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雛雯雯才回頭一看,露出正臉,每個人都被她的容顏折服,美得不像話,淩亂的頭發更為她的美增添光彩,純淨的五官未加脂粉襯托,說話聲柔柔和和,嵩子高高瘦瘦的個子,比七年前成熟了很多,雛雯雯一眼認出了他,習俊梟自然地皺起眉頭,一看到有男性靠近她,便馬上起了警惕性,似乎隨時都有威迫感,倘若來多十個八個像樂尊那樣的男人,看來他就要吐血身亡了。
拉過雛雯雯,低頭問道:“又是誰?”
雛雯雯大大方方地介紹:“這是我以前的同事,嵩子。”
習俊梟將他從上打量到下,看他老實巴交的樣子,排除疑慮,盼盼摸著下巴,也跟著打量,兩父子神同步,嵩子尷尬地一笑,退避三舍,突然又發現新亮點,他是七年前失蹤的習俊梟,目瞪口呆,這一切他是局外人,輾轉在業界各行各業打探消息的人,都轉個昏天暗地,這或許是最有價值的獨家新聞,他迅速支開其他記者,讓他們先走,隨後跟上,習俊梟心裏有點疑惑,很多事情都是衝著他來的,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有那麽巧合,突然一顆心懸著懸著,肯定背地裏還有人揪著他們不放,他要到監獄裏問清楚韓在熙和卓凱,否則後患無窮。
車後,嵩子迅速上了車,非常熟練的感覺,像經常幹這樣的事情似的,手上還緊緊抱著攝像機,雛雯雯仔細一看,還是當年的牌子,問道:“你還用著當年我賠給你的攝像機?”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她的語音剛落就打亂了習俊梟的思緒,心想:什麽叫做你還用著當年我賠你的攝像機?關係還可以親密到保留七年?
他的五官已經全部皺在一起了。
嵩子說道:“你知道的,我比較念舊,沒爛都不會丟的,更何況這台寶貝已經陪我度過了事業的高低峰,我靠他混口飯吃的呢。雯雯,你還是沒變,像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似的。”
習俊梟不由自主地咳嗽兩聲,“咳咳咳!”
雛雯雯一笑而過,他馬上趁機問道:“雯雯,可能你不太喜歡,我想你們做一段新聞,就是把剛剛的過程闡述一遍,為了保護你們個人隱私,我一並打上馬賽克,可以嗎?”
雛雯雯猶豫不定,她並不想出境,打上馬賽克也無濟於事,她偷偷瞄了一眼習俊梟,看他不言不語,似乎有點不開心,她果斷搖搖頭,“對不起,嵩子,我不想上電視,今天的事情也沒必要大力廣播,能無私地替大家考慮,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做,隻是剛好被我們碰上了,我身邊太多因素阻擾。”
嵩子失望地一笑:“沒關係,我理解的。”
車子一停,嵩子揮手匆匆告別,他看著離去的車子,感歎一聲,到頭來還是沒弄清楚,想要做點報道都有點困難。
今天總算有驚無險,沒想到沒有被過山車的刺激嚇到,反而被措施嚇到,心有餘悸,習俊梟全程沒有開口,開往盼君屋的途中,直到到達目的地,盼盼率先下車,濟公歡快地迎接他,沒想到突然看到一條髒兮兮的大狗,全身土黃土黃的,比濟公小了一倍,就像一隻無處可去的小狗,它也跟著上來,盼盼蹲下身子,也不害怕,驚訝地說:“咦,爸爸媽咪,你們看,多了一隻狗。”
髒狗絲毫不畏懼,歡快地跳起來,雛雯雯這時才下車,聞聲而來,“真的耶,不過好髒,可能是無家可歸了。”
濟公馬上搖搖頭,否認,對著雛雯雯吠了兩聲,眼神告訴她:“主人,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私奔到我家來了,我們快點收養她。”
雛雯雯心領神會,已經和濟公培養了如此高深的默契,迅速說道:“哦,我懂了,知你者莫若我也。”
她露出欣慰的笑顏,早就讓他找尋一隻了,輾轉幾年,多種方式讓他找,都不喜歡,這會兒腦子終於開竅了,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習俊梟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一二,“那我們替它洗澡吧。”
他懷揣心事地說,腦子裏還想著剛剛驚心動魄的事情。雛雯雯爽快地說:“好。”
一家三口在門外開啟水龍頭,塗上香噴噴的沐浴露,不一會兒,髒狗煥然一新,從一隻髒兮兮的土黃狗,變成毛發金黃的美狗,洗過後的頭發特別柔順,看上去比剛剛見的,舒適多了,濟公看得眼睛眨也不眨,似乎在流連她的美色,心跳加速的感覺,雛雯雯由衷地讚歎:“真漂亮,濟公真有眼光,這麽多年來就等你出現了。”
金黃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含羞的低頭,濟公大聲說:“必須的。”
習俊梟從開始到現在,僅保持淡淡的微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任由雛雯雯和盼盼多麽幽默地打趣都沒什麽反應。
雛雯雯用手肘頂了一下他,“想什麽那麽出神?”
他抬起明亮的眼眸,若有其事地說:“我懷疑我們身邊還有心懷不軌的人,這次的過山車脫軌沒那麽簡單,處處針對我們,我讓警局徹查一下。”
雛雯雯一聽,緊皺眉頭,她真是想破腦子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總是有人在暗處傷人,這次又這樣的話,差點傷及無辜,罪不可赦。
雛雯雯下意識想到一個人,“會不會是尹老板,他被我拿回了梟邦,一毛錢都得不到,他的小孩和盼盼結仇,就他最大的嫌疑。”
習俊梟摸著下巴搖搖頭,“不可能是他,他對我畏懼三分,一個人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膽量,他明顯是有心無膽的人。”
再次陷入沉思,雛雯雯害怕小朋友聽了,人心惶惶,支開他,濟公打起十分精神,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大小主人,順帶和金黃狗吩咐一聲,一同肩負起保小家為主人的重任。
習俊梟看著他們離去,牽起雛雯雯的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麽。”
雛雯雯點點頭,也不過問是誰,她也覺得事有蹊蹺,本以為是錯覺,被習俊梟這麽一說,更確定了。
她沒有過多問話,跟著他出發,習俊梟三兩下功夫開來了監獄,這裏是各種刑犯,重犯,死囚的人間天堂,可以讓他們通過自己的勞力來彌補,通過教育來化解,教人處處都要循規蹈矩地過來,條件一般卻可以充分打造個人,洗心革麵的地方。
雛雯雯好像知道什麽似的,恍然大悟,跟著他走,遇到習俊梟的警員紛紛喊他長官,看來他涉及的官場後,比起做生意的時候,更加威風凜凜,將他的長處發揮得淋漓盡致。
習俊梟隻是淡淡地點點頭,嚴肅的麵孔,讓人退避三舍,不禁感到恐慌的強迫感,雛雯雯抬頭一看,(女子監獄),
幾名人員帶著韓在熙出來,一路上瘋瘋癲癲的笑聲,空曠的走廊上都是她的回聲,嘴上自言自語地說:“習俊梟沒死,雛雯雯我弄不死你,他沒死,我弄不死你。”
簡短的兩句話,反複重複,當習俊梟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才意識到來找錯人了,她最近得了神經病,整個人精神多了,卻開口閉口就是詛咒他們,凡見到女的都當作雛雯雯,男的都以為是習俊梟,在這種糟糕的狀態下,如何問她,也是徒勞無益。
雛雯雯遠遠就看到頭發披散的韓在熙,整張臉因為沒有保養的原因,都鬆垮垮,看上去老了不止十歲,在臉上做過手腳的部位全部都歪曲,十分寒惡。
她迎麵走來,手舞足蹈,雛雯雯避讓她,心裏不慎心寒,好端端的人兒,壞事做盡,十惡不赦,最終落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韓在熙盯著她,破口大罵:“你個壞女人,你來幹嘛?鬼啊,都是鬼…我不想看到你…”
瘋言瘋語讓習俊梟無奈地搖搖頭,“走吧,問不出什麽的,她已經瘋了。”
雛雯雯不肯離去,雖然她一度傷害他們,可是看她最終沒有好下場,心裏覺得怪可憐的,同情心泛濫,“等會。”
雛雯雯伸出手,韓在熙下意識躲閃她,害怕地縮著脖子,剛剛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她大膽的舉動,讓習俊梟驚訝。
她輕輕將她的頭發挽起來,韓在熙出奇地安靜,沒有反抗,十分享受這種待遇,不一會兒,頭發成功綁好,雖然麵容盡毀,可是這一刻的她還算溫順,她輕聲細語地說:“在熙,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希望你可以好好開始,別怕,別傷害自己,沒有人要傷害你的。”
雛雯雯早就發現她的手腕上無處道傷痕,可能是自殘所致,或許時而清醒的時候就做出過激的行為。
韓在熙突然哭起來,大喊大叫:“媽媽,我怕。”
她居然抱著雛雯雯喊媽媽,證明她心裏得不到安全感,她輕拍韓在熙的背後,“乖,你不哭不鬧,我會經常來看你。”
韓在熙無辜的眼神看著她,隻覺得像自己媽媽,聽話地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