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盒的秘密黎筱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心裏難免會有些膈應,所以在火車站接薄母時表現得並不是很熱情。
薄母本來就對她有意見,加上這次在熊磊家呆得不開心,於是下午薄一偉剛回到家,鞋都沒來得及換,薄母便對著他抱怨開來了。
“一偉啊,你跟你媳婦還是搬出去住吧。”
大孝子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當即蹙眉道:“媽,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黎筱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兒了?”說著,還不忘瞪了過來幫忙拎包的黎筱一眼。
黎筱一頭霧水,忙搖頭道:“我什麽都沒做。”
薄母冷哼了一聲:“你還想再做點什麽?是不是想把我跟一偉他爸都趕出去你才滿意啊?”
“媽,我沒有!”黎筱委屈的替自己辯解,可還沒等她把想說的話說完,薄一偉便厲聲打斷了她,“給媽道歉!”
黎筱頓覺自己比竇娥還冤,她真的是什麽都沒做,薄母的指責來得也太沒道理了吧?
看見她沒有及時道歉,薄一偉的臉色冷了下來,用命令式的口吻又重複了一遍:“給媽道歉!”
黎筱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隻要薄母說她不好,薄一偉便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便直接給她定罪,逼著她道歉。
泥人尚且有三分怒火,何況她不是泥捏的。
但不知怎麽的,她還是強迫自己跟薄母說了對不起,在低下頭的一刹那,眼淚奪眶而出。
黎筱,你真慫!她在心裏狠狠地唾棄著自己。
薄母本就是借題發揮,眼見目的達到,洋洋得意的瞥了黎筱一眼,然後拉著兒子到一旁噓寒問暖去了。
將一切看在眼裏的熊磊有些不忍,剛想開口替嫂子說句公道話,卻被薄晶晶拽住了胳膊,“別多事。”接著,就被她強行拖回房間了。
關上門後,熊磊一臉不讚同的看著妻子,說道:“嫂子幫了我們這麽多,看見她受委屈,我們怎麽能不聞不問?”
“媽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幫嫂子說話她隻會更生氣。”薄晶晶找借口道。
她對黎筱打從一開始就沒好感,即便這個嫂子是幫了她不少,但那又怎麽樣?借的錢都是打了欠條的,又不是白拿,她不欠她什麽,當初她那麽求黎筱幫忙黎筱都不肯,現在想要她幫忙,沒門兒!
熊磊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走到薄晶晶麵前站定,嚴肅地問道:“晶晶,我一直都想問你,你為什麽不喜歡嫂子?”
“我為什麽要喜歡她?”薄晶晶冷笑道。
“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是嫂子出手幫了我們,做人要懂得感恩。”
“如果換了別人我一定知恩圖報,但她,嗬嗬,我還就是不樂意感她的恩。”
“你……”熊磊氣結,接著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洗澡。”
薄晶晶站了起來,笑著說:“那我去給你收拾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收拾。”熊磊有些不耐的揮揮手,徑自拿了換洗衣服出門。
“阿磊,阿磊!”看見丈夫完全不理會自己就離開了,薄晶晶氣得跺了好幾下腳。
她就納悶了,為什麽熊磊總是幫著黎筱說話,心裏對這個嫂子更加不待見了。
第二天晚上,薄一偉很晚才回來,而且喝得醉醺醺的,剛進門就吐了。
黎筱原本在臥室裏,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忙將丈夫扶到沙發上躺著,接著便去清理地上的汙穢之物。
薄母被吵醒了,披衣出來,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四肢大敞的癱在沙發上沒人管,當即就發火了,對著黎筱低喝道:“有你這樣當人老婆的嗎?老公都醉成這樣了,你不趕緊給他扶到床上去?這樣睡在沙發上感冒了怎麽辦?”
黎筱忙解釋道:“媽,你看他吐得一地都是,我準備打掃完這裏再扶他上床休息。”
“你晚點打掃不行嗎?老公重要還是打掃衛生重要?”
“我……”
“你什麽你?趕緊把一偉扶房裏去,要是把我兒子折騰感冒了,我跟你沒完!”
黎筱隻好放下拖把,用盡吃奶的勁兒將醉成一灘爛泥的薄一偉扶了起來,然後又吃力地將他扶回臥室。
薄母隻是在一邊看著,連搭把手的意思都沒有。
等到黎筱給薄一偉換了衣服出來,已經是半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薄母沒在,估計是回房休息了,看著擺在原地沒動過的拖把和那一地汙物,她不由冷笑了起來。
你既然那麽看重你兒子,為什麽你不親自扶你兒子回房?為什麽不去把他吐的東西清理幹淨?
忍著惡心將地麵全部清掃幹淨後,黎筱關上客廳的燈回房。
薄一偉顯然是醉得不輕,麵色通紅,呼嚕聲震天。
怕他明天起來宿醉頭疼,又擔心他喝那麽多傷了胃,黎筱去衝了杯熱牛奶,費勁地扶他坐起,將他攬在自己的懷裏,輕輕拍著他的臉,道:“老公,老公,醒醒。”
拍了好一會兒,薄一偉才迷迷糊糊的用鼻子哼哼了兩聲,眼睛卻沒有睜開。
“老公,喝點熱牛奶再睡。”黎筱小心翼翼地將杯子探到他嘴邊喂他。
隻喝了兩口,薄一偉的劍眉便皺了起來,大手一揮將杯子打到一邊,倒頭繼續睡。
看著自己被潑了一身牛奶的衣服,黎筱哭笑不得。
還好她反應快,要不然杯子都得砸地上,被薄母聽到指不定怎麽說她呢。
黎筱洗完澡上床已經快一點了,困意來襲,她關了燈便直接閉上了眼睛,可正要進入夢鄉之際,覺得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連忙睜開眼睛一看,薄一偉正壓在自己身上,雙手還不停撕扯著她的衣服。
不是說喝多了根本沒能力亂性嗎?那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按說她該配合,畢竟這是夫妻間本該履行的義務之一,但是她驀地想起,酒醉後那啥的話,萬一懷孕了,孩子會有一定幾率受到影響,造成畸形或是先天性疾病。
一想到這個,她便不淡定了。
兩口子並不排斥有孩子,所以從來沒做過任何避孕措施,家裏也沒有避孕工具,這要真不幸懷孕了,孩子出現問題怎麽辦?
黎筱連忙掙紮了起來,一邊掙紮一邊說道:“一偉,鬆開我,快鬆開我。”
可現在的薄一偉已然被酒精衝昏了頭,什麽都聽不進去,不但沒有鬆開她,反倒強勢地抓住她的雙手舉到頭頂,然後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唇。
濃濃的酒精味,裏麵似乎還混雜著其他的怪味,這個吻讓黎筱難受得直想反胃,可她的那點子力氣在薄一偉麵前根本不夠看,加上彼此太熟悉對方的身體,很快便被攻城掠地。
等到薄一偉放開她,黎筱已經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一半是奮力反抗鬧的,一半是被折騰的。
當她終於進入夢鄉後,薄一偉突然一個轉身將她摟在懷裏,極其珍惜的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口中喃喃道:“卉卉……”
清早六點,黎筱的生物鍾便逼著她醒了,但是薄一偉卻還沒醒來。
黎筱沒有叫醒他,而是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好衣服後便去洗漱和準備早飯。
七點半,薄家人陸陸續續都起來了。
看見黎筱一個人忙前忙後,熊磊立刻去幫忙,薄晶晶的秀眉當即擰緊,但礙於父母在,她什麽都沒說,隻是不著痕跡的瞪了黎筱一眼。
黎筱給眾人盛粥時,薄母突然問道:“一偉還在睡呢?”
“嗯,我看他睡得挺香的,就沒叫他。”黎筱答道。
薄母滿意的點點頭,薄父卻開口道:“他昨晚到底是為什麽喝那麽醉?還那麽晚才回來,搞的一家人都睡不清靜。”
“爸,他昨晚回來就睡著了,我沒來得及問。”
“真是胡鬧!”
薄母忙幫兒子說話道:“好了,老薄,一偉是部門經理,有應酬要喝酒很平常,他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不會醉得跟攤爛泥一樣。”薄父沉聲道。
“最起碼他還找得到回家的路啊,比起那些喝多了連家都回不來的強多了。”
黎筱險些笑出聲來,這婆婆真是夠護短的,不過拿那種酒鬼跟薄一偉比真的好嗎?
八點的時候,黎筱去把薄一偉叫了起來,問他是去上班還是請假在家休息一天。
薄一偉醒來後頭還有些隱隱作痛,但他是個事業心極強的人,輕傷不下火線,當即決定去上班。
中午午休的時候,黎筱悄悄到單位附近的藥房買了二十四小時緊急避孕藥,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會懷孕,但為了有個健康的孩子,昨晚的種子還是不要的好。
原本打算回了單位吃完飯就吃藥,誰知道臨時說要開會,緊接著下午又特別的忙,吃藥的事情就被她忘到一邊了。
直到晚上洗完澡收拾包裏的東西,她才想起忘了吃藥,哭笑不得的錘了下自己的腦袋,隨意將藥放在桌上便去廚房倒水。
等到她端著水杯回來時,卻看見薄母站在房間裏,麵色鐵青,手裏拿著那盒藥。
瞬間,她就懵了。
“媽,我可以解釋……”黎筱忙走了過去。
薄母冷冷地看著她,“解釋?你是要好好解釋一下,我說怎麽幾個月了你肚子都沒動靜,原來竟然瞞著我吃避孕藥!”
“不是,這是第一次!”
“我不管你是第幾次,反正我看見你吃藥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等一偉回來你自己跟他解釋!”
“媽!你聽我說啊!媽!”
薄母拿著藥徑自走出了房間,全然不顧身後黎筱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