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定一生的意義和價值因人而異。“做想做的事,充分享受人生”應是最高標準。但人們經常會受製於社會環境,委屈自己在那個惡性循環中消耗光陰。很多人不甘於此,終其一生都在苦苦掙紮。怎樣才能得到解脫?惟一的辦法就是:領悟人生真諦,實現財務自由世間所有生物都有著維護生命的本能,這在動物界表現得尤為明顯。肚子餓了,就一定要付出相當的精力和心思甚至還要冒著極大的危險離開自己的巢穴外出覓食去。如果連這起碼的付出也做不到那隻有餓死一途。感謝上帝在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同時用心良苦地設計了科學、精致而結構嚴密的生物鏈,為生命的維持提供了物質的保障。但他絕不是無償賜予,總要你付出一定的辛勞才可以獲得。因此他又賦予所有動物維持生命的本能。倘若沒有這個本能,那全球的生物圈就一定會逐漸萎縮、逐漸消亡。
人雖貴為萬物之靈,但終究也是動物界的一份子,同樣有著一定的動物性和具備這樣的本能。所以每個活在世界上的人都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付出而爭得維持生存的基本條件,也就是相應的物質基礎。
當然,各自的生存條件和要求有高有低。有的隻要能維持最簡單、最原始的生存需要,惟一日三餐、粗衣蔽體、勉強遮風避雨即可;有的卻要在生活質量、品味、享受等方麵孜孜以求。因人、因時、因地不同而有著天壤之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句民間俗語是將人類對物質和精神的欲望需求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不斷攀升的經驗總結和生動比喻。人們一般都對自身各方麵的條件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即所謂自知之明。有些人是因聰慧而認知,有些人則是從失敗的教訓中違心接受),所以也就會大致清楚自己可以“出賣”些什麽。憑著這些可以獲得多少或什麽樣的報酬。因為在他們的心底都明白得很,倘若要求的回報不切實際,那他想“出賣”的“貨品”就會無人問津,從而會連最低標準的物質基礎都將失去。欲望的提高,大多是隨著自身能力的提高、所能付出的努力對社會價值的提高而逐步升級的。總之,付出和獲得是基本上成正比的。這在整個人類社會的自調機製中,已成為約定俗成的規律。這也早已成為所有的人一致公認並遵守的遊戲規則。
就在這遊戲規則的大網之中,人們為生存而努力、為生存而競爭。各盡所長、各顯其能。有的付出汗水、有的付出力氣、有的付出時間、有的付出心智、有的付出愛心、有的付出技術、有的付出知識、有的付出經驗、有的付出智商、有的付出歌喉、有的付出青春、有的付出身體……市場規律決定了他們的付出總是要多過自己的所得。所有的剩餘價值積累起來,年深月久就創造出人類社會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
當人類智慧越來越高、離動物性越來越遠、獸性成分也越來越少的時候(但因為人終究是以動物形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所以動物性絕對沒有可能徹底消除),對自身、對生活、對社會的要求會越來越高。逐步發展到溫飽、安全感、社會承認和尊重以及自我實現等較高層次。所付出的努力和代價也會隨之而增加。但不管你偉大到什麽程度,要求提高到什麽程度,但保障生存的基本條件永遠是需要的。
人之所以成為萬物之靈,是因為他們有思考、有追求,並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奮鬥達到既定目標。而根據所受教育程度的不同,家庭影響的不同,所處社會環境的不同,所處時期的不同,各人的需要和目標就會截然不同。這是多年前心理學家們就已達成共識的課題。
人的需要和追求一般分為五個層次。
第一個層次是作為生命的存在而與生俱來的,那就是活著的需要,這是人和動物的共性。在任何情況下,人們都會為生存而奔忙,去獲得果腹之餐、蔽體之衣、棲身之地。沒有這些,生命的存在就會受到嚴重威脅。人們幾乎都會屈從於環境,要他幹什麽就會幹什麽。麵朝黃土背朝天也罷,負重登山也罷,忍凍涉水也罷,哪怕是帶有一點屈辱性也罷,都別無選擇,幾乎連自尊都很難顧及到。
第二個層次是“溫飽”的需要。在賴以生存最起碼的條件獲得保證之後,就開始了對“質”的追求。要吃得高級一些、營養豐富一些、美味可口一些。穿衣呢,也不是像當初亞當和夏娃那樣,隻要能遮羞就行的了。要冬天可以抵禦寒冷、夏天又能維持涼爽的。這樣又產生了數量、品種乃至質料的不同要求。住房呐,也不隻是山洞或茅草窩棚而已,慢慢就又要求它的私密性、適用性和舒適性,要求一點透光明亮、一點通風幹燥、一點更大的活動空間……總之,在衣食住行等方麵都有了“質”的要求。這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第三個層次是安全感的需要。從活著到溫飽是眼前看得見、摸得著的需要。當這些得到滿足以後,很快就會要求將它鞏固提高並一直延伸下去,於是就開始考慮離自己還很久遠的健康醫療、退休保障、永久性地擁有自己的住房,甚至還會為子女後代做適當的安排。換句話說,也就是開始考慮自己一生的安全保障。
要想獲得這些保障,就要有隨市場的變化而不斷提高的穩定收入。有鑒於此,就必須把自己的專業工作不斷地做得更好,讓企業更加器重你從而離不開你,才能維持一個較高的、隻會上升而不會下降的職位。隻有實現了自身的存在價值才能確保高素質生活的長久維持。更有些聰明人還意識到即使做到了這一點,也隻是獲得了相對而不是絕對的保障。因為最終決定還是取決於企業主的考量。因此,亦有人會選擇創業,把控製權和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建立真正屬於自己的王國、經濟來源的保障。達到這樣的層次,已經進入到從物質需求往精神需求方麵轉換或過渡的階段。至此,人們才從純粹的“生存”進入到了“生活”的層麵。而生活的含義裏是包含著“享受”成分的。這樣,生活才有了色彩,才值得人們終身為之努力奮鬥。
第四個層次是社會承認和尊重的需要。至此正式進入精神追求的極高層次。人的自尊、自重、自強以及榮譽感都已經得到了充分的發揮。這時的物質生活已經得到了充分而長久的保障,不需追求索要,也會滾滾而來。最重要的是自己耗費半生精力奮鬥成果的定位。社會承認即是極其公正的評價、是給予你最大的肯定和褒獎。你會找到自己在人類發展史上所占的一席之地,找到準確的人生坐標。你將在曆史的長廊裏劃下了一條痕跡。不管這個痕跡粗細大小,它總是譜寫人類曆史的組成部分,同時也是推動社會向前發展的重要動力之一。你會從心眼裏覺得你的貢獻已超越了一般普羅大眾俯視芸芸眾生,你將獲得巨大的精神滿足。這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之一,是遠遠超越物質生活之上的、長久的、甚至蔭及子孫後代的。
“社會的肯定”與“名”是有區別的。我所指的是成果被肯定後在內心深處引發的榮譽感。泛指的出名隻是一種現象,是虛的;而“肯定”卻是確定你成果的實際社會價值。這才是付出後所得到的真正報酬。
第五個層麵是自我肯定、自我實現的需求。這完全是一種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精神境界。是隻深藏在極少數成功人士心底的、時而被湮沒時而又萌動起來的一種感覺。處於這種層麵的人,往往早已功成名就。社會早已給他公正崇高的評價,他自己心裏也覺得是實至名歸。故也因此而真正看透了人生,看透了社會,看透了名利。於是開始淡泊,再無所求了(當然,還有另一種“淡泊名利”,那是苦求不著之後的矯情、掩飾,一種自我解嘲、酸葡萄心理。是假名士們以屈求伸的手段。自當別論)。在達到這個境界後,他們往往會認為要得到社會的肯定比較容易,要克服自我才是最難的。這就像在美術界,多數人都在畢生追求自己的獨特風格,即所謂“不與人同”。但不與人同易,不與己同難。那是一種不斷否定自己、不斷超越自己的行為。要實現這個極高的目標就必須具備異乎常人的毅力、氣魄和勇氣。這是一種真正大無畏的精神,是一種極端淨化了的空靈的境界。他早已超越了名利的困擾,決不是為了得到什麽,甚至都無須得到社會的肯定。要的隻是挑戰自我,戰勝自我;挑戰極限跨越極限。明知不可為而勉力為之,就隻是為了在心底證明自己。曆史上多少文學家、科學家、藝術家和哲學家就是這樣淡泊一生同時又奮鬥一生的。全人類會因他們而受惠,曆史會為他們而改寫,他們的光輝將永遠照亮人類前進的道路。
中華民族有著悠久的曆史。中華文化也自有它獨特的風貌。由於數千年封建社會裏儒家文化的影響,社會上尊儒輕商的思想一直根深蒂固。有知識有文化的人甚至連提到錢都會感到羞恥。這是對商品交換規律的無知,是一種畸型的社會偏見不管你是何等的清高,也還是需要穿衣、吃飯、住房子的。陶淵明先生“不為五鬥米折腰”的事跡一直被傳為美談,其實這是一種究其一點而不及其餘、有失偏頗的評論和報道。陶翁最後是餓死的麽?當然不是。他沒有折腰,隻是因為他在某一件具體的事情上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而采取的行動。也隻能說明他所追求的檔次已經到了一個較為高級的階段,即“尊重”的需要。但再高層次的需要也絕不是空中樓閣,它是像金字塔一樣,由堅實的、絲毫不可動搖的基礎一層層逐級堆壘起來的。而那個基礎就是維持生命最根本的需要。因此可以斷言,他舍棄了這五鬥米的“收益”,一定有著另外弄米的方法。因為這個“米”是絕對不可須臾或缺的。
中國的文化人從千百年前走到今天,在這個問題上看來也真的是從骨子裏麵改革開放了(可這一天來得何其晚嗬。由於中國幾乎完全沒有經曆過資本主義社會的階段,所以西方社會兩三百年之前就已充分了解和熟悉的商品經濟,近幾十年才讓我們逐步接觸和認識。用幾十年的認知去與兩千多年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爭鬥,其艱難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我今天能相對“輕鬆”地寫下這個題目,並毫不臉紅地到處講演便是一個例證。無數知識界、文化界的精英分子投身商海給人的感覺,幾乎已從改革開放初期的“時尚和潮流”逐漸變得習以為常,繼而更覺得天經地義,絲毫用不著大驚小怪。
“士農工商”是我國曆來對社會分工的排列順序,總是毫不遲疑地把“商”排在最末一位。然而曆史的演變已徹底打破並改變了這個沿襲了上千年的排列順序。尤其是近幾十年經濟的發展已成為整個社會發展的中流砥柱。“下海”一詞已不再是人們輕蔑嘲弄的對象。無論是個人、企業、城市、地區、民族乃至國家,經濟效益也是衡量他們整體成就的重要指標之一。請問,如今有哪一項事業是隻追求精神理念而不計經濟效益,永遠拚命投資而不計回報的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隨著年齡增長、長久的思索、對社會加深理解、進一步認識自身性格,這種理想和追求會慢慢變得越來越清晰、具體、深沉,並濃縮成終身為之奮鬥的目標,成為實現人生價值的動力。
但世事豈能盡如人意?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不知多少充滿朝氣、充滿活力、滿懷理想的年輕人受製於命運的操縱,受製於環境的約束,受製於社會變革的播弄,受製於家庭的影響,迫於生計,隻好投身於一項自己並不喜歡、並不適合甚至深惡痛絕的工作。無可奈何地墮入一個“活著就要吃飯、要吃飯就必須工作”那個極其枯燥的惡性循環。多少次想掙脫這個枷鎖,又多少次以歎息告終。(那時不是還沒有“改革、開放、搞活”麽?與這三個詞相對應的是“守舊、閉鎖、封死”。想想吧,以個人的力量向這麽三個詞宣戰、對抗,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時候的社會機製是分配製。整個社會是一部完整的、受著統一指揮和控製的機器。每個國民都必須徹底拋開自我,無條件地服從於統一安排。做一顆永不生鏽的螺絲釘。把你擰在哪裏,你就必須定在那裏堅守你的崗位。不要說做方向盤、操縱板了,那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就算是想在發動機、主軸、傳送帶、齒輪等地方發揮一下你的特長和施展你的抱負吧,沒門兒。那是上級部門考慮的事。你個人必須無條件地服從組織,指向哪裏你奔向哪裏就得了,其他連想一想都是多餘的,甚至是不健康、不正常的。
在改革開放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回想起這些來是多麽可氣、可笑和心酸。那時盲目地、死心塌地跟進的那個理念,原來竟是那麽的幼稚。可對個人而言,付出的卻是一生的代價。這是沒法重新來過的、沒有後悔藥好吃的沉重代價。怎麽形容事後的心態呢,是啼笑皆非還是捶胸頓足?罷了,同齡的朋友們哪,發揚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吧,把自己用血和淚的學費換來的那麽點兒覺悟,教會你們的兒女吧。不能“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罪”了。千萬不要忘記,我們曾經眼睜睜看著多少人,當然也包括你自己(能不能說是大多數?我不敢),在自己極不願意的工作中硬耗著自己年輕的生命。由一個朝氣蓬勃、年輕的身軀慢慢磨熬到下崗、內退、病休,終於成了一個麻木的、隻能消磨時日、苟延殘喘的軀殼。想當飛行員的去了炸油條的小食店,想當科學家的去了北大荒,想當作家的卻陰差陽錯來到建設兵團,想當數學家的做了小學教師,想當畫家的成了肉類加工廠的屠宰員,想跳芭蕾舞的當了縫紉工,想當發明家的卻在鍾表店埋頭苦幹……請原諒我勾畫了這麽一幅沾滿斑斑淚水的誇張變形了的漫畫。我不是在幽默搞笑,我的心在流血。這也就是促使我立誌研究操控自己人生方法的巨大動力。希望能對那些有誌於拓展自己的朋友們有所幫助,不要像我們當年那樣白白浪費了最可寶貴而且轉瞬即逝的青春時光。
當然,整個社會機製也不是為某一個人設置的,隻能是由個人去適應和遷就它,而它卻不會輕易地去遷就人。所以在兩者暫時不能統一的時候,也隻得委屈你妥協一下了。我要強調的是,這個遷就隻能是暫時的,是手段而不是最終目的。用這個暫時的妥協以屈求伸。充分利用這段時間積蓄力量,為以後的“伸”、為以後的“自由”做好各種準備。而這些準備中,最重要的就是及早實現真正的財務自由。即不必為了生活費用而委屈自己去幹那不喜歡的活兒。說白一點,也就是當你有了一個不斷提供生活保障的經濟源泉、一個盡管是“細水”但卻“長流”的經濟源泉的時候,你也就獲得了真正的人生自由。從這個時候起,你的生命才真正由你自己掌控。恭喜你,去研究你所心儀的數學、物理、化學吧;去發明創造吧;去畫畫、跳舞、唱歌吧;去搞你喜歡的設計吧;去周遊世界實現你童年的夢想吧。總之,想幹什麽幹什麽去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再沒有精神枷鎖纏著你,再無後顧之優的時候,你是一定可以創造出生命奇跡來的。而這些奇跡,恰又是回饋社會、推動社會前進的動力。至此,社會和個體的生命之間的互動這才進人了真正正常的良性循環。至此,生命也才變得更加美好、更加鮮活、更加有價值。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你一定會帶著滿足的微笑說:此生再無遺憾。這是一句多麽簡單輕鬆卻又何其沉重、需要以一生的努力為代價換來的話!衷心地祈望你、我、他以及所有的人都能由衷地說上這麽一句話。
賺錢――通向理想人生的金橋
人活著總需要通過貨幣交換獲得一定的物質作基礎,所以每個人都需要通過不同的方式來賺錢。可賺錢的目的就僅僅是為了活著?如果在這個惡性循環之中蹉跎一生,那人生的意義何在?人生應該有更高級的目標和追求才能從生存進入到生活的層麵。這裏麵有很多問題值得去深深地思索人們頭腦中舊有觀念的“改革開放”既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在“轉型”過程中,中國知識分子固有的自我價值觀總會不時頑固地冒出頭來。總是時刻惦念著自己在人們頭腦中的形象。總是勉力甚至違心地修正自己的言行,去迎合社會的眼光和評價。明知很累、很別扭、很不舒暢甚至很不服氣,但多數以妥協告終。就說我的“轉型”罷。自我評斷是較為成功、較為徹底,但偶爾返潮也是回避不了的事實。常在夜深人靜輾轉反側的時候,也會不時回想自己數十載含辛茹苦藝海耕耘,終於得到各界的認可、在人們心目中豎立起一個畫家的形象。好奇怪嗬,怎麽一下子變成一個隻會“談錢”、“賺錢”的“庸人”、“俗人”了呢?其實我的轉變和抉擇也是經過長時間對人生全麵、徹底的深刻思考,經曆了苦悶、迷惘、掙紮、仿徨和猶豫才最後確認了對人生的理解。
行文至此,也希望朋友們徹底拋開舊文化人一提到錢就不好意思,就麵紅耳赤,就“羞答答不肯把頭抬”的心理,毫不羞澀、幹而脆之地接受“賺錢”這個一度讓人臉紅心跳的詞,並精研它的深刻內涵。這又讓我想起鄰裏間或單位裏的女同胞們,她們在談論某某與某某暖昧關係的時候,往往似乎義正詞嚴,嗤之以鼻卻又臉紅心跳,興奮莫名。請在夜半醒來時捫心自問一下,內心深處有沒有一點羨慕,嫉妒甚或是躍躍欲試的念頭閃過?
我常想,一個人能來到這個世界是件極不容易的事,是一個偶然,一個奇跡。人生何其短暫,又不知何時能夠再來。如果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還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還沒有看全這個世界就讓我說“拜拜”的話,我是極其不甘心的。所以,充分利用好整個人生是頭等重要的事,惟此為大。
因為絕無可能向上帝要求特殊照顧,因此“時間是人一生中最為可貴”的觀念就根深蒂固地嵌在腦海裏、溶化在血液中、落實在行動上。小時候我就列表計算過,以80年的人生平均壽命來計算,前20年為成長學習期自不必說,後20年也必定年老體衰乃至病臥在床。中間40年最為寶貴的黃金時段,又定要有1/3用於睡眠,1/3用於上班,1/6用於吃飯、處理日常生活瑣事、消耗於每天上下班的途中……一生中真正屬於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就隻剩下極為可憐的6年零8個月。這是一個多麽令人心寒的數宇!更何況還有多少意外狀況會侵噬這所剩無幾的歲月!在毛骨悚然之餘,更加刻骨銘心地重視那分分秒秒,並竭盡全力去榨取它、善待它、利用它、享受它。
現在有好大一部分人把生命耗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中。每天幹著乏味的工作。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好不容易挨到退休,想幹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了,又突然發現身體已大不如前,興趣也大不如前,更可怕的是心境也大不如前。身體老了,心態卻更老了。再或者,你終於有時間去看一看外部世界,圓一圓少年時期學習世界地理時的夢想了,你又猛地意識到銀行存款還遠遠不夠,手長衣袖短。不放棄又能如何?“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竭”。這將是一幅何等灰暗而可怖的畫圖!這樣,當你向這個世界說“拜拜”的時候,你一定會咬著牙、含著淚說一句:我這一生好不甘啊!每每想到這裏,我都會感到芒刺在背。由於受“正統”教育的影響以及社會製度的製約,思路極為狹窄,那時竟然沒有想到可以把賴以維持生計的8小時工作時間也挖出來。當然,倘若果真付諸實施,不但早已餓死,也定會成為人們眼中的異類受到譴責。誰敢“墮落”成為一個遊離於社會之外的無業遊民呢?
記得在40歲以前,隻知道拚命從休息時間裏去擠,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克服瞌睡。朋友們都知道我每天必須雷打不動的泡上兩杯濃濃的茶“飯”,裏麵是4/5的茶葉而隻有1/5的水。隻喝上一口兩口就要加水,而且一定要用筷子深挖一下水才能透下去。決心把下半輩子的時間先借來用著。(主要是提防著功還未成、名還未就被上天召了去。)所幸它也還算管用,我的較早成名即是明證。
回到本節的主題上來。
我在海外的做法就是實現財務自由。以一定數額的財務保障“買”回下半生的全部時間。用於實現自我,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比如現在,我想寫這本書了,立即就可以動筆,一個月、兩個月一口氣寫下去,心無旁騖、義無返顧。完全不必擔心鍋中的米從哪裏來。也不必擔心今天寫晚了明天還要上班的間題。這是一件何等愜意的事!
當然,“幸福不會從天降”。要達到這個目標、實現真正的自由,也必須有事先超常的付出。就是必須先“賣出”一段短的時間,(比如三年五年,亦或是十年八年。因人而異,因環境條件而異)甘冒比平常多得多的風險,耗費多得多的心智,使收獲的淨累積足以應付下半輩子的花銷才算真正完成“交易”,從生存條件的桎梏裏解放出來,成為真正屬於自己的自由人。
所以,賺錢是豐富人生、實現理想的必要手段。花天酒地、鶯歌燕舞、膏粱厚味、山珍海鮮隻是屬於動物性的生理需要,周遊世界也僅是人生願望的極小部分。而將“買”回的時間用於實現精神生活裏更高的理想和目標,才會得到更高級的人生享受、真正體現人生價值。在實現自我的同時,也就為全社會乃至全人類作出了貢獻,加速了社會向前發展的進程。這與在中國幾十年所受教育的目的非常相近,殊途而同歸。絕對沒有丟棄對社會應負責任。隻不過是從另一個方向、按另一條路線向著這個目標努力前進罷了。是否可稱之為“條條大路通羅馬”?
什麽是幸福?這是所有的人都在認真思考卻又無法徹底琢磨透的問題,是立誌終身追求又常常覺得迷惘、感到無所適從的問題。見仁見智各有千秋。
有人堅信有了錢就會有幸福。總認為天下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到。誠然,穿衣吃飯及生活方麵的各種物質享受甚至豪宅、名車、周遊世界等確實都可以用錢來解決。但如果光有這些就會像攝影棚裏的豪華布景那樣,缺少一種“氣”、一種內在的靈魂。這就是親情、愛情、友情。你沒有聽說過有些億萬富豪過著孤獨、冷寂的生活?
有人較為重視親情、重視家庭氣氛。認為隻要能一家人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就會其樂也融融。這確實是人類天性中極為美好的一部分。但“意將愛之而實則害之”的情況還是時有發生的。我們在電影或文學作品中常見到乞丐母親帶著四五個小兒女沿街要飯。在這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苦熬生涯中,卻斷然拒絕好心人收養小孩的建議。偉大的母愛確實令人感動,但對小孩的身體和前途究竟是禍是福?物質基礎總還是要的,有誰能真正做到不食人間煙火?
更有人堅持隻有兩情相悅、心心相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自己熔化在熾熱的愛情烈焰之中才是幸福。這當然令人萬分羨慕和向往。但也要能冷靜地看到,人生是由漫長的歲月組成的。當愛情的激動過去之後,許多不能盡如人意的事情就會接踵而至。它會慢慢給愛情降溫並對它進行侵蝕,終將狂熱的戀侶演變成柴米夫妻。誰也無法想像和保證,當年羅密歐與朱麗葉如果真的組成了家庭,在他們的愛情生活中就不會產生漣漪甚或是狂風巨浪?
有人認為隻有“名”才值得認真去追求。誠然,社會承認和社會尊重是一種高層次的追求,也是對自己綜合能力和工作成果的認可和肯定。這是很多人感到望塵莫及的。名人的光環使人炫目,但他們也有鮮為人知的苦惱。自由受到限製、較少隱私、甚至很孤獨、充滿壓力感。你要是去問一問那些名人他們現在的願望是什麽,他們沒準兒就會告訴你,他最想得到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你不感到這是一個極大的幽默和諷刺?
還有人很看重權。認為有了權就可以叱吒風雲、威風八麵。看到許多人臣服在自己麵前、而自己卻掌握著他們升遷、加薪、分房、調職等等方麵的予取大權,就會感到權力欲的滿足而充滿自豪感。但我也聽說過“官場如戰場”的話。在官場中確實是充滿相互傾軋、陽奉陰違甚至陷阱和危機的。即使是仕途順遂的人也不得不分出極大的心力來時刻提防、小心應付隨時都可能發生的意外變故。在宦海生涯裏,時時刻刻都被危機感所籠罩,讓你時刻緊繃防範的弦,你說累不累?讀到此處應該加深對“無官一身輕”的理解了。
更有人認為能終日花天酒地就是幸福。這種感官的享樂隻是動物性的一部分。作為萬物之靈,多少精神需求應比這更重要、更深刻、更持久。
也有理想化的人堅持“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信念,希望能得到心靈相通、深刻理解和無私純真的友誼。這種追求確實很高尚。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的知己都是極可珍貴的,它會促使自己的學識、品格、情操得到升華。曆史上也有不少此類佳話流傳至今。但也應注意到曲高必和寡。就說伯牙和子期,在他們的一生中固然有那麽燦爛至極輝煌的一刻,並在那瞬間獲得了極其難得的超級精神享受。若今後漫長的一生都將在回憶、痛苦和孤獨中度過,也不能不算是一種深深的遺憾。
還有人信奉“知足常樂”。滿足於眼前所擁有的一切,別無其他更高的奢望。正因為無所求,就不必有過多的付出,亦不會有失望的痛苦。像一池平靜的水一樣,雖寡淡,卻寧靜。這也不失為一種選擇。但怎麽看都微微有那麽一點兒出世的味道,好像在看一本線裝書。“事能知足心常愜,人到無求品自高”。高則高矣,但為什麽總讓人感到一絲絲迂腐、消極、不求進取、甚至還有一點惰性呢?我想這大概就是當今快節奏信息社會的發展速度與某些傳統理念拉開的距離。當然各取所好,別人無權指責。我隻是想說明世事演變的微妙,稍有過頭即會走向反麵。正常對物質的追求會激發人的進取心,一旦過頭即可能貪黷;無為無求是一種境界,一旦過頭也即成了迂腐和懶惰的飾詞。尤其是年輕的朋友是否應該力爭與時代同步?
由此而想起一則小小的幽默。簡錄於茲以博茶餘飯後一樂。
在一座立交橋底下有一群乞丐在閑聊。甲:“聽說最近油米和副食品要漲價了,城裏人都在犯愁呢。”乙:“好像是這樣的吧,真可憐……”丙:“比起他們來還是我們好過,既不要買米,又不要買油。”丁:“是的,是的,而且我們誰也不用交房租……日子真好過。”這時另外一個趕緊豎起指頭擋住嘴:“噓!小點聲。要是讓人聽見就會都想當乞丐了!”
各種各樣的理解和追求還可以列舉出很多。不管是陽春白雪還是下裏巴人,不管是理想型還是實際型,都有其道理而絕對無法用對或不對去評判。不必也絕不可能強求一致。但綜合分析一下,可以看出它們大多是偏執的、局部的、短期的甚至是究其一點而不及其餘的。
我的理解是應該從一生的主軸去考慮,按一生中占比例最大的方麵去衡量。
我的答案是:如果興趣愛好能和謀生手段結合在一起,這就是幸福。
理由:首先因“樂此不疲”,那必須用於謀生的1/3生命變成了享受,那無異於延長了1/3高質量的壽命;同時你也一定會心甘情願地在工作中投入極大的熱情和汗水,發揮出你最大的甚至是超乎尋常的潛能,於是也就一定會創造出極好的成績。接踵而來的就一定是豐厚的物質回報、朋友同事上司的讚許、異性的崇拜和青睞、社會的認可與尊重,同時自己也可以獲得因自我實現而帶來的自我欣賞、自我陶醉的極大滿足。
假如我們的社會機製能夠在較大程度上給人們提供更多的就業選擇和自由,豈不是可以讓更多的人生活在工作的樂趣和享受之中,從而極大地發揮出他們蘊藏的能量,這對社會、對國家不是等於又挖出了一處新的寶藏。
準確定位發揮才幹
人各有所長亦有所短。隻有找準定位,才可將能量發揮到極致。總體而言可分為決策者和執行者兩大類。在領導群體中又可分為帥才、將才和軍師。你能否認清自己屬於哪一類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我琢磨它的含義大約是指曆代的知識分子們大多隻會在思考和口頭上兜圈子,而缺乏果斷決策並付諸行動的勇氣,很容易優柔寡斷,坐失良機。事過境遷之後又會追悔莫及,怨天尤人。睿智的頭腦、縝密的思考本來應該是成功的首要基礎和保障。假如缺少這些,哪怕具備再強大的力量、再雄厚的資金、再優越的條件也是無濟於事的。那將是一群沒有主心骨、沒有主攻方向、沒有策略、隻會一味蠻幹的有勇無謀之徒、一群烏合之眾。這樣的一支隊伍去打仗,成功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但反過來若是想過了頭、把不利因素估計過高往往又會走向另一麵,瞻前顧後、畏首畏尾、躊躇不前。要知道天下事幾乎是沒有十全十美的,隻能抓住事情的主軸、抓住主要矛盾、分析主要的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然後作出決策,這才是大將之風。盯盯入目於蠅頭小利或拘泥於細微末節,定會抓住芝麻而丟了西瓜、失去轉瞬即逝的大好機遇。隻有設法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個最佳的平衡點,把兩頭的長項都集中起來,才能真正做到無往而不勝。
也許有人會認為,說起來輕鬆,要真達到這個程度可就難上加難了。因為這是由各方麵綜合因素決定的。除了學識、智商、修養而外,還需要堅強的性格、當機立斷的氣魄以及對事物敏銳而超常的感悟。這樣的大才確實少之又少。但究其原因並不是天生缺乏那樣的才氣和素質,而是大都缺乏自信心,沒敢把自己推到那個層麵去,沒有以這樣的標準去衡量自己、要求自己、充實和鍛煉自己,那怎麽可能攀登上高峰呢。一定先要敢想,然後才會敢做,最後才會有成功的可能。
天才是有的,但絕不是天生的。那是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已齊備,加上高標準嚴要求的學習和訓練,在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的過程中不斷總結失敗的教訓和成功的經驗才逐步成長起來的。
當然,在自身條件尚未具備的時候,亦應該采取另一種方法來輔助。即首先認清自己的長項和缺陷,然後為逐一彌補這些缺陷去尋找合作夥伴。以前人們在考量這些的時候,總會簡單地歸納為帥才和將才之間本質上的差異。其實,這種歸納並不完整。還應有另一類人才,那就是軍師,智囊們。這三類人各有各的特長卻又各有各的缺陷。智囊們出謀劃策,帥才們綜合分析作出決斷,交由將才們去執行。他們在各自的分工範圍內可以幹得非常出色,都是人中龍鳳、精英級人才。但假設試著將他們的角色互換一下,那隻要極短時間,各自的短處就會暴露無遺,他們馬上會感到無所適從。或是猶豫不定該斷不斷,或是盲目蠻幹缺乏思考。隻有擺準位置才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各自的特長。為了統一的目標、以三駕馬車的形式來共圖大業,才能大大提高成功的機會。
記得在50年代的蘇聯,曾出現過一位著名的漫畫家庫克雷尼克塞。那緊隨時代脈搏、切中時弊、含義雋永、構圖精美、技巧純熟的作品深得全世界的推崇。享譽國際多年一直屹立不倒。後來才知道這是三位畫家的組合。他們一個以敏銳的觸角審時度勢、發掘題材、找到揭示事物深層本質的切人點並提出設計方案;一個精研構圖、場景和人物形象,尋找入木三分的最佳表現手段;另一位則發揮他純熟高超的繪畫技能把前兩位的創作構思做最完美的體現。這種天衣無縫的合作使他們一直雄踞漫畫界的峰巔,幾乎無人可以望其項背。直至其中一位不幸逝世,這個舉世無雙的最佳組合才告解體,而且健在的兩位也再沒有作品問世。
在四五十年後的今天再憶起漫畫界的這三位前輩,才更加體會到他們的組合不僅給世界留下了非常豐富而寶貴的藝術作品,同時更留給我們極其深刻的啟示。這是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帥才、將才、軍師三結合的精彩典範?
改革開放的大潮發展至今,知識界文化界馳騁商場的先進們在多少年與狂風惡浪拚搏、跌爬滾打之後,大都已從一次又一次成功和失利中總結並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從摸索試探慢慢鍛煉成金剛不壞之軀。很多人都經曆過幾種角色之間的轉換,或一人身兼數個角色獨擋幾麵。儒商們已漸趨成熟,日益顯示出他們高學曆高智商的強項,成為商海中的中流砥柱。
然而,人們無論是在本行或在改行了的新領域裏,都需要經過一個磨練、挫折、前進,再磨練、再遭挫折、再前進的過程。作為一個新兵,我也在實踐中領略了其中的甘苦。通過思索、嚐試、總結,再思索、再嚐試、再總結,我深悟了個中三味,逐漸形成了一套相對完整的理念。
還記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惟一標準”麽?我的這些新思維和理念好多都經過了實踐的考證。我對這些理念的評價是:它是一顆青橄欖或青檸檬,離成熟還有一點距離。目前因缺乏宣傳和推廣尚未達到普及的階段。一定會有人不習慣它的刺激性、它的酸而且澀,也還一定會有人因被刺中要害而反感甚至大發雷霆之怒。不過我想,隻要你能勇敢地試一試,那酸而且澀的味道中會慢慢地沁出絲絲香甜來,讓你齒頰留香、清爽開胃,從而增進食欲、強身健體。說不定還有人確實咂出滋味來從此不忍舍去而上了“癮”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