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就在鞭子下落的時候,他瞄準藤條,一塊刀片嘩地一下割斷了藤條,男人還不知怎麽回事就斷片了,疑惑地看著韓在熙,說道:“莫愁,很邪門,藤條斷了。”
莫愁的代號一直用到現在,很少人知道她就韓在熙。
藤條沒有打在盼盼身上,讓她怒火中燒,大聲斥責男人:“笨蛋,養你們這些人吃屎的嗎?不是說好買點質量好的嗎?重新給我換一條,我要看到皮開肉綻的感覺!”
習俊梟頓時覺得這個女人毒辣無比,居然那麽凶殘要置這個小孩子於死地,他再摸出一塊刀片,發光的刀片沿著韓在熙的黃澄澄的頭發上揮去,他的技術很好,隻要他想要割去哪裏,他都可以掌握好,傷害得人無形。
板凳上的韓在熙震驚的尖叫一下,分貝震耳欲聾,“啊…”
她的頭發從脖子以下被人分割了,地上嘩啦掉落的刀片是罪魁禍首,她燃燒的眸子快要掉落下來,看著四周,“誰!出來!誰那麽多管閑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她拿起刀片,走下來蹲在盼盼身邊,“不出來我就朝他細嫩的小手上割去,讓他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習俊梟從柱子一側走了出來,脫去一身的黑衣,這樣的衣服在黑暗中掩飾得很好,既然出來了就不用再掩飾。
筆直的長腿展現在韓在熙麵前,她緩緩抬起頭,看他的廬山真麵目,在她的地盤通常都是有進無出的。
看到的一瞬間,她慌亂了,麵色蒼白地倒退,這個麵孔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幾個黑衣人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守護在她麵前,韓在熙用彎曲的食指,指著他,問道:“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是鬼!”
習俊梟才恍然大悟,她也認識自己,可惜該死的記憶不能重現,不然他就一清二楚了。他冷冷地說:“看來要讓你失望了,你很希望我死嗎?我偏不如你所願。”
韓在熙聽到他的聲音,神經有點兒不正常,哈哈大笑:“習俊梟,你個窩囊廢,你沒死你卻躲了七年,地上的就是雛雯雯和別的男人的野孩子,哈哈哈,老天是公平的,讓你親眼目睹縱叛親離。”
習俊梟肚子裏的怒火攻心,眼前阻擋他視線的人都十分礙眼,習俊梟7秒內將五個黑衣人鎖喉,他們一個個難受地捂住喉嚨,蹲坐在地上翻滾,韓在熙感到害怕,用腳踢了他們的背,“起來,廢柴!快起來!”
習俊梟有他獨特的治人方法,經過七年的曆練,早已是無人能及,就算上十個八個高手級的人物都沒問題。
他耳朵非常靈敏的聽到十米外的警車聲,抱起一身濕噠噠的盼盼走出去,韓在熙看他沒有對自己下手,誤以為念及舊情,這一次似乎又敗了,她大聲怒吼:“習俊梟,你個孬!種!你醒醒吧,雛雯雯隻是個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女人。”
警員們一湧而上,迅速接過盼盼,盼盼眼神迷離,這個男人的懷抱讓他莫名安心,就像他向往的超級英雄,在他生命攸關的時候及時出現,很壯碩厚實的懷抱,他記得媽媽說過,救他的人要感謝,他的小嘴扯動地要發言,“謝謝你。”
習俊梟摸著他冰冷的頭,馬上命令他們,“快,把他們一個不剩的抓回去。”
忽略掉韓在熙對她的辱罵,看著這張小臉,很心疼,越看越眼熟,全然沒想到就是自己的縮小版,開著自己的車子趕往醫院。
雛雯雯焦急地等候結果,她聽從醫生的話這個點來,可惜居然一拖再拖,再次看看手表的時候,已經五點十分,接送兒子的任務又要錯過了,她打了一通電話給習俊漫,“俊漫,我現在有點事情,幫我接下盼盼吧。”
習俊漫皺著眉頭,現在趕過去也要五點半了,收拾好自己的資料,馬上趕去學校的路途。
20分鍾後,學校大門緊閉,心感不妙,問著保安,“你好,請問一年級一班的習憶初同學回去了嗎?”
保安很有禮貌地點頭,他剛好對習憶初特別有印象,近幾天都是最後一個回去的,他老老實實回答:“哦,習憶初已經被他阿姨接走了。”
習俊漫搖搖頭,難道被麗麗姐接走了?
她迅速摸出手機,雛麗麗那邊咿咿呀呀吵鬧不停,很久才接起電話,“喂…俊漫。”
習俊漫焦急問道:“麗麗姐,盼盼你接走了?”
她大吼一句,讓嚴安安別吵,馬上跟俊漫說道:“沒有啊,今天安安沒上學,她換牙鬧騰得很。盼盼怎麽了?”
習俊漫聽後心裏更加慌亂,連忙解釋道:“我來接盼盼,保安說被他阿姨接走了。”
雛麗麗和習俊漫異口同聲地說:“婉兒!”
她們將希望放在李婉兒身上,不知道會不會被她接走了,習俊漫接著說:“淡定,我先打給婉兒問問,盼盼應該不會跟著陌生人走的,他那麽機靈。”
雛麗麗認同地點點頭,“嗯嗯,待會給我報個平安,免得我擔心。”
掛斷電話,兩手同時心跳加速,破天荒的事情,昨天才說雛雯雯失蹤了一天後來被個陌生男人送回家,讓他們全世界找,今天又說盼盼被阿姨接走,簡直就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片,今年是雛雯雯的本命年,可能事事不順,雛麗麗心裏祈禱大家平平安安。
習俊漫熟練地撥打一串號碼,李婉兒很快拿起手機滑動接聽,習俊漫萬分焦急,趕忙問道:“婉兒,盼盼在你那裏嗎?”
李婉兒愣了一下,立刻否認,“沒有,我一直在設計廣告,沒有出來過。”
習俊漫瀕臨奔潰,“糟了,盼盼不見了,不見了。”
李婉兒手裏的筆滑落,“怎麽回事?俊漫你別急,我們分頭去找,你找學校調監控攝像,我和阿星過來和你會和。”
直到消息傳到雛雯雯耳邊,她啪啦一下,手機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不再等待她需要的報告,衝出醫院,她驚慌失措,習憶初是她怪胎十月,不要命都要把他生出來的兒子,一直陪伴了她七年,不見的消息讓她無法理智,如果習憶初有什麽三長兩短她肯定活不下去。
跑出醫院,才聽到醫生拿著報告給她,“小姐,小姐,你的報告。”
她視若無睹,已經沒有心情理會那份報告,衝出門口,迎麵跑來一個讓她無比震撼的人,她擦著眼淚,那個高大挺拔的身軀抱著一個小孩子,腳步急促,她直覺告訴自己,那個小孩子是盼盼。
她猛地衝上去,鼻青臉腫的樣子,五官還是那麽立體,隻是緊緊閉著眼睛,眉毛蹙得很緊,似乎很痛苦。
她喊了句:“盼盼,盼盼。”
習俊梟推開人群,掠過她,餘光可見她那擔心的可憐模樣,救人要緊,容不得他多想,直接衝著急診室奔去,雛雯雯緊跟在身後。
直到急診室的大門一閉,燈光亮起,習俊梟胸前的衣服濕透了,額頭上都是顆顆珍珠大小的汗珠,一分一秒都煎熬兩人的心。
雛雯雯走在他麵前,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道:“你怎麽會跟盼盼在一起?你對他做了什麽?他會這樣!”
歇斯底裏的聲音引來不少人圍觀,門上讓人肅靜的牌子似乎起不到多大作用,習俊梟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怕是以為自己害了她兒子,看著她就想起韓在熙那句, “習俊梟,你個窩囊廢,你沒死你卻躲了七年,地上的就是雛雯雯和別的男人的野孩子,哈哈哈,老天是公平的,讓你親眼目睹背叛。”
心裏兩團火焰熊熊燃燒,感覺整個人要爆炸了。
他言簡意賅,鼻間慌忙的呼吸控製不住,時不時感覺很想噴出來,“雛雯雯,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你兒子的死活,而不是質問我,他跟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一句一毛錢關係也沒有,激怒了雛雯雯,她平時很少發火,溫溫和和的性格是她最大的特點,這樣傷透人心的話讓她聽起來很難過,忍不住內心的憤怒,七年後的習俊梟比七年前的更加糟糕,他變了,判若兩人。
她用盡全力狠狠刮了一巴掌,“習俊梟,你夠了!七年後你撇得幹幹淨淨,你走,你不如永遠不出現。”
習俊梟不打女人,舌頭舔著自己的嘴角,他不覺得臉上的痛,丟下一句話,“雛小姐,我不是習俊梟,習俊梟已經死了,站在你麵前的人叫林梟。”
他毅然離去,上天讓他想不起從前,給了他新的生命就讓他更好的活著,他覺得自己不再是習俊梟。
雛雯雯哭泣地坐在地上,報告她還沒看,或許他真的不是習俊梟,在她印象中,習俊梟不是個懦夫,不會丟下她們母子不認她們的,她望著急診室的燈,自言自語:“盼盼,你千萬不能有事,不要嚇唬媽媽。”
她的另外一部手機響起,習俊漫的來電,她無力地按動,那頭差點要哭的聲音說道:“嫂子,我們看了監控,盼盼被韓在熙帶走了。”
她看著已經離去的背影,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一切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