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故園,濟公率先尋找,一個碑一個碑地找,脖頸上的玉佩搖搖欲墜,這時的他精神奕奕,有了一個前進的目標,他們每一個人都按著名字找,盼盼屁顛屁顛地看,小碎步慢慢走…
跟著左顧右盼,手上拿著娣娘的字找呀找呀,小腦瓜直視一方沒有注意前方有個坎,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哎呀,我的腿。”
膝蓋紅紅的磨破皮了,太陽照射的大地上,傳來熱辣辣的痛,他沒有哭,對著膝蓋猛吹,希望緩去點點的痛快,能讓傷口涼快點,其實疼得要命。
看著眼前的碑意外地笑了,對了對紙上的字眼一模一樣,他馬上呐喊:“媽咪媽咪,我找到了,在這裏。”
各個聞聲而來,盼盼害怕雛雯雯看到自己受傷會難過,忍痛站起來,笑著招呼她過來,雛雯雯一看,果不其然,她摸著盼盼的頭顱,“真聰明兒子。”
濟公坐在火熱的地上,望著碑,老人的樣子很慈祥,在這裏有沒有人看過她呢?這麽多年來,濟公都沒有忘記,果然知遇之恩他銘記於心。
他不會說話,這一刻卻將所有話用撕心裂肺的嗓音吠出來,告訴她:“主人,旺仔找到一戶好人家,他們對我很好,就像兒子一樣看待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以後我會一個人孤獨終老,你卻一個人靜靜地離開,連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嗚嗚嗚…我過來給你看看,你要安心,現在的我叫濟公,無所不能的濟公。”
他一直吠,沒人聽懂狗語,突然濟公看到一道刺眼的光,照射而來,他看到主人的樣子,動態的魂魄,笑得很唯美,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溫暖,似乎跟他說:“旺仔,我等到你了,你都已經那麽大了,比以前俊俏多了,我真的很開心,你有這份心我都已經很滿足了,我不孤獨,一點兒都不孤獨,在這邊我有以前的朋友愛人還有你媽媽,過得很好,你別那麽快下來,好好地照顧現在的主人,我看得出你很幸福,再見了。”
這件事很玄乎,唯獨濟公眼裏看到了,他不吠了,心情也大好,知道她過得好自己也好,他還有自己的使命,得陪在雛雯雯身邊,脖子上的玉佩更加翠綠,被開了光一般,他搖搖尾巴,開始興奮地恢複常態。
雛雯雯見狀也安心很多,對著碑說:“娣娘,或許我這樣叫你不禮貌,可是我實在不想叫你老人家,你真了不起,能教出這麽懂事的濟公,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養他,我有空都會帶他回來看你,這兒山清水秀,你肯定在這裏過得很舒適把,放心,隻要我雛雯雯在,濟公都會平平安安的。”
濟公大幅度搖晃尾巴,跳起身,雛雯雯默契地接過他的手,他可愛的伸出舌頭,告訴別人他的喜悅,突然血腥味讓他疑惑,狗鼻子出奇的靈活,嗅著這根源,濟公發現盼盼膝蓋上已經流了不少血,他的唾沫星子可以治愈跌打損傷,很神奇的止血功效,立刻朝著盼盼的膝蓋舔去。
他知道這傷口肯定是盼盼為了找他主人摔到的,很抱歉內疚,一直舔著直到他的血止住了,那清涼的感覺讓盼盼覺得不痛了,本來臉色都忍得很難看了,習俊梟蹲下身看著,幫他輕輕吹著,父愛盡展現出來,他是發至肺腑想要疼愛盼盼的,雛雯雯蹲在另一邊,碎碎念:“盼盼,這麽大口子都不哭不鬧,你真的好勇敢。”
盼盼驕傲地說:“當然啦,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了,受點傷算什麽,傷痕才是男人的徽章。”
雛雯雯寵溺地看著,毫不吝嗇地誇獎他:“真棒。”
林子欣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和一隻狗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裏不好受,有種要將習俊梟占為己有的感覺,然而這種感覺愈來愈熾烈。
她裝作無辜的樣子,插入他們之間,也蹲下身,靠在習俊梟身邊,“好厲害,濟公的口水這麽神奇,第一次見識到了。”
她的手自然而然就搭在習俊梟的手臂上,貼得很緊,不清楚的人真會以為她還是個十幾歲不懂事的孩童,可是她已經是個活脫脫的少女了,又再一次當著雛雯雯的麵秀恩愛,她立刻拉起盼盼往回走,濟公一目了然,他分得清善惡,一看林子欣就是詭計多端,博同情博愛,還欺負到他主人身上,他張著口水噠噠的大口,嚇唬她,再吠兩句,“汪汪汪!”
不懷好意的人,他才不會客氣,林子欣嚇了一跳,忍不住嚇退兩步,雙手抓得更緊,習俊梟隻把她當作小妹妹一樣,護著,還怕濟公突然亂發飆咬到人就不好了。
樂尊搖搖頭,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無奈習俊梟如果再這樣懵懵懂懂,遲早把雛雯雯拱手相讓給他了,他掠過他們,摸著濟公,“走啦,雯雯都走遠咯。”
順便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似乎告誡他,智商實在讓人著急。
林子欣看著濟公跑遠才敢探出頭,一手護著胸口,“大哥哥,這隻狗會不會咬人啊?好恐怖!”
他搖搖頭,“不會的,我們快點回去吧,這兒太曬了。”
回到林文化的房子,雛雯雯連忙和他告別,雖然這裏景色怡人,空氣清新,可是人會讓她窒息,她微笑地說:“老伯伯,我們已經找到我們想找的,就不多打擾您,我帶盼盼回去了。”
林文化依依不舍地看著雛雯雯,多想再看多幾眼,看了一輩子畫像都看不夠,他極力挽留:“雯雯,子欣買了很多飯菜,就留在這兒幾天,當度度假怎樣?”
她瑉嘴搖頭,“不了,盼盼明天還要上學,離這裏比較遠,等明天再周車勞頓多不好。”
林文化講了一下也改變不了雛雯雯的想法,看她心意已決也不多強求,目送她們離去。
匆忙的腳步掩飾煩躁的心,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白兔,沒必要看著他們恩恩愛愛,習俊梟剛到就看到他們出去,攔在他們麵前,“雯雯,現在要去哪?”
他掙脫林子欣的手,握住雛雯雯的手臂,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像是很急,她盯著這隻粗大的手,冷冷一笑:“放手,我回我的家,你回你的家,咋們各找各媽。”
他聽著迷糊,堅定地問:“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告訴我。”
她說:“嗬嗬,你做得很好,是我不好,拜托你不要再糾纏不清了,我們從此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他聽得很鬱悶,另一隻手握拳,青筋暴起,林子欣瞧見這態度簡直就是氣勢逼人,讓習俊梟的臉置於何地,像把他踩在腳下,而他卑微地求她,她大聲說道:“雛雯雯,你怎麽這麽對大哥哥,他可沒凶過你吧?你不要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和替他生了個兒子就作威作福,唯你是命了。”
雛雯雯不理會,不想解釋太多,走才是最幹脆的,徑直地離開。
樂尊指著他的胸膛說:“習俊梟,別讓我看不起你,雯雯從來不會無理取鬧,像你這種陳世美,左擁右抱的,活該雯雯不理你。”
他隨後又跟林子欣說:“小妹妹,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光明正大來,背地裏耍心機沒用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直戳了當後便開車走人了,留下習俊梟一人反思,他隻是把林子欣當作小孩子來看待,他們之間清清白白的,回頭一看,幾年了,林子欣真的蛻變成嬌滴滴的小姑娘了,凹凸有致,確實不是小孩子了,雛雯雯就因為這樣子就判他死刑了?
他再次回眸,車子已經離去很遠了,心裏很不是滋味,林子欣眼巴巴地盯著他,扯著他的衣角,“大哥哥,是我害的嗎?”
她可憐兮兮地,水汪汪的眼睛都在打滾,他沉下心說:“不是,是我沒注意好,子欣,你已經十八歲了,大姑娘了,和男生之間要保持點距離,讓人誤會就不太好了。”
她沒想到習俊梟真的說出這樣的話,讓她心碎,她沒有表露自己的心聲,隻是扁著嘴,“嫂子未免太小氣了吧,動不動就吃醋。”
吃醋兩個字叮鈴砸在習俊梟心裏,“對,我知道了,就是吃醋,雯雯他看到你粘著我,吃醋,她在乎我才吃醋的。哈哈…”
剛剛陰暗的心情頓時沒了,豁然開朗,明天星期一,他一定要好好表現。
林子欣皺紋眉頭,後悔自己多嘴,這樣一來,習俊梟還是沒有對她死心,雛雯雯都那樣對他了,心裏有點氣不過,勉強地說:“嗯,那大哥哥你要加油。”
他笑著點點頭,走進屋裏,林文化看著他們倆,眼神有點怪異,他們的對話他耳力極好,聽得清清楚楚,看來有必要和子欣上上政治課,做什麽都不能做破壞別人幸福的事情,更何況是兩情相悅的人呢?
習俊梟剛踏進門,林文化就囑咐道:“梟,雯雯都回去了,你也先回去吧,有空來看看我就好,別忘了以社會為己任。”
林子欣跺著腳,不依不饒:“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