤其支持了班超在西域的作為,使西域幾十個國家附漢背匈奴。從而促進中原內地的發展。
惟色之盅人。竇皇後能擅權,陰害了宋梁四貴人的生命!章帝為色所迷不覺!且覺而不止,是縱容,惶懼,還是色寵所致?不得不負一定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