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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四)

“你這個死丫頭!你到底是姓什麽的?竟然胳膊肘朝外拐!”薄母怒瞪著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似乎快要厥過去了。

薄一偉忙上前替薄母順氣,然後怒視著薄晶晶,罵道:“你能不能消停點?一來就惹媽生氣,還不如不要回來!”

薄晶晶委屈的咬著下唇,道:“我哪裏有不消停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是我們家先對不起黎姐的,而且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們有一個人去跟她道歉的嗎?什麽都沒做,憑什麽要求人家站出來替爸說話?再說了,本來就是爸不對,她運氣好逃過一劫不代表爸就是無辜的,要是她當天死在爸手裏了呢?你們難道還要她從墳裏爬出來給爸洗白嗎?”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家人太過分了,越說越覺得對不起黎筱,所以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薄母臉都氣綠了,指著她,渾身都在哆嗦,看向薄一偉,道:“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麽?你爸說的沒錯,我就不該指望她回來,權當沒生這個死丫頭就對了!”

“媽,您先消消氣,醫生說了您不能激動。”勸好薄母後,薄一偉扭頭看向薄晶晶,眼裏盛滿怒火,“你要不是我親妹妹我真想掐死你!爸媽算白養活你了,簡直就是個不孝女!”

“我承認我是有些不孝,但哥你以為你就真的是大孝子嗎?我告訴你,你這叫愚孝!明知道媽賭博,不但不勸她戒掉,還總是塞錢給她,甚至連給嫂子準備生孩子的錢都讓她拿去賭了!明知道嫂子在我們家受了那麽多不該受的委屈,你卻從來沒站在她的立場替她考慮過!現在又是這樣!為了成全你所謂的孝順,不辨是非,連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不要了!”

啪——

薄一偉聽不下去了,揚手便給了薄晶晶一耳光,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滾!滾!!”

“滾就滾!你們一定會後悔的!”薄晶晶捂著臉,眼裏滿是哀傷怨懟,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後,哭著跑出了病房。

她一走,薄母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用手捶打著胸口,“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喲?怎麽就生出這麽個吃裏扒外的死丫頭啊!”

“媽,您別哭了……”薄一偉被薄晶晶罵得一肚子火沒地方撒,見母親又開始哭,立刻眼含不耐的勸她,可薄母我行我素,反倒越嚎越大聲了,他終於壓不住怒火,低吼道:“別哭了!”

薄母還是第一次被兒子這麽吼,嚇了一大跳,哭聲戛然而止,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薄一偉見到薄母那帶著委屈和受傷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控製住,忙坐到病床邊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解釋道:“媽,對不起,我剛不該吼你,隻是那死丫頭說的那些話太過分了,我一時被怒氣衝昏了頭。”

薄母理解的點點頭,輕拍了拍他的手,歎氣道:“媽不怪你,現在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我在醫院裏幫不上忙,晶晶她又……所有的擔子都落在你身上,一偉啊,哎……”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得以一聲歎息結尾。

“媽,別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希望吧,對了,昊昊的事怎麽辦?現在我們家這樣了,是不是不能把昊昊要回來了?”老伴入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女兒已經跟家裏離了心,兒子的婚姻又不順,所以薄母把全部寄托放在了孫子身上,要是孫子也回不來,她真的會崩潰的。

原先薄一偉對官司是充滿了信心,宋律師也給他拍著胸脯保證過,但今天聽到段奕陽說了那樣的話,他突然覺得孩子要回來的可能性簡直是微乎其微。

他不是法盲,對法律也知道一些,一般來說監護權大多都會判給母親,除非是父親那邊的各方麵條件更適合孩子成長,才會把監護權判給父親,法院會對雙方的條件進行詳細的調查,當他們知道自己家出了這麽多事,怎麽可能還會被孩子判給他?

但這些話他不敢也不能告訴薄母,現在的薄母異常脆弱,再也禁不起半點刺激了。

“媽,宋律師很厲害的,他說了我們有八成贏的幾率,所以您就別擔心了,等開庭審理後昊昊就回來了。”他選擇了善意的謊言。

薄母這才鬆了口氣,由他扶著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休息。

薄一偉一直在醫院裏呆到晚上,等薄母睡著後才離開,臨走前還不斷囑咐那個請來的看護小心照料她。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一家酒吧,點了一打啤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下午他給單位打電話請假時,領導的語氣有些不對,明顯是知道了他家裏發生的事,雖然領導沒有說什麽,但在業務這麽繁忙的時候直接批了他半個月的假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薄一偉一口幹掉一罐啤酒後,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為了公司盡心盡力拚死拚活,結果就因為他父親的事,領導已然有了放棄他的打算。

半個月,等休息半個月再回公司,他的位置肯定早已被人頂了。

情路不順,家庭不順,事業也不順,簡直就像薄母說的,這到底是走了什麽黴運,怎麽樣樣都不順?

薄一偉心裏很失落,在這個時候,他多希望顧小梅能陪在他的身邊,那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一定會用她的溫柔開解他的煩悶。

想到那個怎麽都找不到的顧小梅,薄一偉再度打開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的一口下肚,然後將空罐子扔在了桌邊的垃圾桶裏。

一打啤酒有十二罐,對於酒鬼來說可能算不了什麽,但對於酒量相當一般的薄一偉來說,足夠讓他醉得人事不省。

淩晨兩點多,酒吧關門打烊,被服務員搖醒的薄一偉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酒吧。

用最後一點清醒回到車上,剛關上車門就醉倒在駕駛座上。

早上七點半,他被手機尖銳的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找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剛喊了聲“喂”,便聽到一個他無比熟悉且痛恨的聲音。

打電話來的是丁卉,她約薄一偉一個小時後在銀河公園見麵。

薄一偉頓時清醒了過來,剛想問丁卉為什麽要拿走保險櫃裏的財物,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泄憤般的將手機甩到副駕駛座上,薄一偉用力搖搖頭,回去宿醉帶來的難受,打開車窗呼吸了幾口清晨的新鮮空氣,待頭腦清醒一些後,點火發動車子,往銀河公園而去。

銀河公園位於城南,距離酒吧大概三十分鍾路程,但因為這時候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有些堵車,足足開了五十分鍾才到達公園大門口。

將車停好鎖門後,薄一偉大步往約定的地方走去。

丁卉還沒有來,他隻好找了個石凳子坐下,壓抑住心底的憤怒和焦急,默默等待著那個女人出現。

到了約定時間,丁卉還是沒有出現,薄一偉有些心急了,拿出手機剛要撥打丁卉的電話,結果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男一女爭執的聲音,那個女聲怎麽聽著那麽像丁卉。

他起身朝爭執的地方走了過去,一看,還真是丁卉,隻不過那個男人他完全不認識,此刻兩人正在激烈的爭吵著,看樣子似乎要打起來了。

薄一偉頓時起了好奇心,沒有直接走上前去,而是悄悄靠近,找了個能聽清兩人對話的僻靜處,躲在樹後看著他們。

那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體型偏胖,相貌平凡,看向丁卉的眼神燃燒著濃濃的怒火和恨意。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 貨!以為躲到H市老子就找不到你了嗎?我告訴你,你他媽的就算躲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能把你給揪出來!”男人拽著丁卉的胳膊,抬手便甩了她一耳光。

丁卉奮力掙紮著,但怎麽都逃不開男人的桎梏,隻得尖叫著罵道:“劉韜你這個王八蛋!老娘十年前就跟你離婚了!你死皮賴臉的纏著我想幹什麽?”

十年前?離婚?薄一偉的雙眼猛地睜大,他聽到了什麽?

從現在往前算的話,十年前就是丁卉離開自己五年後,她不是說跟自己分開後一直沒再談過戀愛嗎?怎麽會跟人結婚了又離婚?這個叫劉韜的男人跟她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糾葛?為什麽會那麽恨她?都離婚十年了還要找她?

薄一偉垂在腿邊的雙手不知不覺的緊握成拳,雙眼灼灼的緊盯著兩人。

他要看下去,他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劉韜用力將丁卉雙手反擰,不顧她的尖叫,一腳就踹了上去,怒吼了聲:“閉嘴!”

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的丁卉迫於強權,隻得收聲,但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憤恨,其中還參雜了些許驚恐。

劉韜冷然一笑,“你以為自己是絕世大美女,老子要對你死纏爛打不放?要不是你他媽的當年把老子的錢全部弄走,老子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樣,我當時就發了誓,這輩子就算走遍整個華夏也要把你給揪出來!還好老天爺長眼,終於讓我找到了你,丁卉啊丁卉,你自己說,你想怎麽死?”

“死你大爺!”丁卉怒罵道,“老娘陪了你那麽多年,一晚上就算隻收一百塊都便宜你了,你那些錢是我應得的!”

躲在暗處的薄一偉整個人都懵了,這個出口成髒粗俗不堪,甚至把自己跟妓 女劃為一號人的女人是丁卉?

即便現在兩人婚姻亮起紅燈,也有過爭吵,但丁卉從來沒有表露出過這種模樣,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是他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女人,還是她在自己的麵前一直都在刻意隱藏,眼前的她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要是前者也罷,如果是後者……

薄一偉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他痛恨背叛,但更加痛恨惡意的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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