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凡·貝多芬(1770——1827)偉大的德國作曲家、維也納古典樂派代表人物之一,對世界音樂的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被尊稱為“樂聖”。
貝多芬的祖父與父親都是宮廷歌手。在大部分時間裏,他的父親都喝得太醉,沒有對家庭和氣過一點,甚至連家人們是否有足夠的吃穿都從未過問。起初,善良的祖父還能使這個家庭免受太多的苦;反過來,他最大的孫子的音樂才能也使老人感到莫大的欣慰,還把自己的名字給了他。Beethoven_house_of_birth出生地但是當小貝多芬3歲生日時,祖父就去世了。貝多芬的父親常把孩子拽到鍵盤前,讓他在那裏艱苦地練上許多小時,每當彈錯的時候就打他的耳光。鄰居們常常聽見這個小孩子由於疲倦和疼痛而抽泣著睡去。不久,一個沒什麽水平的旅行音樂家法伊弗爾來到這個市鎮,被帶到貝多芬家裏。他和老貝多芬常常在外麵一個小酒館裏喝酒到半夜,然後回家把小路德維希拖下床開始上課,這一課有時要上到天亮才算完。為了使他看上去象一個神童,父親謊報了他的年齡,在他八歲時,把他帶出去當做六歲的孩子開音樂會。但是天下哪有後天培養出來的神童,盡管費了很多事,老貝多芬始終沒有能夠把他的兒子造就成另一個年輕的莫紮特。與莫紮特相比,貝多芬的童年太不幸了。莫紮特在童年受到良好的教育,他的練功時間是愉快而安靜的,有著一個慈愛的父親和一個被鍾愛的姐姐;而貝多芬則不然,雖然他的演奏贏得了家鄉人的尊敬,但世界性的旅行演出卻遠未象莫紮特那樣引起世人的驚歎。
我行我素。塑像貝多芬不願做一個客廳裏的寵兒,他寧願在自己的住所,能夠隨己意進進出出、起床、穿衣和吃東西。他喜歡按照自己的興趣為房間裏的瑣事瞎忙。有一次,為了空氣流通和看清窗外的景物,他竟特意把窗戶砍掉一塊。他總是同房東們發生糾葛,總是不斷地搬家。每當他處於創作高潮時,他總是把一盆又一盆的水潑到自己頭上來使它冷卻,直到水浸透到樓下的房間——我們可以想象那房東和其他房客的情緒會怎樣!有時他搬家搬得是這樣的頻繁,以致他甚至不願操心把鋼琴的腿支上,幹脆就坐在地板上彈奏它。由於他每次租新房時必須簽署一張租契,指明租期,他就往往同時為四個公寓付房租。這大概就是為什麽他雖然掙了不少錢,可總是沒有多少積蓄的原因吧!
失聰。當他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越來越聾時,他幾乎絕望了。人生似乎不值得活下去了:對一個音樂家來說,還有比聽不見他喜歡聽而且靠它生活的甜美聲音更不幸的事情嗎!起初,隻有威格勒醫生和斯蒂芬,馮·勃羅伊寧等幾個老朋友知道他的不幸。他放棄到各王宮去聽他如此喜愛的歡快的音樂會,他怕人們注意到他的耳聾,以為一個聽不見聲音的音樂家是寫不出好作品來的。不!他想起他想寫的一切音樂,“我要扼住命運的喉嚨!”也許對他來說,在耳聾的時候創作音樂並沒有別的音樂家那麽難。在他看來,音樂不僅是用迷人的聲音安排各種主題或音型,它也是表現最深刻的思想的一種語言。
樂聖境界,欣然忘食
一天,貝多芬來到一家飯館用餐。點過菜後,他突然來了靈感,便順手抄起餐桌上的菜譜,在菜譜的背麵作起曲來。不一會兒,他就完全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之中了。侍者看到貝多芬那十分投入的樣子,便不敢去打擾他,而打算等一會兒再給他上菜。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侍者終於來到貝多芬身邊:“先生,上菜嗎?”貝多芬如同剛從夢中驚醒一般,立刻掏錢結帳。侍者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先生,您還沒吃飯呢!”“不!我確信我已經吃過了。”貝多芬根本聽不進侍者的一再解釋,他照菜單上的定價付款之後,抓起寫滿音符的菜譜,衝出了飯館。
日有進境
晚年的貝多芬有一次聽到一位朋友彈奏他的《c小調三十二變奏曲》。聽了一會兒,他問道:“這是誰的作品?”“你的。”朋友回答說。“我的?這麽笨拙的曲子會是我寫的?”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啊,當年的貝多芬簡直是個傻瓜!”歌德評論席勒的話,完全適用於貝多芬:“他每星期都在變化,在成長。我每次看到他時,總覺得他的知識、學問和見解比上一次進步了。”
嚴謹的作曲態度。門德爾鬆曾將貝多芬的一份手稿公之於眾。在這張稿紙上,有一處改了又改,竟貼上了十二層小紙片。門德爾鬆將這些小紙片一一揭開,發現最裏麵的那個音符(即最初的構想)竟然與最外麵的那個音符(第十二次改寫的)完全一樣。他寫作歌劇《費德裏奧》時,為其中的一首合唱曲先後擬定過十種開頭。人們熟悉的《命運交響曲》第一樂章的主題動機,也曾在他的草稿中找到過十幾種不同的構想。貝多芬常常揣著筆記本,在散步時也從不忘記將突發的靈感記錄下來。這一點又極像我國唐朝詩人李賀。
簡評:貝多芬的偉大,決不僅在於一個音樂家。他有對於人生的大苦悶與精練的美麗的靈魂,他是心的英雄。他的音樂就是這英雄心的表現。他的全生涯中最偉大的作品《第九交響曲》,是全聾後的所作。聾子能作音樂,已是妙談;而況所作的又是世間最偉大的傑品!可知這全是超越的靈的產物,隻有能超越人生的大苦悶的精神的英雄,乃能得之。又可知命運對於人類,隻能操縱怯弱懦夫,而無可奈何這偉大的精神的英雄。貝多芬的耳疾起於28歲的時候(1798年)。自此至57歲(1827年)逝世,其間的二十餘年的日月,全是聾疾為祟的時期。然而大部分的作品卻在這時期產生。直到入了全聾期,站在演奏台上聽不見聽眾的拍掌聲的時候,他仍是繼續作曲,終於作出了最偉大的《第九交響曲》而擱筆。臨終的時候,他口中還這樣叫歎:“唉!我隻寫了幾個音符!”
在這句話中可以窺見他的抱負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