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陽別苑坐落在城南,距禦使府邸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一路透過車窗看著周遭熟悉的街巷,波濤暗湧在心中掀起兩樣心情,除了對前途的未知,還有對過往的追思,沐挽裳發誓一定讓那些荼毒族人的劊子手血債血償!
姐妹同乘一輛馬車,被護衛安排住進了靠近主臥不遠的院落,沐挽歌打量著豪華廳室,能夠活著離開千嬌閣那座牢籠心中甚是歡喜。
“姐姐,咱們終於逃出來了,就像做夢一樣。”
沐挽裳唇角揚起心中一絲悵然,她們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依然受製於人。她們是太子派到聿王身邊的細作,聿王心知肚明,雖然殿上聿王為她求情,能否相信她的話還是未知。
“妹妹,新羅國的王世子溫潤清貴,以後小心伺候應是沒錯的。”
說到李舸,沐挽歌雙頰染上緋色,眉目流轉,心中暗喜她從來沒有見過那般俊美的男子,還是那樣溫柔。
想起那個聿王卻是不自覺的骨子裏麵發寒,不僅為姐姐擔心。
姐姐可是差一點丟掉性命,如今不用嫁去番邦,又有了好的歸宿,這都是姐姐的功勞。
明麗清眸凝望,“姐姐,挽歌記得姐姐的好,他日一定會報答姐姐。”
沐挽裳緊鎖的眉間漸漸柔和,語帶輕柔道:“妹妹這是說什麽傻話,父母早亡就留下咱們姐妹相依為命,自然要相互扶持的。”
天邊的光亮慢慢淡去,當黑暗遮蔽了天邊最後一絲光亮,黑夜再次降臨。
姐妹兩人已經安頓好,沐挽裳此刻想要找機會接近聿王,門外護衛看守甚嚴,又不敢輕舉妄動。
等待未久,門被推開,年約二十的年輕女子,褐色勁裝護衛裝扮。沒想到聿王身邊竟然是女護衛?那女子眉宇間英氣勃發,不是美人勝在氣質俱佳。
身後輕盈的侍女魚貫而入,將各色佳肴擺了滿滿一桌子。
沐挽裳心中費解,她們不過是太子送給聿王的玩物,連侍妾都算不上,如此豐盛宴席難免讓人不安?莫非這是斷頭飯,聿王要送她們上路?
“這位姐姐這是何意?”
“王爺吃不慣京城的食物,就賜給你們兩個。以後你們兩個就留在聿王的身邊伺候。”
沐挽歌一愣,“太子不是將我送給了王世子?”
宴玖一聽,略略皺眉,“王世子已經將你轉送給聿王。”
不去理會沐挽歌眸中的落寞,探尋的眸光暗藏幾分犀利,打量著沐挽裳,容貌姣美,身姿妖嬈,卻是有著惑人的本事。就連一向不近女色的聿王竟然宣她侍寢,匪夷所思。
沐挽裳被她犀利的眸光看的有些發怵,心中愈發的不安起來。
“不知姐姐有何吩咐。”
宴玖收回眸光,悶哼一聲道:“你的好日子到了,今晚聿王宣你侍寢!”
夜風清冷,月兒也鑽進了厚厚的雲層,夜風吹來,冷風吹亂輕薄衣衫透體寒涼。
踏著緩滯的步履,前世今生她都未經男女之事,又她不會武功,不願淪為他人床榻上的玩物。
來到聿王的寢殿前,“王爺,人帶到了。”
“進來吧!”
聽到房間內傳來聿王疏冷帶著慵懶的聲音,一顆心卻是慌亂的提到了嗓子眼,隻覺得喉間發緊。
宴玖聽到沐挽裳悶悶的一聲輕哼,一路上見她並未歡喜,心事重重的,似乎有些膽怯。
侍奉王爺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快進去吧!我們王爺脾氣可不好,小心伺候!”
“是!”
沐挽裳輕移步履,推門而入。
“阿玖,你在提醒她。”
宴玖聽到夜錚冷冷的叱喝聲,真是有什麽樣主人,就有什麽樣的護衛。
打哈哈道:“我不過是怕她壞了爺兒的雅興。”
房間氤氳的霧氣頻頻嫋嫋,在她的周身彌散開來,是聿王在沐浴。
沐挽裳低垂臻首,微斂雙眸,一顆心卻也不自覺的慌亂,身子變得僵硬起來。
“沐挽裳見過王爺。”聲音緊澀。
軒轅罔極身在浴桶之內,冷峻的眸光打量麵前的女子,不似大殿之上那般大膽勾引。
心中不禁泛起鄙夷,“過來,為本王按摩!”
沐挽裳腳步遲疑朝著浴桶而去,眸光瞥見聿王俊美容顏,墨色長發披在肩上,欣長頸項,裸露在外健碩的雙肩,霎時緋色上頰,一顆心仿若要跳脫心口。
芊芊素手薄涼如冰,略微顫抖的附上了那光裸緊致的雙肩。那雙寬厚的臂膀,透著灼人的熱度,觸手滑膩,肌膚之上瑩潤的水珠兒滴落。
沐挽裳努力平複心間的躁動,她還有話要說。
還未及開口,猛然間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拉近浴桶,溫熱的水鑽進鼻息,喘不過氣來。
被一雙手拖住了後心,頭浮出水麵,好不容易呼出一口,一條靈巧的舌堵住她的雙唇,霸道的掠奪著她口中豐沛的泉液,濃烈的陽剛氣息籠罩。
身體被禁錮,大手撕開了胸前的薄紗,肆意的揉捏圓潤的飽滿。
沐挽裳心中的恐懼自心底節節攀升,隨著血液的流動延伸至四肢百骸。她還有話要說,她還不想成為聿王床上的玩物,她想報仇想要有尊嚴的活著。
狠狠地咬了下去,立時感到口中無比的腥鹹,一絲殷紅從嘴角溢出。
軒轅罔極口中刺痛,這個女人竟然反抗,立時鬆開,吐出一口腥鹹,陰寒的雙眸殺氣畢現。
一股大力衝破浴桶,發出巨大的響動,溫熱肆意流了滿地。
沐挽裳驚駭戰栗,渾身濕漉漉的粘膩,衣衫緊貼著身子玲瓏畢現,此時聿王身著冰綃絲的內衫,手中挑起一方錦帕,眉目冷峻,眸光帶著洞察人心的犀利。
“你既然不是勾引,這方錦帕是何用意?”
沐挽裳不知他何時穿上了衣衫,或許是一瞬間,緊裹著被撕的零落衣衫,“王爺,我是禦使西林雍的義女,我知曉賬冊的秘密,如果王爺肯為西林家報仇,我願交出賬冊。”
從未聽說西林雍有過義女,以西林雍的性格,斷然不會派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混到太子身邊。
賬冊已經銷毀殆盡怎麽會憑空冒出,還是太子送來的女人。太子以錦帕為餌,讓自己將那女子留下。
尚陽別苑處處眼線,太子想用賬冊請君入甕?
想起大殿之上女子的表現,先將此女子留下慢慢觀察。
黑發下的眸子燦起幽詭,唇角劃出陰冷弧度。
“什麽賬冊?本王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