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姿蕊稍稍平複一下心情,然後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現在還在公司。”
打來電話的人正是穆薔,昨天鄭鈞逸將宮姿蕊的號碼和住址報給他之後,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聯係,今天終於下定決心,不成想,卻是這樣的狀況。
聽著她帶著哭腔,穆薔有些心中由於直沒有打通電話而帶來的焦躁更增加了幾分,他本來先找到宮姿蕊的住所,發現她並不在,直到下班時間,依舊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於是打電話給她,但一直打不通。
他隱隱的感覺她有事發生,這種恐懼彌漫著周身,讓他忍不住的給她打電話,還好給他打通了。
“你等著我,我立刻去接你。”穆薔不敢掛斷電話,生怕她又出什麽事情,然後再次聯係不上,將油門踩到底,直奔程氏集團的大樓。
保安見到陌生的麵孔,又是在這個時間闖進來,上前攔住他,“現在是下班時間,裏麵已經沒人了,先生請留步。”
“你們是怎麽做保安的,公司裏還有人呢,萬一出了什麽事,你們當心吃不了兜著走!”穆薔一把推開保安攔住他前行的手臂。
保安聽到他的話,心下也是一驚,他們明明已經確認過,樓裏麵的確沒有人了,隻是總裁辦公室沒有鎖,他們已經記錄在案了,但是裏麵也沒有人在。
“請問您要找的是誰?”保安再次攔住穆薔。
“總裁助理,我沒空可你們廢話,走開。”穆薔急了,抬手推開麵前的保安就要往裏麵衝。
一個保安在後麵追上他,“先生,我和您一同去確認,而且你連總裁辦公室在哪都不知道,怎麽找。”保安說著,向另一個方向伸出手示意。
穆薔也意識到自己一時昏了頭,停住腳步,跟在保安的後麵。
保安也不敢怠慢,到達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走出電梯,立刻向總裁辦公室方向跑去,來到門口,裏麵並沒有亮著燈,保安狐疑的看了一眼穆薔。
穆薔沒有理會他,推開門,室內一片的漆黑,保安用手電筒為他找到開關的位置,還沒等他按下開關,穆薔已經衝了出去。
“蕊蕊!”穆薔在剛才手電筒打開的時候,就看到倚在辦工桌腳邊坐著的宮姿蕊。
保安將燈打開,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邊那個,哪裏是平時跟在總裁鞍前馬後的助理,頭發是濕的,還有些淩亂,妝已經花了,臉色蒼白,衣衫還有些不整。不過她剛才是躲在哪裏的,之前他上來巡視的時候,的確沒有發現她。
宮姿蕊見到穆薔,有些恍惚,“學長...”環住穆薔的脖頸,就哭了起來,“你怎麽才來,我好怕。”
穆薔怎麽可能聽不出她是將自己認錯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誰的替身。
“好了,別哭了,我不是來了麽?”邊說邊輕撫著她的背。
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門口。
保安一直還沒明白狀況,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他們今晚這班人的飯碗,就要保不住了。
“明天我會來找你們總裁要一個交代的。”穆薔扔下一句話後,抱著宮姿蕊離開。
將她送到醫院,還好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有些著涼,加上驚嚇,讓她一時有些精神恍惚,身體有些虛弱。
穆薔坐在病床邊,看著睡著的宮姿蕊,抬手撫上她的臉頰,他一直以為,宮姿蕊將來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女人,沒想到,程越澤的出現,摔碎了他的勾畫的藍圖。
夜裏宮姿蕊醒來,現在她已經恢複了意識,見到穆薔的時候,隱約想起來,昨天在辦公室裏,她的確接到了他的電話,但是後來的事情她已經沒有印象了。
“醒了?口渴了麽?”穆薔一直都沒有睡,見到她醒來,連忙關切的問。
“不渴。”她現在最怕聽到水這個字。
停頓了一下,宮姿蕊問道,“你送我來的醫院?”顯而易見的事實,但是她還是心中抱著一絲幻想。
但是穆薔終究是沒有給出她想要的答案,“恩,昨天我在你辦公室找到你,直接將你送來了。”
他注意到了宮姿蕊聽到自己的回答時,臉上有些失落。
“謝謝你!”宮姿蕊看了穆薔一眼,小聲說道。
“能不能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麽?”穆薔的話語裏帶著試探,因為他知道,宮姿蕊八成不會告訴他。
宮姿蕊眼中帶著恨意,“都是那些女人,為什麽她們非要和我搶越澤學長。”語氣中帶著不甘。
穆薔是知道她所有事情的,自然知道她偏執的想法,“他已經結婚了,你何必這麽固執。”
“我是不會懂我的。”宮姿蕊將手從穆薔的手掌中抽出來,一臉的冷漠。
他從大學的時候就一直對自己說程越澤不喜歡她,勸自己放棄,終究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心。因此宮姿蕊並不領情,更不可能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蕊蕊...”穆薔還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和執拗的樣子,於是默默的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回去吧,不用一直在這裏守著。”宮姿蕊說完,躺下去,隻留給他一個後背。
穆薔見她已經開始趕人,知道自己還是惹惱她了,於是輕歎口氣,“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讓我留下來陪你。”
他的話很輕,好像在和自己說話一般,他知道,床上的那個人,是不會給他任何的回應的。他能給她全部,可是她從來都丟在一邊,偏偏要去爭取程越澤的一絲眷顧。
第二天一早,宮姿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穆薔的身影,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抓住一切機會黏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見天倒是反常了。
穆薔一早就離開,去找程越澤,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程越澤見到穆薔,他對這個學弟還是有些印象的,不知道為什麽,上學的時候,他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但是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交集,因此他有些想不通,這小子的敵意從何而來。
“今天突然來找我,是什麽事?”如果是談生意,不會沒有預約就前來,這樣突然找來,看來是有私事。
此時程越澤還沒有接到保安的匯報,因為昨晚值班的保安在開會討論,到底由誰來向總裁匯報這件事情。
“程總裁,今天我不是來敘舊的。”穆薔走到程越澤的辦公桌前,語氣不是很和善。
程越澤見到他亦如從前,對自己的態度,心下不喜,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那是什麽?”
“您的助理沒有來上班,您都不問一下什麽原因麽?”穆薔雙手撐在程越澤的辦公桌上問道。
宮姿蕊沒來,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她能將自己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他對她不是很嚴厲,畢竟是自己大學的學妹。
不過現在穆薔親自找來,就說明她是有什麽事情了,似乎這件事還和自己有關。
“她發生什麽事了?”程越澤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她現在躺在醫院裏,都是拜你的夫人所賜。”穆薔微微向前傾身,手臂撐在程越澤的辦公桌上。
程越澤聽到這裏,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麽!”楊棋涵這個蠢女人,現在手已經伸到自己身邊的人身上了。
“她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程總裁不必親自探望,我來找你,隻是不希望她的罪白受。”穆薔站直身子,說完這些話後,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有職員端著咖啡進來,穆薔抬手拿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謝了。”將咖啡放回托盤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程越澤已經是一臉的冰寒,嚇得端咖啡的小職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讓李秘書來找我。”程越澤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小職員聞言,如臨大赦,趕緊轉身出去找李秘書。
李秘書聞訊趕來,看到程越澤的表情就知道出大事了,不知道這次是哪個倒黴催的這麽不想活。
“總裁,您找我?”
“立刻通知楊棋涵來見我。”程越澤陰著一張臉說道。
李秘書領命離開,心裏腹誹,原來是她,看來這總裁夫人已經將作死玩出新高度了。
楊棋涵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看一組視頻,是某酒店剪輯好的監控錄像。麵前的茶幾上,擺著很多照片,其中有一張,就是藍宇桀被潑了一身的紅酒,而陶熏然正好站在一旁,一手拉著那個潑酒的女人。
這些照片可是她疏通各種關係,費了很多功夫才找到的。
“好,轉告總裁,我馬上到。”楊棋涵掛斷電話,沒有一絲的緊張,程越澤不會無緣無故想見她,必然是知道了昨天她對宮姿蕊做的事情,做這件事之前,她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仔細端詳了一番,正是程越澤在雨中與陶熏然擁吻的照片。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楊棋涵收起照片,與她剛才看的那張碟盤一起收好,然後起身去見程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