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雯雯站在中央,他們幾人圍成一圈,沒有一個人有表情,顯得格外嚴肅,臉部表情都很僵硬,還沒說已經緊張得要命了,說了又會如何?她獨自坐在龔娜床邊,認真地說:“今天姐姐生娃兒的時候,我和俊漫出來碰到韓在熙。”
說到這兒,全場安靜得可怕,連根針掉落都可以聽到的樣子,沒有人出聲,都蹙眉認真地聽著,不敢疏忽一字一句,聽著她的下文:“韓在熙說,別讓她找到我的軟肋,不然會讓我知道痛苦,我想到了我的孩子,他還沒出世,整個過程都是有風險,然而我隻能想到一個辦法,讓她動不了我。”
曾朗問道:“嫂子,什麽辦法?”
她娓娓道來:“我打算嫁給樂尊,他家勢力雄厚,財源茂盛,可以當我們的港灣。”
習俊漫手上的手機啪啦掉落,不敢相信,她本以為雛雯雯會終身不嫁,替哥哥守身如玉,結果屍首也找不到,才三個多月過去,就想要嫁出去,她一時間很難接受。
曾朗啊了一聲,站前一步反對,極為激烈:“嫂子,不可以,你忘記老大了嗎?我覺得我足夠能力看好你們母子,沒必要犧牲自己的婚姻,難不成要老大的小孩跟著別人姓嗎?我打死了我不會同意。”
雛雯雯看著她們每一個人的表情,似乎每一個人都告訴她不可以,她不能那麽自私,可是她已經答應了那邊,便開口:“曾朗,我不會讓習俊梟的孩子跟別人姓的,相信我。”
曾朗不信,女人始終是女人,讓她無法堅定的信任。
無論如何他都堅持,咬咬牙,反駁道:“嫂子,你不會是覺得辛苦,嫌棄這裏,想要收拾好一切,享受榮華富貴?這也太讓我們丟破眼鏡。”
李婉兒聽起來好氣憤,走在曾朗麵前,一掌啪在他的胸膛上,為雛雯雯打抱不平,“你怎麽可以這樣說雯雯,她隻是為了保住習俊梟的後代,你說你足已保護她,萬一真的出事,你負擔得起嗎?生命隻有一次!如果雯雯真的是愛慕虛榮的女人,在習俊梟出事那刻就拋下一切,你這個二傻子。”
她說得怒氣衝衝,嚴秉看不透雛雯雯,她是否考慮清楚了?習俊漫一言不發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心裏躊躇不決。
雛雯雯再次發言:“我和樂尊是假結婚,他追求單身主義的人,他父親正是一直控告我父親的人,他父親希望他傳宗接代,利用這次機會讓我嫁給他兒子,而我也明確告訴樂尊,我嫁過去,為了保護我孩子的周全,2年後會離婚,如果他遇到合適的,隨時可以離婚,都沒關係,而且不允許對我做出出格的事,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我還要靜靜地等待梟哥哥回來。”
李婉兒雙手舉起,對著曾朗說:“今天是我和雯雯一起去的,整個過程我最清楚,他們談判我也親眼目睹,我用我人格保證,可以嗎?”
曾朗還是疑惑,卻也無話可說,雛雯雯為了這一切掏心掏肺,他居然懷疑她,還說了一堆不著邊幅的話傷害人,自己隻能看著別人犧牲卻做不到實際上的事情,都不敢抬頭看著他們。
習俊漫冷靜了那麽久才發話,她隻想理智地搞清楚這一切,嫂子的用心和偉大她接受了,總之她的嫂子沒有見異思遷,如果她有能力,也就不用讓嫂子卑微地住進別人家,寄人籬下的生活,委曲求全。
想完便開口:“嫂子,我相信你,那能不能讓媽和我也住進去,我想這樣可以更好的保護你。”
雛雯雯笑了,小梨渦很甜美地露出來,得到她們諒解真好,她笑地說:“笨蛋,謝謝你俊漫,媽睡在這裏不知道聽到沒有。”
轉過身對著床榻上的人兒說:“媽,我一定要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出來,你要快點醒來知道嗎?別讓我們太孤獨了,我們幾個女人都要等習俊梟的消息,我直覺,他還活著,或許他穿越了呢?有一天會重新回來,或許他隻是躲起來了呢?總之我相信他還在的,媽,我們仍有一絲希望都不要放棄。”
雖然床榻上的人沒有一點動容,她還是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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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他正躺在一家民風淳樸的園子裏,似乎睡了一個世紀,仿佛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對待一切事務都有點遲鈍,當他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一個黃毛丫頭,女孩子輕輕地叫住他:“哥哥,你醒了?”
她興奮得拍拍手掌,跑去叫住大人,“爸爸,爸爸,床榻上的大哥哥醒了,終於醒過來了。”
父親不慌不忙,全身的氣質和普通人截然不同,有種穩如泰山和公正廉潔的氣場,不疾不徐地走來,嘴角有一抹淺笑,身穿普通的名族衣服,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習俊梟的視線,他抬眸一看,愣愣地,感覺都很陌生,嘴上想說點什麽,卻擠不出一個字,男人看了看他的五官,雖然他不聞世事多年,卻也知道這個男人是這次電視瘋狂尋找的人,得到了賞金的程度,他潛在的能力不小,如今貪官汙吏橫掃社會,退休的他看淡了,卻始終有著一顆為國家的心,終於讓他盼到了。
這個男人終於醒過來,或許是沉睡的時間有點久,不太習慣開口,不知道他的記憶是否清晰,他站在習俊梟身邊,小女孩擰著凳子過來讓父親坐下,他們父女倆年齡相差55歲,明顯的父老女幼,父親叫做林文化,名字雖然土,也是響徹一時,在七八十年代,他也是風靡全球,讓人敬仰的外交官同時也是一方市長,口碑十分不錯。
女兒叫林子欣,她是從小被林文化收留,無父無母的她認林文化為父親,一直照顧他,他一生勞頓在政府上,社會上,沒有想過娶妻生子,希望可以在他身邊陪伴他,做個伴。
林文化坐在凳子上,眼睛泛著一種別樣的光芒,打量著他,看到習俊梟的五官,深邃立體,他身居多年,見過不少人,沒幾個人有他的氣宇軒昂,在他這個年齡段,能有這樣沉穩和幹練,少之又少,確實是梟雄英才,心裏默默有種想法,看來他命不該絕。
他回憶起救起他的那刻,遍體鱗傷,衣裳不整,到處血淋淋的,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一場別開生麵的血雨腥風。
那天,他和林子欣來一場賽跑,鍛煉身體,一路從村莊跑到懸崖底,好是愜意,林文化絲毫看不到有70歲高齡,身體健壯如牛,跑得讓林子欣追不上,突然敏感的鼻子嗅到血腥味,好久沒有聞到了,感覺就在不遠處,加快速度,馬力全開。
沿著氣味找到習俊梟,此時場景,他很淡定,活了一大把歲數,什麽東西沒看過,蹲下身,眼睛冷冽地研究,兩人重疊在一塊,手指緊緊相握,不像仇家,他們的手臂上還有紋身,他對邪魅已經久聞多時,沒想到親眼看到居然是這樣一副場景,下意識覺得要救他們,對於邪魅的人,他不會不救。林子欣終於追上父親的步伐,遠遠喊道:“爸爸,不玩了,你太快了,簡直就是薑比老的辣。”
說得氣喘籲籲的,心率加快,沒聽到父親搭理她,看到父親蹲下身,好像有人暈倒在沙上,走過去一看,“啊~” 的一聲,捂住嘴巴,臉上有一絲害怕之色,林文化轉頭,心平氣和地說:“子欣,快幫我扶起上麵那個大個子。”
林子欣有點膽卻,詢問道:“爸爸,保留現場證據,不如我們報警吧。”
林文化不然,“現在的警察不像以前,交給他們辦,又是一樁無頭公案。”
他獨自扶起習俊梟,黑子內髒各處幾乎震裂,林文化再研究黑子,看來就算救了他也命不久矣,他尚有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老人家扶著習俊梟,他說得很小聲,林文化聽不到,將習俊梟讓女兒扶著,趴在地上,將耳朵附在黑子嘴上,氣息很弱,他是條硬漢,還擠出一些非常重要的話,一字一句非常清晰,“老人家,不要報警,是警察長推我們下來,請你保護好我們老大,帶他走,不要管我,我…”
實在是不夠氣,最後擠出“謝謝”兩字,他看著這孩子,呼喊句:“小兄弟。”
已經徹底和世界告別了,曾幾何時,他也有一幫出生入死的兄弟,這份情感是最真的,礙於他們一個個的離去,剩下自己孤家寡人。
有條生命在他眼前消失了,他不希望另一個也是這樣,馬上接過習俊梟,扶著他健碩的身材,步伐穩步,一步步離開現場,林子欣頓時也無所畏懼,爸爸就是她的榜樣,爸爸可以的,她也可以,給自己信心,幫著林文化把習俊梟扶好,多一個人,一份力量,多一點速度,人命關天,連忙趕到好朋友那兒,曾經也是一名軍醫,才得意續命,從他身上找到一個黑皮錢包,簡約時尚,林文化打開看看能否看到他的信息,好查清楚他的來頭,一張大頭貼就掛在錢包上,俊男美女特別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