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怕大煞風景是假,怕自己吃醋心酸是真,看著秦百川近在咫尺的目光,孟曉菱環住他的脖頸,善解人意的笑道:“說什麽煞不煞風景?孟曉菱心裏喜歡你,愛著你,就算你有再多的女人,但我知道你心裏有我,這就足夠了。再者說,她是正宮,成親又在我之前,即便煞風景也是煞她的風景。”
“孟姐,你知不知道,這個時辰,麵對你這樣的女人,我會把持不住的。”跟孟曉菱敞開心扉之後,秦百川心情大好,看著嬌豔欲滴的孟曉菱,消退的邪火騰騰上衝。
“我都說了……今天不方便……你真的想要嗎?”都是正常男女,又是新婚之夜,孟曉菱也頗為渾渾噩噩,這個時候秦百川但凡有任何要求,恐怕她都已不會拒絕。
“算了。”秦百川搖頭:“現在正是你身子虛弱的時候,若是經我一番摧殘,肯定要落下病根。”秦百川以極大的毅力坐直了身子,拍了拍孟曉菱的嬌臀:“起來,合歡酒還沒喝呢。”
秦百川竟放過了自己,孟曉菱心裏既失落又歡喜,失落的是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始終沒有真正成為他的人,等下一次又不知道猴年馬月;歡喜的是,秦百川能控製住欲望,卻是關心自己的身體,這讓孟曉菱喜不自勝。
聽話的從床上坐起,將蓋頭整齊的疊好放在枕邊,詢問的看著秦百川:“這酒菜都已經冷了,不然我去熱熱?”
“不用,這杯酒喝完就該睡了,天亮之後你還要去山莊呢。”秦百川不忍折騰孟曉菱,拿起酒杯遞給孟曉菱。
“百川……”在大頌,喝完合歡酒頭發也就該高高盤起,作為人婦,麵對自己人生當中最為重要的時刻,孟曉菱心神複雜,眼裏隱隱有了淚滴。
“天長地久永不負,隻羨鴛鴦不羨仙。”兩人的手臂交叉,各自將酒杯放在唇邊,秦百川喃喃道。
“相公,我好開心,謝謝你。”孟曉菱精神恍惚,淚珠兒滾滾而落。做了多年的望門寡,這其中經曆了多少坎坷磨難,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今天好了,跟秦百川名正言順的結為夫妻,這個世界便多了一個她可以時時刻刻都光明正大牽絆的人。
“孟姐……”美酒入腹,眼前嬌妻如花似玉,秦百川掀起鴛鴦繡被:“相公為你寬衣……”
“嗯。”孟曉菱又是羞澀又是期待,輕點臻首,秦百川一顆顆解開她的扣子,脫掉她的對襟棉襖,一具成熟、火熱、飽滿的嬌軀便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展現在他的眼前。
順勢將孟曉菱摟在懷裏,輕臥在床,感受到孟曉菱渾身變得滾燙,秦百川便如困了許久的餓狼,在她的脖子上,身上,留下點點紅痕。
天色漸亮。
睜開惺忪睡眼的孟曉菱被人摟在懷裏,她尚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美眸中帶著驚喜,認真的看著身邊的男人。平日裏,他總是麵帶微笑,說些丟人的段子,可睡著的他麵色平和,竟如嬰兒一般可愛。
感覺到他的大手熟睡之際還放在自己的胸口,孟曉菱便是羞上心頭,明明是飽讀聖賢書之人,可腦子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花花手段。自己恰逢月事的確沒有突破底線,可……想起昨晚在秦百川引誘下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孟曉菱便是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這一晚睡了不過一個多時辰,孟曉菱並不想起來,可抬頭見窗外已有亮光,她小心翼翼的將秦百川的手拿開,輕輕的親了親秦百川的嘴唇,這才輕手輕腳的坐起,一件件將被秦百川脫得赤條條的衣服穿上。
房中有早就準備好的木柴,孟曉菱生起火爐,盥洗完畢又將昨晚的飯菜放到鍋中加熱,做好這一切她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整理妝容。敷上一層層淡淡的胭脂,咬過朱砂,孟曉菱拿起梳子,仔細的打理滿頭的秀發。
這許多年來孟曉菱便是高盤頭發,做婦人打扮,今日她將頭發盤起之後,對著銅鏡左右看了看,又拿起一條紅色的綢帶,在巧手之下者成一朵精致的小花,斜斜的插在了腦後。以前頭發高盤,隻因自己是望門寡,今日再盤,卻是迎來第二春。
“孟姐,一大早便打扮的花枝招展,你是在考驗我的定力?”孟曉菱正全神貫注梳妝之際,猛聽到秦百川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你起來了?”孟曉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回頭間卻看到秦百川渾身一絲不掛坐在床頭看著自己,孟曉菱一眼便看到了他的要害,把頭扭到一邊:“那麽大的人了,起床還光著身子,也不怕丟人啊?快點,把衣服穿上,莫要著涼。”
“你幫我穿。”秦百川沒皮沒臉的道。
“那你轉過身去。”孟曉菱羞紅了臉:“不然我看著心慌。”
秦百川哈哈一笑,順從的轉過身,可是孟曉菱剛剛走到床邊,秦百川回手摟住她的小蠻腰,孟曉菱猝不及防,一下便摔倒在秦百川懷裏,昨晚那種渾身酥麻的感覺再次傳遍全身,已輕車熟路的孟曉菱輕輕顫抖,回應著相公的激情。
天色更亮,在車廂裏休息了一晚的猴子剛從車上下來,正準備去辦秦先生交代的事情,卻看到小院當中房門打開,穿戴整齊的孟曉菱急匆匆的便跑了過來。猴子眼尖,一眼便看到孟曉菱麵色酡紅,容光煥發,待孟曉菱走到跟前,猴子躬身行禮:“恭喜孟小姐得償所願,看來我要改口叫夫人了。”
“啊!”孟曉菱隻顧著低頭走路,猴子突然開口把她嚇了一跳,急忙道:“侯大哥,百川欺負我,你也在這裏笑我……我跟他……沒有……沒有……”孟曉菱話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這種事怎麽好開口?況且,似也沒必要跟猴子多解釋。
猴子的恭喜是誠心誠意,見孟曉菱發窘他也不再多說,笑道:“夫人,這大清早的可是要去錦繡山莊?先生命我去找洛管事,如果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嗯。”慌亂過後,孟曉菱落落大方:“如此就麻煩侯大哥……哦,對了,侯大哥,曉菱隻是相公的妾室,莫要一口一個夫人,若是被相公那些紅顏知己聽了去,恐會不快。”
猴子嗬嗬一笑,孟曉菱心胸寬廣,倒是難得。
“侯大哥年長,對曉菱又有救護之恩,不如便叫一聲小妹。”孟曉菱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道:“這樣以後相公或者其他夫人欺負我,侯大哥總能照顧一二。”
“當真?”猴子滿門被殺之後,這世界上再無一個親人,孟曉菱什麽樣的為人猴子跟隨先生看得一清二楚,聽她這麽說,頓時意有所動。
“小妹見過大哥。”孟曉菱也是聰穎,猴子口風鬆動,她便深深的行了一個萬福。
“小妹快快請起!”猴子也是喜不自勝,作勢想要攙扶孟曉菱,可畢竟礙於秦百川的麵子,猴子不敢輕舉妄動,虛空做出攙起的手勢,從脖子上解下紅繩,摩挲了一下遞給孟曉菱道:“小妹,這塊金鑲玉乃是我祖上傳下,雖不貴重,但對我來說卻有特別的意義。今日送給小妹,便算是兄長的見麵禮。”
“大哥……”孟曉菱本能的想要拒絕,猴子打斷她道:“一來你認我做兄長,理應有禮;二來你與先生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心裏高興,便算我補上的賀禮。我們這些江湖漢子,最鄙視讀書人的那些繁文縟節,小妹若是推脫,那便是看不起我這個大哥。”
“小妹隻是不忍大哥破費,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孟曉菱雙手將金鑲玉接過,珍而重之的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猴子哈哈一笑,為孟曉菱放下腳蹬,待她上了馬車,猴子催動鞭子,前往錦繡山莊。
大頌跟現代不同,現代人異性之間哥哥妹妹的相互亂叫,十有八、九是玩感情,搞曖昧,即便是同性之間,表麵上稱兄道弟,背後也會暗中捅刀子。可大頌不一樣,隻要是互相認可、意氣相投,那就是一輩子的朋友。
孟曉菱並未關閉車門,而是向猴子詢問在安陽發生的事情,左右事情都已經過去,猴子有些尷尬的避開了秦百川與洛鳶以及薛詩涵之間發生的事情,將秦百川在安陽如何大展雄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猴子的敘述真實詳盡,聽到秦百川遇刺,孟曉菱驚呼失聲,聽到他重傷昏迷,孟曉菱又心疼不已,待等到猴子描述完畢,孟曉菱咬了咬嘴唇:“我說相公為何要離開錦繡山莊……他以命相搏,大莊主卻不在第一時間獎賞,換做是誰都會心存怨言。”
猴子附和的點頭,隻聽孟曉菱又道:“大哥,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見孟曉菱欲言又止,跟先生這麽長時間,猴子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謀人心思:“你是想問我……主母到底什麽身份吧?”
“嗯。”孟曉菱點頭:“相公跟我說,他的正宮娘娘是附近城池大戶人家的小姐,雖然他的話裏並無疏漏之處,可我總覺得似乎不是那麽簡單。”
要是簡單的話,先生也不會似現在這麽難以取舍。
“小妹,大哥並非有意為難,可先生不願透露,我便更不能多嘴。”猴子搖頭,道:“總之,外人看先生陰險狡詐、胡作非為,但先生最是重信守義,不管主母是何來頭,他斷不會虧待於你。”
“嗯,我明白的。”孟曉菱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猴子不肯說也在她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