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沿著城中青石板路一路朝著城西而去,軒轅罔極俊臉籠罩一層陰霾,臉色晦暗陰沉得駭人。
沐挽裳坐在她的身側,背脊僵直緊繃著身子,一句話都不敢言語。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如此轉變,原本皇上龍心大悅,隻是聽了一首曲子,便換了顏色。
皇上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那是由衷的歡喜,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皇上是想保護聿王的安危才會如此。
時間漫長而悠遠,每一分每一秒都猶如淩遲,終於馬車停在了尚陽別院的門口,聿王眉目凜然下了馬車,沐挽裳緊隨其後,聿王正值盛怒,不下令沐挽裳不敢離開。
沐挽裳停在了聿王臥房的門口沒有進去,站在了宴玖的身旁。
軒轅罔極見她沒有跟進來,眉目陰沉,回身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將她強行拉入門內。
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沐挽裳因為他的大力有些踉蹌,膝蓋撞到了桌子上,差一點跌倒,痛的皺眉。
抬眸見軒轅罔極朝他走了過來,那眸中散不開的陰霾讓人膽寒,沐挽裳輕挪步履靠到牆角卻是無處可逃,他高大的身軀將她的身影整個罩在懷中。
沐挽裳眉眼驚駭,“王...爺,真的不是琴曲的錯,您相信我,皇上他是愛您的,皇上是想保護王爺才讓王爺離開京城的。”
軒轅罔極什麽都不想聽,即便她說得對,那也隻能夠代表父皇是個懦夫。
他的心裏麵壓抑了無數的怒火,無處發泄,猝不及防,霸道的唇咬上她的櫻~唇,肆意的侵占啃咬。
沐挽裳唇上傳來劇痛,掙紮反抗卻隻是徒勞。
軒轅罔極想發泄心中的怒火,雙手大力扣住她的香~肩,將她抱起嬌弱的身子懸在半空,突然被甩開,沐挽裳整個人摔在床~上。
唇上傳來火辣的灼痛,心中充滿恐懼,她想要離開這裏,剛剛爬起他強~健的身子已經將她壓在身下。
大力覆上她的胸前,朝一邊扯開,隻聽得裂帛聲響,春光乍現,冷意襲來.....。
她在軒轅罔極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欲望,那種要將她生吞活剝的**,她真的怕了。心中的恐懼如藤蔓在身體裏瘋狂滋長,一隻手掙脫束縛,拔落頭上的珠釵,猛然朝他的背脊刺去,被一隻手緊緊握在半空丟在地上。
“能夠成為本王的女人是你的福氣!”
沐挽裳從骨子裏麵害怕他,從來就不想做軒轅罔極的女人,她隻想報仇,“王爺出爾反爾,難道不想要另外的賬冊了嗎?”
就算沒有剩下的名冊,他也有辦法將太子鏟除,他痛恨被人威脅,眸中迸射寒芒,駭凍人心。
“這世上能夠幫助你報仇的人隻有本王,你早晚都會交出名冊。”
他毫無憐惜再次朝著她壓了下來,這世上還有何人比聿王更冷酷無情,沐挽裳心中充滿了絕望,發出聲聲悲呼,“不要啊!救命!宴姐姐救我!”
門外宴玖早已按捺不住,想要衝進去救沐挽裳,被夜錚攔下,“阿玖,不要多管閑事,你應該知道,從她招惹王爺的那天起,注定會成為王爺的女人。”
“放屁!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算什麽男人!夜錚算我看錯了你,你也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夜錚知道王爺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如此,宴玖的話還是刺痛了他,原來自己在她的心裏是個卑鄙小人。
鬆開擋在麵前的手,一切不過須臾之間,門被狠狠的撞開, 宴玖衝了進去,見榻上沐挽裳衣衫被扯落衣不蔽體,聿王的衣衫半~裸也退了大半,姿勢甚是曖昧。
忙不迭羞愧轉身,即便她是女匪出身,粗枝大葉,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王爺,您還是阿玖認識的那個王爺嗎?”
被宴玖如此一鬧,軒轅罔極心間的怒~火已經消了大半, 他的神誌一直很清醒。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沐挽裳就是個意外,還有她偶爾帶給自己的驚喜,他承認並不討厭這個女人。
見著沐挽裳眸中的驚恐與彷徨,似乎真的嚇到她了,再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扯了身上的外衫丟了過去,冷道:“穿上它!”
宴玖見軒轅罔極罷手,忙不迭衝過去扶住虛弱的沐挽裳,看她臉色蒼白是嚇得不輕。
輕拂她的散亂的青絲,“別怕,沒事了。”
沐挽裳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裏,“宴姐姐,帶我回去!”
亭內,熏風拂麵,沐挽歌雙手至於前,纖纖玉~指撥動琴弦,玉~指行雲流水般彈奏,曲調婉轉輕吟,如珠玉落盤。
遠處,一深褐色長衫的男子,遠遠的聽到優美的琴聲,緩緩步入亭中,“沐姑娘不但人美,琴聲更美,難怪那日世子會與姑娘琴簫合奏。”
沐挽歌聽到讚歎,忙不迭止住琴音,來人她是認得的,是新羅王世子的護衛崔扈。
原來那夜與姐姐琴簫和鳴的果真是世子殿下,就知道世子那般溫婉的人是通曉音律的,隻可惜那夜彈琴的是姐姐而非她。
她並沒有開口反駁,“崔公子謬讚了,拙技而已。”
沐挽歌向崔扈打聽李舸的喜好,兩個人簡單的聊了幾句。
崔扈離開,半途見得宴玖神色匆匆的抱著沐挽裳由小路朝著庭院的方向奔去,“沐姑娘好像出事了。”
崔扈加緊腳步趕回庭院,此時李舸正在作畫,聽到崔扈步履匆匆,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放下手中的筆墨,“發生了什麽事?”
“世子,沐姑娘好像出事了。”
宴玖抱著沐挽裳回到臥房,將她放在床榻上,取了衣衫為她換上,為她整理青絲,見她眸中沒有淚,滿是驚恐與無助。
喚了幾聲未有反應,此時聽到門外李舸敲門聲,他來的正是時候,忙不迭去開門。
“宴玖見過世子殿下,沐姑娘她好像受了驚嚇。”
李舸打量著她,櫻~唇腫起脖頸腕上都有傷,覆上她的皓腕為她診脈,她卻是受了驚嚇,吩咐宴玖去廚房煮些壓驚的湯藥來。
李舸見她驚恐無助的迷離失焦的瞳眸,心中有些不忍,“沐姑娘是不是又惹到他,不然王爺不會這樣對你。”
聽到李舸溫潤而低沉的聲音,如陽光照進晦暗的心房,挪動身子將他抱住,她很冷很絕望,渴望有一個溫暖的肩膀讓她靠一靠。
“我不是他的女人從來就不是。我隻是為了報仇才留在他身邊的,所有恩愛都是假的,不過是逢場作戲一場交易。”
聽到沐挽裳低低哭訴,雖然不知沐挽裳與聿王有過什麽交易,見她哭得傷心,輕拍她的背脊給她安慰。
“別怕!”
門外,沐挽歌懷中抱著古琴回到臥房,見崔扈守在門外,知道李舸定是在裏麵,正欲推門而入,卻是被崔扈阻攔。
“沐姑娘受了傷,王爺正在診治,不可以打擾。”
沐挽歌不放心姐姐,悄悄推開門扉窄窄一線,透過門扉見到姐姐與李舸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眸中刹那迷蒙,唇兒微微顫動,懷中的古琴掉落,被崔扈接在手中,沐挽歌怎麽也沒有想到姐姐竟然會同李舸抱在一起。
匆忙轉身,胡亂找個方向飛奔而出,她不明白姐姐有了聿王的寵愛,為何還要招惹世子殿下。
沐挽歌來到翠湖邊,看著粼粼碧湖,淚水簌簌滴落,落在湖水中。
“發生了什麽事?”
沐挽歌被蒼老的聲音嚇了一跳,抬眸見是府裏的管家,是太子的人,期期艾艾道:“是....姐姐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