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雛雯雯靜靜地躺在他身旁,用手描繪著他的五官,胡須紮得刺人,她凝望四周果然有個剃胡須刀,她沒有經驗,模仿電視上廣告的樣子,輕輕刮著,他睡得很沉,任由雛雯雯在他臉上動手動腳,她看到一臉幹淨整潔地擺在自己麵前,一絲滿足的優越感。
眉間可以夾死一隻蒼蠅,連睡覺都如此不安,她慢慢舒緩他的眉頭,讓他放鬆放鬆,果然臉上緊繃的肌膚被舒緩開來。她還憋了一肚子話沒說,她呆呆地看著他,熟睡得像嬰兒般,自言自語道:“笨死了,怎麽辦,我越來越不獨立了。”
他聽到她一個人在說話,沒有睜開眼睛,靜靜聽她的傾訴,這種感覺真好,可惜威脅無處不在,睡了好一段時間,習俊梟舒適地舒展筋骨,身旁的人兒已經躺在他胸膛睡著了,他胸前一大片口水嘩啦啦,黏糊糊,好似歡快,像做了個好夢,他皺著眉頭,心想:這小妮子真是夠了,睡著了總是張著嘴巴,可惡極了,每每都要他將她嘴巴合並才可以,不然遭殃的還是他。
他突然使壞,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她嘴裏,撬開她的貝齒,雛雯雯好像夢到好吃的東西,情不自禁咬了一口,疼得習俊梟哇哇叫,她聽到尖叫的聲音,下意識鬆開嘴,驚嚇到她以為發生什麽事情,“怎麽了?”
再看看一排排的牙印,心裏萌生愧疚,“對不起,梟哥哥,我怎麽會咬你,我以為是雪糕。”他低吼一句,“該死的雪糕,以後不準吃了。”
她扁著嘴巴點點頭,她喜歡雪糕,臉上憋屈的表情,覺得好殘忍,再看看他胸前都是口水,天啊,丟死人了,怎麽總是那麽糗。
連忙拿起紙巾幫他擦拭,紙巾觸碰時,還有點兒小害羞,她對自己說,不可以再被他嫌棄了,他愛極了她可愛的俏模樣,知錯認錯的態度很好,拉住她的手,“好了,真是一頭豬。”
他若無其事地起身,她害怕他又丟下他,“別走,帶上我。”
習俊梟頓了頓,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示意她握住,她喜出望外,笑得甜甜的,兩梨渦特別招人喜歡,歡呼道:“萬歲。”
兩人齊齊走出走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務必告訴他,多一個人幫助多一份安全。她突然停下腳步,破壞這美好的氣氛,“梟哥哥,我必須告訴你,昨天是姚小燕幫助我離開的,不然估計也走不了,她知道了韓在熙一直以來都在利用她,我覺得應該會脫離他們了。”
他雖有點不悅,還是忍住不發脾氣,思索再三,“那接下來姚小燕會自首嗎?”
他們渾然不知道就連警局裏都是她的爪牙。
雛雯雯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誰也無法猜透別人的心思,“我不清楚,可是換誰得知自己的爺爺被朋友害了還不停被利用,都會生氣,自首是唯一可以還清白給爹地的方法,這樣你就不用拿梟邦作為抵押了。”
他愣了愣,她怎麽知道自己要這麽做呢?他拍拍她腦袋,“說什麽呢,那就靜觀其變,看看她們內訌能不能讓我坐收漁利。”
誰知,習俊梟下一秒叮咚,就收到消息,拿出手機一看,“姚小燕已莫名身亡。”
他握緊拳頭,這必然和韓在熙脫不了幹係,居然殺人滅口,韓在熙變得越來越恐怖了,雛雯雯看他愁眉苦臉的狀態覺得不對勁,拿過他手機一看,差點站不住腳,“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姚小燕昨天還好好的。”
一股自責湧上心頭,斷斷續續地說:“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為了讓她知道真相,她就不會死了。都是我都是我。”
習俊梟覺得她好傻,韓在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無論如何姚小燕的命都不會長。
他淡淡地發言,安慰她,“笨蛋,你太天真了,就算沒有你去,她也會死的,一旦沒有利用價值,韓在熙都會鏟除後患,姚小燕應該會感謝你,因為她到死那刻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能夠清醒過來是對她最大的恩惠。”
雛雯雯默默地認可這番話,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姚小燕的死是個謎團,所有人都指向梟邦,一樁又一樁的事情都壓在梟邦身上,逐漸有的股東退股,甚至股民將股票拋出去,不再看好梟邦,梟邦正麵臨一次經融危機,多年打下來的天下還能撐一段時間,連救濟老丈人都成問題,嚴秉的財力不足習俊梟,心有餘而力不足,曾朗的酒店和梟邦是一體的,拚湊起來都不夠挽回損失。黑子在他們一籌莫展時,溜出去匯報情況,他們約在一家私人的公寓裏,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正式會麵,他已經憋了一堆話了,見到習俊梟的時候,內心激動不已,“老大!”
他穩如泰山,就算這麽沉重的情況,他看似那麽淡定,他們坐在一堂,在跟時間爭分奪秒,黑子立馬匯報:“老大,在那裏不僅僅隻有韓在熙,卓凱也是其中之一。”
曾朗摸著腦袋,疑問道:“卓凱是誰?”
習俊梟馬上知道了,“是他。”
黑子點了點頭,繼續說:“是的,是他,我跟著韓在熙有段時間了,就是個空頭司令,私下讓我們叫她莫愁。而卓凱謹慎很多,不是很信任我,久不久才回來和她們會麵,至今才見過一次,他是最有可能陷害雛先生的人。”
曾朗藍色的眸子轉動不停,“老大,到底是誰?我TM把他給滅了,我們不發威把我們當病貓!”
一口不倫不類的國語說得義憤填膺,他的手指敲打桌子,“他是警局隊長,腐敗無能。”
曾朗火冒三丈,怪不得做什麽都找不到痕跡,他居然是以白的身份混黑,“我去滅了他。”
黑子馬上攔住曾朗,“二哥,你冷靜點!”
他怒火中燒,“怎麽冷靜?都拉屎到老大頭上了,我不管什麽幫規了,不給點顏色看看,以為我們好欺負。”
習俊梟火大了,從來沒有的語氣,大聲吼道:“去,最好提著他的頭來見我。”
曾朗被怒吼聲驚住了,他不敢輕舉妄動,停住腳步,黑子也放下阻攔的手,他聽到安靜的聲音,緩下心問道:“姚小燕是怎麽死的?”
他想知道詳情,黑子無法用語言形容,具體他也不清楚,他低下頭,“跟卓凱脫不了關係,最後一次見麵的是他。”
習俊梟明白很多,“好了,今天就先這樣,注意安全。”
黑子就先行離開,他們隨後朝另一個方向離去,他的所有都是循規蹈矩地辦,找不到十足證據是不會出手,一想到他現在警局都是他使喚,官官相護,他知道唯獨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
曾朗打斷習俊梟的思考,“老大,現在所有經濟都有問題,雛佑還在牢裏,我們……”
他認真地說出一句話:“把梟邦拍賣了!解散邪魅。把雯雯他爸救出來先。”
曾朗開著車的手顫抖一下,突然急刹車,吱的一聲,車子深深地車痕烙在地上,“老大,你瘋了,你這樣一無所有了。怎麽保護嫂子,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沉住氣,為了某些事情必須舍棄一些,他堅信他會東山在起讓妒忌他的對他無話可說。他堅定不移,“老二,我也沒什麽可以給你,把邪魅解散了,好好安頓兄弟們,有一天我會把他們重聚起來。”
他遲疑卻深知習俊梟的脾性,那堅定的眼神感染著他,讓他不得不去遵從,他的老大總有他的一套,卻讓他很信服,默默地重新啟動車子,返回梟邦的路上,習俊梟覺得身後有人跟著,敏感地看著玻璃窗後,倒映出後車的模樣,他若無其事,已經不在乎多少,曾朗反應過來,提醒習俊梟,“老大,後麵的車…”
他悠然自得,“不管他。”
他永遠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人心急,其實他的心都是零零碎碎的計劃,為了尋找最好的方案,很多都隻能藏在心裏。直到他們回到梟邦,那輛緊跟其後的車才遠去,曾朗忙著習俊梟吩咐下來的事情,而在他的公司門口一抹黑色身影在等他,不斷徘徊在花圃中,習俊梟朝她走去,輕輕地告訴她,“雯雯,我打算不要梟邦了。”
她心裏充滿了震撼,從未想過習俊梟會放棄梟邦,她知道他壓力很大,梟邦經濟大不如從前,被傳得臭名遠揚,依舊竭力挽救,便不依不饒地問道:“梟哥哥,是不是為了替爹地還債?”
他笑容真摯,眼裏滿是寵溺,“傻啦,那也是我老丈人,隻不過,我一窮二白了,你願意跟我苦嗎?”
她感動地點頭,有錢沒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人平安,愛人還在,不需要多大富大貴,夠用就好。
“梟哥哥,我願意,我愛的是你,不管怎樣我都要跟你了。”
他噗嗤一笑,嘲笑她,“牛皮糖。”
花圃中兩人相擁,給綠色加上炫彩的點綴,顯得更加唯美,太陽的照耀下,十分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