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由於生產,完全虛脫,軒轅罔極命人尋了奶娘回來為孩子哺乳。
心裏麵最擔心的是這孩子的容貌與他長得一般無二,擔心沐挽裳見到孩子,身子會產生不適。
倘若如此,也就隻能夠將孩子交由奶娘撫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沐挽裳睡了一夜,方才悠悠轉醒,心裏還記掛著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緋衣忙不迭抱著孩子奔到沐挽裳的跟前,沐挽裳要將孩子抱在懷中,緋衣並未將孩子交給她。
“娘娘,您在見到孩子之前可要有心理準備。小公主長得同皇上長得十分相似。”
沐挽裳隻是瞬間一怔,“這孩子是本宮的孩子,懷胎十月才辛苦生下來,本宮是不會不喜的。”
自己的孩子當然喜歡,緋衣是擔心沐挽裳見了這孩子,會出現胃痛感到厭惡,那是無可抗拒的本能。
她是身子當初沐挽裳是有多恨軒轅罔極,如今也隻能夠將孩子先抱過去讓沐挽裳看一看,再想著如何應對,遂既將孩子遞了過去。
沐挽裳抱過孩子,心中滿心期待也做好了準備,隻是見到孩子的第一眼,還是忍不住胃裏感到不適。
這孩子是她千辛萬苦才誕下的,忍著不適將孩子抱在懷裏,緋衣是見到沐挽裳眉間的輕皺。
“娘娘,主人說娘娘要是無法照看小公主,奶娘就在偏殿,可以將小公主交給奶娘照看。”
沐挽裳卻是將孩子抱得更緊些,生怕緋衣會將孩子搶走似的。
“不,這是本宮的孩子,是不會交給別人撫養的。”
“娘娘若是身子不適,這也是權宜之計。孩子還在棲梧宮不會抱走的。”
沐挽裳見孩子與她的父親長得一摸一樣,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有如此反應,她相信隻要她愛孩子,一定身體上的不適她都可以克服。
“姝兒是本宮的孩子,本宮愛她還來不及,那一點小小的不適是可以克服的。”
既然沐挽裳有如此決心,緋衣也便不再阻撓,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如果沐挽裳可以克服心理的陰影,夫妻兩人就可以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她與楚西昭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殿外,“太子駕到!”
一大早上,軒轅煌沒有同軒轅罔極一同上朝,而是跑到棲梧宮來見妹妹。
沐挽裳是知道男子盡量避免進月房,“緋衣,讓煌兒在偏殿等著吧!”
話音方落,人已經進了臥房,“煌兒前來看妹妹,母親怎麽還要將孩兒往出攆呢!”
“煌兒,這裏是月房,你是男兒還是少來。”
“父皇來得,孩兒為何就不能來?孩兒聽說姝兒妹妹生下來,足有八斤重,比煌兒可重多了。”
緋衣已經將孩子抱到近前,軒轅煌沒有馬上去抱著,直接去了爐火旁將身子和手掌都烤熱了,方才將孩子抱在懷裏。
修長的指尖握住孩子肉嘟嘟的小手,很歡喜,“姝兒妹妹長得好像父皇。姝兒妹妹什麽時候才能夠長大,哥哥帶你去騎馬射箭。”
沐挽裳見煌兒細心,是真的喜歡妹妹,“姝兒有如此疼愛的他哥哥是姝兒的福氣。”
“母親,是煌兒的福氣才對,煌兒沒有兄弟姐妹很孤單,母親要多添幾個弟弟妹妹,這皇宮裏才熱鬧。”
軒轅煌怕打擾母親休息,隻在棲梧宮做了半個時辰便離開去了禦書房,幫助父親整理奏折。
軒轅罔極一下朝便趕到棲梧宮,想要知道沐挽裳的反應,得知沐挽裳見到孩子之後還是有些不適,一直在努力適應。
沒有進去隻是在殿外,怕打擾她休息,“裳兒,你不用強迫自己,若是身子不適,盡管將孩子交給奶娘照看。”
沐挽裳知道軒轅罔極的顧慮,“皇上盡管放心,臣妾是不會放棄姝兒的,會親自留在身邊照看。”
數月後,姝兒已經出落的粉雕玉琢甚是可愛,沐挽裳已經完全克服了心裏的障礙。麵對軒轅罔極的臉,不會再出現任何不適,軒轅罔極覺得是時候該搬回棲梧宮。
聽到軒轅罔極說要搬回棲梧宮,沐挽裳有些緊張,孩子都生了兩個,沐挽裳的記憶裏兩個人並未有過男女之事,因此很緊張。
緋衣伺候著沐挽裳梳妝打扮,等主人與娘娘和如初,她們也該啟程回藥仙穀,生兒育女隱居避世。
眼見著時辰不早了,孩子留在偏殿由奶娘照應著。
入夜時分,軒轅罔極如約而至,沐挽裳靠在榻旁,有些緊張。
“裳兒!”聲音低沉而溫柔,有著惑人心的悸動,沐挽裳的一顆心怦亂急跳。
沐挽裳抬起眸光朝著門口看去,終於可以真真正正的麵對他,一年多以來軒轅罔極對她寵愛有加,終於讓她敞開心扉去接納他。
“皇上!”
軒轅罔極臉上蕩著如春風般溫柔的笑,完全想象不到曾經那般冷酷的一個人,臉上會出現如此溫柔。
怕她緊張很溫柔的將沐挽裳攬入懷中。附耳柔聲道:“裳兒今日真美!”
沐挽裳抬手看他,俊朗如畫,溫*熱的氣息打在耳畔,沐挽裳渾身酥*麻燥熱,從來沒有過的情動,一顆心慌亂得砰砰亂跳,手心早已汗意涔涔。
軒轅罔極完全能夠感受到她的緊張,此時慌亂的她嬌媚動人,勝過萬千女子。
無數的密吻,極致的溫柔讓沐挽裳意亂情迷,口中發出細微嬌喘。
軒轅罔極整個身子棲了上去,共赴巫山雲雨中。
數年後,初夏的清晨,微醺的陽光暖融的灑落在金黃色的琉璃瓦上,如耀眼的金波。
遠遠的見著俊美出塵的少年,一身紫色華服,慌張地四下尋找,軒轅煌下朝之後便去了母後的寢宮,沐挽裳忙著照看剛滿周歲的弟弟熠兒,軒轅煌與兩個小的感情篤厚,姝兒更是嚷著要同太子哥哥去見父皇。
於是軒轅煌抱著姝兒朝著禦書房趕去,姝兒在禦花園裏吵著要出恭,沒辦法隻能夠將她放下,沒想到那孩子卻借機跑走了。
禦花園很大,軒轅煌害怕姝兒會掉進荷塘,如此該如何向母後交代,軒轅煌很焦急。
走過阡徑,遠遠地聽到歡聲笑語生,緩緩的朝著笑聲走去,見一身翠裳的薄紗少女,姝兒同那名少女在一起,那少女為姝兒編著花冠,那女子笑顏如花,甚是明媚。
讓人不忍打擾,良久,見花冠編好,那名少女將花冠帶在姝兒的頭上。
軒轅煌方才喚道:“姝兒,怎麽可以撒謊到處跑!”
姝兒奔了過去,“太子哥哥,姝兒喜歡這名姐姐,想要讓她陪著姝兒。”
那名翠裳的女子方才發現軒轅煌的存在,見他一身紫色華服,不難猜出身份。
又聽到姝兒的稱呼,忙不迭上前,盈盈一俯身,“納蘭瑾兒見過太子殿下!”
軒轅煌倒是聽母後說起過,納蘭瑾兒這個名字,她的父親是左相納蘭濬的女兒。
“瑾兒姑娘可是納蘭貴妃的侄女!”
“正是,姑姑一個人膝下無兒無女在宮裏感到寂寞,就將瑾兒帶入宮中作伴。瑾兒在禦花園收集花瓣做香囊,沒想到遇到公主殿下!”
軒轅煌將姝兒抱起,“本宮還擔心姝兒有危險,還好是瑾兒姑娘遇到了。”
“殿下客氣,換做其他的人見了,也會陪伴小公主的。既然公主沒事,瑾而也告退了。”
軒轅煌見納蘭瑾兒離開,抱著姝兒前往禦書房,“煌兒見過父皇!”
軒轅罔極見軒轅煌前去,還帶了姝兒前來,忙不迭接過孩子。
“父皇,姝兒頭上的花冠可還漂亮。”
“姝兒最漂亮。”
軒轅罔極有兩個兒子,最寵愛的還是姝兒。
看向軒轅煌,幾年不見已經比他還高,已經成為可以為他分憂的儲君。
“煌兒,過些日子就是你的及笄之禮,告訴父皇,想要什麽樣的成人禮!”
“父皇,煌兒希望去民間走一走,了解一下民間疾苦,體察民情。”
軒轅罔極覺得兒子提出的要求很好,身為君王是該真正的走到百姓之間體察民情, 而不是隻聽到奏折上麵記載的豐功偉績。
很爽快的答應了,“好,朕就給你一年的時間去曆練。回來之後可以去軍中任職。”
“謝父皇!”
“朕是答應你了,就怕你的母後舍不得,怕是要費些口舌。”
“既然如此,無妨來一個先斬後奏,等孩子離開,父皇再告知母後。”
三個月後,是軒轅皇朝,太子軒轅煌的及笄大典,皇宮內舉行盛大的成人禮。
議政殿內,軒轅罔極端坐在九龍寶座之上,一身金黑交織的寬大袍服, 頭戴冕旒,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沐挽裳雲髻高盤,身著大紅的皇後華服,五鳳朝陽步搖,金絲銀履,端莊華貴。
禮樂齊鳴,祭拜先祖之後,方才舉行太子的及笄大禮。
“宣太子進殿!”軒轅煌一身紫色的錦袍步入大殿。
殿中各位眾臣帶著家眷前來觀禮,人群中卻是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是納蘭瑾兒。
今日一身冰藍色紗裙裹身,長發垂於腰際,閃著柔軟細膩的亮澤,蓬鬆的發髻,斜插淡藍色的珠花。婉約飄逸,顧盼流離間盡顯柔美。
兩個人在皇宮偶爾見麵,彼此也很投緣,軒轅煌朝著納蘭瑾兒頷首一笑。
納蘭瑾兒,同樣莞爾,雙頰卻是有些羞怯,一切沒都沒有逃過沐挽裳的眼眸。
兒子已經及笄,也是該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還想著及笄大禮過後,就為他娶一名太子妃回府。
軒轅煌跪在殿中,及笄之禮由沐挽裳親自為兒子束發插上發簪,算是禮成。
軒轅罔極看著沐挽裳眸中的動容,兩人恩愛非常,她們的孩子已經長大了,煌兒宅心仁厚,日後會是一個難得的仁君。
他軒轅罔極一代雄主,滅了新羅蠻胡西番,滿手血腥,才得以一統天下。
沐挽裳是他心愛的女人,曾經愛過恨過,曆經千辛萬苦才可以在一起。
沐挽裳永遠都是她軒轅罔極的女人,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夠將她從身邊奪走,相信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