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星卻移開話頭道:“依你所言,李飛煙所說那個‘阿環’,便是後來的楊貴妃楊玉環?”
蕭影道:“我也有此猜測,隻是一無憑據,不好妄下定論。”
祿星道:“據我所知,當年唐明皇的妃子中,名字間帶一個‘環’字的,除了楊玉環,別無他人。原來她還有這樣一段風流佳話,這倒新鮮,哈哈!”
福星瞪著蕭影,慍言道:“這當口還說這些作甚?你這小子瞎掰一通,所為何來?要獨吞驚鴻簪,卻是癡心妄想!”
蕭影道:“我對驚鴻簪絕無私吞之心,隻是蕭影有感於李飛煙前輩的遭遇,又有幸學得他遺留下來的俠影神功。遺書血字曆曆,每日不敢或忘,蕭影絕不能做對不住他老人家之事,誓要找到他的後人,親手將簪兒交還。”
福星哼了一聲道:“事情都過了百餘年,李飛煙老兒的後人隻怕早就死絕,你這傻小子還對一個死人的遺言唯命是從,嘿嘿,當真可笑!這世上,隻怕也隻有你這傻小子做得出這樣的蠢事。你道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麽?”
李瑤斜了福星一眼,正要開口,卻聽蕭影道:“蕭影自然沒有菩薩扶危救世的能耐,然而為人處世,信義二字卻丟之不得?”
福星道:“你不肯丟信義,難不成要大夥丟老命?火燒眉毛這當口,你小子還跟老子講什麽大道理。再不交出驚鴻簪,老子與你拚命!”說話時雙眼眨紅,嘴中白沫都濺到了蕭影身上,顯是氣急敗壞。
蕭影道:“前輩莫急,如今李飛煙前輩的後人已經尋到,驚鴻簪交與不交給吳越兵將,全憑她一言而決,蕭影怎做得了這個主。”話語間雙目自然而然瞧向李瑤。
福星瞧他眼神,猜出他說的“後人”便是李瑤,但仍不大相信,斜眼指著李瑤道:“她是驚鴻簪的主人?”
見蕭影並不作答,自覺多此一問,眯眼左左右右打量李瑤一遍,鄙夷道:“你這嬌滴滴的小姑娘便是簪兒的遺主人?”
轉頭又對蕭影道:“你這小子將簪兒交給她,外麵壞人那麽多,她能護得周麽?倒不如交給咱們兄弟四人,得了寶藏,好歹也分你們百兒八十萬兩花花。”
蕭影對福星一席話不加理會,轉目對如塵道:“師父,便將簪兒交與李姑娘,成麽?”
如塵神色反常,鄭重其事地道:“不能交給她……”想要繼續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蕭影一愕,心道:“師父當年在皇宮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尚且離宮而走,照說不會看重驚鴻簪這樣的身外之物,卻為何適才拿了簪兒,便想不告而別,這時又死活不肯交簪?”
思來想去,總是不明所以。
聽聞如塵的話,便連機智老成的祿星也惱怒起來,眉頭一皺,雙眼惡狠狠望向如塵,隨即拿扇子的右手一揮,快速無倫攻向如塵脖頸,左手同時向她腰肢抄到,顯是要以武力強取驚鴻簪。
蕭影一驚回神,眼見師父危險,陡起一招,拍向祿星後腦。
祿星聞後腦勺勁風撲撲,心知蕭影攻到,對方武功非凡,雙掌足可開碑裂石,若被他拍中後腦,哪有活命的理兒。
當即不敢怠慢,雙手回撤,接了蕭影拍來一掌。
蕭影意在救人,逼祿星不得不回身自保,方才一掌隻使了五成功力,而祿星卻用上了渾身解數,這才勉強擋住對方掌力。
福星怕祿星吃虧,早已朝蕭影拍出兩掌。
見兩個兄長已然和蕭影動上了手,壽禧二星急急揮錘使杵,分從兩路夾攻上來。
“陰陽雙煞”眼見屋內煙霧彌漫,屋頂屋壁被火燒得個炭窯似的,心知再遲得一會兒,屋內所有人非被活活燒死不可,當即搶上前去,便要越過福祿壽禧四怪,去拿如塵。豈料被蕭影揮掌擋在中間,掌風淩厲已極,一時難於穿越。
如塵適才被祿星的衣角帶倒,此時慌慌張張爬將起來,拉開房門便往外衝,渾然忘卻了外頭兵禁森嚴。
蕭影大駭,連聲喊道:“師父,外麵危險……”
如塵卻是易容裝扮而成,她的真實麵孔是宿婉情。
此時宿婉情哪裏想到自身安危,一心想著耶律楚南的一番話:“蕭影持信物驚鴻簪去與李飛煙的後人成婚……簪兒的主人早有意中人……她在洞房花燭夜預謀殺害蕭影……”
所有的事兒電光石火般閃現在宿婉情眼前。
那日,她被白若雪關在太原郊外的木屋之中,對方去後久久不回,她又餓又怕,最後擰斷了身上的繩索,逃離木屋,卻又在樹林中迷失了方向。
她自小連自家大門都未出過,荒山野嶺,卻又如何辨得明方向,隻得漫山遍野地瞎走一通,最後鬼使神差般來到遼國境內,竟還遇上了耶律楚南。
起初耶律楚南見她人長得好看,且又心地純潔,對人毫無防備之心,平時壞事做盡的他便起了歹念,將她帶在身邊,欲行那不軌之事。
其時耶律楚南行軍在外,身邊一無約束之人,愈加肆無忌憚。
便在遇見宿婉情的第二日上,他命兵士找來“陰陽合歡散”,欲投於她的食物中。
幸得宿婉情事先說破了嘴,言道要耶律楚南幫忙找尋蕭影的下落。
耶律楚南一聽便來了興兒,滿口將此事答應了下來,又見她每一說到蕭影,便雙頰飛紅,眼中含情脈脈,立時便猜中了她對蕭影的可可芳心。心想,大可利用此女,騙得蕭影乖乖交出驚鴻簪。
那下藥竊香之計,便也就此作罷。
耶律楚南每日好生招待於她,心下自也盼著宿婉情投懷送抱,她成了自己的人,計謀實施起來更是大妙。因此上每日甜言蜜語,著實獻了不少殷勤。
不意她像是鐵了心肝,不論耶律楚南花樣百出,使盡挑逗之能事,一顆芳心總是向著蕭影。
耶律楚南此後尋得蕭影的蹤跡,立即率軍前來,想要強取驚鴻簪。不想卻與自己的叔父、叛軍首領耶律剌葛遭遇,短兵相接於大草原之上,卻讓蕭影成了漏網之魚,伏在牛腹之下逃脫。
他一心想要奪得驚鴻簪,哪肯就此罷手,連日跟蹤蕭影,尋找下手之隙。
這日,見蕭影被沈萬山、閻三等人帶入沙漠,不由大喜過望,一路尾隨一眾人進了沙漠。結果沈萬山、閻三各懷鬼胎,為了奪得驚鴻簪竟然互相殘殺,讓耶律楚南乘了漁翁之利,在蕭影、沈碧荷奄奄一息之際,他將之雙雙救回。
也幸得有耶律楚南,蕭影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耶律楚南對宿婉情曉於利害,說什麽驚鴻簪是那定情信物,蕭影拿了去,是要與李飛煙的後人成婚。想那蕭影是個虔誠守信之人,隻要親手將簪兒交予了對方,那這樁婚事便雷打不動,她到時便會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宿婉情聽後麵色淒楚,落下珍珠般的淚兒來,哽咽道:“她真心誠意對他好,這便成了,我隻盼著蕭大哥好……”話未說完,掩麵抽泣起來。
耶律楚南見她不為所動,又道:“這你就猜錯了,那李飛煙的後裔人倒長得如花似玉一般,然而心裏一早便有了意中人。”
聽聞此言,宿婉情收住淚眼,喜道:“那不正好,蕭大哥不用娶她啦!”
耶律楚南佯裝憂傷,幽然歎氣道:“她那個意中人便是我。”
宿婉情一怔,說道:“那也不妨呀,隻要蕭大哥不娶她,你倆自是一對兒,你又何須煩惱。”
耶律楚南道:“要緊的是她的祖輩曾經傳下口諭,如若有一天有人持驚鴻簪而來,隻要男未婚女未嫁,定須與之結拜或成親,如有違者,便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
宿婉情“啊”的一聲,登時急了,道:“這可怎生辦?”
耶律楚南道:“隻要搶在你的蕭大哥見到那人之前,將驚鴻簪截下,那便成了。”
宿婉情道:“這種事情做起來大是不光彩,再說蕭大哥倘若喜歡她……”說到這兒,一臉憂傷與茫然,下麵的話便哽住不說。
耶律楚南見她為人純白如紙,一無城府,眼下又心旌搖擺不定,自己再添油加醋,將事態說得嚴重些,定能使她乖乖就犯。
當即道:“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和她的一樁美好姻緣活生生被拆散,原也怪不得姑娘你,然而你自己的如意郎君,豈可拱手讓與他人?”
宿婉情道:“你說這些個事,我心裏何嚐不知。我一個弱女子,旁人的事,也管不了這許多,我隻盼蕭大哥每日開開心心!”說著雙頰一紅,隨之又麵現淒涼之色。
耶律楚南知道她嘴裏這麽說,心裏終是極不情願,便道:“我和簪兒的主人情投意合,一早便探過她的心思,我說:‘萬一哪一天有人攜簪而來,你該怎麽辦?’她想也沒想,張口說道:‘那我便在他找到我之前殺了他!’我說:‘要是對方突然出現,截殺不及呢?’她說:‘這也難不倒我,我在洞房花燭夜殺他。就算他武功高強,下毒、設機關,我的心總是給了你,他休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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