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影道:“想當日我在雪山之上,打的那隻老虎便會此招,哈哈!”
朱瑤語笑嫣然,說道:“我才不信你。隻怕是你假摔一跤,誘那老虎前來,趁機……哼,原來你將我當老虎來打!”粉色花瓣般的美唇一努,背過身去,不睬蕭影。
蕭影笑道:“那日那隻老虎果真摔了一跤,不過不是假摔,是先就被我在P股上打了一掌,傷了後腿,這才一躍不起,摔在地上。”
一提到蕭影舍命為自己打老虎之事,朱瑤不覺心花怒放,笑盈盈道:“那我方才該在你……你後麵先打上一掌,嗬嗬,然後再……再……”瞥眼見蕭影一聲輕哼,躬下腰去,便即打住不說。
她秀眉微皺,目露關切,心中怕又像前次上他大當,隻道:“嗬嗬,老虎定然不會你這一招!”
再一瞧,見蕭影臉色蒼白,疼痛之狀似是不假,趕忙移步上前問道:“怎麽啦,剛才那一劍,刺傷你了麽?”
扶他在地上坐穩,扒開他身後的虎皮,見背心殷紅一片,心痛道:“哎呀,都出血了,你怎不早說!”
蕭影道:“不礙事,方才不覺疼痛,這會兒才察覺,想來隻是皮外傷。”
朱瑤從身上摸出一塊紗巾,又拿出一瓶藥粉,輕輕揭起他的衣衫,見創口並不甚深,心下稍寬,撒些藥粉兒上去,細細包紮妥當。
再看他背上的虎皮,已然穿了一小個孔,心想:“好險,幸好有這張虎皮擋些力道,不然真要刺死了他!”開口說道:“方才你扮成老虎,故意嚇我玩麽?”
蕭影道:“哪有啊,我被兩個老兒追得無處藏身,哪還有閑心扮虎嚇人。”
當下他將西門九千、鳳北麟如何如何與自己的一番糾纏細細說了,朱瑤曆經昨夜生死一線,又明知蕭影好端端活在眼前,竟也聽出一身冷汗。
待蕭影說完,朱瑤亦將自己被人救去和回來茅舍找尋蕭影的事兒說了。
蕭影奇道:“救你之人不是呂洞賓呂真人,而是一個叫林棲南之人?”
朱瑤道:“自然不是呂真人,那人才三十不到,方臉大眼,怎會是呂真人?”
“這就奇了!”
“有什麽不妥麽?”
“以他年紀輕輕,絕無可能數招逼退西門老匹夫!”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你不也一樣,二十歲不到,便學了一身驚天動地的武功?他總比你大八九歲,武功比西門老怪強,也不足為奇!”
蕭影仍然麵色疑惑地道:“不對不對。他是何門何派,哪裏人氏,你有沒有問實?”
朱瑤衝口便道:“我擔心……擔心……我顧自己還來不及,哪兒有心情問他!”
蕭影猜想她憂心於自己,急急忙忙奔回茅舍,便沒再發問,隻是暗自沉思。
朱瑤又道:“你別疑神疑鬼,好不好。瞧你以前……平日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怎地現下反而這樣子。”
收回神思,蕭影笑道:“被你害苦了幾次,那還不防著點兒!”
朱瑤知他是在說笑,但雙頰也不禁微微泛紅,在他手臂上輕輕打了兩下,便即轉頭不理。
蕭影見她嬌羞忸怩之態,禁不住又想逗樂於她,笑道:“乖乖不得了啦,咱們的李瑤小姑娘連老虎都敢打!”
朱瑤一聽,知道他在說方才刺他一劍之事,脫口便道:“人家找不見你,以為……以為你給老虎……老虎……!嗬嗬,打死你這隻老虎……”嘴裏說著“打死你這隻老虎”,雙手直往蕭影胸前錘打。
蕭影頓然明白:“原來她找不到我的屍體,以為被老虎吃了,到這裏來便是為了打老虎。怪不得她刺我那劍又疾又沉。”暗想她此舉與自己之前打虎相比,所依附的情意,自是更深了一層。不禁大為感動,雙眼瞧著她,一時間心神俱醉。
朱瑤隻與蕭影對得一眼,不由暈生雙頰。但她隨即收斂心神道:“老虎沒打成,反倒刺傷了你,盼你不怪我才好!”
瞧她麵頰暈紅,蕭影登覺失態,忙不迭道:“哪會哪會,不會不會,怎麽會怎麽!”心裏卻道:“你有這份心,便是一劍刺死了我,我也不來怪你。”
兩人說笑一陣,朱瑤自不遠處牽來馬,蕭影笑道:“你又找了馬兒來,該不會防我逃跑吧?”
她吃的一聲笑,說道:“你這個樣子,隻怕想逃也逃不了啦!”說完將馬挨在他身旁,又道:“我扶你上馬。”
他說了聲:“不用啦!”也不客氣,翻身上了馬,伸出右手來拉她,卻見她滿臉羞紅,不肯遞手過來,卻是伸手牽了馬兒,當先徐行。
適才一番情意綿綿,兩人均是曆經大難,劫後逢生,一時真情流露,情不自禁。這時要兩人共騎,朱瑤反倒害起羞來,蕭影要她上馬,她總是不依,說兩個人騎在上麵,馬兒負重過甚,行於荒林,不免摔傷了人。
蕭影知她心思,心想兩人既不是愛侶,更不是夫妻,如此騎乘,不免肌膚相親,確是不妥。自己有傷在身,身疲力乏,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反而行得慢,待養些精力,再換她騎乘。
卻見朱瑤牽了馬,徑直往南行,忙道:“咱們要去開封殺那朱溫賊皇帝,你走了反路啦!”
朱瑤麵起淒涼之色,淡淡地道:“我怕西門九千、鳳北麟去了開封,咱們跟去豈不送死。”
蕭影道:“那也顧不得,我非先去殺了朱溫老賊不可!”說著躍下馬背,轉身北行。
朱瑤心底淒苦,瞧著蕭影的背影,在地上輕輕一頓足,心知拗他不過,便也折身跟了他北行。
她此刻固然擔心父皇的安危,但宮中好手如雲,且蕭影欲前往皇宮不利父皇之事,自己亦先行秘告父皇,父皇的安危,反而不足為慮。她憂心的是,蕭影這一去,八 九有死無生,自己又怎能眼睜睜看他往險坑裏跳?
她心裏此刻猶如千軍萬馬在交戰,一忽兒想到父皇血淋淋慘死蕭影掌下,一忽兒想到蕭影橫死宮牆之內。一個是自己的生身父親,一個是自己的心中蜜愛,一顆心突突亂竄,決擇難下,暗自歎氣道:“造化弄人,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到了開封,再另施計策,引開他便是。”
兩人一路無話,蕭影心下盤算著如何刺殺朱溫;朱瑤心底想的卻是如何阻止這場悲劇發生。
傍晚時分,兩人來到開封城門外,一眼便見城門口人聲嘈雜,如山人海排起了幾條長龍。左右幾列官兵勁裝皮革,森嚴而立,數百柄長矛筆立在地,鋒利的矛尖迎著晚陽,甚是刺目。
門口幾排尖木做成的柵欄插天,儼似刀陣,將人龍當頭截斷,旁邊一將官高聲叫道:“給我一個個嚴加盤查,若有疏漏,砍你們腦袋!但凡二十歲左右的俊俏小生,一概截留下來,待我仔細盤問排查!”
柵欄前有兩人雙手執畫,將過路之人與畫中之人一一比對,模樣兒大異者,當即放行,稍有相似之人,少不了一番拷問。現時便有幾個長得麵目英俊的少年被推到旁邊,上了五花大綁。
朱瑤和著蕭影遠遠跟在人龍後麵,一眼便瞧見畫上畫的男子眉目俊逸非凡,正是蕭影。
她瞧了瞧被綁上的那些人,不是粉頭小生,便是平日裏嬌生慣養的紈絝子弟,與蕭影一相對比,不禁啞然失笑,說道:“這些膿包蛋,盡捉油頭粉麵的小生,與你哪有半分相像,嗬嗬!”
蕭影道:“哪兒不像了?”
朱瑤道:“麵目倒也湊合,隻是神色與你卻差得遠了!”
蕭影笑道:“承你眷顧,這可謝了!”
朱瑤道:“本來如此,我可沒誇你。”
蕭影正色道:“我又沒犯什麽大罪,這些人幹麽要抓我?”
朱瑤心下明白:“官兵捉他,不是為了驚鴻簪,便是防他入城刺殺父皇。”當下避而不答,隻道:“憑你的武功,難不成還怕這幾個官兵,嗬嗬!”
蕭影麵色憂慮,悄聲道:“想是我要刺殺朱溫,走漏了消息,咱們還是先別入城,以免打草驚蛇。”
此話正合朱瑤心意,當即道:“嗯,好在城郊客棧甚多,咱們便在城外養好了身子,再作計較。”
蕭影心想,誅殺朱溫,卻也不忙於一時,暫且避避風頭,待捉拿自己的風聲稍過,皇城兵將懈怠之時,更好成事。聽朱瑤這麽說,當下點了點頭,掉頭便走。
兩人輕步緩行,道旁樹下納涼等待進城的人三五成群,圍成一圈圈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是說些笑話,便是縱論時事。
耳聽一人道:“你們可知道,朱溫皇帝此番隆重其事,捉拿那畫中的蕭影,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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