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澤還是第一次做這麽反複無常的事情,自己都覺得丟人,一個大男人,做事情如此不果決,但是沒有辦法,一遇到和陶熏然有關的事情,他一向都是這樣。
來到辦公室,張耀跟著他進到辦公室,將他擬好的一份處罰通知交給程越澤過目,
昨天程越澤就已經知道了,陶熏然一個人替所有人值班的事情。
這件事他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又不能為陶熏然帶來麻煩,因此他的處罰通知上,隻針對了陶熏然一個人。這樣的話,其他人不但沒法怪到陶熏然的頭上,還要因為她替所有人受罰而對她心存歉意,欠她一份人情。
但是所有的都按程越澤想法走的,唯獨陶熏然那裏,她見到通知之後,差點沒氣暈過去。恨不得去找程越澤討說法,憑什麽這麽針對她。通知上寫的很清楚,罰她單獨值班一個星期。
鬱悶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下班,客服部又隻有她一個人,肚子早就餓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時間,趕緊跑出去覓食。
這一次,在那條街口就見到了程越澤現在那裏了,一副與這條美食街格格不入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影響觀瞻。
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大晚上的出現在這裏,陶熏然頭也不抬的從他身邊走過去,可是她卻直皺眉頭,因為她發現程越澤正跟在她的後麵。
時快時慢的走著,連身邊的小吃都沒有心思關注,後麵的人也配合著她的腳步,又走了一段距離,陶熏然實在是忍無可忍,猛的轉過身,準備厲聲將他趕走的。
沒想到這貨隻有一秒鍾被驚到的表情,然後順勢欺身上來,一把抱住她,“不怪我,你突然轉身,我一時沒有防備。”
陶熏然看出他就是故意的,毫不猶豫的將他推開,“你不跟著我不就沒事了?”
程越澤張開手臂,看著她,“這條街不會是你們家的吧?”程越澤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有些後悔,嚴格意義上說,這條街還真的是她們家的,因為這條街上三分之二的店麵的所有權,都是屬於莫氏的。
“好,你在這條街上走我管不了,但是!請你和我保持距離。”陶熏然用警告的口吻說道,說完之後,扭頭繼續向前走。
這次她準備不理會他了,心思全部放在解決宵夜的事情上。又走了一段路,陶熏然選中一家攤位,走過去點過餐之後靜靜的等著,可是沒一會兒,程越澤再次出現在她的身邊。
陶熏然將臉別向另一邊不看他,可是程越澤一手支著頭,目光直直的盯著她,好像在欣賞風景一樣。
服務員過來送餐,看著兩人別扭的模樣,不禁想笑,轉身給陶熏然取餐具的時候,一下拿來了兩副。
陶熏然不解的看向服務員,還是程越澤的反應快,伸手接過了她手上多出來的餐具。
“美女,請你給我這份裏麵多放點辣!”陶熏然這句話是說給服務員聽的,但是卻是盯著程越澤說的。
服務員很聰明,笑著說道,“放太多辣會長痘哦。”
陶熏然一聽長痘兩個字,立即沒了脾氣,“當我沒說過。”
“我又不會和你搶,看把你給嚇得。”程越澤將手上的餐具放到桌上,繼續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陶熏然。
陶熏然不知道自己是用了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吃完她的宵夜的。
“老板結賬!”見陶熏然放下餐具,程越澤立即示意服務員過來。
陶熏然本來在拿錢包,見程越澤想要給自己結賬,於是停下手上的動作,雙手環胸,等著他結賬。
“二十五塊。”服務員客氣的說道。
程越澤取出錢包,才發現,自己錢包裏麵一張紙幣都沒有。
陶熏然見到他的樣子,險些氣笑了,她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才不動聲色的準備看好戲的。
“服務員,能刷臉麽?”
服務員聽了陶熏然的話,笑著搖頭,“我們攤位小,刷不起臉。”
陶熏然從錢包裏拿出二十五塊零錢,交給服務員,從頭到尾沒有看程越澤沉著的一張俊臉。夜晚昏暗的燈光,看不到他臉上的微紅。
不過因為這樣,陶熏然的心情好了很多。
程越澤自己沒有弄清楚狀況,自己丟了人,也怨不得別人,隻是心裏有了計較,以後一定要放些零錢在自己的錢包裏,以防萬一。
陶熏然走出幾步之後,回過頭看向後麵走的很慢的程越澤,看來是自尊心摔在地上傷的不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程越澤一直低著頭,隻看著前麵地上的路,突然感覺有一抹目光看向自己,抬眼看過去,正好看到陶熏然抱著手臂看著自己,嘴角還帶著一抹好笑,
仿佛一瞬間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一樣,加快了腳步,走向她。到了她的麵前,低頭看向她,臉上沒有一絲的喜怒,但是一改冷情,眼中多了一絲溫暖,“看我出糗,你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當然心情好,你難道忘記了你對我做的事情了?”陶熏然依舊嘴角帶笑的看向他。
程越澤一想到自己對她做過的事情,心下有些發虛,因為他清楚的很,兩人之間的恩怨,說不出誰的讀錯,但是他也絕對沒有作對過什麽。
“我...”程越澤一時不知道如何將話接下去,眼中充滿了歉疚。
“你什麽你,別人的錯,你專罰我一個人,是不是那天我撞了你一下,你就這樣耿耿於懷啊?”
程越澤聽到她指的是這件事,心下放鬆了許多,但是又生出一抹疑問,“你知道我是誰了?”
陶熏然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想不知道都難,每天都有你的負麵新聞,就是我不看新聞,每天周圍的人議論的那麽凶,我也知道個大概了。”
聽到這裏,程越澤的心又提起來幾分,“那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因該也知道了吧?”這次的話語裏帶著試探。
“我們之間是什麽事情?”陶熏然睜大眼睛看著他,反問道。
程越澤搖搖頭,不準備說下去,他沒有勇氣,而且也不知道如何麵對接下來的後果。
“你撞了我的事,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還有對你的處罰辦法,也是為了你好,你這個笨女人,自己看不穿,反而錯怪我的一片苦心。”程越澤直接將話題轉向別處,還有扭轉局麵的勢頭。
“我要是相信了你的話,我就真的是笨的可以了。”陶熏然轉過身,往街口走去。
程越澤則就知道她一定想不通,快步追上他,走在她的身側,這樣的感覺很熟悉,時至今日,兩人再一同並肩而行,感覺還是亦如從前,隻是他已經沒有資格去牽她的手了。想到這裏,程越澤慢慢的攥起手掌,可是還不等他將手掌全部攥起來,伴隨著一聲驚歎,一隻手突然將他的手握住,程越澤有一秒的遲疑,之後便將她伸過來的手握住。
“那個好像會好吃。”陶熏然剛才就是被不遠處那個正在做印度甩餅的人吸引去了目光。
心思早就被吸引過去,全然忘了自己剛才一時激動握住了程越澤的手,拉著他就往那邊趕。
程越澤就這樣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跟著她的腳步,今天是他著一年以來,最幸福的一天,又或許可以說,自從陶熏然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那一刻起,他的幸福,又有了歸屬。
快到地方的時候,程越澤突然停住腳步,手上微微用力,將陶熏然帶到自己的近前,由於沒有防備,陶熏然撞到程越澤的懷裏,腦海中的甩餅也一並消失掉了,完全被驚訝取代。
“你幹嘛呀?”推開他之後,陶熏然不解的問道。
程越澤抬起手腕,指了指自己的腕表上的表盤,“你自己看看現在已經幾點鍾了,剛才就吃了很多了,還要繼續吃嗎?”而且那裏已經圍了很多人了,他不介意陪著她等著,但是他擔心的說她晚上吃得太多會是失眠。
陶熏然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話喚醒了自己的理智,她不能吃了。轉過臉,難掩的失望,“算了,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程越澤把她的失望全都看在眼裏,但是卻清楚自己現在不能由著她的性子。
“我又不是找不到家,幹嘛要你送我,我自己打車就好了。”陶熏然絲毫不領情的說道。
程越澤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是,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你確定能找到自己的家?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走進別人的小區去了。”
毫不掩飾自己調查了她的住處的事情,饒有興趣的看著陶熏然的反應。
“你怎麽知道我住哪的?”陶熏然一副看到跟蹤狂的表情看向程越澤。
“你的履曆表上寫的清清楚楚,想知道你的住處很難麽?”程越澤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暗中派人調查她的事情的。
陶熏然別過臉不看他,“誰要你管的這麽寬的!”
看著陶熏然別扭的模樣,程越澤感覺自己的心裏很舒服。似乎隻有這樣才是兩個人之間的正確的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