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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節 沃爾特·迪斯尼

  沃爾特·迪斯尼是給美國兒童最大歡樂的人。其實,豈止孩子,對成年人可能也如此。1901年12月5日,他生於芝加哥的一個愛爾蘭移民家庭。1905年全家遷往密蘇裏州的馬賽林務農,他們有一塊占地48英畝的農場。迪斯尼的童年就是在馬賽林度過的。他在那裏從四歲住到八歲,時常與動物接觸,這為他日後製作動物卡通打下了基礎。他在晚年時說:“我在兒童時生活在一個農場上,我們有各種各樣的動物。我真想再過一次。”

  沃爾特·迪斯尼八歲時,全家又遷往堪薩斯城,他就在那裏上學。當時他已經顯露了他的藝術天才。他的一位同學佩菲爾回憶說:“一天,沃爾特上學時打扮得像林肯一樣。校長看到他時說:‘你穿著得很像林肯,這是為什麽?’他說:‘今天是林肯生日,我要發表葛底斯堡演說。’當場他就把葛底斯堡演說滾瓜爛熟地背了一遍。校長讓他先在本班實驗,大家非常滿意。於是,校長又讓他到各班去表演了一番。”

  1917年,美國參戰,迪斯尼虛報自己是17歲,得以參加了紅十字救護隊,結果被派往法國任司機。他因為是司機而有機會遊曆了法國各地。但他從小是位漫畫家,在學校時為校刊畫畫兒,在紅十字會又為車隊畫畫兒。1919年迪斯尼回國,在堪薩斯的一家攝影廠工作,並交了一位朋友伊維克,後來他們兩人成了合作夥伴。據伊維克講,迪斯尼還為理發店畫畫兒,以換取免費理發。不久,迪斯尼看到一家堪薩斯影片廣告公司的征人廣告,他就應征到了那裏,後來伊維克也轉到了那裏,這就開始了他們兩人的製作影片生涯。他們由製作廣告而發展到製作卡通(動畫片),由為他人作嫁衣到自起爐灶。

  當時,美國青年人的最高目標就是取得成功。今天的美國孩子們也有一句相應的話:“to make a difference。”迪斯尼的過人之處就是看出可以在動畫片上闖出新路子,並堅持幹下去,以求必勝。他堅決反對任何人對他的片子加任何政治色彩,他說他的作品的作用隻是娛樂(entertainment)。

  米老鼠橫空出世

  迪斯尼起用了一批20歲剛出頭的青年(主要是畫家)組成了迪斯尼影片製作室。第一炮打響的就是“米老鼠”。米老鼠是動畫短片係列。它大多是在正片之前作為加片上映,主要功能是逗樂。它特別贏得孩子們的喜歡,當米老鼠在銀幕上出現時,全場的孩子就會大叫大嚷,歡呼雀躍。工作室在稍有成績後就搬到了好萊塢。但伊維克卻被人以重金挖走了。

  作家克利斯朵夫·芬琪對米老鼠作了如下的評述:“米奇(即米老鼠)和米妮(米老鼠的女朋友)對待其他動物的態度表明,他們不是一般的動物。他們穿著衣服,扮演著男人和女人的角色。在這一點上,他們體現了艾索和阿裏斯托芬的傳統。觀眾們樂見這兩位大作家的傳統得以在銀幕上活生生地表現出來。”

  評論家弗雷德·莫爾則寫道:“米老鼠似乎是沒有固定年紀的一位青年。他住在小鎮上,不做壞事,喜歡逗樂,在女孩子麵前很怕羞。在某一片中,他可能是弗雷德·阿斯泰,在另一片子中他可能是查理·卓別林,而在另一片子中他可能是道格拉斯·費朋克。”

  後來的迪斯尼公司外銷部主任傑克·寇丁回憶說:“1929年,我隻有21歲,我沒有預約就去毛遂自薦。當時在那裏工作的共有19人,除了迪斯尼的哥哥勞伊外,都是二十多歲的人。我不久就發現在那裏工作十分激動人心。沃爾特時常要我們相信,他對未來的理想和夢想一定會實現。在米老鼠的最初日子裏,沃爾特的每周工資是50美元,勞伊是35美元,其他像我這樣剛從藝校畢業的人,每周是18美元。我們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8小時,我們還常常在晚上加班,加班並沒有加班費。但我們醉心卡通事業,不在乎有沒有加班費。”

  迪斯尼不但有藝術天賦,而且也有企業家的頭腦。

  他懂得,企業要靠決斷,即獨裁,也就是“我一人說了算”。他的公司本來叫迪斯尼兄弟工作室,有一天,他突然對哥哥勞伊說:“明天起公司改名為沃爾特·迪斯尼公司(Walter Disney Productions)。”勞伊無可奈何,隻得吃下這苦丸。

  但在工作上,沃爾特能集思廣益。比如說,他采納了一種先進的工作方法,即先把卡通的初稿釘貼在一個大布告牌上,它有好幾十頁。每人都得仔細觀察,如認為可有改進的,就可以把自己的替代作品釘貼上去,務求做到完善為止。

  動物畢竟不是人,它們沒有語言。因此,他又采用使用音樂來作為傳情達意的語言的做法。這就要求動作和音樂的絕對配合完善。作曲家傑龍·克恩評論道:“卡通專家沃爾特·迪斯尼作出了20世紀對音樂的最大貢獻。迪斯尼把音樂當作了語言。”在這方麵的典型作品是1932年推出的《樹哥和花妹》。它把樹和花擬人化。全劇采用了著名作曲家孟德遜和舒伯特的交響曲來表達感情,聽之令人心醉。

  白雪公主譽滿全球

  20年代,洛杉磯的好萊塢逐漸地發展成名聞世界的電影城。當時有八家電影公司稱霸好萊塢,它們是:派拉蒙、20世紀福克斯、米高梅、環球、華納兄弟、哥倫比亞、聯藝和雷電華。它們的老板大部分是猶太人(這可能是造成迪斯尼的反猶主義的外因之一)。迪斯尼的小公司在那裏顯得相形見絀。但他並沒有氣餒。

  在米老鼠之後,迪斯尼又不斷推出許多新作,其中有“唐老鴨”和“三隻小豬”等等。不過他仍覺得卡通片不能賺大錢,必須製作故事片(features)。他花了幾年時間,終於在1938年推出了《白雪公主和七個矮子》,它立刻像炸彈一樣震動了全球的電影界。在發行後的最初三個月內,它就得到了15000份上映合同。它在世界各地的電影院內都取得了有史以來最高的上座率。英文中有一個詞組running packed house,它就是報道《白雪公主》時的常用語,譯成中文是:連續滿座。

  舉例說,芝加哥皇宮戲院連續上映六周,觀眾超過352000人,1938年的夏天,美國家家戶戶沒有不在談白雪公主的。

  其實,該片精彩之處似乎不在於白雪公主,倒在於那七個矮子。許多評論家都說,那七個矮子steal the show,也就是喧賓奪主之意。如果說白雪公主是幻想中的人的話,七個矮子卻是現實中的人,他們是:瞌睡、噴嚏、愚笨、快樂、頑固、博士和怕羞。

  迪斯尼當然要抓住推銷“迪斯尼商品”的良機。他的推銷主任凱·卡門與商家訂了70多個合同,允許他們生產白雪公主和七個矮子牌的商品,包括服裝、食品、玩具、書籍、唱片、化妝品、衛生用品等行業。全美各地的大商店的櫥窗內都擺滿了白雪公主產品。有一家肥皂廠的廣告說,白雪公主用的香皂就是他家產的香皂。

  當然,迪斯尼商品不是從白雪公主始,它是從米老鼠開始的,傳記作家斯蒂芬·沃茲寫道:“30年代中期,米老鼠和迪斯尼作品中其他人物的商品衝天地發展,獲其專利的有美國商家75個,英國商家45個,加拿大商家20個,法國商家6個,西班牙、葡萄牙商家6個。”據《買與賣》雜誌報道,從1933年年中到1934年年中,迪斯尼商品共銷2000萬美元,迪斯尼的抽成為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十。其客戶中包括大商家如RCA公司和通用食品公司。到40年代中期,迪斯尼商品每年可銷1億美元,而其製片利潤每年為50萬至80萬美元。

  不過,據迪斯尼自己講,他賺錢的目的不是錢本身,而是為了辦更大的事業和取得更大的勝利。

  迪斯尼遊樂園

  不錯,在他最後的十年多內,他又推出了一項新的創舉,那就是迪斯尼遊樂園。迪斯尼遊樂園的英文名稱叫Disneyland。

  據傳記作家們說,關於遊樂園的思想他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就萌生了,這是他的一個夢,隻等待時機予以實施。50年代他終於要“出手”了。他的妻子麗蓮和哥哥勞伊都表示不讚成,因為它耗資巨大,要吃不了兜著走。但迪斯尼非常堅決,非辦不可。為了集資,他印發了宣傳小冊子,內稱:“迪斯尼遊樂園的想法非常簡單。它將是一個供人們覓取歡樂和知識的場所;它將是父母們帶著孩子們共享歡樂時光的地點;是老師們和學生們探索更廣闊的天地來學習的地點。在這裏老一代的人將回憶起往日的時光,新的一代將迎接未來的挑戰。在這裏,每一個人都將看到和理解到大自然的奇景和人類的奇才。”

  迪斯尼遊樂園的基礎將建立在造成美國之所以為美國的那些理想、夢想和冷酷現實之上,而且它也就是奉獻給這些理想、夢想和冷酷現實的。它將非常獨特地裝備起來,把這些夢想和現實加以戲劇化,以便使它成為啟發全人類的勇氣和靈感的泉源。

  迪斯尼遊樂園將是廟會、展覽會、遊樂場、現實生活博物館以及美與魔力的展現廳等的綜合組織。

  “它將體現我們所生活在其中的這個世界的一切成就、歡樂和希望。它將提醒我們如何能把這些美好的東西變成我們自己的生活的一個部分。”

  經過艱苦的集資和精心的設計,第一個迪斯尼遊樂園終於在1955年7月13日開張了,這一天正是迪斯尼夫婦的結婚30周年紀念日。這是最好的禮物。

  第一個迪斯尼遊樂園建在加利福尼亞的艾納漢,在洛杉磯附近。按照原來的估計,開業那天會有15000人光顧。為吊起觀眾的胃口,電視片《迪斯尼》已在美國廣播公司電視台(現已歸迪斯尼公司旗下)播放了近一年時間。

  這一舉措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效果。那天到場的約有28000人。有人偽造了門票,有人翻牆而入。在華氏100度的高溫下,有人的高跟鞋被粘在新鋪的瀝青路麵上。為應付電視直播的不可預測性,三位主持人——羅納德·裏根、鮑勃·卡明和阿特·林克萊特——在預計數量為9000萬的電視觀眾麵前使盡了渾身解數。

  迪斯尼樂園的老員工至今仍把那一天稱為“黑色星期天”。

  迪斯尼樂園立即引起了全世界人士的注意。每年遊客超過百萬。有一次,印尼總統蘇加諾來參觀,迪斯尼陪他登上了馬克·吐溫輪船,蘇加諾突然說:“你一定成了大富翁了。”迪斯尼回答說:“不錯,我的人告訴我說,我現在的債務是1000萬美元。”

  2005年7月17日是迪斯尼樂園誕生50周年,在50年時間裏,已有超過5億的“客人”進入過他的大門,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他充滿幻想的理念:“到了這裏,你就會把今天拋在腦後,進入昨天、明天和幻想的世界。”

  迪斯尼的遠見卓識不僅改變了艾納漢,而且改變了美國人的意識。他所編織的故事本來是向美國人講述有關他們自己以及“善與真的本質”,然而,其故事情節卻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人們。

  世界三大洲的迪斯尼主題公園總數已有5個,而且個個都是令人心馳神往的地方。

  今天,我們當然要補充一句話:第6個迪斯尼樂園即將出現在上海浦東。前麵的5個有2個在美國(洛杉磯和奧蘭多),另外是在巴黎、日本和香港。

  2011年4月8日,美聯社作了如下報道:

  經曆了漫長的等待後,華特迪士尼公司及其上海合作夥伴開發的主題樂園終於破土動工。迪士尼希望這座樂園能吸引大批新近富起來的中國民眾,並成為該公司品牌在這個全球人口最多的國家發展的基石。

  經過對建設方案十年左右的推敲,迪士尼公司首席執行官羅伯特·艾格與上海政要出席了於上海市東南麵舉行的開工儀式。該工程預計將在五年內全部完工。

  迪斯尼的創作理論

  1966年12月15日,沃爾特·迪斯尼病逝。評論家一致認為,在為人們提供歡樂和開心這件事上,沒有誰比迪斯尼做得更多的了。

  迪斯尼有他獨特的創作理論,他寫道:“我們的事業是一件非常大眾性的事業(down-to earth business)。我們不鑽象牙塔。完成這行事業的不是靠機械。即使沒有我們今天的設備,我們仍然可以用鉛筆勾出我們的思想。一支鉛筆就可以給你一個故事,機械是第二位的。我們的產品與其他人的產品有什麽不同呢?我們並沒有做特別的事。不同的是在於我們的思路,我們的判斷,我們的多年經驗。我們要給作品以‘心’。其他人不懂得大眾。我們在做每一件事時都摸透了大眾的心理。其他人愛訴諸理性,我們則訴諸情感。其他人是在拍電影(photographing),我們則是畫電影(drawing)。拍的隻是貌,畫的才是心。世界上一切經典作品總是抓住大眾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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