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格外的晴朗,陽光晴好,如碎金散落,秋日裏難得的好天氣。
聿王解除了她們的禁足令,門口的護衛撤走了,隻留下宴玖住了進來。
沐挽歌的身體修養兩日恢複如常,沐挽裳與宴玖之間私下裏以姐妹相稱,隻要是真誠相待,宴玖為人很爽朗很好相處。
為了躲避秋娘這兩日沒有出房門,一直都是在院子裏如同坐牢一般。
沐挽歌以是滿腹抱怨,聽宴玖說雖然荷塘內的芙蕖破敗,花園內繁華吐蕊開得正豔,還有秋千很是雅致。
三女決定一起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尚陽別院是太子的別院,這裏的花園堪比禦花園,雕欄玉砌,華美樓閣錯落有致。
花園花子花姿顏秀麗,還有許多奇花異草,如綺如霞。
姐妹兩人同坐在秋千上,宴玖在旁推著秋千。
薰風掃過鼻端,帶著馥鬱花香,整個人的心情也變得暢快,一掃多日陰霾,聿王也沒有再為難她,難得享受片刻愜意。
遠處, 一身湖藍色華服的美人,袖口金絲銀線織暗紋,倩農合度,容貌上佳,氣質雍容,好看的丹鳳眼半眯著,看著園內三人。
身側一身翠裳,十五六歲嬌俏玲瓏的妙齡女子,秀眉緊鎖道:“小姐,那不是宴玖姑娘嗎?她身邊的兩個女人是什麽人?長的那般狐媚。”
文臻眸中染上淡淡的霜色,“她們應該是太子送給表哥的侍妾。宴玖平時對我都是愛答不理的。由此可見表哥定是很寵愛這兩名女子。”
錦兒挑起眉梢,拉起文臻道:“小姐,咱們要過去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文臻卻是沒有動,“算了,讓表哥知道我是善妒的女人就不好了,咱們還是走吧!”
錦兒四處張望,懊惱顰眉,“也不知道管家去了哪裏,怎麽轉眼人就不見了。”
文臻心中也不免思索,她們是因為不知路徑才會來到花園,管家又無故消失,即便她不喜歡宴玖蠻族女子。
帶著錦兒輕挪步履朝著三女的方向而去,宴玖耳廓微動,聽到遠處的步履聲,眼角的餘光瞥見文臻主仆兩人,沒想到她們竟然找到了太子府。
“宴護衛!”文臻巧笑嫣然,聲音裏聽不出一絲不喜。
“表小姐,您找王爺的怎麽會找到花園來了。”沐挽裳從宴玖的眉眼神色中斷定,她和眼前的女子是有過節的。
錦兒見宴玖不客氣,想要爭辯被文臻拉住,“太子的別院太大,我們和管家走散了。這兩位是。”
“她們是王爺的侍妾。”
文臻明眸若水盈盈淺笑道:“原來是兩位妹妹,有勞兩位妹妹照看表哥。”
沐挽裳錯愕,那言語中分明是以女主人自居,從未聽說過聿王有未婚妻一說,拉著沐挽歌下了秋千,盈盈一禮道:“見過表小姐。”
文臻上前將兩女扶起,細細端詳,嘖嘖讚道:“太子果然用心,兩位妹妹天姿國色,真是讓人羨慕。”
沐挽裳是聽得出文臻在提醒宴玖,兩個人是太子送到聿王身邊的細作。
“姐姐妝容精致仙姿玉貌,王爺見了會欣喜的。”
這話聽得文臻心裏很舒服,“宴護衛,時辰不早了,帶我去見王爺吧!”
宴玖有些遲疑,王爺命她保護沐挽裳的安危,此去卻是同路,不過隔著一個回廊,她很討厭文臻,文家的人暫時還不能夠完全得罪,“表小姐請。”
幾人同路,眼見著文家的小姐不是很喜歡她們姐妹,兩個院落之間隻隔著一道回廊,沐挽裳與妹妹先回院落,宴玖帶著文臻與婢女錦兒一同去見王爺,來回不過片刻功夫。
兩姐妹一起回臥房,推開房門見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偏瘦,尖嘴猴腮,眸中帶著老練引薦之色。
管家交給她一張紙條,說是秋娘給她的便離開了。
沐挽裳心中有些懼意,躲是躲不過的,將紙條展開,上麵寫著,今晚聿王會在千嬌閣參加宴會,秋桐要見她,如果她故意躲避,她便毀掉蠱笛。
此時聿王正在與李舸下棋,軒轅罔極得到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舷已經到了,太子約咱們晚上赴宴,如果你不想見他,大可不必為難。”
“我若不去豈不是丟了新羅國的顏麵,我才是新羅的王世子。”
門外夜錚稟告道:“王爺,文家小姐求見。”
李舸旋即起身告辭,軒轅罔極舒展雙眉肅冷一沉,文臻怎麽會跑到太子的別院來。已經派人告訴舅舅,若非不得已兩家人盡量不要見麵。
“進來吧!”
文臻獨自一人翩然而入,淺笑盈盈道:“臻兒見過表哥。”
“你來做什麽?”
文臻見軒轅罔極沉鬱的雙眉,聲音也很冷,是在給她臉色看,眸中瞬間凝結水霧,眼角楚楚有淚,幽怨道:“表哥來到京城數日,就沒有想到要來將軍府看一看嗎?爺爺可是很想你的。”
軒轅罔極不去見外公自然有他的打算,“臻兒,我還有要事,沒什麽事情還是早些回將軍府,免得舅舅擔心。”
文臻攢住了勇氣,偷偷的跑來看她,三言兩語就要敢她走。
心間懊惱道:“表哥,可是忘了與父親的約定。”
軒轅罔極隻覺得女人很麻煩,不願過多解釋。
“夜錚,送表小姐回將軍府。”
沐挽歌聽說晚上聿王帶著姐妹兩人一並去參加宴會,李舸也會去。對著銅鏡精心裝扮。
見沐挽裳妝畫到一半,對著銅鏡,眸光迷茫,心事重重。
“姐姐,王爺的馬車都等在外麵了,你為何還不梳妝,可是為了見秋娘。”
她哪裏知道自己的苦楚,“我是擔心咱們身上的蠱毒,一日不去就要受製於人。”
馬車上,沐挽裳一身明豔的紅裳,勾勒著曼妙身姿,雪姿瓊貌,朱點絳唇,妝容無可挑剔。
唯獨那迷離的眼神如霧,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大街上穿梭不息的人流。
宴玖已經將紙條的事情告知軒轅罔極,知她心意,似水潭漆黑的雙眸,泛起漣漪。
“苦著一張臉太難看。”
聽到聿王冷冷的挖苦,沐挽裳收回眸光,冷血的聿王如何知曉自己的難處,那種生死被別人掌控的無奈。
“王爺盡管閉上眼睛就好。”
軒轅罔極沉眸,他才沒有閑情逸致去理會女人的情緒,如今他們是一路人,他要保護她的安危,“若是太子的人找你,你就說是本王讓你那樣做的。”
沐挽裳神色一僵,“那樣,太子就知道聿王再打賬冊的主意。”
“很多人都再打賬冊的主意,哪一個得到了。”
沐挽裳恍然,太子早就知道聿王再打賬冊的逐一,隻是將眾人皆知的事情擺在了台麵上而已。既然是尋找賬冊,自然是沒有找到。也就掩埋了得到賬冊的消息。她也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