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為動聽的情話,這一個眼神徹底融化了雛雯雯,濟公聽到一點兒動靜,用前腳踢了下她的膝蓋,不一會兒手術門打開,一陣微風呼來,陣陣涼意。
雛雯雯衝進去,醫生大汗淋漓,爭分奪秒把習俊梟取出子彈,足足縫了十針,麻醉一過他還是堅強的忍住,他的腦海裏都是雛雯雯,要不是一直有這個念頭支撐他,他早就去會見閻羅王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人生那麽漫長,靠著自己堅強的意誌力忍痛,第一個想見的依然是雛雯雯,果不其然,她馬上出現在他麵前,眼裏閃爍喜悅的淚光,濟公也屁顛屁顛走進來,神采飛揚,感覺情況一定很好,探頭探腦,頓時開心極了,活躍地在光潔的地麵上打滾。
雛雯雯臉上一抹微笑,無法言喻,深情款款凝視著,好像很久沒見萬般想念似的,她立馬撲在床頭,輕柔地說道:“梟哥哥,你真的沒事了。”
習俊梟扯動嘴角,用餘力抬起手臂,顫動手指,觸碰她的頭發,很柔很柔,整個溫暖覆蓋,一臉愜意,沒有在意自己在生死關頭的掙紮,輕輕地說:“是啊~笨蛋,我說到做到,看你,一臉花花的,醜死了。”
不但說得很輕鬆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不禁被他逗得珂珂笑,這個男人真的在她心裏肆無忌憚了,分分鍾左右她的心情。習俊梟突感疲憊,全身都沒力,她發現他眉宇間有著乏意,便幫他揉揉太陽穴,舒緩精神,露出甜甜的梨渦,“梟哥哥,你好好休息,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嗅著這溫柔的清香,舒緩神經,安逸的感覺籠罩他身邊,眼睛慢慢閉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煩惱的呢,先安心休養吧。
門外,習俊漫推著輪椅,母親坐在椅上,不忍打擾兩人的平靜,她擺擺手示意回去,就這樣大家安然無恙地度過這個晚上。
夜,隱藏著詭異的神色,一方氣急敗壞,直跺腳,韓在熙在幽暗的房間裏怒斥四方,“該死的,我請一些飯桶來幹嘛! 連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好,吃翔去吧!”
卓凱坐在一旁若有所思,一手摟住姚小燕的小蠻腰, 他早就猜到習俊梟肯定會死不了,邪魅的實力不容小覷,他也是抱著試著的心態探探虛實,他安慰道:“稍安勿躁,你以為整他們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嗎?我都叫你不要擅作主張了,現在他死不了,而你露了臉,擺明出來認罪了嘛,反正我們的辦法千變萬化他防不勝防。”
韓在熙還是吞不下這口氣,囂張跋扈地,女人的心思隻有放在仇恨上,沒有放在大局裏,她咬牙切齒,突然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我覺得有一個人很有用。”
卓凱小眼凝望著她,“誰?”
她陰森森地說:“雛麗麗。”
他由她去吧,畢竟這些小心思她肯定會做的,不出這口氣,看來她是不甘心的,反正對他也是百利而無一害,沒人會查到他一個警局隊長身上,他把注意力移到姚小燕身上,她每每見到他都忍不住嘔吐,他實在不是她的菜,當他的鹹豬手放在自己身上,總是下意識避而遠之,仍然逃不過他的猛烈攻擊,這時她的心裏是流血的,整個人變得魂不守舍,少了大小姐的架子。
韓在熙瞅了一眼,自覺離開了,讓他們享受好一個美好的夜晚。
次日清晨,潔淨的空氣蔓延,逐漸照射進入病房,習俊梟養精蓄銳,比起昨天已經好很多了,床頭的人睡得好安逸,低頭一看,嘴角還有口水,撐起身子,卻不小心扯到背後的傷口,‘嘶…’
一聲驚醒了雛雯雯,她猛地抬起頭,分貝過大,“梟哥哥,你怎麽了?”
背後由於沒注意,強烈撕扯,血滲出來,染紅了紗布,他緊咬牙關,雛雯雯當機立斷,將紗布解開,外麵有輛裝滿藥物的推車,急中生智找到消毒水和紗布,馬不停蹄地跑來,將他的背翻過去。
雪白的棉簽輕輕擦拭他的背,卻不知力度,習俊梟忍得滿頭大汗,她已經很輕了,卻時不時突然大力,棉簽染成紅色,他嘴裏忍不住的時候就吐氣,雛雯雯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拳頭抓著杯子,她不忍心見他難受,將藥塗在自己嘴唇上,代替了棉簽,這時他已經不再疼痛,他用餘光瞟見,極力阻止,“雛雯雯你瘋了,你不知道藥有毒的嗎?你還放在嘴上。”
她第一次說出嚴肅的話,“閉嘴,你盡管躺好。”
她心疼他,他身上刀疤很多,每一處都觸動她的心,尤其顯眼的是他手臂上一條長長的蜈蚣,每每見到,總有種想要疼愛他的感覺, 她總是在他的身邊備受照顧,自己不想若無其事地活著,而且就如此簡單的上藥,她難道也做不好嗎?
上完藥後,她將紗布纏上,一氣嗬成的動作,他心裏暖暖的,這個小妮子居然還有深藏不露的一麵,看得出還很熟練的樣子,好奇地問她:“你不是媒體專業的嗎?怎麽會這些?”
她鬆了口氣,額上的汗看出她的慌亂,卻淡定地平複了,隻是滿足地說:“因為我有學過啊。”
小眼神藏著喜悅之色,她自從來到金怡園,和他接觸後,發現他有不少傷疤,雖然傷疤是男人的徽章,但這些讓她覺得他曾經不知多麽辛苦地過來的,她不敢問,對於她這種怕疼怕得要死的人來說,這些是莫大的苦楚,在習俊梟忙的時候,自己就在網上學習各種包紮各種病痛的治療方法,她希望一輩子都用不到,可惜上天還是要她出來獻醜。
她不想告訴他,默默幫助他就好,她突然想起韓在熙還活著,現在無時無刻都要注意她,女人的手段有很多,並不是打一架那麽簡單。她清秀的眉頭一蹙,他敏感地發覺了,便問道:“怎麽了?”
她才娓娓道來,“昨天我見到韓在熙,她沒死,她的臉被水泡爛了,跟以前很不一樣,眼神隨便可以將人置之死地。”
習俊梟突然一下激靈,“我懂了。她就是暗地裏指使的人,她應該有不少錢雇傭了那些人。”
她眼睛眨也不眨看著,嘴唇棕色的藥還殘留著,微微敞開,忘記了消毒嗆人的氣味,屏住呼吸地聽著,不遺漏每一個字,他接著說:“那時候,我給的錢可不少,估計她就是利用這筆錢在為所欲為。”
她冷靜地思索,這回她謹慎很多,“現在糾結這個也沒有用,我擔心她會對下一個動手。”
他同意地點頭,他輕輕地笑著,笑得很燦爛,讓她倍感暖和,“別想太多了,媽現在好點嗎?”
她眨眨眼睛,被他深邃的眼眸吸引,像繁星璀璨奪目,她點點頭,準備開口,突然習俊漫推著母親就進來了,他遠遠地喊道:“媽~”
欲要站起來被雛雯雯強行拉下去,嚴肅地瞪著他,剛剛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準起來,你還要再裂一次嗎?”
習俊梟有點茫然,她什麽時候這麽強悍啦,龔娜哈哈大笑,還跟著起哄,“對,就是要這樣,免得這小子太張狂。”
雛雯雯跟著把龔娜拉近,縮短他們的距離,讓他們母子看得更近一點,龔娜看到他一臉煥發的神采,開心很多,還炫耀自己的偉績,“俊梟,我想告訴你帶頭的是個女人,當時我還狠狠咬下她塊肉。”
雛雯雯聽得很神奇,“媽~原來你這麽勇猛的。”
她昂著下巴,“可不是,要不然我兒子怎麽這麽強,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背後的習俊漫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媽媽總是說大話眼睛眨都不眨,恐怕當時嚇都嚇死吧。習俊梟有點難為情,一切都是他,他誠懇道歉:“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遭這樣的罪,韓在熙肯定還會想辦法出招的。”
龔娜和習俊漫嚇掉下巴,有點懷疑自己的聽覺,異口同聲喊道:“什麽?”
雛雯雯點點頭,“是的,媽,我已經看到她了,雖然她變了很多。”
龔娜一肚子話一下子喊出來:“我就說她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交往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一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架勢,心腸惡毒,還好你們結婚了,不然我肯定會被虐待死。”
習俊漫跟著附和,“我萬萬沒想到她還活著,媽~以後我都在你左右。”
龔娜一臉傲氣,“我會怕她嗎?跟我鬥她還嫩了點。”
雛雯雯有點糾結,勸慰婆婆,“媽~話不是這樣說,她為了複仇可以不要命了,簡直跟瘋了似的,不知道會做多少手腳。”
習俊漫也點點頭認同,“就是,媽,我覺得邪魅對付得了區區一個女人。”
習俊梟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終於開口:“既來之則安之。”
雛雯雯想到一點,“解鈴還須係鈴人,我覺得我們找到她的住處親自送上門的好,能不用武力就不用武力,梟哥哥是我們欠的。”
習俊漫不依不饒,“哪裏?關你們什麽事?明明是她自己心腸不好,作惡多端。”
她十分善解人意,她覺得如果協商不行,再和她鬥好了,就算如此,她也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傷害。
習俊梟看著那白嫩的側臉,天真善良,或許談談也好,他淡淡地說,“就聽雯雯的,等我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