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下!”東方大少的聲音很輕很淡,讓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好還是壞。
話音落,東方大少的目光根本沒在葉辰身上稍作停留,眼神已透過他的身影,望向他身後的顏軻,仿佛擋在兩者之間的大活人葉辰,完全不存在一般。
葉辰微愣,繼而感到好笑。
他見過許多愛裝逼的人,東瀛國山口組社長的小公子,歐洲黑水黨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這些,無一不是站在世界黑暗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他們有逼格,也有裝逼的資本,但他們站在葉辰麵前時,無不小心謹慎地與他保持距離,生怕葉辰突然發狂,然後送他們下地獄。
而眼前,這個明顯替前麵那些角色提鞋子都不夠格的家夥,居然在葉辰拽出一副二五八萬的模樣,要是讓歐洲那個有著吸血鬼血統的英俊繼承人看到了,他準會驚愕地問前者:難道,你不知漢字的“死”怎麽寫嗎?
既然對方自己麵前擺出一副高傲到極點的模樣,那麽葉辰所要做的就是,撕掉他光鮮的外表,把對方塞泥土裏踩幾腳,順帶告訴對方,小爺保護的妞,不是你能隨便亂動的。
葉辰未甩理對方,斯條慢理地給自己掏出顆煙,點上,隨著煙蒂一明一暗,一團巨大的煙團從他嘴裏噴出,噴了東方大少一臉。
靜!極靜!靜得連一根繡花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到。
現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呼吸聲太大,而影響到這副令人難以置信的場景。
東方白,沿河市東方集團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經常在電視與各大媒體上露麵。
他優雅的談吐,帥氣的麵孔,以及身後的巨大財富集團,讓他成為無少女心目中最理想的白馬王子,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沿河市少女群體中,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
而葉辰,棱角分明的臉龐宛如刀削,漆黑的眸子好似深邃的夜空,讓人覺得越看越有味道。但,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現場除了顏軻幾個,根本就沒人認識他。
很簡單的道理,雖然沒有名氣,並不意味著沒有背景,但擁有的背景一定不會很強大,否則,在這發達的信息時代,哪怕你再低調,藏得再深,超級人肉搜索也能讓你原形畢露。
人群中已有人悄悄排下葉辰的照片,放到網上去搜索與對比,但結果讓人很意外,網上根本找不到他與之對應資料,甚至連與他相近的照片也沒有。
這絕對是一個超級土包子!
因為這麽年代,哪怕再醜的恐龍也免不了要自拍幾張,然後再PS一下,傳到網上做紀念。
眾人有些幸災樂禍望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他居然敢把煙圈噴到東方大少的臉上,他是在茅廁裏打燈籠——找死(屎)嗎?
綠色跑車裏的浪海江,看著現場的劇情開始朝自己導演的方向發展,微顯陰森的臉蛋興奮得有些扭曲。
雖然,劇本的演員臨時調換了人,但導演的情節卻沒有任何變化。
按他最初設定的劇本,東方白應該會在盤山公路山腳,遇上賽車歸來,一臉春風得意的北漂然,然後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雙方在南區四花麵前誰都拉不下麵子,最後,浪海江就能借東方白的手,將北漂然狠狠教訓一頓......讓你丫的贏老子的錢,你以為老子的錢是那麽好贏的?
而現在,北漂然臨時出了事情,頂替北漂然的角色,換成了隨南區四花而來的陌生男人。
而讓浪海江料想不到的是:陌生男人竟然比東方白更加囂張,不但不理睬東方白,反而還輕佻地拿煙圈去噴對方.....
按照劇情的發展,想必接下來的劇幕,肯定會精彩得出乎自己的想象。
“你是誰?”東方白終於將目光移回來,開始正眼看打理葉辰,他細細看了對方一遍,
他眉頭緊皺,雙眸射出淩厲的光芒。
“你是警察嗎?”葉辰繼續悠哉遊哉地吸著煙。
“不是!”東方白愣了一下。
“你既然不是警察,那麽小爺為什麽告訴你?”葉辰懶洋洋地擺了擺手。同時心裏不無得意地想道:連許琪那婆娘都拿我沒辦法,你又算哪根蔥?
呼!一股肅穆的風吹過盤山公路山腳。
東方白臉色一變,淡淡地寒氣從他身上騰氣。像他這樣的集團少爺,平時在別人眼裏,是需要仰慕和供著的對象,而這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渾小子,不但沒把他當成一回事,而且還敢隨意戲耍他。
雖然嚴格地說來,葉辰的話,從道理上來講並沒有錯,但在東方白心裏,不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已是大錯,更何況葉辰的語氣根本對他沒有半絲尊敬,這已更是大錯中的大錯了。
圍觀的眾人心髒齊齊一跳。
尼瑪,這小子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真有什麽來頭,居然這樣戲弄東方大少,難道他不怕東方少爺讓他在沿河市渾不下去嗎?
甚至連陸芊芊,施幽燕都向葉辰投去吃驚的眼神,區區一個私家保鏢,竟然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去拔一個大集團公子的虎須。
隻有顏軻與梁珊珊對這種情況顯得並不怎麽意外。
梁珊珊眼眸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果然不愧是讓本小姐心甘情願把頭塞到他雙腿間的男人啊!
而顏軻則是撇了撇嘴,在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的字典裏,估計從來就沒有“怕”這個字!不尊敬算什麽,他還威脅過本小姐呢......
“鍾叔,過來一下!”東方白沉著臉,拿出手機撥通某電話。
對於眼前這個“麻煩”,東方白當然不會親自出手。第一是有損於他的身份,第二是失了在心儀對象前的風度。
站在葉辰身後的顏軻,原本看到東方白抱著一大捧玫瑰從車裏走出來之後,她就忍不住想翻白眼。
她和對方根本不熟,嚴格意義上來說,她與東方白一共隻見過三次麵,而且每次都是在公眾場合下,總時長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要論關係,連基本的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更不用說親密到送花的男女朋友程度。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被鬼迷了心竅,還是葫蘆裏裝了別的藥,反正自此之後,就開始對自己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