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自己走到學習機麵前,隨手拿了一個,“就這個。”
習俊梟附在雛雯雯的耳邊,“小孩子要慢慢來,不能急,況且他也隻是替你打抱不平,你別生氣了好嗎?”
他溫聲細語,從午後看過她日記的那一刻起,他就完完全全變了,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要信任,這是一種信念,雛雯雯不理不睬,她知道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忽略他的話語,同時不能縱容盼盼,把單買了牽著他的手就走。
習俊梟一不做二不休,看著她空餘著一隻手,順勢牽了上來,她才有所觸動,轉過頭說道:“你…你要不要臉了?”
一個嚴肅冷冽的男人如同溫順的兔子,卻又像一隻賴皮狗似的,他說道:“不要不要。”
雛雯雯甩也甩不開,拿他沒轍,任由他牽著,她連他是個長官都不知道,這七年來的點點滴滴都不曾參與過,一想想就很不愉快,三個人一同走出門口,廣場上依舊人潮擁擠,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在人群裏,她下意識牽緊盼盼,然而另一隻被緊緊握住,生怕她不見似的。
習俊梟把她們拉倒稍微稀鬆的地方,這就樣穿越了人行道,跨過了攔杠,雛雯雯看著他,剛好習俊梟正凝視自己,四目相對,習俊梟想起了醫院深夜的吻,猶豫未盡的感覺,俯下身要親下來,一旁的花樹正飄過一陣陣花香,清新卻又刺鼻,鼻子微微發癢,正在他親下來的一刻,她煞風景地一個噴嚏噴在他的臉上,千萬滴口水如同雨下。
盼盼好奇地抬起頭,噗嗤一笑,“哈哈哈…”
剛剛的不悅都煙消霧散,雛雯雯拿出紙巾想要替他擦拭,這樣太沒有禮貌了,濺了一臉口水讓她有點不好意思,手伸在中途,被習俊梟抓住,“不用擦,我喜歡有你的印跡,我今晚都不會洗臉。”
雛雯雯感覺頭頂上飛過了一群烏鴉,把紙巾塞在他手上,“惡心吧幾的,受不了你。”
她很意外習俊梟突然的轉變,越不理會他越是貼上來,越對他好就越折磨自己,人為何要這樣?
腦子裏出現相愛相殺四個字。
習俊梟樂嗬嗬一笑,跟隨她的腳步,沒有因為親不到而泄氣,直到把她們送回了蜀樂居,招呼盼盼回去先,雛雯雯準備下車被習俊梟攔住了,盼盼每走一步三回頭,偷瞄兩人的情況,不管在血緣關係或者是物理原理,他都是支持習俊梟多一些的。
雛雯雯昂著頭推不開他,問道:“林梟,你想怎樣?”
他辯駁:“我不是林梟,我是習俊梟。”
她指著他的心髒說道:“你想起來了嗎?什麽都是我一麵之詞,拜托你饒了我吧,我隻想平平淡淡生活,僅此而已。”
他握著她的肩,“原諒我今天不禮貌的行為,我會努力想起來的。”
她沒有回應,習俊梟弱弱地說了一句:“即使你現在還不同意,還不認可,可是拜托你不要答應樂尊。”
他突然俯身,蜻蜓點水撲在她的額頭,親得很輕很輕,“後天再來看你們。”
她百思不得其解,他眼裏是期盼是誠懇又好像是占有欲,‘後天’兩個字讓她產生疑惑,習俊梟笑得很真誠,深雋的五官在昏暗中特別耀眼,開動車子離開。
雛雯雯轉身回到房間,盼盼自個兒鑽進被窩,還在為剛剛的事情耿耿於懷,雛雯雯打算上一堂思想教育課,連叫了兩聲都沒有回應,走在他身旁,嚴肅喊道:“盼盼,你再不起來,我就出去了。”
盼盼想了想,又怕媽咪不理會自己,灰溜溜地做起來,一臉傲嬌的樣子。
雛雯雯苦口婆心,“媽咪知道你為我好,可是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拳頭解決的,這樣就算有理都變沒理了,知道嗎?”
盼盼突然委屈地哭了,邊哭邊說:“嗚嗚嗚~他總是在學校欺負同學,一天到晚都挑釁我,說我一點也不像樂爸爸,哪裏抱來的野孩子,還總是抓弄我,笑話我窮,寒酸什麽的,我都忍了,可是他說媽咪我就不開心。”
雛雯雯聽到盼盼的真實心聲,心裏好難受,她不知道自己受盡了淩辱之餘,盼盼也要承擔這些閑言閑語,是她的錯,沒有體會到他的心情。
她緊緊抱住盼盼,連聲歉疚地說:“對不起盼盼,我以為你在學校裏是快快樂樂的,沒想到你受了這麽多委屈,都是媽咪不好,聽話,不要太在意別人的說法,宰相肚裏能撐船,要學會有那樣的肚量,知道嗎?”
盼盼聽到媽咪道歉內疚的話,安慰她:“沒事的媽咪,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用拳頭亂打人的。”
就這樣靜靜呆在她的懷裏直到睡著,一天下來情緒才得以發泄出來,都累了,隨著夜愈來愈黑,在不熟悉的床上也深深熟睡。
那會兒的尹老板心情低落到最低點,他萬萬沒想到習俊梟死而複活,當初和韓在熙聯手收購梟邦的時候,她信誓旦旦地肯定習俊梟死了,才敢和她一起接手,回到家裏還憂心忡忡,惶恐不安,習俊梟在工作上都是特別讓人膽寒的主,什麽事情要求盡善盡美,一點瑕疵都會不要,對他們更是嚴厲,絲毫沒有可以扣水的地方,恐怕他現在時來運轉,會報複,恰好又得罪了他的兒子,整個心都急死了。
他的情婦試探性地問道:“親愛的,剛剛的長官是誰呀?你那麽畏懼他?不就是一個區區的長官罷了。”
尹老板一聲吼道:“閉嘴,你懂個屁,我用怕他嗎?你以後帶好小東別給我出去無事生非。”
女人鄙夷不屑,明明害怕得要命,還要在那兒作威作福,實在假,看他的口吻,她不想跟著這個老頭子了,沒有前途還要幫他帶孩子,好聽來說是情人,不好聽就是保姆。
她淡淡一笑:“知道了。”
尹老板抱著小東,一臉倔脾氣擺在臉上,“爸爸準備幫你轉學,轉到更好的地方,免得整天跟人家打架,打架就算了,總是哭鼻子的那個,真替你丟人。”
尹小東抗拒地說:“不要!我不轉學,我就是要在那裏讀書,不然以為我怕了他。”
尹老板氣急:“你…”
剛要拍下去,就哭得一抹鼻涕一抹眼淚,“哭?你就會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昂起頭,“爸爸,你不是說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嗎?你就是怕了他們,我不管我就是不換不換。”
尹老板怕了尹小東的胡攪蠻纏,依他性子來,“得了得了,不轉校可以了嗎?”
他吸吸鼻子,跳下父親的腿下,話也不說直接走開,女人看著這對父子,事不關己的樣子,被尹老板大罵了一句:“都怪你,把我兒子教成這樣。”
女人搖搖頭,心裏暗自罵了他上千遍,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己的臉,他兒子跟他一個嘴臉。
有人歡喜有人愁,今兒是樂尊全天陪同雛雯雯的日子,想想就興奮,太陽高高掛起,一看便是個愉快的周末,他一晚上被習俊梟盯著,心裏怪奇怪了,真不想和他共處一室,動不動就喚他做事,生怕他下一秒不遵守承諾跑回蜀樂居似的。
他放下自己的工作,一大早就從盼君屋把濟公帶來,他覺得借助寵物事情都會事半功倍的,也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習俊漫他們,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習俊漫緩了數十秒,都不知道支撐誰好了,一個是自己親生哥哥,一個卻是這幾年照顧她們的大哥哥,有困難選擇症的人隻能把話題扯開,“樂尊,祝你好運,我要晨跑了。”
馬上用光的速度離開,真是頭疼的選擇題。
樂尊來到蜀樂居,雖然天天住在裏頭,這天歸來,就如同第一次進來般,深呼吸,摸摸濟公的頭,“你要支持我。”
濟公搖搖尾巴,似乎認同,大門剛邁,濟公就忍不住大吠起來,雛雯雯聽到熟悉的聲音,圍著圍裙出門一看,似乎今天的心情特別好,粉粉的,依舊如同十八歲的少女,圍著裙子顯得凹凸有致,像特意等待他回家吃飯似的,吃了那麽多年她做的飯,都吃不膩,那種滋味頂級廚師都不一定可以做出來。
雛雯雯張開懷抱,樂尊誤以為歡迎他,臉上煥發光彩,放開手上的鏈子,想要迎合的同時,被濟公捷足先登,他下意識收回手,捂著臉掩飾剛剛的窘態,他想太多了,看著雛雯雯和濟公那麽友好相擁,真想對濟公說一句,“放開她,讓我來。”
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是殘酷的,原以為她下一句會是,“樂尊進來吃早餐。”
結果隻是輕輕一個微笑,拉著濟公走進大廳,完完全全把自己忽略在外頭,他似乎也被忽略慣了,沒想到當大門嘣的一聲緊閉起來後,他猶如被閃電劈了一下,清醒過來,幽怨地說:“還有我呢。”
他自顧自地打開大門,雛雯雯突然說話:“哎呀!我怎麽把你忘了,生過小孩子就是記性不好,嘿嘿。”
濟公投以同情的眼神。
插播一句:祝大家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