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思維：探尋寶藏的鑰匙

序言 拋磚引玉

　　以定居海外十數年之所見所思，感覺到了“水”的存在。為了更上層樓，長度適應日益變小的地球村瞬息萬變的新信息時代，衝破傳統桎梏，運用新的思維轉眼間定居加拿大多倫多已經10多年了。

　　是嗬，10多年了。當一步步走來，尤其對前途尚未看清的時候，10年是多麽漫長而久遠的概念。然而事過境遷之後驀然回首，卻又仿佛如昨天一樣曆曆在目。

　　幾年間，移民潮使這裏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越來越多，成了加拿大第一大少數民族。在主流社會人們的眼中，印象中的長辮子、長袍馬褂和現在的中國人完全對不上號了。香港人帶來了他們幾輩子的經濟積累，僅買豪宅購名車的氣勢就足以使他們瞠目結舌；大陸和台灣人又帶來了豐厚的中華文化，以整體的知識型和智能型更加“立體”了中國人的形象。加上祖國近20年舉世震驚的經濟騰飛，中國、中國人的形象越來越高大，越來越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幾年來，親眼看到多少新移民從兩眼一抹黑開始打拚，走上艱苦而漫長的奮鬥曆程。除掉體力和心理隨方麵的不堪負荷，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但又時時刻刻衝擊著自己的感覺，那就是現實和想像之間的距離、國內所處的社會環境和眼前現狀之間的落差所造成心理上的不平衡和心態上的扭曲。這些具備本科以上學曆，有專業技能和豐富經驗的精英分子們抱著走向世界闖出一片天地的雄心壯誌，任勞任怨從最底層做起，充分顯示出中華民族吃苦耐勞的優秀品質。按理說，具備這樣的良好素質，成功是絕對有把握的。然而結果並不盡如人意。真正成功融入主流社會的隻是極少數。大部分人至今仍在為衣食奔波，還在生活的起跑線上苦苦掙紮。這究竟是為什麽？通過和他們長時間深入交往、交談、探討，終於找到了間題的症結。

　　與主流社會相比較，他們各方麵的素養都不比加拿大人差，甚至還更加優秀。惟一致命的缺陷是思維方式太過保守落後，與外部世界相距太遠。更可悲的是，你反複為他們出謀劃策、以便找到突破之道，他們自己卻大多仍死抱著固有的思維邏輯不放，對“天方夜譚”的議論大惑不解。或者似有領悟卻又充滿疑慮。最典型的話就是：“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大家能過我也能過。”是嗬，中國人這幾千年就是這樣過來的。這是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因循守舊、隨大流的保守觀念。是數百年閉關自守、固步自封甚至夜郎自大而逐漸塑造成的。很少人想到作為個體的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何等不易的偶然。生命僅此一次而已，其寶貴程度可想而知。為什麽要囿於舊有的生活方式而不敢尋求突破呢？說句玩笑話，為什麽中國人腳的尺碼要比外國人小很多？原因是外國人的祖先從來就沒有裹過三寸金蓮的。

　　這引起了我長時間深深的思索。

　　漸漸地，一種新思維、新理念出現在腦際。經過多年深層次的思考，更通過多次演講逐步完善了這些理念。在朋友們的關心和催促下，終於下定決心將這些概念匯集成書，藉以拋磚引玉。當然這些怪理念也可能會遭到冷遇、聳聳肩嗤之以鼻。不過世界上總有敢於先吃蠶腎、吃蠍子、吃螞蟻人。時間久了，現在不也有很多人本來皺著眉頭表示不可思議，可又抑製不住好奇心理，先是旁邊站，接著試試看，而最終加入那個大快朵頤的行列？

　　請允許我先插入一段演講會聽眾神態的速寫以作鋪墊。當然免不了自吹自擂之嫌。且姑妄言之，聊博一粲。

　　演講前半小時，隻見一批兩鬢飛霜、穩健持重的領導們踱入會場，禮貌地寒暄，交換名片，然後神態安詳地入座。一手虛握茶杯，一手夾香煙半躺在圈椅裏，眯縫起雙眼悠然如老僧入定。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經離他而去，四大皆空。

　　演講開始後幾分鍾，我就發現那些眯縫著的眼睛裏似乎有了亮光。圈椅的靠背好像抵製那些穩健的軀體，再也不讓他靠著。於是，領導們隻好向前移動，向前傾斜，在超出了重心之後，不得已隻得伸出前臂支撐著。眼睛越睜越大，嘴巴也好像不甘落後慢慢地越張越大。再注意看一下，這張大的嘴巴卻決不是為了抽煙和品嚐麵前那杯逐漸冷卻了的香茗。

　　另類的思考，另類的觀點，另類的議論。仿佛是那麽回事，又好像不是那麽回事。似乎有點道理，又似乎不怎麽對頭。與幾十年來一直遵循、貫徹並奉為經典的經濟規律不那麽吻合，卻又一下子無法提出有力的論據去反駁。這種新鮮感好像撥動了心底深處的那根平常不易觸到的弦。有點興奮激動，躍躍欲度卻又彳幹不前。在人類的天性裏，對新鮮東西的向往和追求是與生俱來的。“喜新厭舊”是人類的基本共性。（哦，請原諒我借用了這麽個近乎大逆不道的詞，我現在所講的內容絕對與婚姻、道德問題無關。阿彌陀佛。）即使在某些特定的對象、狀況和範圍內，可能會有喜新而不厭舊的情況，但“喜新”卻是基本一致的。當新鮮的東西猛地出現在麵前的時候，你可能會有一刹那間的無的適從，但那鮮活的生命力一定會促使你去接納它。你會由衷地感受它確實經舊有的同類多了那麽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就在那觀察分析的瞬間，我一下走神了。我突然想到多年前剛流行的、磨破褲腳和膝蓋的牛仔褲。真是不可思議。當後來反複看到隨意飄著披肩長發、上身穿著肥大的老頭圓領衫、下麵配著破得不能再破牛仔褲的女孩子，地又怎麽看怎麽舒服。我這才領悟到，決不能隻從舊汗衫和破牛仔褲這個表麵現象去界定好看與否，而是要從更深一層去體味。那種美決不是“看”出來的，而是“體會”出來的。那是一種滿溢的青春活力，一種不經意，一種瀟灑，一種內在氣質的體現。它有著引起你心底共鳴的震撼力。我在給學生講授美學的時候，曾經有意牽強附會地解析“美”和“漂亮”這兩個詞本質上的不同。先說“漂亮”，浮在水麵上隨波逐流叫“漂”，物體表麵的發光狀態稱之為“亮”。這些都是表麵的。就和女士們掛條項練、吊隻耳環、披條圍巾、挎個坤包一樣，它可以讓人更加華貴豔麗，卻與美有著一個本質上的區別。而“美”，老祖宗們初期是用它來表達味覺感受的。你看，它的結構是“從羊從大”，上古時候，羊已算是很可口的佳肴了，更何況肥大的羊呢？而這可口，是要吃進嘴裏以後加以咀嚼品味，才能真正感覺到的。後來“美”宇又引伸用作表達視覺感受，同樣也是要通過細細體味並調動自身的綜合修養才能感受到的。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審美層次，它是漸進的，是要通過不斷提高自己才能達到的新境界。

　　試想一想，對於新的理念，新的思考角度，新的思維方式，是不是也應該去除排斥心理，試著容忍它，慢慢過渡到接受它，並通過不斷充實提高自己，從而更加理解它呢？兜了一個大圈子，其實真正的目的還是在為我的這本書打掩護，希望這個另類的孩子不要被遺棄在搖旅時。請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罷，兒子和文章一樣，都是自己的好。這種心態盡管幼稚，卻也善良，並且也是絕大多數人的共性。我真的希望全世界都能接納他，喜歡他。也希望他能為新世紀做出自己的貢獻。

　　§§第一篇 思維篇